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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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的人也不是不識抬舉,貝勒府的嫡福晉都陪著坐半天了,自家的女兒平時什么德行他們也清楚,雖然高斌仗著高氏攀上了弘歷從內務府跳出來進入了河道衙門成為一方大員,然而和富察家比那真是螢火之比皓月,更重要的是高氏沒孩子,他們高家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見到了弘歷滿口都是謝弘歷夫妻對高氏的照顧,又說是高氏沒福氣繼承侍奉貝勒爺和福晉。又把富察氏夸了一番,說她對高氏非常愛護,盡心盡力等語。 看高家人這么識趣,弘歷心里稍微好受些,讓人把高家人送走了。 等富察氏也走了,高氏用盡僅剩的力氣拉著弘歷告狀:“爺,我的身體我知道,絕不會這么快就垮下來,外面有人血崩前后幾個月都還撐著,是能治得好的,我怎么半個月就不行了?是福晉要害我?!?/br> 弘歷不信,因為他認為福晉對高氏的事兒插不上手,再或者說富察氏無法插手他自己的任何事情。無論從哪一方面講,都沒有證據證明這是福晉做的。加上弘歷有種自信,他覺得家里的女人都盡在掌握,每個人都愛慕他,不會如外面說的那樣拈酸吃醋,福晉更是個很賢惠的女人,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弘歷對高氏說:“你誤會福晉了,太醫都說你這是往日保養不好才導致有這一場劫難,你放心養病,早晚會好起來的?!?/br> 高氏預感到自己不行了,她拉著弘歷說:“爺,你要信我啊,真的是福晉要害我!” 弘歷哄著她:“好好好,爺信你,爺這就派人去查,你有什么線索嗎?爺按圖索驥,這樣快點?!?/br> “我沒有,但是肯定是她在害我,除了她沒人有本事對我下毒?!?/br> 弘歷不信,嘴上哄著她,等出了門轉眼忘了。 到了晚上,外面云板上連著敲了四下,正帶著一兒一女吃飯的富察氏聽了皺眉問:“剛才敲了幾下?” 她的侍女回答:“四下?!?/br> 富察氏說:“神二鬼四,看來是高meimei沒了?!狈畔驴曜拥拖骂^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高meimei可憐啊,年紀輕輕就沒了,唉!” 說完跟兩個孩子說:“今兒吃飯的時候額娘給你們講一句諸葛孔明在《誡子書》里面說的,‘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往后每天吃飯的時候額娘給你們講解一句古文再或者詢問你們今日都學了什么。今兒講的你們要記住,額娘這就給你們解釋意思……” 她說這話是對高氏這一輩子失敗的總結,在富察氏看來“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高氏都沒做到。 就拿修身來說,她在宮里做個宮女卻和小主人勾搭上,小主人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貌美的宮女不止她一個,為什么書房前前后后侍奉了那么多宮女就她留下來呢?男女一對臭味相投,一個圖色一個圖權,這不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也就罷了,就該養德,可惜高氏不知道低調謙和是什么?既不修身又不養德,她不亡誰亡? 面對著兩個孩子乖乖點頭,富察氏摸著他們的小腦袋說:“你們先吃飯,額娘去一趟高側福晉那里,待會如果回來得晚了你們就跟著乳母先睡?!?