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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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需要,”顧煙平靜地繼續道:“你沒必要做這種事,我媽和我哥現在租房子住也沒什么問題?!?/br> 江時羿默了幾秒,冷笑:“你在拒絕我的禮物?” 他送過禮物的女人少之又少,更別說拒絕他禮物的女人,這世上目前還沒出現過。 不過顧煙儼然是打定主意要做第一個,她“嗯”了一聲,“江時羿,你和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套房子能解決的?!?/br> “那你覺得要怎么樣才能解決?”他反問,語氣尖銳。 顧煙將手機攥得發燙,她想,要怎么解決呢?根本解決不了。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是她強求,而現在,她強求了太久,已經很累了。 或許是時候讓他們回到各自應有的軌道上了。 “你應該在忙著照顧許鳶吧?”她說:“等你回來,我們談談?!?/br> 她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決絕和鄭重,江時羿忽然覺得,她要談的不會是什么好事。 很久,他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斷電話。 顧煙等不到他回話,又道:“那你先去忙吧,我就掛了?!?/br> 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忙音傳過來,江時羿站在安靜的樓梯間里,宛如一尊雕塑。 第84章 你是不是想回去找顧煙,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江時羿想起了何亮說,顧煙這幾天又是每天去裴斯年的公司里,他想起她和裴斯年之間的那個擁抱,想起他們執手深情對視…… 他心底有種突如其來的,莫名的忐忑,這種濃重的不安是陌生的,令他回到病房還心神不寧。 單人高級病房里有陪護床,許鳶需要他24小時陪著,這一晚他躺在陪護床上,腦中余音繞梁一般地回響著顧煙最后那句話。 她要和他談什么? 他腦中思緒雜亂,耳邊卻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有腳步聲傳來,大概是許鳶起夜了,他沒動,她身體是虛弱了些,但在病房里短暫活動不成問題,他并不是個可以細心照顧病人的人。 然而,那腳步聲沒有如同他料想的那般去向洗手間,而是很輕,很慢地,朝著他靠近。 最后,許鳶坐在了陪護床邊上。 這種感覺簡直毛骨悚然,他剛想動,就感覺到許鳶在他身側躺了下來。 陪護床原本就是單人床,一米三的床寬,兩個人必然擁擠,他甚至感覺到了許鳶的呼吸。 他一下子坐起身,在黑暗中開口,語氣凌厲:“你做什么?” 許鳶本以為他已經睡了,此時被驚到,身子一動,就從陪護床上滾了下去,摔在地上,撕扯到傷口,痛得叫了一聲。 江時羿打亮床頭燈,并沒有去扶許鳶,而是看著她在地板上疼得蜷縮起身子。 他周身氣壓極其低,死死盯著她,“許鳶,收起你的癡心妄想,我和你已經是過去式,我留在這里是因為你受傷我有責任,你別把我最后對你這點耐心磨平?!?/br> 許鳶眼淚已經涌了出來,渾身被羞恥感包圍,她還顧念著臉上的傷口,趕緊擦眼淚,一邊解釋:“我……我真的很害怕啊,你知不知道那一天一夜我和那些人販子在一起,他們打我,還……我晚上都會做噩夢,所以才想要睡在你身邊,我、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害怕!” 江時羿仍舊一瞬不瞬盯著她,似乎在判斷這話的真假。 許鳶低下頭,委屈地擦著眼淚,她所說的并非全都是謊言,她會做噩夢是真的,不過…… 想要靠近江時羿,也是真的。 他曾經救過她,在她生死垂危的時候,他耐心地,不間斷地和她通電話,給了她勇氣和堅持下去的力量,所以哪怕她因為這個男人受過傷,她心底仍然依賴他。 沉默彌散許久,江時羿垂下眼,“起來吧?!?/br> 許鳶抽抽噎噎地撐著地面,艱難地站了起來。 “你該考慮一下叫你家人過來了,”江時羿道:“你也知道,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br> 許鳶愣了下,沒立刻說話,她轉身,慢吞吞地走到病床邊,然后在病床上躺下,背對著他,良久才說了句:“可我沒臉見他們?!?/br> 江時羿沒有再說話,他關掉了床頭燈。 糟心事兒太多,他想,至少要先解決一件,明天必須和路妍敲定誰來陪著許鳶。 于是,翌日一早他就給路妍打了電話。 路妍答應下午帶人過來,他勉強同意,并在臨近中午時和許鳶提及給她安排心理醫生的事。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許鳶反應大得出奇。 她雙目圓整,看著他,“你覺得我是神經病嗎?為什么要看心理醫生!” 他坐在病床邊,聞言眉心深深蹙起,“你受到心理創傷留下陰影,和心理醫生聊聊對你沒壞處?!?/br> “我都已經被毀容了!”許鳶情緒激動,音調拔高,“怎么,現在還要來個心理醫生告訴我我是個神經病嗎?!我不是,我沒有心理??!” 病房里女聲尖銳,刺得他太陽xue突突地跳。 由于昨晚一夜在想顧煙的事,他沒有休息好,此時情緒也不佳,語氣立刻沉了一度,“許鳶,你不是小孩子了,撒潑打滾也沒用,我只是通知你,今天下午路妍會派人過來照顧你,我再給你安排一個專業看護,明天帶你去見心理醫生?!?/br> 他骨子里的強勢暴露出來,根本不是商量的語氣。 許鳶又開始哭,這些天,她總是哭,卻還惦記著擦干眼淚避免淚水沾染紗布導致感染,她說:“你就是覺得我是神經??!江時羿,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還不是因為你對我的承諾一條都沒有實現!