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慘死重生,全皇朝跪下叫祖宗、在狗血文里搞事業、給古人直播從重婚案庭審開始、男主出軌合集(np)、龍王殿:不死神醫、戰狼之利刃、神級道觀養成系統、女主她總是搖擺不定(1V2,ntr)、魔尊他非要為我守寡、全能修仙狂少
大概不喜歡這種軟爛黏糊的吃食,沈宗良那個吞咽的動作做得極艱難,眼神也在品嘗中變得堅定不少,看得且惠想笑。 但還是聽見他客氣地贊賞,“味道還可以?!?/br> 且惠忍不住抿緊了雙唇。她居然覺得沈總有點可親。 這頓飯被集團的一個緊急通知叫停。 沈宗良接了秘書的電話,聽完就起身告辭。 且惠送他出門,完全鄰里關心的口吻,“今晚謝謝你的螃蟹,路上小心?!?/br> 他換了鞋,收起手機放進兜里,“也不問我什么事?” 一般客人突然要走,怎么樣都會問一問的,這么點正常的好奇心,人人都有。 但且惠笑著搖頭,“沈總是大人物,經手的事也不會小。如果是方便說的,我想你會告訴我,沒說自然有你的道理?!?/br> 沈宗良也笑,“你倒是通透,也不多事?!?/br> “我就當沈總是在夸我了?!鼻一菡f完,又趕緊叫住他,“那個,你的托盤和剪子......” 沈宗良毫不芥蒂地說:“大門密碼是1023,麻煩你幫我送回去?!?/br> “好的?!?/br> 且惠慢悠悠地關門,心道:他對外人還真是放心哪。 她收拾好桌子,把他的盤子洗干凈,迭回托盤里,端到了樓上。 且惠輸密碼開門,把兩個盤子碼進櫥柜。 出來時,看見那幅字還放在餐桌上。 她想到傍晚時的情形,暮光從窗臺里照進來,將兩個人靠近的影子折在墻面上,交頸同書,不知是怎樣的親昵。 哪怕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且惠還是紅著臉轉了轉僵硬的脖子,不自覺地咳了一聲。 沙發上放了個黑紙袋,她掃了一眼,見是自己的披肩,順手拿下了樓。 她關好門,回了自己家,仍然和頭天晚上一樣,埋首書案到深夜。 復習到了刑法這部分,過分多的觀點展示,讓且惠的進度rou眼可見地慢下來,畫思維導圖很費時。 眼睛告訴她已經看了三遍,腦子也高調表示應該懂了,但一做題就廢。 聽視頻課的時候,感覺哪兒哪兒都簡單明了,在厚厚的講義上這劃一下,那兒也劃一下。 等過一個晚上再來看,她一頭霧水地懷疑自己,這怎么全部都是重點??? 牽連犯是什么?吸收犯怎么定義?那什么又叫競合?區別點在哪里? 且惠無奈地揉著太陽xue,只好繼續死記硬背條文。 滾瓜爛熟地背完了,又開始躊躇滿志,于是拿兩道主觀題來練練手,做完依然冒出滿腦袋問號:這玩意兒她真的復習過了嘛? 大概就是這么個反復搞她心態的過程。 眼看快一點了,且惠伏在桌上打了個長哈欠,收拾好書去洗澡。 剛起身,馮幼圓的電話就到了,她說:“明天下午雷家的高爾夫球場開張,我們一起去吧?” 對比且惠,她連聲音都精神抖擻。一聽就是睡了整整一天,到晚上才正式出來活動。 且惠說:“可我下午要教小孩子,去不了?!?/br> 幼圓哎呀一聲,“你和同事換個班是多簡單的事兒!天天待在家里你也不怕悶壞了?!?/br> 旁邊進來莊新華的聲音,“且惠,你再順便幫我把車開來,省得我去取了?!?/br> 想到這個累贅的物什,她才松口說好:“那你把時間地點發我?!?/br> 就怕一個猶豫,改天又不知道上哪兒去逮莊新華,否則的話,他真能把車撂在這兒十天半月。 心里總記掛著一件未了的事不說,還占地方。 她打語音給王老師,那邊也還沒有睡,也樂得明早歇個懶覺,一氣兒答應下來。 洗完澡躺床上,且惠望著天花板放空時,忽然想到樓上的沈宗良。 他出去之后,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至少且惠沒聽見響動。 她拿過手機,試著用號碼加他微信,加完就放回了枕邊。 只是試一試而已,且惠沒覺得他那樣老干部式作風的人,會時刻把手機放身上。 傍晚在他家時,她看他的手機一直丟在窗臺邊,不響就不去管的。 朦朦朧朧即將入睡之際,枕頭底下震動了一下。 且惠拿起來看,是微信提示,彈出和沈宗良的聊天框,顯示雙方已是好友。 她一下子又沒瞌睡了,給他發:「hello,我是鐘且惠。盤子我放回了你家,我的披肩也拿走了?!?