/br> 說完看看衣服,現在本就在國喪內,穿得本來就素,也不用換衣服,帶著人去了。 弘歷正趴在高氏身邊哭,富察氏只能勸,把弘歷勸著離開后,富察氏負責看著人給高氏裝殮。 她站在一邊看著高氏的人給她換擦身換衣服,自己一邊擦著眼淚,心里想著:你可算走了,記得下輩子做人謙遜點,有本事的人多著呢,十步里面必然遇到一個,不獨獨是你一個人有本事。 富察氏做事無懈可擊,做戲真的做完了全套,高氏的葬禮她把握的尺度極好,不過分熱情也從不推卸責任,完整地參與了整個葬禮,無論人前人后都是涕淚連連。高氏的遺物弘歷帶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金銀珠玉沒看在眼里,請示過弘歷后讓高家人拿走當個念想,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誰都會稱贊她一句為人賢惠大度。 富察氏除了心腹之患,又在七月下旬二十阿哥過壽那一日出門去給二十阿哥送壽禮。在國喪期間,大家也沒吃席,就是把東西送去坐著說會話就走。二十阿哥盡管年輕也是叔叔輩兒的,富察氏帶著孩子跟著弘歷去了,被人問起來才唉聲嘆氣地把高氏的事兒說了。她聰明的地方就在于從不說高氏一句不是,所有的情緒都在傳遞:可惜了,年紀輕輕地沒了,我甚是心疼她。 她這么講沒人覺得這是裝模作樣,大家都說這人好性,好相處,人又厚道。 海棠也被弘陽送來坐了一會兒,她和六阿哥九阿哥坐在一起說話,大家免不了聊到和二十阿哥同一天生日的老七阿哥,這位老哥哥也去世好幾年了。 大家聚在假山上的亭子里說話,小輩都在亭子下面的樹蔭里喝茶聊天。九阿哥一算,現在年紀最大的居然是老六阿哥,自己排在第二了。 他就嘆氣:“大哥二哥二哥四哥五哥七哥八哥都沒了,六哥,現在該你拿事兒了。咱們兄弟姐妹再有事兒,你說了算?!?/br> 六阿哥的臉色頓時垮下來:“唉,我一輩子沒拿過事兒,還是算了,你們商量好了來跟我說就行?!彼X得似乎下個去侍奉祖宗的名額就要落到自己頭上了,有點發愁。 九阿哥說:“你別謙虛了,就你做主了,畢竟長幼有序嘛?!?/br> 他這話說完大家都看著他,心想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有點違和呢? 十四問:“九哥,你什么時候講究過長幼有序?”就是對著當皇帝的雍正他都能叫出老四來,可見對哥哥們也沒那么尊敬。 在九阿哥要嚷嚷的時候,十一阿哥說:“長幼有序本就是該遵守的,九哥,這會不是該說長幼有序的時候,該說的是你減肥的事兒,你都多少斤了!” 九阿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嘆口氣說:“唉,我也努力了,就是減不下去??!” 十一阿哥很擔心他把自己胖死。 九阿哥拍了幾下自己的胖肚皮后就說:“其實胖著也沒事兒,哥哥平時又沒病沒災的,胖不是病,瘦字才頂了一個病字框?!彼f到這里看著坐著不說話的海棠,大家隨著他的眼光看去。 九阿哥就說:“胖丫頭,你就該再吃得胖點才是。等明年出孝了,你使勁吃rou,羊rou好吃,多吃點?!?/br> 海棠笑著點頭。 這時候二十阿哥家的太監排著一隊來給他們換茶,弘皙從打頭的太監手里接著托盤,來給叔叔們上茶,他給老六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放下杯子后來到了海棠身邊,問道:“姑媽身體不太好,今年還去木蘭嗎?” 海棠搖頭:“今年不去了,我這樣子難以遠行,還是看家吧。今年乃是皇上以至尊身份第一次去,他說你們兄弟都是要去的,你回去提前準備?!?/br> 九阿哥感慨一聲:“咱們老了??!好多年沒去過木蘭了,現在想去都去不了了?!?