飛鳥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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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倆人基本沒見面,黎也先前還奇怪他沒上門,之后微信聊天,聽他說club也有一陣忙,就專心各忙各的了。 主要是她不住靳邵那兒,自己開著車也不用他來接,一直到慶功宴這天,連著休息日,黎也卡著開宴的點,下了個對比近期的早班,七點多,捧著到手的百合花鉆進車里,刷著群發的酒樓地址導航后,一并劃進靳邵的聊天框。 黎也:【完事兒了我去你那兒?!?/br> 隔了十幾分鐘,等紅綠燈時她又看了眼,詭異地沒被回復,又接連打幾個問號。 這種常人看了可以已讀不回的消息放他身上卻不正常,黎也思量著撥個電話,幾十秒后被系統自動掛,看看時間,還是先往酒樓趕。 聊天頁有人催,說她再不來主持人都要下臺了,挑著回了幾個,清一色“馬上就到”,結果堵在路上的時間超出預料,她的馬上已經把主持人熬下了臺,主角發言都錯過了,大家在群里狂發照片,狂艾特,黎也壓根沒空看。 好歹是個大地方,設有專門的停車場,黎也開到里邊兒才插進個車位,靠著側邊往酒樓大廳門口走,遠遠就看見個熟人影子。 黎也步子加快,瞥到什么,馬上又慢下來——遲到的不止她,還有兩個打車來的,把自己捯飭了一番,明閃閃地踩著高跟鞋正面走向大廳,和大廳門口站著的男人,那男人就是劉何。 她本來速度正常過去,看著那仨圍在那,像聊上了,想著等會兒,手機里又在催,于是接著走。 近了會發現,那兩個女人也并不眼生。 大家上班的時候都挺不人不鬼,別說化妝,衣服穿得體點兒都頂天了,彼此沒見過兩個精致,黎也又是個對人印象會固化的,所以見著人,真是足足看了十來秒才認出來,他們部門的。 姑娘嗓子好聽,扮得又明艷漂亮,一聲聲夸得人干笑撓頭不好意思,只是這樣還好,等聊著聊著右邊那個大波浪提到句正題,說:“……不對吧劉何老師,后邊兒再來的都是遲到罰酒的啦,您這么負責任,遲到的也來迎?別是在等哪位吧?!?/br> 他才是真的不好意思,又想不到詞句回答。 這個哪位的特指,誰都心知肚明。 劉何今兒特意穿得正式,離了工作一股死氣的刻板,配上難掩心思的表情,還有些靦腆的憨氣兒。 屬于清爽帥哥型,事實沒錯,這種人哪缺姑娘喜歡,見他這幅表現的另一個短頭發就驚羨地捂嘴笑:“誒喲,劉老師你簡直了,又高又帥,有才華還是戀愛腦?要是我早就hold不住答應了?!?/br> 大波浪也笑:“誰讓咱們黎老師面兒大呢?!?/br> “沒有,黎老師也很出彩,”說到這,劉何才出聲提到這個名字,問:“你們剛說跟她是一個編輯部的?聽說她年頭還評上副編審了?!?/br> “嗯對,”短頭發點頭回:“最近還要搞什么直播講座,也是她組織策劃的,累得我哦……” 講得繪聲繪色,又垂脖子又捏肩,二人轉似的來回又聊兩句,可能也因為她們是黎也同部門的緣故,劉何也樂意嘮著。 大門口進進出出,人多眼雜,外頭天色暗透,聊得差不多,另外兩個都準備著道別,笑著的間隙,旁邊大波浪插進來,納悶著說:“……反正我是不太懂,咱們出版社年年招進那么多碩博高材生,她大學畢業就能跨門檻?而且才進來多久就評上了副編審了,明年怕不會要評導師了?!?/br> 聽著是感嘆的語氣,其間怪異怕是聽的人才懂,她說這句是邊往外吐字邊盯著劉何的反應,結果當然,她在對方毫無波動的表情下順利講完了這段“就事論事”。 短頭發認真想了下,搭著她也來論事:“先不管學歷,她上升趨勢好啊,能力似乎也挺行的,部門幾個老資歷都服她?!?/br> 相當中立,也合理,劉何作為前輩,這種話題不好發表意見,不然有一定引導性,只能在聽到這話時,應和地點了下頭,面上始終是不失禮貌的體面微笑。 這副微笑在她接著思考出下句:“嗯……之前還有人說她德不配位來著?!?/br> 就掛不住了。 他那會兒眼一抬,越過她們身后看了一眼,萬千夜景星光匯聚成余光里一個小點,那個點越走越近,他同時愣住了。 