/br> 沈宗良竟然很快回復她。 s:「辛苦了,早點睡?!?/br> 且惠自動代入他那張臉,短短六個字,瞧出了公事公辦的語氣。 她其實是打算問,今晚他是不是不回家了。但想了想,仿佛于身份不合。 她又不是沈宗良的什么人,就大剌剌過問起這些來了。 于是,且惠刪刪打打,最后也只回了句:「沈總也是,晚安?!?/br> 發完就揚手丟在了床頭柜上,沒再睬他了。 昏幽的光線下,且惠的臉深陷在柔軟的枕頭里。 她想,多險啊,差一點就稀里糊涂地越界了。 好像自從家里出事,人生的試錯成本變高后,且惠變得很怕行差踏錯。 緊張局促的生活不允許她做任何一次錯誤的選擇。 小到說一句話,大到做一個決定,且惠總要思之再三。 這個令她凡事遲緩不決的過程,卻荒誕地被其他人稱之為沉靜。 她撅著唇,小聲地對自己說,是你自作主張先提兩壺酒上樓,沈宗良怕授人以柄,才請你吃了餐螃蟹,左不過再順手教你寫了兩個字,別自作多情了。 托了刑法的福,頭昏腦漲的且惠很快就睡了過去。 隔天早晨,隨便吃了兩片吐司后,她開車去了培訓機構。 且惠停車時,不少家長也送孩子過來,看她把卡宴停在車位上,都挺驚訝的。 有一位mama說:“這是鐘老師的車?沒看她開過啊?!?/br> “可能是朋友的,她要有這么富裕,還會出來兼職嗎?” “那不一定。我看她氣質老好,談吐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也許是大小姐體驗生活?!?/br> 小月牙拉了拉她mama,“我們快點進去吧,要遲到了?!?/br> “好好好,進去?!?/br> 且惠上完課,還沒來得及換下舞鞋,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她不知道發生什么事,進去時禮貌地敲門,“鄭老師,您找我呀?!?/br> 鄭曉娟讓她坐,“是這樣啊且惠,馬上就是十一了,國慶晚會上有個少兒組的節目空缺,臺里已經明確了要舞蹈演出,我呢,把這個名額拿下來了?!?/br> 且惠擦汗的紙巾還覆在額頭上。 她意識到接下來會非常忙,面色僵了僵,“是要我帶隊去表演節目嗎?” 說實話,她不想接這個差事,會耽誤太多的時間。 在工資不變的情況下,手頭上的事越少越好。 這應該是每個打工人最樸素的愿望。 鄭曉娟看出小姑娘那點心思,了然地笑了笑。 她拿筆指了指且惠,“別站著了,來,坐下說?!?/br> 且惠把手上的紙巾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內。 她先亮出自己的缺陷,“鄭老師,在舞臺表演這一塊,我沒什么經驗的,搞砸了就不好了?!?/br> 鄭曉娟咦了一句,明知故問的口氣,“真的沒有經驗嗎?那當年你是怎么拿到少兒組冠軍的呢?你家里花錢買的?” “那當然不是?!鼻一莸拖骂^,仍有汗珠匯流在下巴上,“也許我老師編的那支舞好?!?/br> 鄭曉娟順著她的話說:“舞我已經編好了,也從各個班上抽了幾個尖子生,你只要負責教會她們就行?!?/br> “可是......” 且惠還沒可是完,鄭老師就提出來,“這個月發你三倍工資,就當辛苦費?!?/br> 這確實是她拒絕不了的條件。 臨出門前,且惠還是忍不住問,“機構里好老師這么多,為什么一定得是我呢?” 鄭曉娟也無奈,“還不是鐘老師得人心,選出來的女孩子們投了票,她們都非常喜歡你?!?/br> 真是沒有白教她們。且惠心里莫名一暖,微笑著關上了門。 她去淋浴間洗澡,換上黑色緊身polo線衫和網球短裙,戴了頂帽子。 且惠拿上小背包,邊往外走,邊檢查手機里的未讀消息。 班級群發了個通知,要求入黨積極分子填表格,她順手點開,把個人信息錄入進去。 剩下的,就是幼圓發了餐廳定位過來,叫她下了課后直接過去吃飯。 且惠上了車,把小背包扔在副駕位上,按照導航找過去。 地方在工體北路,機電大院里的一家素食餐廳,剛摘下米其林一星。 她停好車,問了服務員才找到包間,幼圓他們幾個都在。 且惠一一打過招呼,坐到了幼圓身邊,把車鑰匙給莊新華,“莊莊,拿著?!?/br> 莊新華收在掌心里,雙手合攏朝她拜了下,“您受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