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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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神,隔了幾秒答:“我是她丈夫?!?/br> 助理醫師看他的眼神有些復雜,“那你還這么氣她,她的身體現在很有可能會落下后遺癥,要是再休養不好,對以后受孕的影響會很大的?!?/br> 江時羿安靜片刻,問:“你的意思,是會導致不孕嗎?” “這個其實也不一定,只是現在的情況看,以后受孕的概率會變低很多,你要是想她好,千萬別再氣她了,好好休養,還是有可能懷孕的,不然就真的很難說了?!?/br> 江時羿的反應有些慢,他現在聽醫生的話,都覺得有點朦朧,過了陣,他道:“這件事,她知道嗎?” 助理醫師搖頭,“還沒說,要等后續的檢查,不過基本上就是這個情況沒跑了?!?/br> 他的手輕攥了下,問:“能不能……先不要告訴她?” 他不敢想象,顧煙現在已經這么脆弱,再得到這樣的消息會受到多大打擊。 助理醫師扶了下眼鏡,表示理解,“可以,算你還會為她著想,你在手術風險通知單上簽個字吧,一會兒我讓護士給你安排一下術后的注意事項?!?/br> 助理醫師離開后,江時羿還站在手術室門口。 旁邊有椅子,他想不起來要坐。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顧煙上初中,因為聽課太費勁,他送給她一個助聽器,其實一開始她收到禮物是很高興的,當時就戴上了調試。 后來,她戴著去學校,卻被人嘲笑,說她一個聾子就應該去殘疾人學校。 他得知后,叫了幾個哥們去找那些嘲笑她的人,那是他初中唯一一次打架,還被記了過。 等他挨完訓,鼻青臉腫地回家,顧煙就站在老宅大門口等他。 他看到她,小小的一團,眼圈紅紅的,突然他就心疼了下,走過去揉她頭發,聽見她說:“我不想戴助聽器了?!?/br> “嗯,不戴就不戴?!?/br> 反正學習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大不了他養她一輩子。 她好像是覺得是他送的禮物,她不用不好,又解釋說:“我不想……和別人不一樣?!?/br> “你和別人沒什么不一樣的,”他笑了笑,“就是眼睛比別人紅,像兔子?!?/br> 顧煙躲開了他的手,揉了下眼角,說:“才沒有呢?!?/br> 從回憶里抽身,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時候忘了初衷。 或許是時間久了,她的右耳遲遲不能恢復聽力,讓他多少有點失去耐心,明明是打算要照顧她的,卻害她受苦,受委屈…… 他望著手術室,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 因為他,她再一次和別的人不一樣了,別的女人可以很順利地擁有自己的孩子,而她卻要去賭概率。 第36章 質問許鳶 顧煙凌晨第二次被從手術室推出來,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陷入長時間的昏迷。 江時羿守在病房,為她看著瓶子里的點滴,整整一夜,他沒有合眼。 天快亮的時候,他拿著手機,考慮了很久要不要給陳秀梅打一通電話。 但最后他暫時放棄,顧煙的身體遭受到這樣的傷害,陳秀梅一時估計也很難接受,要如何跟陳秀梅說清楚所發生的事,他想在和顧煙商量之后決定。 于是他打電話給何亮,要何亮安排一個女性看護來醫院。 看護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嬸,人到醫院已經九點多了,顧煙還沒醒,他將看護叫到樓道里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和注意事項,然后就離開。 他沒去公司,直接去了許鳶家。 許鳶其實是個小鎮姑娘,父母還在鄉下,她回國后本來是想和他住在一起,但他們的計劃因為顧煙而改變,后來他沒有多想就將自己在西郊的loft給許鳶住。 他熟門熟路直接上樓,刷指紋推門進去,客廳沒人。 許鳶正在臥室講電話,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會失敗,她拖住了江時羿,讓幾個大男人去對付顧煙一個姑娘,居然還能被顧煙給跑了。 不僅跑了,那兩個負責將她送去外省村里的男人還都受了傷。 她氣得牙根癢,對著電話正沖那頭的男人發火之際,就聽見外面的門“砰”的一聲。 她嚇了一跳,立刻從床上站起,還以為家里進來什么暴徒,拿著手機走到客廳,看到江時羿就是一愣。 第一個反應,先將手中電話給掛了。 江時羿臉色冷沉,她窺見心底就有不妙的預感,但打定主意裝無辜,便迎上去問:“你怎么一大早過來啊,今天不用上班的嗎?” 她晨起洗漱后還沒換衣服,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裙,領口很低,她走過去拉住男人的手晃了晃,語氣有點嬌嗔。 江時羿拂開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眼,“去把衣服換了再出來,我有事問你?!?/br> 許鳶心底咯噔一下,努力扯出笑,“沒事,你又不是別的男人,被你看沒關系的,你有什么事要問我???這么嚴肅,好嚇人?!?/br> 江時羿看著她一臉天真無害的樣子,其實他心底是不愿意相信她害了顧煙的,但是顧煙那個樣子,并不像是在說謊。 “昨晚你是不是叫顧煙去了東區?”他問。 許鳶一愣,“沒有呀,我叫她去東區做什么?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br>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眼,像是想要窺探到她的內心。 “顧煙在東區被人劫,受了傷,她說是你要她去東區,跟那個魏娜對峙?!?/br> “這怎么可能?”許鳶睜大眼,轉瞬眼底就泛起淚光,“她怎么能這樣胡說,昨晚我和你在一起啊,你知道的,她污蔑我,你也相信?” 