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撒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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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穿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身形高瘦,站在橋邊背對夕陽,側臉輪廓清晰,看起來相當年輕。 他忽然彎下身,伸手撈起欄桿上的其中一個鎖,像是在仔細檢視什么。我微微皺眉,心中一陣疑惑,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想看得更清楚。 就在那一瞬間,他猛地回頭。 銳利的目光直直朝我這邊射來,像一把利刃穿透暗影。 我心頭一緊,嚇得立刻轉身就跑,卻沒跑出兩步,眼前一道白影閃過。 「??!」 我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他抓住,重重地推到墻上。背脊撞上墻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他一手扣住我雙手高舉至頭頂,壓制住我所有掙扎的動作。 我狠狠瞪著他,呼吸有些亂,眼前這張陌生的臉近得讓人無所遁形。 他長得俊朗,卻與喬納那種溫柔壓抑的氣質截然不同。那不是陽光型的帥氣,而是一種過于冷靜、幾近無情的清俊。黑色短發略長,發絲有些自然蓬松,修剪得干凈卻帶著幾分隨性,劉海落在眉上,隱約遮住那雙冰冷的湛藍眼瞳,像極了冬日夜里掀不開的陰霾。 他的五官很深,眼尾略微上挑,鼻梁筆直,薄唇線條清晰,表情卻近乎無機質。距離太近,我甚至能看清他下顎線條的弧度,太完美了,幾乎不像是人類。 他身上的氣場更冷,也更危險,那雙眼像封凍的深海,在冷靜中藏著難以預測的劇烈暗流。 但他盯著我時,眼神卻明顯頓了一下。那不是冷漠,也不是壓抑,而是一種短暫的、難以掩飾的震驚。 他眼底閃過一抹說不清的慌亂,那是一種極其細微、幾乎立刻被他掩去的情緒波動。就好像他沒預料到,會在這里、這么近的距離,看見我。 真奇怪,他明明就不可能認識我。 「你干嘛偷看我?」他語氣冷冷地問,但聲音比起指責,更像是急于掩飾什么的急切。 我怔住,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就是剛剛站在橋上的那個人。 我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試圖掙脫他的壓制:「你可不可以放開我?」 喘了口氣,我繼續質問:「還有,你為什么要亂看其他人掛上去的鎖?」 他沉默了一瞬,像是還沒從某種情緒里抽離出來。 然后他忽然松開我,讓我終于能自由呼吸。但他的手仍撐在我身側墻面上,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像是刻意不讓我逃走。 他低下頭像在思考什么,眉間微蹙,黑發隨著動作垂下遮住了他半張臉。片刻后他又抬起頭,那張臉恢復冷靜,甚至露出一抹幾乎溫和的笑意。 語氣輕緩卻直接:「抱歉啊,阿蘭娜?德依?!?/br> 我愣住,眼神猛地一緊。 他卻像沒察覺般,自然地伸出手來:「你好,我是拉斐爾?撒奧?!?/br> 我凝視著他,仍保持著警惕,緩緩伸手與他相握:「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沉默了半秒,低頭看了我胸口一眼,語氣淡淡:「名牌?!?/br> 我下意識低頭確認,制服胸前的那小片金屬反光還在原位。他抬起眼,看著我,又補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嚇你。只是……你剛剛盯著我看得太久,感覺不說點什么,很難忽略?!?/br> 語氣不算咄咄逼人,但聽不出任何調情意味,只像在冷靜地陳述事實。 我無言以對,臉頰微微發燙。還沒開口,他又補了一句,語氣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試探: 「至于那把鎖,我只是習慣性地觀察而已。這種東西……總讓我想起某些記憶?!?/br> 我看著他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歉意,眼神掃過他仍保持著距離感的身姿,心中的防備略微松動,卻仍沒有完全放下。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話剛說完,他忽然伸手攔住我。不是粗暴,而是精準地卡在我動作前的那一瞬。 語氣低沉:「現在這時間,正常學生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里?!?/br>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他一眼,反問:「那你呢?你不也沒去上學?」 他像是思考了一下,才簡短答道:「明天才報到。今天……只是提前熟悉一下環境?!?/br> 他看了我幾秒,像是猶豫了什么。最終還是說:「如果你不急著回去,我可以帶你看看這附近。也許有些東西,對你有用?!?/br> 我微微咬唇,沒有立刻答應,腦中快速盤算。 這人雖然神秘,卻不像有惡意。再說,我身上帶著喬納從路克那里拿回來的匕首,萬一真出事,也不至于無法反擊。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不過我要自己決定什么時候走?!?/br> 他點了點頭,神情看不出喜怒,只說:「你可以隨時離開,我不會強迫?!?/br> 我抬起頭看著他,語氣半真半假地說:「好吧。不過你要賠償我,誰叫你剛剛那樣嚇我?!?/br>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淡淡地道:「那我教你一個你還沒學過的魔法?!?/br> 我微微挑眉:「哪一種?」 「瞬間移動?!?