二人則還在討論,短頭發奇怪:“有嗎?我怎么沒聽人講過?” “肯定有人講的呀,畢竟你看,她——” 情緒和話頭都加載到一個滿點,然后停住,她先看到了劉何僵硬端凝的表情,第一眼以為自己說錯話,第二眼注意到他眼之所向,那時候短發已經注意到并且先她一步轉了頭,搭在她肩上的手頓然沉陷,用力。 不祥預感冒上來,她不曾轉身,那一刻是不敢,聲音就先在短暫沉寂后,清亮地飄過來:“她怎么了?” “……” 聲音即刻啞了,啞得徹徹底底,心情極速上升又啪地下墜到谷底,不是別的,光聽她一嗓子就毛骨悚然,別說人走到跟前,看都不敢看。 “有什么話不能當我面兒說?” 黎也懷里還捧著束花,大片純白襯她臉更冷,往那一站像給人送葬的,一挑眉,一笑:“剛不挺起勁的,頭頭是道,啞巴了?” 四人看來看去都找不到最能緩解尷尬的方式,劉何更是將臉別開,還是短頭發的捏了捏身旁,口型作了個“要死”,兩人幾乎要貓著腰,嘴里喃喃:“走走走……” 她倆往里才兩步,劉何朝黎也伸了只手,臉上尷尬消散一些,似要攔著,或者叫住她,喊她的名字,出聲半個字就被她的聲音壓過去:“下回打聽記得全面點兒,不然直接問我也行?!?/br> 她像是完全沒被影響,冷靜,理性,夜襯得她眼睛更亮,人又冷冰冰站在那像一座肅穆的雕像。 黎也往日在編輯部卻不是狠厲、冷面修羅的做派,她反而善于溝通,游刃有余,效率高,不愛講話,但好相處。 因此,基本沒人見過她溫和平淡的另一面,第一反應,有什么第一反應?根本反應不過來。 人就站你跟前了,看著你了,眼一冷,你心也一涼,然后啪啪被恫嚇冷語兜頭砸—— “覺得評審哪條標準我不夠格,但凡你列出來,上報到評職辦去?!?/br> 被叫住之后就不敢走了,回過臉,和她淡然莞爾對上,眸光晃蕩,氣息早亂了。 她接著說,大大方方,自信自傲:“我怎么了?我正兒八經憑榮譽憑履歷跨的門檻,第二年就拿了韜奮杯青年編校大賽的個人優秀獎,核心期刊及國家級出版物上發表的相關學術論文就有六篇以上,我以為這些就算不問,也能查得到吧?” “……”兩人都啞然,劉何話堵在喉嚨,完全塞下去。 “我不配,”黎也再品思這話,笑了:“我不配你配?” 味兒絕了,反正,短發那個是心驚膽顫,眼一斜對上大波浪的無助眼神,表示無奈,好在,真的就到這了,黎也把花轉向了劉何,這一斷聲,兩人腿都要飛起來,細碎聲音在互相討論黎也有沒有認出她們。 復歸靜默,門口兩個保安還在往這看,黎也還沒什么,劉何一陣不適,原想請黎也進廳里單獨坐坐,也被拒絕。 百合花像是燙手山芋,他啞聲:“黎……” “恭喜?!崩枰驳故菍こ?,笑得客套,包往肩上提了提,說:“不過我家里還有事,飯就不吃了?!?/br> 劉何呼吸都放慢,出聲想問,被送了一句“回見”,女人腳步頻切,原路返回頭也不回。 結合剛才,難免不讓人多想,可這種情況,劉何當時也不好再勸她留下來,眼睜睜送著人走。 黎也是在上了車,才收到他準時的詢問關切,這種她就有點兒疲于應付了——質疑年年有,有一回罵一回,罵一回爽一回,矯情的后話就算了。 但劉何也犟,消息一條一條不間斷發,黎也車都不著急開出去了,打字跟他說了通有的沒的,然后得到他一句:【抱歉?!?/br> 黎也:【抱歉什么?】 劉何:【影響到你心情了?!?/br> 確實影響,本來被人已讀不回就煩,現在估摸有什么事兒,還要急匆匆跑去找人。到一定的份上了應該,黎也從前都不會跟他講太明白那些可能傷到他的話,這時就不管了,嘆了聲,開始打字:【這就是為什么咱倆不可能?!?/br> 劉何:【什么?】 黎也:【別人當你面明里暗里嘴我半天,你顧著自己的面子一聲不吭,最后還要我掰臉。你今天是主角,我理解,但你這個人,其實就是那種只會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br> 黎也:【我曾經大概也是這種人,但我不喜歡這種人?!?/br> 在她打這段話時,頂上一直不間斷地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于是乎,對方憋出了一串問號,再帶了點脾氣的反問:【那你喜歡什么?