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只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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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出來吃晚餐了?!?/br> 喬納的聲音從門外悠悠傳來,我身體微微一震,又避不可免的想起剛剛荒謬的一幕。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強迫自己別露出羞恥的表情。 隨后站起身,拉開房門。 喬納站在門口,一如既往地笑得輕松:「怎么?剛剛是在補眠?」 我僵硬的瞥了他一眼:「才沒有?!?/br> 語畢,我跺了跺腳,繞過他往樓下走。 他卻絲毫不覺得尷尬,語氣依舊調笑地跟上來:「我怎么了?我媽今天可是特地下廚,說要好好迎接你?!?/br> 我扯了扯嘴角,他怎么可以表現得這么正常,搞得剛剛我看到的、經歷的只是自己的想像? 我搖搖頭,勉強擠出一點禮貌的語氣:「那就替我謝謝阿姨吧?!?/br> 我們一路下樓,來到一樓客廳,只見沙發前的矮桌上擺著兩盤熱騰騰的義大利面,還冒著香氣。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無聲的詢問:「只有我們?」 他聳了聳肩,語氣隨意地說:「她去找我爸了。我們先吃吧,免得涼了。 我默默坐了下來,低頭開始吃著盤中的義大利面,一句話也不說。面條的味道其實不差,甚至可以說很好,但此刻,我的舌頭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連基本的食欲都只是出于機械性的反應。 我感覺到喬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注視讓我心頭抽動了一下,箝得發緊。 似乎突然有點害怕,他會又對我… 我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語氣刻意平淡:「怎么?不吃嗎?」 他笑了,眼神里藏著幾分調侃:「沒什么,只是…看你看得有點出神?!?/br> 話才落,他伸手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我身體一僵,抿緊嘴唇,有些惱羞道:「你再不吃,我就上樓了?!?/br> 喬納凝視著我幾秒,眼神像是要穿透我心底什么。 隨即,他輕笑一聲,語氣柔和了幾分:「我吃就是了,別生氣,好嗎?阿蘭娜?!?/br> 聽見他喚我名字的那一瞬,我心頭微微一震。 我忽然怔住,有些疑惑自己剛才的反應。 我…為什么會那么激烈?又為什么現在,好像沒那么排斥他了? 他的笑容太過帥氣,太過自然,像是一種不帶侵略的誘惑。我愣愣地看著他那張笑著的臉,眼前一片恍惚。 我突然意識到,那種逐漸融化的情緒,不是我理智的選擇,而像是被什么牽引、cao縱…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股奇怪的心動感。 這是他的特長吧。 我咬了咬下唇,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撇了撇嘴,默默看著他吃飯,沒再說話,只想等他吃完就快點結束這段尷尬的相處。 他現在甚么也不提,我們之間的關系,難道要一直卡在這樣? 還是是我太過拘謹,吸血鬼或許對于這種事情上,不是那么在乎。 我皺了皺眉,心底一陣煩亂。 但轉念一想,搞什么啊,該心虛的是他吧,又不是我偷窺在先。 我低下頭,假裝在理餐巾紙,掩飾自己正在快速翻涌的思緒。 喬納吃完后站起身,忽然伸手拉了我一把,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語氣輕松得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走吧?!?/br>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走出門外,踏上夜色中的街道,寧靜的空氣中帶著微微的涼意。 我偏頭看著他,開口問道:「要去哪?」 太陽早已西沉,夜色籠罩著街道。 一盞盞破舊的煤氣燈沿著磚造街道亮起,昏黃的光芒勾勒出街邊建筑斑駁的輪廓。經過的人們腳步悠閑,有人低聲交談,有人牽著孩子,一切看起來如同舊時代殘留的寧靜光景。 我一邊走,一邊張望著那些古老的屋舍,忍不住張大了嘴,驚嘆出聲:「哇…果然就跟照片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話還沒說完,喬納忽然側身,動作迅速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錯愕地掙扎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嘟囔:「干嘛啊…」 他俯身湊近我耳邊,小聲卻急切地說:「別那么大聲!這樣會被發現你是從第一營地來的,小心一點!」 我猛然醒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收起聲音,咬緊唇瓣,怔怔地點了點頭。 喬納朝四周望了一圈,確保周圍沒有異樣耳目后,才松開手。他眼神冷峻了幾分,低聲道:「要是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你會被活活打死的?!?/br> 我心頭一震,冷汗從脊背滑落下來。這里不是營地,沒有任何人會為我出面,甚至不會問為什么。 我只能靠自己,或…暫時靠他。 我抖了一下,默默跟在他身后。 喬納忽然轉入一條靜謐的巷子,巷底流淌著一條清澈的河流。 河面上橫跨著一座古老的石橋,橋身不寬,但上頭卻掛滿了一條條鮮紅色的線,每一條紅線都綁著一顆圓潤光滑的石頭。 