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書迷正在閱讀:慘死重生,全皇朝跪下叫祖宗、在狗血文里搞事業、給古人直播從重婚案庭審開始、男主出軌合集(np)、龍王殿:不死神醫、戰狼之利刃、神級道觀養成系統、女主她總是搖擺不定(1V2,ntr)、魔尊他非要為我守寡、全能修仙狂少
第二天,且惠睡到了中午才起來,身邊空空的。 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她穿好衣服就去檢視客廳。 記得被抱上樓前,那張昂貴的地毯已經不能看了,到處是狼狽的水痕。 且惠匆匆跑下來,果然,已經換過了一張新的。 她臉上一紅,走到開闊的庭院里,坐在沈宗良身邊。 和風麗日,他手上端了杯咖啡,正在悠閑地看報紙。 “起來了?”沈宗良推過一杯茶給她,“潤潤嗓子?!?/br> 她抱起來喝了,“地毯是誰換的?” 沈宗良說:“當然是服務生了,總不會是我?!?/br> 且惠絞了絞兩根手指,“那、那豈不是這里的服務生都知道,知道......” “知道那都是誰留下來的嗎?”沈宗良一本正經地問。 她氣得在他腿上擰了一下,“你還說?!?/br> “好好好,我不說了?!鄙蜃诹夹那榇蠛玫匦α?,折起報紙,“放心,這里也沒人會說的。起得夠晚的,吃東西吧?!?/br> 且惠拿起一片三明治,瞪了他一下。 那也不知道是誰,作鬧了大半夜還不夠,都洗完澡了,把她放到床上以后,又抱起她的腿把臉埋進去,吃得她小聲哭著,臉困在枕頭里咬自己的手指。等鬧夠了,就來握著她,每一下都頂在要害點上,精準無誤地,讓她叫都叫不出聲。 她看了一眼那張報紙,顏色發黃,不像是新的。 且惠拿近了點,直到“第一秘書鐘禹平”七個大字跳進她的視野。 她猛地抬頭,“這是我爺爺寫的文章?” 沈宗良嗯了一聲,“很多年前的舊報紙了,但還是有深遠意義。就比如你爺爺這篇,指導現在的秘書工作也不過時?!?/br> 且惠不懂他說的,她只是覺得很珍貴。 她說:“沈宗良,你能把這張報紙送給我嗎?” 沈宗良好笑道:“你喜歡拿去就是了,我什么不給你?!?/br> 且惠小心地折起來,吸了吸鼻子說:“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太小了,都沒留下他什么東西?!?/br> 他刮了下她的臉,“以后再有的話,我都給你收起來,好不好?” 且惠很高興,驀地一眼瞥見山坡,想起昨晚的事來,臉色一變,抓了抓沈宗良的胳膊,“馬,馬沒騎回來?!?/br> 沈宗良還當怎么了。 他哼笑了聲,“早安頓好了!等你想起來,它都跑回土庫曼斯坦老家了,真是?!?/br> 第53章 chapter 53 那一年的五月, 她的日子過得濃墨重彩,且惠后來想起來,曾一度認為, 她一生的黃金歲月,都落在了二十歲那年,初夏時節的微風里。 六月份且惠很忙,撇開期末考試的壓力不管,還有mama不時的遠程cao控。 董玉書認為, 她要申請學校,這個暑假就該找個外資律所去實習,著手準備入學申請,順便打磨出一篇好的written work(書面文稿), 尤其申牛津的話,這一項是占了很大比重的。 單就實習而言,且惠是沒意見的,但她有更心儀的律所, 也已經投了簡歷。 無奈董玉書逼得太緊了,她實在騙不下去,只好按mama說的來辦。 期末考試后的兩天, 幼圓來西平巷找她,帶了一盒鮮rou月餅。 且惠午睡剛起, 頭發亂蓬蓬地披在肩上,穿了條黑色系脖裙子,后背開到了中間位置,掏出一雙纖細的手臂。 她戴了一副黑框眼鏡, 一只腳抬起來,踩在圈椅的邊沿, 聚精會神的,把鍵盤敲得噼啪響。 幼圓走進書房里,躡手躡腳,想故意嚇一嚇她。 但且惠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早看見你了,懶得作聲而已?!?/br> 她覺得沒勁,看了看電腦上那排螞蟻大的英文,“不都考完了嗎?怎么還浴血奮戰的架勢???” 且惠往耳邊捋了捋掉下來的長鬢發,“我媽讓我準備入學材料,我在寫呢?!?/br> 幼圓自己搬了張椅子坐下,“準備申哪幾個學校???” “就一個,牛津?!鼻一莩驴嗨?,“什么plan a又plan b的,沒那么多功夫瞎捯飭,也就董老師覺得,我能一手抓實習一手抓入學,還兩手不耽誤?!?/br> 幼圓說:“只申一個的話有點懸吧?!?/br> “我一不是學院第一,二沒有出國交換的經歷,三拿不到推薦信,申不上才是正常的。也就做樣子給我mama看,世界名校對我的資質存疑,這總怪不到我身上吧?!?/br> 且惠掰著手指頭,說的又氣又急,把幼圓都逗笑了。她說:“推薦信好辦哪,以您現在這份榮寵,讓小叔叔去弄啊,他出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br> “打??!”且惠嚴詞拒絕,“我不會和他說這個事,你也不要說?!?/br> 幼圓大膽猜測,“你不想出國是為了留在他身邊吧?” 