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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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不是一般的理直氣壯,她還真無法否認。 方弦之看到她的樣子微微一笑,正在此時原振華和鄭初一一起出來了。 原振華看起來約莫四十幾歲的樣子,說他是教授,卻沒有一般教授的溫文爾雅,相反他的手上還沾了不少黑乎乎的機油。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憨厚,一看就是不擅言辭的那種人。 方弦之對于他這副樣子并不意外,含笑說:“這么多年了,原師兄還是喜歡親自動手?!?/br> 原振華也是清大畢業的,他和方弦之讀研的時候是同一個導師,所以兩人的年紀相差有點大,卻是師兄弟。 原振華笑著說:“就喜歡折騰這玩意,覺得親切,你那機器牽扯到的數據有點多,所以還是我親自來比較好?!?/br> 他一邊說話一邊領著他們進了車間,車間里擺了好些機床設備,車、磨、鉆、銑、刨等各各機械設備正在工作,發出刺耳的聲音和飛濺的鐵屑。 這是景燕歸第一次看到正兒八經的機械車間,她的眼里滿是好奇。 方弦之在她耳邊說:“我和原師兄雖然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但是我主攻設計,他主攻制造,他是省機械研究院里唯一一個十六級鉗工?!?/br> 景燕歸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她知道這個時代的自動作設備還沒有普及,更沒有精準的測量儀器,東西精確度很多都憑rou眼和感覺來判定,所以對技工的要求特別高。 她前世就聽說十六級鉗工做出來的東西,精準備堪比最精密的儀器,且還自我調整性能。 只是這種級別的鉗工她以前只是聽說過,這一次正兒八經見到了,她不由得由衷生出敬意。 原振華領著他們在一臺機器前站定說:“你們設計的機器在這里,我試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了,你們自己來看看?!?/br> 他以為這事應該由方弦之來,方弦之卻對景燕歸說:“你的機器,你來試試?!?/br> 他這話讓原振華和鄭初一都愣了一下,齊刷刷朝她看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些機器是我訂的,托弦之為我設計的?!?/br> 原振華有些意外地問:“這不是一家藥廠要的機器嗎?怎么就成你定的呢?” 之前和原振華接洽的都是方弦之,他之前一直覺得能讓方弦之親自設計的機器一定規模不算小,同時也給夠了設計費,否則很難請動方弦之。 而景燕歸看起來還沒到二十歲,整個人看起來嬌嬌弱弱,他實在是沒辦法把她和藥廠老板這樣的身份聯系到一起。 景燕歸笑著說:“我就是藥廠的老板?!?/br> 原振華在問的時候雖然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真當她這么回答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意外。 他扶了扶鼻梁上有些厚重地眼鏡片,繼續問:“所以這些機械想要實現的功能也都是你提出來的?” 景燕歸點頭,原振華和鄭初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驚訝。 原振華又問方弦之:“不是說她是你的對象嗎?怎么……” “她是我的對象,也是藥廠的老板?!狈较抑卮?。 原振華也不是那種看不起女性的人,但是景燕歸看起來實在是半點沒有老板的樣子,他覺得這些話不過是方弦之為了給景燕歸面子說的場面話。 他覺得他這個最優秀的師弟也一樣是個過不了美人關的情種,只是這話他也不好當著他們的面說,這是方弦之的委托,他還是會認真完成。 于是他笑著對景燕歸說:“那你去調試吧,有什么問題跟我說?!?/br> 景燕歸看到他的目光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在這種理工直男的面前還真沒什么好解釋的。 她道了聲謝就過去調試,發現這臺機器的功能很是不錯,基本上能滿足她的絕大部分需求,只是磨藥這個過程中,藥材磨的還不夠細,會影響藥效的發揮,同時還可能會損失掉一部分藥材。 景燕歸把她的要求提了出來,原振華就在磨粉的這道工序上做了一些調整,這一道工序看起來簡單,其實執行起來并不容易。 因為藥材有很多種,大的根莖類的反倒好磨碎,反而是那種細長且韌性好的藥草想要磨碎很難。 