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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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人陪著穆謙,穆謙只得自己找些消遣。這些日子,他沒事就喜歡往校場跑,跟軍中將士比劃拳腳。穆謙發現,軍中將士的身手路數,與從前他跟仲城學得差異較大:仲城所教以防守為主,以守為攻;而軍中將士更重進攻,以攻為守。一邊比試,一邊學習,穆謙功夫又精益不少。 邊防軍那群兵油子剛開始是因著穆謙身份特殊,都憋著一股勁兒,一來都知道幾個團練使先前作弄穆謙卻偷雞不成蝕把米,想打贏了他,給兄弟們長臉,二來,穆謙身份尊貴,邊防軍都想著跟他打一架,然后作為后續吹牛的談資:瞧,老子跟京畿來的晉王殿下打過架,晉王曉得不?皇帝的親兒子! 穆謙除了定期給京畿發密報反應北境情況,平日再無其他事,但凡到了校場,來者不拒。他身手好,為人又沒架子,很快就跟邊防軍這群兵油子混熟了。除了打架,他們還都喜歡喝酒。無戰事時,完成一日的cao練后,邊防軍允許將士們喝點酒。 一日黃昏,穆謙在校場上打完架,被李趙幾個團練使邀請共飲,欣然前往。北境邊防軍忠厚憨直,穆謙爽朗直率,本就對脾氣,再加上有酒助興,眾人聊到興起之處,就稱兄道弟起來。 穆謙一口燒酒落肚,滿足道:“這酒入口真辣,落到肚子里反倒是暖暖的,趙大哥,這酒叫啥名?” 趙衛擦了一把嘴角的酒:“這是咱們這邊的高粱酒,前兩年來了個有文化的書生,給起了個諢名叫‘守空閨’,入口辣,后勁也大,幸虧穆謙老弟沒帶著媳婦兒隨軍,要不然喝了這酒回去,只顧呼呼大睡,可不是要讓媳婦兒守空閨了嘛!” 眾人哄堂大笑,穆謙沒想到這么酒還有這么諢名,頓覺有趣,玩笑道: “本王尚未成家,不打緊,倒是不知道幾位大哥可成家了?若是成了,今夜可要悠著點,不能讓嫂嫂們守了空閨?!?/br> 此言一出,眾人面上破窘,穆謙不解看向李守。 李守笑著解釋:“咱們哥幾個來北境那年,也就老弟你這年紀,這一待就是十幾年。戰事一起,不是咱們殺人,就被人殺,都是半條腿邁進閻羅殿里的人了,哪有好姑娘肯跟咱們。就算她們肯,咱們也不肯呀?!?/br> 穆謙皺眉,“這是為何?” 趙衛憨厚一笑:“誰知道哪次出征就回不來了呢,何必讓人家姑娘家白白為咱們提心吊膽,再一不小心成了寡婦。咱們哥幾個,也就老韓成家了,可你說老韓他……” 因著酒意,趙衛說著哽咽了,在場眾人也瞬間唏噓起來。 穆謙瞬間也沉默了,韓強前一日還興沖沖地跟穆謙打架,結果第二日跟著肖玨出戰,就沒再回來…… “都怪胡旗人的突擊旗,馬速飛快,疾沖疾撤,殺了人就跑,要不然,我非追上去宰了他們?!眲⑹f著眼眶紅了。 趙衛更是一拳砸在桌上,“咱們從突擊旗這里吃得虧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次次還都是肖都指揮使親自出戰的時候,這次若不是老韓護著,怕是肖都指揮使就真回不來了?!?/br> “次次?”穆謙聽了這話不禁皺起眉頭,他從黎至清留給他的故事里得知了不少肖玨跟胡旗人作戰的淵源,肖玨曾用計騙得胡旗大汗殺了悍將阿克登,這次擔任胡旗人統帥的正是阿克登的親弟弟阿克善,也難怪這般恨肖玨。 李守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次次肖都指揮使都是重傷,上天憐見,每次還能撿條命回來?!?/br> 穆謙臉色不禁也凝重起來,徐彪見狀,趕忙道:“不提了不提了,咱哥幾個還是喝酒吧?!?/br> 一群大老爺們,縱使心里難受,也不喜歡表現得愁云慘霧的,徐彪一起話頭,眾人趕忙應和。 穆謙才又道:“幾位大哥皆已官拜團練使,這些年應該也有幾分積蓄,北境的邊防軍又都是募兵制,縱使就此解甲,朝廷也不能強留。幾位大哥就沒想過回家置辦幾畝地,娶一房媳婦兒,過幾天安生日子?何必一直待在北境,過這種刀頭舔血,朝不保夕日子?!?/br> “哪有什么積蓄,糧草軍需能按時供上就不錯了”徐彪爽快一笑,“要是能在有些‘守空閨’喝著,咱們就滿足了?!?/br> 劉戍繼續道:“是這話,更何況,咱們走了,誰來保護并州的百姓?邊疆這種地方,你不守,我不守,胡旗人不就打進來了嗎?” 眾人紛紛附和起來。 穆謙看著這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糙漢子,為了邊塞的百姓,為了大成,將一生都綁在了北境,一時之間有些感慨。這是他穿進書里,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叫做“家國情懷”的情緒,也第一次打心底里佩服這群曾經作弄他又被他打趴下的人。 穆謙舉起酒杯,滿懷敬意地敬了眾人一杯。 在座幾位皆是豪爽之人,也不矯情,舉杯飲盡。酒酣,趙衛借著酒意一把摟上了穆謙的肩膀,拍了一下。 “穆謙老弟,你的身手在哥哥心里就是這個!”趙衛說著豎起來大拇指,“這些年,從京畿來的大官,我老趙只服兩個人,一個是咱們的肖都指揮使,另一個就是你!其他的禁軍都不行,同你一起來的那個病秧子,也不行!” 穆謙趕忙謙虛幾句,心中卻默道,若不是那個“病秧子”看破你們的局,又教了本王恩威并施的法子,本王現在在你們心里也是“不行”。男人,就不能被說不行! 李守聽到此處,眉頭微緊,面上寫滿了不贊同,“要說起來,那位黎先生除了身子弱些,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這些天,咱們在中軍大帳,聽他安排屯兵開荒和改建甕城之事,有幾分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