/br> 他終于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笑意不帶得意,而是一種有點驕傲、更多是故作平靜的炫耀?!肝乙呀浂昙壛?。這是我們的基本訓練?!?/br>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開口:「不過,拉斐爾這個名字…怎么聽起來這么像天使?你一個吸血鬼取這名字,是不是有點搞混設定?」 他沒有笑,也沒有反駁,只是沉默地看著我。那眼神深得像無底的湖水,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他的沉默讓我有些訝異,原本以為他會像喬納那樣斗嘴,沒想到卻是這種淡得有點難以捉摸的反應。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表情,只是有些呆呆地與他對視。 忽然,他伸手拉住我。 「你到底要不要學?」語氣仍淡淡的,「不想學的話,我就走了?!?/br> 我回過神,急忙說:「當然要學?!?/br> 拉斐爾清了清喉嚨,語氣淡淡地說:「首先,在腦袋里清楚地想像你想去的地方,要具體,最好是你熟悉的樣子。就像…身體已經站在那里一樣?!?/br>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腦中一開始是一片空白,我努力搜尋著記憶中熟悉的景象。雷伊曼的走廊、圖書館、教室……都在我腦海里轉過。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第一營地。 我的心微微一緊,畫面瞬間清晰起來。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我不自覺地想起了帕克的房間,那個我進去過無數次的地方。 書桌永遠擺放整齊,床鋪總是有點亂,他的氣味干凈、溫暖,像個可以躲進去的世界。 我心念一轉,畫面就這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忽然之間,空氣像被一把無形的手撕裂了,一陣風呼嘯而過,我身體猛地一震,重心一空。 下一秒,我的腳踏實了地。 我睜開眼。 四周熟悉得讓人心頭發顫。我正站在帕克房間的衣柜旁,那塊他常隨手掛外套的墻角,一點都沒變??諝饫镆琅f有那股淡淡的木香與陽光味,溫柔得讓人想哭。 我的心猛地抽緊,還來不及思考要不要立刻回去,簾子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是帕克的聲音。 「媽,你答應我好嗎?讓我去找蘭妮嘛…」 他的聲音里有掩不住的懇求與焦急,帶著我再熟悉不過的溫柔與固執。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整個人被定住。情緒像決堤一樣從胸口洶涌而出,思念、愧疚、遺憾、害怕……交織成一股說不出口的疼。 帕克……他還在找我。 我猛地摀住嘴巴,怕自己會因那熟悉的聲音潰堤出聲。 帕克的聲音…… 那樣近,那樣真實,像一道毫不防備的箭,狠狠刺進我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我幾乎站不穩,只能踉蹌地躲進衣柜,把自己塞進那狹小的空間,努力壓低呼吸。心跳聲轟隆作響,我將額頭貼在柜壁上,透過唯一的縫隙看出去。 帕克掀開簾子走進房間,臉上滿是不悅,邊走邊嘟囔:「真是的,媽怎么就是不同意……還是我干脆自己闖出去找蘭妮好了……」 我屏住呼吸,眼眶泛熱。 他還在想我,他還想來找我。 那句話像利刃一樣溫柔又殘酷,讓我心頭發酸,一股近乎窒息的情緒從胸口涌上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沖出去抱住他的沖動,手已經輕輕搭上衣柜門,就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一道輕柔卻刺耳的聲音。 「帕克?你在干嘛?」 我整個人僵住。 那聲音太熟悉,是羅絲莉。 我透過縫隙看到她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連身裙,像是理所當然地走進這個空間。這里,是我曾經與帕克共度無數時光的地方…她現在,竟然也能這么輕易地踏入? 我咬緊牙關,手指不自覺地扣緊膝蓋,死死瞪著她走向帕克,甚至抬起手撫上他的肩。 帕克卻毫不猶豫地閃開,語氣冷淡:「我在想事情,你可以離開嗎?」 羅絲莉冷哼一聲,語氣帶刺:「你又在想阿蘭娜吧?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耶,你還在想她?她早就不會回來了!被丟出去的人,怎么可能還有回來的道理?」 我心臟狠狠一抽,喉嚨發緊。 結婚?帕克要和她…?這么快? 我咬唇,幾乎快要咬出血。 帕克的聲音很快響起,冷峻而堅決:「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你明明知道的?,F在,可以出去了嗎?」 他的語氣里沒有一絲遲疑,卻也沒讓我安心太久。 下一秒,羅絲莉忽然拉住帕克的衣領,猛地吻了上去。 我睜大眼睛,心頭一陣劇痛,身體本能地往后縮,卻不小心撞到了柜壁,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兩人瞬間分開,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衣柜的方向。 帕克皺眉,推開羅絲莉,聲音沉了幾分:「是誰?」 我緊張地閉上眼,腦中拼命想著剛剛與拉斐爾待在一起的地方,那處有微光穿過樹影的角落。 心跳快得像要從胸口沖出來,在帕克打開衣柜之前的剎那,空氣忽然凝滯,我身體猛地一震。 睜開眼。 我已經回到了橋邊的巷口,熟悉的風再次撫過臉頰,而拉斐爾正站在我身旁,皺眉盯著我。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雙腿卻還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