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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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終于到了。 我十六歲的生日,我終于可以知道自己魔法的屬性,開始練習魔法了。 隔天早晨,我醒來時陽光正好,斜斜地照進帳篷,帆布邊緣透著柔光,帕克的手還搭在我腰上,指尖不安分地貼著我的下腹。 我的腿還微微發軟,身體深處像是被什么刻進去似的,還在輕微發燙,一呼吸便能感覺到昨夜留下的痕跡。 「早啊,蘭妮?!古量速N著我后背開口,嗓音還帶著一點沙啞與倦意,像極了他昨晚壓低聲音喘氣時的模樣,「睡得好嗎?」 我咬了咬唇,不敢轉頭看他。昨晚他太壞了,不只是故意等到十二點,還一次次讓我在他身下失控到哭出聲。 「你閉嘴?!刮倚÷曊f,想從他懷里坐起來,卻一動下半身就像抽筋一樣發顫,腿軟得撐不起來。 帕克立即將我抱緊,側頭在我脖頸落下一吻,帶著昨夜余溫般的親密,「還痛???我已經忍很久了,你昨天可一直喊著要我快點?!?/br> 「才不是那樣……」我咬牙反駁,但臉已經紅透,他那張臉明明還沒刷牙,我卻還是忍不住想親下去。 「生日快樂,我的小壽星?!顾谖叶叺驼Z,語氣柔得不像話,「你現在,是我真正的人了?!?/br> 我輕聲「嗯」了一聲,掩飾自己快潰堤的情緒。 帳棚外腳步聲響起,有人已經開始活動。我們得回到那種「訓練魔使的正常日?!估?。 我撐著身子站起來,穿好衣服,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快點走吧,等下上課又遲到了,也不要被人看到我們這樣?!?/br> 「你才應該怕吧,被看到全身都是我留下的痕跡……」他低笑,拉過我的手腕吻了一下,壞壞地看著我,「你真的一夜成熟了?!?/br> 我氣得把衣領拉高,推他一把,「你再講我就...」 「就怎樣?再給我一次?」他挑眉,輕聲一笑。 我們一起走出帳篷,他依舊像平常那樣與我并肩,靠近耳邊說:「今晚的宴會你要穿什么?記得讓我先看一眼,才不會……忍不住?!?/br>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笑得肆無忌憚,像什么都沒發生,又像什么都深深烙在彼此心上。 但我們心知肚明,從昨夜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再是過去的模樣了。 這是我跟帕克很久之前就訂下的約定。 我早就知道自己未來會嫁給他,在三年前知道了真相之后。 我才會在我十二歲時跟他開玩笑的說你要親我嗎,結果那時候進入青春期的帕克直接奪走了我的初吻,最后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我的第一次。 隨后他跟我訂下約定,等我滿十六歲時的那一天,他會真正的讓我擁有忘不了的體驗。 我的確不后悔。那樣的滋味…的確美妙,又令人醺醉。 帕克笑了笑,和我一同慢慢走到訓練場,說:「那么晚上的宴會,你打算怎么辦?」 他有些擔心的看著我,眉頭因關心而皺了起來。 為何帕克會這么問呢? 今天是我十六歲的生日,依照慣例,今晚會為我準備宴會。 但是,我并不喜歡宴會,甚至是到討厭的程度。 不過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而是到我三年前知道那件事,我就無法帶著開心的心情來看待宴會。 所以,帕克才會擔心地問我,大概是怕我今年又做出像前幾年那樣出格的行為吧。 那年,我當著眾人面打翻了餐桌、砸爛蛋糕、指著首領莉莎的臉咆哮,聲音尖銳得連自己都快不認得自己。大家都嚇壞了,現場一片靜默,只有帕克沖上來拉著我逃離。他把我藏進訓練場后方的小帳篷里,一邊擋住別人,一邊輕聲哼著那首我們從小聽的搖籃曲,直到我哭到睡著。 我低下頭,嘴角忍不住彎起來,有點自嘲,也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的我,確實太極端了。 但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快樂呢? 畢竟我的出生,帶走了她的命。 我沒有母親的記憶,只知道她死在我出生當天,只知道因為我,她從此缺席。 這樣的生日,怎么值得被祝福? 要不是那場宴會是營地強制舉辦,我根本不會留下任何一絲慶祝的痕跡。每一年的蛋糕、每一束花、每一首歌,在我耳里都像是冷冰冰的諷刺。 而且這種酸澀的感受,永遠都會在宴會這一天被迫想起。 我壓下那些一涌而出的酸澀情緒,轉頭看著帕克那張熟悉的臉。他一臉正經地看著我,像是想從我神情里讀出些什么。 「目前我還沒想到?!刮夜首鬏p松地笑了笑,問道:「還是你能替我想點什么法子,讓我撐過這場該死的宴會?」 帕克認真看著我一陣,久到我都以為他根本沒有想要幫我想,我無奈嘆了口氣,停在訓練場門口,身旁閃過準備上課的人,我微微點頭和他們打招呼,抬眼看著一旁出神的帕克,說:「好啦。