原振華沒有接觸過這些,聽景燕歸說完之后他才知道,他的景燕歸商量了一番最后決定增加一個磨碎的料盤,再加一個過濾裝置。 除了這件事情外,景燕歸還提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每個問題的都提到關鍵處,原振華最初還以為她藥廠老板的這個身份是方弦之給的,現在聽到她的這些問題,他總算是相信她是藥廠老板了。 而且他發現她思路清晰,條理清楚,是個極有想法的人,并不需要倚靠方弦之而生。 他們一邊調試一邊溝通,有問題能當場處理的就當場處理,不能處理的就記下來想辦法處理,再加上有方弦之在旁給建議,不時提供新的思路,解決問題的同時還能增加精度。 第545章 被認成窮光蛋 景燕歸也發現了十六級鉗工的厲害之處,原振華的手極巧,制造機械的事情完全難不倒他。 她親眼看到他當場車出一個零件來,精準的堪比用數控機床車出來的一樣。 她還發現他是個極為敬業的人,為了讓某個零件嵌合的恰到好處,他直接趴到機器下面去,在下面搗騰了十幾分鐘后,臉上沾了不少的機油卻毫無所察,看起來這樣的情況對他而言是常態。 景燕歸為他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年代還沒有開始浮躁,像原振華這樣能沉得下心來的人還有很多,個個都具有極強的工匠精神,讓人無比佩服。 等原振華調試的差不多了之后,他和景燕歸也成了朋友,他不怕別人提要求,只要能做到的他都會去做,對于機器他都想要精益求精。 他把最后一個螺絲擰緊后笑著對方弦之說:“師弟,你眼光不錯!” 方弦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當下一笑道:“那是當然?!?/br> 兩師兄弟相對一笑,正在此時,一個三十幾歲畫著眉毛涂著口紅的女人走了過來,這個年代的女人化妝的不多,更崇善樸素,這個女人的打扮用時下的話說就是有些妖里妖氣。 原振華看到那女人的時候眉頭微皺,那女人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帶著幾分囂張和拔扈:“他們來調試機器,給過調試費了嗎?” 原振華沉聲說:“機器都還沒有做好,哪里能收人家的錢?” 那女人的聲音透著尖銳:“什么叫做機器沒做好就不收錢?原振華,你是把歸院長的話當耳邊風吧!” 原振華的聲音依舊沉穩:“歸院長之前的提議并沒有在大會上通過,所以他說的只要調試就收調試費的事情我不會照做?!?/br> 那女人看起來氣得不輕:“原振華你什么意思?你這是看不起歸院長嗎?” “看不起歸院長的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痹袢A一臉冷意地說:“這話今天大伙都聽到了,可別往我的身上安!” 他雖然是標準的理工男,但是也有著他的脾氣。 那女人冷哼一聲:“那我們走著瞧!” 她說完狠狠地瞪了方弦之和景燕歸一眼,罵了句“窮光蛋”后就氣沖沖地走了。 被她這么一打岔,氣氛有些怪異,原振華不想解釋那女人的事情,笑著對方弦之說:“我們師兄弟有段日子沒見了,一起出去吃頓飯?!?/br> 方弦之問他:“我有給師兄帶來麻煩嗎?” “沒有的事?!痹袢A的眼里有了幾分冷意:“反正每個單位都會有那么一兩個腦子不好使的人,不用理他們?!?/br> 方弦之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沒有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景燕歸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去吃飯的路上她故意墜在后面一點,拉著鄭初一問了一下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初一聽到她問直嘆氣:“原教授覺得現在國內機械設計的水平比國外要差得多,所以他愿意用他最大的力量去幫助相應的企業制造出更多的機械來?!?/br> “只是他的直屬上司是一位諸姓經理,那位經理覺得研究所不是慈善機構,所有調試都應當收取一定費用,不付費的話就放到附屬的機械廠那里去做?!?/br> “這事原教授不同意,覺得現在很多民營企業剛剛起步,資金不太充沛,調試一下也花不了多少精力,就不愿意收費?!?/br> “上次開會的時候,原教授就和那諸姓領導吵了一架,諸姓領導的提議暫時沒有通過,就讓今天你們見到的那女的來盯著,一有人過來調試就由他們開單子出來收費?!?/br> 景燕歸聽到這里對原振華肅然起敬,鄭初一又接著說:“這事明面上是這樣,其實還另有隱情?!?/br> 景燕歸扭頭看了他一眼,便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八卦的光華,他湊得離她略近了些輕聲說:“事實上今天來找原教授的那個女人和那位領導不太清白?!?