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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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回了京畿,還未真正放松一下,如今見黎至清興致頗高,還憶起童年舊事,穆謙也樂意作陪,“反正都這個時辰了,也不著急回去,咱們不妨進去看完這一場?” “好??!”黎至清欣然同意,兩人在臺下找了個座位,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戲臺子上演得劇目叫做《潼關賦》,是改編自民間話本子上的一個故事,據傳很早很早以前,久到朝代已不可考,有一個學子年少成名,被舉薦入朝為官,從縣衙小吏一路做到禮部尚書,他在朝時忠正廉潔,直言敢諫,本能封侯拜相,卻最終因吏治腐敗對朝廷失望掛冠而去。他乃當世大才,朝廷曾七次重金聘他出山,皆被他婉拒。等到第八次,他卻再著官袍出山。原來時年關中大旱,赤地千里,餓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他不忍見百姓受苦,故而再度回到了那個令他失望至極的朝廷。 黎至清定定地盯著戲臺子,想著白日里與肖瑜的閑談,腦海中浮現了一副畫,畫面里民不聊生,百姓朝不保夕,忽然有一位衣袂翩翩的儒雅書生,出山入仕,扶危濟困,慢慢地那位書生的臉漸漸清晰,最終變成了肖瑜的模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彪S著一聲悲愴的唱腔,一折戲盡,黎至清卻久久沒緩過勁來。 “至清?”恍神的黎至清讓穆謙心生擔憂,忍不住喚了一聲。 黎至清這才回神,強笑道:“許久沒看皮影戲,難免著迷,殿下莫怪?!?/br> 若放在從前,黎至清顧左右而言他,穆謙定然習以為常,但現在,他們自北境共患難歸來,聽慣了交心的話,再被敷衍,穆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但他顧不上氣惱,因為此刻黎至清臉色蒼白的嚇人,尤其是方才那一笑,無力又蒼涼,著實讓穆謙擔心起來,忙道: “玩得差不多了,也該餓了,你是想回王府,還是咱們就近吃點什么?” 黎至清還陷在方才的情緒中沒有出來,隨口接了一句,“回去吧?!?/br> 等到了馬車上,黎至清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穆謙再次把黎至清的手捉過來,又是冰涼的觸感,比之先前更甚,穆謙替他暖了暖,才略帶擔憂的問道: “至清,到底怎么了?是方才那出戲,不合你心意?” 黎至清搖了搖頭,笑得有些無力,“今日見了肖若素,黎某才知道為何有才之士那么多,偏偏他能名動天下?!?/br> 為何每當先生提及他,總是難掩欣賞贊不絕口。 為何自己如何努力,于先生口中,都是比之若素,望塵莫及。 不等穆謙再次發問,黎至清自顧說道:“今日,肖若素曾勸黎某,格局要放開,當時黎某似懂非懂,直到方才那出戲,黎某才領會他話中之意。與他比格局比胸懷,黎某自愧不如?!?/br> 這種妄自菲薄的話,穆謙可就不愛聽了,尤其是說這話的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扯什么犢子呢!你那里比不上他!”穆謙對肖瑜了解不多,除了北境之事,更多來源于那半本坑了的《亂世孤雄》,而且書中只寫了黎至清遇到肖瑜是棋逢對手,卻從未提及他遜色于肖瑜。穆謙想到此處,拿手輕輕在黎至清胸前拍了拍,篤定道: “別聽他忽悠你!本王就覺得你這里能裝山河! 第119章 自省 黎至清雖然感動于穆謙的真誠堅定,卻仍客觀道:“若殿下覺得黎某胸懷可裝山河,那肖若素之心可載日月,就憑他能擱下派系之見,格局就遠在黎某之上。難怪從前黎某總被先生罵只有小聰明,格局未開,的確算不得大智慧?!?/br> 穆謙聽了這話,冷汗都快出來了,若是黎至清的心思只算小聰明,那他們這等凡夫俗子不用活了,不禁抱怨道: “至清,你這也太‘凡爾賽’了。你存心的吧?” “殿下說凡什么?黎某存心什么?”黎至清知道穆謙口中總能冒出奇奇怪怪的辭藻,雖然大多時候他聽不懂,但能憑著前言后語以及穆謙的語氣猜個大概,但這次,不知是否因著自卑之心壓抑了思緒,黎至清全然沒聽明白。 穆謙見他一臉認真不似作偽,知道他們讀書人有些現代人理解不了的堅持,只得接受了黎至清是真自卑的想法。論講道理,穆謙自認不是動輒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的黎至清的對手,但又不忍瞧他自怨自艾,心思一轉決定反其道而行之,穆謙大大咧咧拿胳膊肘撞了一下人,故作嘲笑道: “誒,本王先時聽肖玥講,你被接到相府后,因著肖相安排你去了肖沉戟那里,你自認為受到輕視,便在相府大放厥詞,說壓根瞧不上肖若素,不跟著肖若素正合你意,可有其事?你素來謹慎,此事能傳到本王耳朵里,說明這話是沒背著人的,至清,這可不是一副自愧不如的姿態??!” 黎至清從前自視甚高,在安國侯府主政時,黎氏生意規模和純利年年翻番,家族上下亦被他打理的井然有序,因而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才能。期間郁弘毅曾對他多番敲打,還把肖瑜拉出來作比,他仍不屑一顧,再加上少年人未及弱冠,難免心高氣傲,雖然承認肖瑜乃當世大才,但從不認為自己屈居人下。 那是方到相府,尚未與肖瑜接觸,黎至清自然未將肖瑜放在眼里。如今被穆謙提起從前窘事,黎至清頓覺羞赧,但仍敢作敢當,認真道: “不錯,瞧不上肖若素確系黎某所言,不過那并非是覺得不受重視的酸話,而是當時黎某的確自不量力,口出狂言,如今知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