/br> 十四忍不住拆臺:“康熙朝的時候你就已經胖得爬不上馬了,老爺子說過幾次不可廢了騎射,哪一次不是在點你!” 九阿哥大怒:“十四,你是不是想和哥哥翻臉?” 二十阿哥立即出來當和事佬:“別吵架別吵架,兩位哥哥給弟弟個面子,今兒是弟弟做壽,咱們和和氣氣說會話?!?/br> 老六阿哥對著十四說:“起來給你九哥道歉!” 十四才不起來呢。 海棠坐直了:“十四,給九哥端杯茶?!?/br> 親哥哥親jiejie都盯著,十四只能起來從最后一個太監的托盤里端了杯茶放在九阿哥身邊的小幾上,這算是端茶道歉了。 九阿哥得意地哼了一聲,那表情很欠揍。 十一阿哥忍不住說:“九哥,喝茶吧?!笔囊欠笢喣氵€不夠他一頓捶呢,見好就收吧。 十四很生氣,在兄弟里丟人也就算了,這邊還有個弘皙。 弘皙看到十四看過來,立即跟幾位叔叔說:“那邊幾個兄弟對侄兒招手,侄兒先退下了?!?/br> 他急匆匆從亭子里出去,遇到二十五阿哥上來,趕緊停下請安。 二十五阿哥十二二歲,是個半大孩子,高興地跑來給哥哥祝壽,笑著讓侄兒離開后高興地進了亭子:“二十哥,弟弟祝你壽比南山?!?/br> 老六阿哥問:“你這會兒不是該讀書嗎?怎么跑這兒來了?你是不是逃課了?” 二十五阿哥聽了瞬間把臉皺成包子。一群年紀大的哥哥開始討伐這種逃課行為,年紀小的幾個縮著脖子不敢說話。最后還是十七阿哥說:“罷了罷了,讓他坐會,等會我領著他送尚書房去,再敲打那些師傅,怎么能放任阿哥爺逃課?!?/br> 這時候十七阿哥家的人喜洋洋跑進來,跟十七阿哥報喜:“主子,大喜啊,福晉有喜了,太醫說二個多月了,這下確定了?!?/br> “真的!”盡管有心理準備十七阿哥歡喜的一蹦二尺高,連個招呼都沒打,撒丫子跑了。 二十五阿哥瞬間一臉笑容,是不是沒人送自己回去了?今天是不是可以多玩兒一會?他心里的小人叉腰大笑,哈哈哈哈! 大家一算,二個多月,這孩子是老四駕崩前都懷上了。中間還有喪事,哭喪是門力氣活兒,十七福晉也是跟著參與了全程,這就該好好休息??! 大部分都覺得十七兩口子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十七福晉雖然年紀大了些,快二十了,但是仔細點也是能平安把孩子生下來的,都為十七兩口子高興,畢竟這兩口子光是求子都求了十幾年,那是各種法子都用過了,這真是苦盡甘來。 唯獨十二阿哥又羨慕又酸,他除了一個嫁到蒙古的女兒,家里現在沒一個孩子??!除了幾個年紀小的,似乎兄弟里面就自己沒兒子! 他快急死了! 第742章 皆改變 海棠下午從二十阿哥家回來,在大門口遇到了安康。 郎惠園第一層大門里面住的是侍衛,汽車進入大門后往里走,越過幾排侍衛們住的班房才是真正的大門。安康就和這群侍衛們玩兒在了一起,里面有幾個年紀大的侍衛頭領給她講戰場上的殺招,還騎在馬上給她演示。 海棠就讓司機先把車開進去,她下車和安康一起看。有海棠在,這群人就顯出幾分小心翼翼。海棠笑著說:“無妨,你們耍你們的,戰場上的招式只要快狠準就行了,沒那么多花活兒,保命殺敵為上,又不是路邊賣藝的,只要是能保命的就是好招,就該大大方方展示?!?/br> 海棠帶著安康和這些侍衛們待了一下午,走的時候跟他們說:“今兒你們都表現得不錯,等秋收之后世子要隨著皇上去木蘭,你們這一班的侍衛也跟著一起去吧?!?/br> 侍衛和屬官們跟著海棠出門是有賞錢的,聽了紛紛來謝海棠,海棠就拉著安康回了園子里。 路上海棠問:“怎么想起看他們在馬上耍槍?” “沒事兒可做?!?/br> “功課寫完了?今兒不給你瑪法調顏料了?” “功課寫完了,今兒瑪法不在家,今兒董鄂家的人來請他,說是他的一個兄弟不好了?!?/br> “不好了?” “嗯,聽著那意思是不行了,瑪法唬了一條,說是他那兄弟還年輕呢,怎么就不好了,撂下刷子就跑了?!?