月光灑落下來,那些石頭在微光中閃著銀白的光澤,整座橋仿佛籠罩在一層夢幻的薄霧里,像是從傳說中走出來的仙境。 我被這場景吸引得說不出話,喬納領著我走上橋,步伐不急不緩,仿佛在等待某個命運的節點。 走到橋中央,他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天空那一彎淡淡的弦月,語氣低沉而帶著一絲感慨: 「這座橋…這里的人們叫它『永恒之橋』。據說,只要情侶一起來到這里,把綁著石頭的紅線掛上橋身,他們就能永遠廝守,不再分離?!?/br> 我聽著,心中浮起一絲說不清的情緒,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所以,你帶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他轉過身看我,眼神灼熱而專注,像要把我整個人看透,語氣低沉而認真: 「我想我們倆也這樣。我想…我們倆能永遠廝守在一起?!?/br> 雖然他用那張帥氣得近乎過分的臉,說出這樣的話語,確實讓人心頭一震,甚至差點陷進去。但腦海里卻立刻浮現出帕克的臉,讓我瞬間冷了下來,跟著心頭一酸。 我撇了撇嘴,語氣帶著明顯的不信任和隱隱約約的落寞:「我才跟你認識一兩天而已,你就這樣斷定我是你的真命天女?你也太隨便了吧。剛剛還…」 喬納沒有退縮,反而往前靠近一步,雙手緩緩捧起我的臉。 那動作溫柔得幾乎讓人無法抗拒,他的指尖微涼,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撫慰力。 他凝視著我的雙眼,語氣低沉又認真:「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會這么快就對一個人動心?!?/br> 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但我確定一件事,現在,我心里只有你?!?/br> 我望進他那雙此刻溫柔得近乎懾人的眼睛,仿佛整個人都被那份炙熱包裹,內心不自覺地微微顫動,像是快要融化在他的注視里。 我幾乎就要點頭,幾乎就要相信他。 但下一秒,我猛地想起,喬納的特長,正是擁有迷惑人心的能力。 這份悸動,也許根本不是出自我真實的情感,而是被他所cao控的幻象。 更何況我的心里早已裝著帕克,那個從小到大一直在我身邊、用笑話和溫柔守護著我的人。 這個念頭像冷水般潑下,我瞬間清醒。 我語氣平靜地問道,明明臉不爭氣的泛紅,眼神卻仍然銳利:「你今天,為什么要…?」 話才剛說出一半,他便突然伸手摀住我的嘴,急急地開口解釋: 「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你,但我怕嚇到你,怕你抗拒,所以才會自己這樣…」 他垂下眼眸,語氣低了些:「但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先前也跟你說過?!?/br> 喬納緩緩湊近,他的氣息幾乎貼上了我的臉,我卻仍定定地看著他。 那雙深紅色的眼眸如夜色般沉靜,卻藏著洶涌的欲望,仿佛要將我整個人吞噬。越靠近,我卻越覺得陌生。 我無法從里面看見他真正的心,只看見一種難以言說的渴求。 那不是愛。 我心中一顫,向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卻堅定地說: 「對不起,喬納。我做不到?!?/br> 他怔了一下。 我垂下眼,低聲補了一句:「我這樣會對不起帕克?!?/br> 我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腦中不斷回放著剛才喬納的回應。 他那一瞬的眼神,藏著不加掩飾的失落??伤芸煊只謴土四歉陛p松自在的模樣,嘴角一勾,笑得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也是?!顾f,「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忘記一個人呢?沒關系,你別擔心,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br> 說完,他溫柔地笑了笑,還捏了捏我的肩膀,轉身離開。 我心里悶得難受。 腦海里浮現他那張過分俊朗的臉龐,那種帶著輕佻卻又讓人無法抗拒的笑容。更糟的是,每次他靠近,我的心臟總會不爭氣地加快跳動。 我煩躁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 一定是他的特長作祟。一定是。 那種悸動不是我真正的情感,而是被他引導、催化出來的錯覺。畢竟,我確定我喜歡帕克,那不是曇花一現的情愫,而是陪伴了我好多年的存在。 我不可能在短短叁天內,就這樣…忘了他。 我也不可以這樣忘了他。 我抓緊被子,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錯,我提醒自己。 我只需要還他救我出鄧波的人情,然后,就該找機會離開這里,悄悄回去找帕克,他還在等我。 我深吸一口氣,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房間一隅。 昏黃的月光透進落地窗,在角落的書桌上投下一層淡淡的影子。桌面依舊如剛進來時那樣整齊,但那張留言紙仍靜靜地躺在原處,像是某段未完的過往。 「哥,別來找我了?!?/br> 那句話依然刺眼。這里,從擺設到細節,都明顯屬于一位女孩。 是喬納的meimei出了什么事嗎?又或者,她已經不在了? 我收回視線,決定等到明天再問問看他。 現在,我需要一點睡眠,還有更清醒的自己。 我關上燈,卷入被窩,把臉深深埋進枕頭里。 夜色靜得出奇,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不知不覺間,我沉入了夢中。 夢里,我回到了第一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