/br> 景燕歸愣了一下,鄭初一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說:“就是那種關系?!?/br> 景燕歸:“……” 她看到他這副樣子算是秒懂了他的話外之音,深深地覺得八卦這東西真的是不分男女,只要有人就會存在,哪怕鄭初一看起來是個耿直的理工男。 鄭初一見她明白他的意思后又接著往下說:“研究所附屬的那家機械廠廠長是諸姓經理的堂弟,東西早點放到那邊做,他們就能多收取一筆費用?!?/br> 景燕歸聽到這里,瞬間就明白今天那個女人為什么會氣勢洶洶地跑過來了,又為什么會罵他們是“窮光蛋”了。 鄭初一又說:“也是原教授在行業內的名氣不算小,是極為罕見的十六級鉗工加高級工程師,要不然這研究所都成那姓諸的了?!?/br> 他雖然有八卦之心,但是終究和景燕歸第一次見面,他們單位里的事情不好說太多,很多地方只是點到為止。 但是景燕歸前世也是從職場出來的,太清楚辦公室里的這些道道了,這中間只怕還有很多隱情,那位諸經理只怕沒少為難原振華。 她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面色有些冷,只是每家單位內部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他的事他們幫不上什么忙。 于是她只輕聲問:“原教授幫我把機器調試好之后,以后大規模的制造是不是要從研究院附屬機械廠那邊生產?” 她知道研究院這邊能把機器生產出來,卻不能大批量生產,所以如果要生產的話,拿到相應的資料之后還得找有能力的機械廠生產。 “這個沒有明文規定?!编嵆跻换卮穑骸爸皇谴蟛糠秩税褭C械制好后就會把單子下給附屬的機械廠,畢竟聯系起來更方便一些?!?/br> 景燕歸聽到這些心里就清楚了,她的眉頭微擰。 今天他們過來調試機器算是得罪了那個女人,那女人肯定會把這事告訴諸經理,諸經理明顯是個私心重的人,她的機器調試好之后要轉到研究院附屬的機械廠生產,肯定會被為難。 第546章 真正的傻逼 景燕歸了弄明白這事后心里有了計較,但是這事還需要和方弦之商量。 吃完飯他們和原振華分開后,景燕歸把她從鄭初一那里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方弦之,方弦之聽完之后眸光深了些,他緩聲說:“這事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就好?!?/br> 景燕歸聽他這么說,只是一笑,她知道他做事一向穩妥,腹黑又機靈,這個諸經理要是不借機生事的話還好,要是想在他們身上做文章的話,怕是要倒大霉。 方弦之看到她的表情問:“怎么笑成那樣?” 景燕歸的嘴角微微上揚說:“我只是在想那位諸經理會怎么處理這次的事情?!?/br> “不管他怎么處理,我要是不知道原師兄被人欺負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肯定就不能袖手旁觀?!狈较抑曊f:“總歸得讓他明白太貪心、手伸得太長不會有好下場?!?/br> 景燕歸看著他說:“這世上有很多不平事,不是每件事情你都管得過來?!?/br> 方弦之點頭:“是啊,但是遇到了不可能不管,原師兄技術好、能力強且極為或敬業,總歸不能讓他因為我們的事情受委屈,且現在國內百廢待興,很需要他這樣的熱心腸?!?/br> 他這事看得比景燕歸還要透徹一點,他知道這事那姓諸的經理看起來是為研究院好,其實為是自己好,這個提案一旦通過,便算是徹底把研究院揣在手里,這中間產生的利潤巨大。 說到底是那諸經理在謀私利。 景燕歸見他已經拿定了主意,她也就不再多說。 第二天上午,景燕歸依著和原振華約定的時間,和方弦之再次去研究院里給機器做最后的調試。 今天依舊是鄭初一在外面等他們,三人才進到研究院里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他們的是昨天罵他們是窮光蛋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今天穿著了一件極妖嬈的旗袍,臉上的妝畫得比昨天還要鮮艷得多,口紅用的是鮮艷的大紅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涂抹的位置不對還是什么原因,那張嘴看起來頗有些血盆大口的味道。 景燕歸還沒說話,那女人已經尖著嗓子說:“你們是來調試機器的吧?要調試機器先付錢!” 她一開口,景燕歸就覺得耳膜刺得發疼,這聲音實在是太尖銳了,聽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