窗邊的三足鼎里冒出裊裊香煙,屋子里靜默了一會兒。 “是為了不和他有什么利益牽扯,留下一輩子打不清的官司?!扒一菘戳艘魂嚴认聛y飛的畫眉,才慢吞吞地說:“反正畢業了,我也不會再留在這里?!?/br> 幼圓怕她傷心,故意噢喲了一聲,“想這么清楚了?” 且惠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你干嘛來了?” 她說:“你馮mama從江城出差回來,給你帶的鮮rou月餅,嘗嘗吧?!?/br> 且惠拿起一個咬了兩口,手掌托住往下直掉的渣兒,“嗯,真好吃?!?/br> 吃完,她拍了拍手,抽出紙巾擦了擦。 幼圓拖著她出去,“這附近公園里有家咖啡店,那兒的甜品巨好吃,你陪我去嘛?!?/br> 且惠不肯動,她指著電腦屏幕說:“我還沒寫完呢,哪有空去喝什么咖啡,叫來家里吃吧。我讓隋姨去.......” 幼圓打斷她,伸手關上了她的電腦,“你整天都不出門,看看你身上這皮膚,白得像死了三天!” “......行吧?!?/br> 她就這么被幼圓拐出了門。 這家店環境很不錯,下午客人很少,四面荷風。 且惠抹了一勺魚子醬在司康上,嘗了一口,味道還過得去。 “沈總上班去了???”幼圓舀著一調羹荔枝冰,她問。 “他忙得連人影都不見?!鼻一菘吭谏嘲l上,有氣無力地說:“披星戴月的,就算在京里,也沒有一天在太陽落山前回來過?!?/br> 幼圓點頭,“最近又出差了吧?要不然你也不能這么清閑?!?/br> 且惠說:“走了五天了,反正我上一次見他是三天前,在新聞里,他戴著安全帽,威風凜凜地走在前面,領著人在港口檢查船只呢?!?/br> “他在上升期,人又精明干練,上面難免會多倚重他一些?!庇讏A用紙巾蘸了蘸嘴角,“我爸說的,等老邵退下來,他是最有希望接班的?!?/br> 說話間,魏時雨和一幫姐們兒說笑著進來了。 在這類的事情上,姑娘家總是嗅覺格外敏銳的,不知道為什么,她一見了窗邊那個白得晃眼的小姑娘,心里就不舒服,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直到身邊人提醒她說:“這就是鐘且惠,沈先生養在身邊的那個?!?/br> 魏時雨皺了皺眉,在見到真人之前,她有過無數的設想,以為能叫他沈宗良看上的人,該是沖淡素雅的,這才符合他脫俗的審美趣旨。但眼前這一位,已不是這樣簡單就可以形容。 她坐在那里,穿著條單薄的春裙,撐著頭在攪咖啡,身后是令人眼花繚亂的綠植,她就這么恬淡沉靜的,從環境里跳脫出來。 魏時雨笑得怪異,“是嗎?去看看?!?/br> 挑事的人又怕出事,忙拉住她,“還是別去了吧,讓沈先生知道不得了。你沒看她過生日的晚上,那個四海來潮的陣仗,估計疼女兒也就到這程度了?!?/br> 聽完她的描述魏時雨更光火了。 那日她沒在京,只是聽晉豐那小子說了兩句,講小叔叔如何排場大,京中有頭臉的人物都到了。等她一來,連魏晉豐也不敢講了,但從這兩句已經能聽出來,沈宗良有多么愛重她。 她晃開了胳膊上繞著的手,“那我更要去打個招呼了?!?/br> 魏時雨就想看看,自己拿熱臉貼了五六年的人,他寶貝的女孩子究竟圓還是扁。 還是幼圓先看見了她,甜甜地叫了句魏jiejie。 桌邊的且惠也跟著轉頭,禮貌地點頭微笑,說jiejie好。 她的聲線輕柔、溫和,和她落在別人身上的目光一樣,丁點莫名的敵意也沒有。 但魏時雨知道,這個鐘且惠一定也聽說了什么。 比如總央求母親撮合他們,嘴上說著當朋友處著就好,暗地里卻花招百出。 馮家的和她走那么近,鐘且惠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只是不冷不熱地眺過來一眼,便平靜地挪開視線,不知道是無心戀戰,還是根本不拿她當對手,認定她必輸無疑。 她好厲害,被沈宗良這樣寵,整個人松弛而坦蕩,拿什么都不當回事。 魏時雨怔怔站在那里,心中懷著一股無處發泄的嫉妒。 難過的是,鐘且惠只和她打了個陌路招呼而已。 她忽然就出門走了,走到灑滿刺眼陽光的草坪上。 身后是朋友們的叫喊,“你去哪兒啊時雨,那邊好曬!” “你們不要管我!” 幼圓看熱鬧般地咬吸管,“怎么了?突然受什么刺激了?!?/br> “不知道啊?!鼻一萋柫寺柤?,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推過去一個碟子,“你吃一下這塊舒芙蕾,好軟?!?/br> 她們在公園里消磨到傍晚,嘗了各種各樣的茶點和果汁,索性晚飯也不要吃了。 且惠送她上了車,拎著她的黑金小方包,慢慢踱回胡同里。 沒走兩步,就看見一位認識的老者挨著墻根坐了,前面擺了一個竹筐。 且惠過去和他問好,在這里住久了,才知道還有這么些舊相識在。 金爺爺過去是鐘禹平的司機,在后勤崗位上退的休。 按說有一筆固定的退休金,晚年生活是不必愁的,但他的兒子前年生了重病,花掉夫妻倆全部的積蓄也沒看好,撒手走了,留下一屁股債,和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