不想幫忙就直說嘛,干嘛都不回答我?」 他回過神,嘴角歪起一抹微笑,我很清楚他這個神情,看來他又想到什么好點子了。 果然他神秘地低下身,湊近我耳邊說:「蘭妮,我想到一個超棒計畫,等下下課后再跟你講?!?/br> 我看著他對我眨了眨眼,笑了一下,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這時剛好訓練場的大門碰一聲的大開,帕克轉身跑向隔壁的技法場,我抬了抬眉,好奇他到底想到了甚么,也默默轉身走進訓練場。 「蘭妮!你來了!」 艾蜜莉站在訓練臺的另一側,一看到我便興奮地揮起手來,臉上掛著笑容,像是多年的摯友重逢。 我愣住了。這反應太突兀。幾個月前那副高傲冷漠的模樣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沒忘,也不會忘,那些日子她是怎么刻意疏遠我、話里藏針。 但我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走向她。 她會突然示好,背后肯定有原因?,F在不是拆穿她的時候,而是該留心觀察。 「生日快樂,蘭妮?!顾郎惤?,語氣放輕,「恭喜你,今天之后就能離開這里了吧?」 我側頭看她,她只是微笑,神色平靜,讓我難以從她的臉上讀出任何端倪。 也許,她是真的在祝福我?我是不是太多心了? 我用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語氣仍有些遲疑:「謝謝。不過你也快了吧?幾天后我們就能在那邊再見面了?!?/br> 她點了點頭,笑意不減。 就在這時,克里斯走進訓練場。 我們立刻安靜下來,站得筆直。 他掃視我們一圈,開口道:「大家,今天是阿蘭娜十六歲的生日。依照慣例,她今天過后應該就會前往隔壁的技法場,開始學習真正的魔法?!?/br> 我聽著,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一些。 然而,克里斯忽然語氣一轉,目光落到我身上,「但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依然無法確定你所屬的魔法屬性?!?/br> 我心中一沉,幾乎已經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所以,阿蘭娜,你暫時還得留在這里訓練,直到我們能確認你的屬性為止?!?/br> 空氣仿佛凝滯,我握緊了拳。 四周傳出壓抑卻藏不住的驚呼聲,我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顫抖的說:「怎么可能?教練,肯定是你們弄錯了?!?/br> 克里斯走到我面前,雙手捏住我的肩膀,低聲說:「阿蘭娜,我們一定會趕緊確認的,所以你就不要多想,好嗎?」 我是他的得意門生,所以克里斯不太可能欺騙我。 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對我來說非常不好,要我怎么輕易接受? 我無奈的苦笑,想到以前像我一樣狀況的人受到他人嘲笑的樣子,因為通常無法確認魔法的屬性是由于自己的父母親無法確定,也就等于是私生子、私生女或者是孤兒的程度。 而我的狀況也差不多了吧,親生母親早已去世,而親生父親根本不知去向。 一想到羅絲莉她們那群人會如何拿這件事大做文章的嘲笑,我就無法輕易接受,我低聲問道:「教練,那我可以問是什么原因嗎?我有權利知道吧?」 克里斯抿了抿嘴,同情的說:「是莉莎告訴我的,你可能得去問她?!?/br> 我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原來,又是她?!?/br> 我心中怒意油然而生,咬牙想到當初莉莎騙我的事情,我冷笑一聲,跺了跺腳,不顧眾人的反應就沖出訓練場。 我甚至沒有看到艾蜜莉和羅絲莉對看了一眼,掩藏不住內心的得意而彎起笑容。 我急步快走著,穿過一條條走廊,決定去找莉莎問清楚。 她告訴過我,我從小到大所稱的mama事實上是毫無血緣關系的黛西阿姨,而原本被我叫哥哥的帕克只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是被好心收養的。 我當時震驚地知道親生父親不知去向,母親已經去世,所以我根本就是個孤兒。 我一直很氣她騙我,從三年前知道這件事后再也沒主動去找過她談心,只是不斷地因為和羅絲莉吵架才被迫看到她。 而帕克和他mama一直很愧疚,總是真心誠意地補償我,我也過意不去,從未遷怒到他們身上。 只是自從知道這件事后,原先也未知情的帕克對我的態度產生微妙的轉變,他這三年來對我更好了,貼心的照顧我,只是不再做兄妹之間的相處。 所以我才會在得知這一切后叫他和我立下那樣的約定,只是他以為我還沒懂事罷了。 他也和我慎重地說過要娶我,照顧我一輩子,不是作為兄長,而是作為丈夫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