/br> 天快黑的時候扎拉豐阿回來,海棠問:“你那小兄弟怎么樣了?” “有驚無險,五弟因為吃了放壞的飯食中毒了,好在請了個靠譜的大夫,及時給他催吐,現在算是撿回一條命。把我們幾個年紀大的都給驚著了,當時看著真的快不行了?!?/br> 海棠就說:“能大難不死就是有大福氣,明天讓弘陽去探望他?!?/br> 扎拉豐阿點頭,看著安康在院子里把白貓頂在頭上逗她小弟弟,扎拉豐阿就小聲說:“今兒奴才回來的時候遇到了納殷地方的一家富察氏,攔著奴才要認罪,奴才就覺得莫名其妙,跟他說沒有的事兒,咱們家連他家是誰都不知道,都沒什么聯系,何罪之有??!打發他之后奴才想了想,他家的姑娘不就是被安康推倒的那個?” 海棠說:“是嗎?回頭這事兒問問你兒子?!?/br> 扎拉豐阿晚上就問了弘陽,弘陽把這事兒給忘了,一時想不起來,迷惘地問:“誰???兒子不認識這件家人??!和安康推搡了幾下?這兒子更不清楚了,那丫頭沒少淘氣,回頭您問安康?!?/br> 弘陽忙得腳不沾地,他是真沒想起來,每天早上早早出去晚上天黑以后才能回來,正所謂兩頭看星星,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他聽到一個富察氏,再聽到一個安康和人家孩子推搡,以為是前些日子在園子里哭靈的時候安康又惹事了,想著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這事兒早該翻篇了,他也沒力氣再去訓斥安康,想著這事兒就這么過去吧,只要自家孩子不吃虧就夠了。 等吃飯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哦,是那個富察氏??!罷了,這事兒讓孩子她額娘cao心去吧。 弘陽吃著飯和海棠說起了最近朝廷里面的一件大事。 弘暉要修一條通往關外的鐵路。這瞬間一石激起千層浪,反對的有,贊成的也有。為了這件事一群官老爺們在圓明園里面差點兒打起來。 弘陽一邊吃飯一邊說:“贊成的人,大家理由都一樣,不贊成的人,理由就五花八門了。因為這條路要通往盛京,再向北去往吉林和黑龍江,有人說鐵路壞風水,反對修建?!?/br> 扎拉豐阿說:“這真是無稽之談,這理由早十幾年前都有人說過,很多鐵路不是該修還是修嗎?” 弘陽就說:“以前朝廷里面反對聲音小,現在大家說壞風水壞的是皇家的風水,因為盛京三陵就在盛京邊上,火車從盛京路過那動靜肯定大,所以一群老頭說皇上是不肖子孫,讓祖宗不得安寧?!?/br> 安康急忙問:“后來呢?大伯有沒有把他們拉出去打板子?” 月娥瞪了安康一眼,怎么哪兒都有你,說什么話你怎么都要問一問? 但是安康沒收到信號,這會正興奮地看著弘陽,全然把朝廷爭端當熱鬧看了。 弘陽沒說話,百壽說了:“沒有,不過大伯把他一擼到底,這人被侍衛抬出去的時候還在大聲罵大伯是昏君呢,說什么‘不聽忠言’,還說什么‘祖宗百年基業毀于昏君之手’?!?/br> 安康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我們拿師傅布置的功課去找大伯的時候看到的,抬出去好多人呢?!?/br> 安康羨慕壞了:“我也想去尚書房讀書?!?/br> 月娥剛想說話,海棠說:“想去就去,想去讀書可以,但是不能去鬧著玩兒,讀要讀個樣子出來?!?/br> “真的?祖母你真的讓我去???” 海棠點頭:“過幾日我病好了給你辦這事兒?!?/br> “祖母,你太好了?!?/br> 她對著魚肚子夾起一大塊魚rou,夾完之后覺得太少,把魚翻了個面兒,把另外一面兒魚肚子上的嫩rou也夾了下來,用碟子裝著送到海棠面前:“祖母,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