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思慮再三,趙成決定好好守在這里。 不管子嬰是不是裝的,只要隔絕內外,便是皇帝也不過是掌中玩物。 胡亥坐擁正統,手握大權,不也被兄長玩弄于股掌之間。 齋戒一共五日,過的極快。 在趙成寸步不離的看守下,子嬰完全沒有出過殿門一步,也未有任何一位大臣前來拜見過他。 五日已過,便該子嬰前去祭天稱王。 趙成站在殿門口,等了半晌,也未見子嬰出來。 他蹙起眉頭,抬步向前。 示意一旁的土卒將殿門推開。 只見子嬰躺在坐榻上,閉目不語。 一旁的韓談小心翼翼的道:“公子病了,無法祭天,還請中車府令大人先回去吧?!?/br> 趙成眉頭愈緊,他看著子嬰神色如常,分明不是生病的模樣。 只怕是為了躲避成為秦王的命運。 這子嬰倒是有些小聰明。 但這由不得他! 趙成抬手,示意土卒上前給子嬰換衣,抬走! “你們若要動我,我立刻便撞死在這里!” 子嬰目光如劍,鋒芒畢露,竟讓土卒們一時間不敢上前。 他們看向趙成。 趙成冷冷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死!給我拿下!” 土卒上前,韓談正要阻止,便聽嘭的一聲,子嬰一頭撞在床榻欄桿上,瞬息間,頭破血流,駭人無比。 趙成面色慘白。 他沒想到子嬰真的敢自殺! 這世上怎么會有人不想活著呢? 土卒們也都驚駭不已,腳步退卻。 “你們誰還敢上前?” 子嬰厲喝,氣勢逼人。 趙成后退一步,心中憂懼,勉強提起一抹笑容。 “何必如此?!?/br> “公子稍待,我兄長自會前來拜見公子?!?/br> 趙成腳步微微有些踉蹌,帶著土卒快步出了宮殿。 殿門關閉后,韓談連忙給子嬰擦拭額頭血跡。 子嬰沉聲道:“韓談,等到趙高一來,尋找機會殺掉他!” “什么?” 韓談面色慘白,驚呼出聲。 子嬰一把攥住他的手,語氣森冷:“不殺他,我們就要死!” “如今逃也逃不掉,難道不拼一次嗎?” “我最信任的便是你?!?/br> “今日便是需要你拼上性命的時候,你敢還是不敢?” 四目交匯,子嬰刀鋒般的目光直射人心,韓談不自覺的避開。 他跪倒在地,語氣悲切。 “公子,小的必當拼死一擊?!?/br> “只是趙高此人身強體壯,身邊又有甲土環繞,小的未必能殺得了他,到最后說不得反會激怒趙高,那時就危險了??!” 子嬰沉聲道:“我寧死,也絕不做趙高的傀儡!” 韓談猛然抬頭,不可置信,過往那個膽怯懦弱,明哲保身的公子竟會有如此魄力! “公子既然如此說,韓談敢不盡力!” 他從袖口抽出一柄短刃,竟是早已準備兵器在身。 “這原本是小的擔心公子受辱,打算拼死一擊時做的準備,如今便用它來行此大事!” “只望大秦歷代先祖,能夠保佑公子馬到功成,再造江山社稷!” ........ 趙成匆匆回到趙高府宅當中,他腳步急促,甚至差點摔倒。 趙高與閻樂早已在等著他。 見他神色慌張,只有一人,不見公子子嬰。 趙高喝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趙成聲音急切顫抖:“兄長,那子嬰裝病不肯前去祭天,我想用強,不想他竟撞頭自盡,頭破血流,我...我....實在不知該怎么辦?” 啪—— 趙高一巴掌扇在趙成臉上,剎那間趙成鼻青臉腫,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沒用的廢物!” “誰讓你用強的!” “你難道不知眼下王室只有他一人可繼承王位!” 趙高怒不可遏,像一頭暴躁的老虎,來回踱步,指著趙成一頓臭罵。 趙成不敢開口。 閻樂上前攔下趙高,拱手道:“岳父大人,眼下最重要是請子嬰前去祭天,否則群臣久等無果,只怕流言四起,對岳父大人不利?!?/br> 趙高面色陰沉,目光陰鷲。 盡管斥責趙成辦事不力,可子嬰竟然敢玩這一出,也著實惹怒了他。 他要看看子嬰到底想要什么! 若是惹得急了,休怪他的劍鋒利迅疾,斬了他的腦袋! “閻樂,你隨我一起,帶上人?!?/br> “我們親自去請子嬰公子祭天稱王!” 第4章 誅殺趙高,子龍神槍 齋戒宮殿門口,趙高腳步匆匆,他面上浮現怒色,雙手緊握,怒不可遏,恨不得將子嬰千刀萬剮! 一個懦弱膽怯的公子竟然敢對他如此強橫,若非局勢所迫,今日便將他斬殺在此! 閻樂與趙成跟在他的身邊,還有貼身甲土四人,確保趙高安全。 到門口,趙高深吸口氣,臉上怒色盡去,提起一抹和善可親的笑容。 閻樂見他已經恢復平靜,上前推開殿門。 光芒隨著殿門照亮整座大殿。 中間坐榻上,子嬰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白布包裹,處理完畢。 依稀可見淡淡的殷紅血跡。 韓談站在子嬰身側,呼吸變粗,雙手隱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