圍著你團團轉,什么都以你為主,全世界都只有你的嗎?】 黎也:【對?!?/br> 對方又是一串問號,黎也都把手機息屏了,發來的消息又亮起:【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種人,那是蠢貨,沒有自我思想的蠢貨?!?/br> 和他表面溫潤形象相去甚遠的那么一句,黎也不免想,他要早崩人設,她可能還會覺得他有點兒意思。 她笑了下回復:【怎么沒有?】 劉何:【誰?】 黎也:【你見過?!?/br> 這下,對方真的死號了,她肘撐著窗,往外看一眼,單指繼續敲下最后一行字—— 【他就是這樣一個蠢貨?!?/br> 第81章 樊佑慶生, 一道聚在club的還有一店幾個閑空的朋友,他本意是來找靳邵順便過生日,回去再請頓飯吃, 總有幾個兔崽子耐不住飛過來湊熱鬧。 于是他只好裝作很忙的樣子從拳擊場館干完活過來, 接了些人上四層, 提蛋糕的提蛋糕, 捧禮物的捧禮物, 排場之大, 一進屋里,連場地都布置好了, 花哨的氣球彩帶滿地飛。 丁紅叫了餐館送餐,這會兒還在打電話, 掛了看見樊佑跟一堆老朋友,上去打招呼,說晚飯在路上,人確實基本到齊了,樊佑還問了一嘴黎也,丁紅叉腰看一圈兒,才納了悶:“她啊,沒說要來?!?/br> 樊佑又問:“你們靳老板呢?也不見了?” “他估計在底下忙,過會兒就上來了?!倍〖t擺手招呼:“你們先過去坐著吧?!?/br> “那個……李聰?” 她轉身叫人,埋在吧臺底下摸索半天的倏地探出來, 舉著副撲克牌喜滋滋繞出來:“可算讓我找著了!壓箱底的!摸魚神器!” “好啊聰哥, 你平時就這么上班的?”一店來的朋友見他過來, 瞇著眼笑:“趕緊討好我, 不然告狀了?!?/br> “哦喲,”李聰挑眉數了下人頭, “樊哥還把你們這些卡拉米帶過來了?” 樊佑可不認:“自個兒摸過來的?!彼焓职牙盥敂堊?,“有什么好吃的沒,餓了?!?/br> 卡拉米只能讓丁紅認領了,兩撥人往兩邊分開走,李聰被帶著往人少的電梯出口走,才感覺不對勁,果然就聽到樊佑問了他一句:“他倆現在怎么個情況?” 李聰嬉笑:“哪倆?” 樊佑踹他,“別他媽裝傻?!?/br> 上回聚餐那事兒過去,幾個知曉內情的還沒個聚集討論的機會,暈頭轉向在瓜田里躥,那倆也沒有一個正面說明,連李聰每天都是翹首以盼得來一點兒消息。 聽到樊佑這么問,他還想賣個關子,被踹了下就老實了,聳聳肩笑說:“處著唄?!?/br> 啪一下拍他肩,樊佑嘖嘖,“夠行的啊?!蓖炅擞职阉弊永聛恚骸澳憧粗麄z,這回有希望不?” 李聰呆滯:“啥意思?” 樊佑一臉啐他真不懂,說:“八年前那小子就吃不住她,八年后可不見得?!?/br> 他其實還想說直白點,畢竟他是個過來人,李聰也是,說這以前趁人家一窮二白甩得干干凈凈,這會兒又樂意跟人搞上了……到底不大好聽,要而論之,那小子還是個被人玩的命。 但李聰肯定聽得懂樊佑什么暗示,還以為能跟他探討一番,結果手被他拍開,看他一臉憂慮,說:“樊哥,心胸狹隘了,那黎也真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樊佑就豎起耳躲聽,李聰手反去搭著他,湊他近點兒說:“當年甩歸甩,那臨走了也生怕邵兒他挺不過來要墊點兒錢呢。別說他戀愛腦了,我要能遇到這樣的,我也咬死不放?!?/br> 這回換樊佑不懂了,聽得迷迷糊糊沒頭尾:“這話怎么說?” 李聰端起前胸要跟他好好嘮一番的模樣,想拉他找個位坐著,卻不知后邊兒的電梯什么時候開了,人什么時候走出來的,總之李聰拉著他一轉身就跟靳邵那陰測測甩他面上的視線打上招呼了。 涼了,透心涼,“……” - stand by you正常營業點,人流高峰在早晨和晚間兩個時間段,黎也到的時候,前臺服務忙得不可開交,人在前后左右攢聚,她往電梯口看了眼,拐彎沖樓梯奔。 手機電話一直忙音,上到第二層時,她換播給上次聚餐留過聯系方式的丁紅,身邊人上人下,黎也捂著聽筒,聽她說到靳邵在那兒時,腳步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