現在你還嫌我麻煩,想要丟下我一個人!你是不是想回去找顧煙,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她情緒崩潰,哭喊著:“如果你和顧煙離婚,你在我身邊,我會那么不安嗎?我會為難顧煙嗎?就算這些做不到,你哪怕讓我簽約星輝,讓我知道我的事業還有保障,可你努力了嗎?你和顧煙毀了我的一切,現在你們全都怪我?你做不到當初為什么還要給我承諾,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殘忍!” 江時羿面色沉郁,薄唇緊抿,許鳶嘴里那個“你和顧煙離婚”已經刺痛他的神經,讓他腦中空白,他攥緊拳,驀地站起身,“許鳶,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是你自己先做違法犯紀的事,別全拿我失約說事,我曾經告訴過你要你等,我會讓你簽約星輝,是你自己毀了一切,你找的人販子差點害死顧煙,這筆賬我沒跟你算不代表我失憶,你現在會毀容,完全是咎由自取,你才是毀了你未來的人,這叫惡有惡報!” 他說完,轉身大步走向桌子,拿起上面自己的車鑰匙和錢包就轉身往出走。 病房的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許鳶在怔愣幾分鐘之后,徹底失控地大哭起來。 這是她聽到的,最惡毒的話,她沒有想到他心里是這樣想的,她覺得自己受傷都是因為他和顧煙間接害的,可他卻倒打一耙,男人絕情起來,真是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她還絕望地愛著這個已經對她沒有感情的男人。 江時羿從醫院開車離開,直奔江城。 路上他帶上藍牙耳機,打給路妍交代情況。 路妍聞言震驚了:“許鳶現在那個要死要活的狀況,你還和她吵架,把她一個人留病房?!” 江時羿心情惡劣,“我早說過讓你安排人過去,她不接受看護,你看我長得像保姆?” 聽出男人語氣里的怒意,路妍訕訕,“抱歉,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現在就去醫院,她是個很重要的證人,不能出事?!?/br> 江時羿直接掛了電話。 車子繼續前行,他開上高速,仍覺得太慢。 他想,等他回去就好了……和顧煙見面,好好談一談,她只是氣他不告而別來找許鳶,他可以解釋。 可縈繞在心頭那種不安,卻未能消散,他在這時恍然間想起許鳶崩潰之際喊出的那一句——你是不是想回去找顧煙,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他攥著方向盤的手指緩緩收緊。 第85章 江時羿歸來 這天,顧煙還是照舊去了富恒,這兩天裴斯年那位大拿朋友不局限于講課,更多是在培訓中和大家討論,一伙人圍著會議桌各抒己見。 培訓到中途,裴斯年接了個電話,短暫地出去了一下,回來時臉色就不太好看,滿懷抱歉地和大家說自己要先失陪一下。 顧煙有些擔心,便緊跟著出去,在電梯間里追上裴斯年問:“怎么了,是不是阿姨那邊有事?” 顧煙還真沒猜錯。 裴斯年面露疲態,“昨天出院,今天我讓看護在家里陪著她,她和看護吵起來了?!?/br> 顧煙一愣,“是我找的那個看護嗎?” 裴斯年點頭,旋即又解釋說:“可能不是看護的問題,我媽最近情緒確實不太好,很敏感,非常容易和人吵架或者莫名其妙就覺得傷心?!?/br> 顧煙十分擔憂,她怕裴鳳華再這么折騰下去,遲早變成抑郁癥。 裴斯年一個人照顧母親,現在還身負巨債,已經經不起再多的打擊了。 電梯來了,顧煙趕緊說:“學長,那你在樓下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拿東西?!?/br> 裴斯年正想拒絕,她道:“看護是我給找的,我怎么也該過去看看情況?!?/br> 說完,她趕緊轉身回去拿自己的東西。 裴斯年望著她背影消失在拐角,電梯下去了,他沒有動,只是安靜地側過臉,依然盯著顧煙離開的方向。 顧煙很快拿好東西,她是小跑著過來的,走進電梯的時候,氣息還微微有些喘。 裴斯年按下一樓,深深看她一眼,“萬一我媽等下又說些難聽的話……” “沒事的,”顧煙擺擺手,“我能理解她現在防備心很重,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了,警方那邊關于那個騙子有消息了沒有?” 提到這個,裴斯年眼神黯淡,只輕輕搖頭。 顧煙心情有點沉重,裴斯年透支信用卡的錢被騙子拿走,這筆錢他還要給銀行還的,他肩頭的擔子太重了。 裴家沒有房子,裴斯年回國之后積蓄都用來創業,自己手頭其實沒什么錢,至今他和裴鳳華還租住在東郊的一個小區里。 不過小區處于比較繁華的地段,環境也還不錯,他們趕去小區時,裴鳳華正在小區的綠化帶沖著看護發火。 這位看護是個年近四十的大嬸,其實人挺不錯,脾氣也好,是顧煙當初千挑萬選的,但裴鳳華現在太難接觸了,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她。 見顧煙和裴斯年趕來,看護已經起了撂挑子的心,和顧煙說:“顧小姐,你可算是來了,這活我沒法干了……” 她話沒說完,裴鳳華指著顧煙說:“原來是你給找的人,你看起來就像個騙子,你接近我兒子肯定是有目的的,難怪會找來這種看護!” 顧煙甚至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劈頭蓋臉地先挨了一通罵。 看護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顧小姐,你看這人!根本一點不講理??!” 裴斯年攔著裴鳳華,顧煙這邊只能先勸說看護,“這樣吧大姐,你先回家,我和阿姨聊聊?!?/br> 看護早就不想呆了,聽到她這話簡直如獲大赦,立刻就轉身走了。 裴鳳華還氣呼呼地說:“我不需要人照顧!” 裴斯年腦仁疼,“媽,您先消消氣成嗎?和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