江時羿不語,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她心慌得厲害,卻不敢松口,“十一,我們認識多久了,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他還是不說話。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不信我,”她低頭擦眼淚,“果然,你和顧煙在一起這一年,早就已經變心了是嗎?她說什么你就信,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她一直在想盡各種辦法阻撓我們在一起,她這樣說,不就是在挑撥離間嗎?” “她不是挑撥離間,”江時羿終于開口:“她受了很重,很重的傷?!?/br> 他不認為顧煙會付出這種代價演戲。 聽他以強調的語氣說出這句話,許鳶心里七上八下。 那兩個男人也說顧煙應該受了重傷,因為他們醒來之后發現顧煙逃走留下的血跡,他們還說,那個出血量,要是沒人救,妥妥會要命。 但現在很明顯,顧煙已經得救了,至于傷得有多嚴重,她只能靠試探:“她傷到哪里了呢?” 江時羿沒回答,而是說:“許鳶,我再問你一次,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情?在你回答之前我先提醒你,這件事我絕對會追究到底,如果你敢騙我,我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什么情分?!?/br> 許鳶咬著嘴唇,委屈地看著他,“不過聽了顧煙一面之詞,你就直接跑過來質問我,十一,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她似乎很難受,梨花帶雨又道:“她趁著奶奶生病的機會嫁給你,她為了江太太的位置給你下藥,她用右耳這個由頭道德綁架你那么多年,她還試圖用婚姻向你勒索一億,她這樣一個人……現在你信她卻不信我?” 江時羿瞇起眼,他還在觀察許鳶的每個微表情,但無法做出判斷,她這一席話,看似無意,卻句句都在指控顧煙。 他說:“這件事我不會聽信任何人,我會繼續查,我今天來,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懂嗎?” 許鳶身體僵硬,為掩飾,她只能低頭擦眼淚。 她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她現在不坦白,被他查出來這事兒和她有牽連,那他將不會再顧及過去的情面。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已經算是威脅了。 她腦中混亂,不愿抬頭,“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br> 他“嗯”了一聲,轉身離開,甩下最后一句:“你說的最好是真話,不然,我會讓你后悔?!?/br> 第37章 “我會一直守著她,我們不會再分開了?!?/br> 江時羿出去時候幾乎是將門給摔上的,發出“砰”地一聲重響。 許鳶被驚得抖了下。 她手腳冰涼地站在原地,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拿起手機又給男人把電話打過去,“你們趕緊走,離開江城,越遠越好,有人要調查這件事,肯定會去找你們……萬一被找到了,你們千萬不能把我供出來……” 那頭,男人語氣不善:“許小姐怎么說話的?我和我哥們兒都受了傷,你當初只給了我們十萬塊,現在醫藥費也沒著落!” 許鳶攥著拳,強忍著心頭怒火,“我給你們十萬塊讓你們把顧煙賣遠一點,可你們呢!那么多男人,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女人,還讓她跑了!” 男人涼颼颼道:“你要是不給醫藥費,那我們就在江城不走了!反正哥幾個也不是沒蹲過號子?!?/br> 許鳶覺得她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沒能解決掉顧煙,反而被這種三教九流的貨威脅,但她卻毫無辦法,如果讓江時羿知道是她做的,就算他愿意網開一面,也絕對不可能按照之前的約定和她在一起,讓她進入星輝。 到時候,她損失的不只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就連原本觸手可及的星途也要化為泡影。 “醫藥費要多少?”她問。 那頭獅子大開口:“十萬?!?/br> “你……你們太過分了!” 男人笑了聲,“那你有種別打??!” 說完,男人直接掛了電話。 許鳶氣得眼淚都出來了,都怪顧煙!這個女人為什么命那么大,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讓江時羿和她之間的裂痕再次擴大,她必須得想點辦法。 此時,剛剛下樓的江時羿接到一通來自陳秀梅的電話。 陳秀梅自然是來問有關于顧煙的事,江時羿皺了皺眉,還是接起電話。 由于不知道顧煙的想法,他沒有對陳秀梅透露太多,只說顧煙人找到了,沒什么事,現在身體不好需要靜養。 陳秀梅趕緊說:“那我過去看看她,她在家嗎?” 江時羿遲疑了下,“你先別過來了,她不太有精神說話,我會照顧她的,等她身體好點再說?!?/br> 陳秀梅對于他的話,從來沒有質疑或者反駁過,于是直接答應了,又說:“少爺,那小煙就拜托你了?!?/br> 掛了電話,他走到停車場上車,坐在駕駛座,沒立刻開車。 他現在倒是想照顧顧煙,但是可能嗎?她現在甚至不愿意看到他。 她讓他走,叫他別再折磨她,她哭得那么厲害。 他降下車窗,點了支煙,想到昨晚顧煙崩潰的情景,他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呼吸都困難。 滅了煙之后他開車回醫院,這會兒都快中午了,顧煙依然在沉睡。 他靜靜坐在病床看了她片刻,然后起身將看護叫到樓道。 看護和他匯報說,顧煙其實早上是醒來過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