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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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也有明白人,遲疑地說:“京城的世子爺好說,總有喜好,有喜好就好辦??墒撬锊皇莻€好相與的,這位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送金銀人家不喜歡,以前也有人送過男人,人家都沒看一眼。吹捧也沒效果,要說吹捧,當初北面的喇嘛們多會吹大法螺,都捧上神臺了,和人家一比,咱們的吹捧就是小兒科,照樣被撅了回去。只怕給她兒子送女人惹了她導致咱們惹禍上身,把咱們打個稀巴爛?!?/br> 吳老爺說:“咱們以前的法子是不管用,卻不是所有的法子都用盡了,她不喜歡別的難道不喜歡孫子嗎?白白胖胖的孫子她不稀罕嗎?咱們送人進去又不是為了興風作浪,到時候生了孫子,她就是不高興也睜只眼閉只眼?!?/br> 大家覺得有道理。 剛才的明白人又說了:“若說孫子,人家有孫子,再說了,這些貴人家里講究的是一個子以母貴。叫我說還是別招惹她,她的手段多??!別最后沒吃到rou惹了一身腥?!?/br> 一車人都說他多慮了,看著外面天黑了,吳老爺就說:“這事兒先不急,畢竟美人沒找好呢,咱們也不過說說罷了?!?/br> 車里人這才議論起別的來。 百歲氣呼呼地下車找弘暉去了,弘晝早回來了,和弘暉在說話。 百歲進來說:“阿瑪,今兒有老頭要買美美姑姑?!?/br> 弘晝一擼袖子:“誰?我去弄他!” 弘暉說:“先去迎姑媽?!?/br> 海棠下車先回去換衣服,出一趟門一身汗,臉上的胡子很悶,她急著去洗臉。 兩個哥哥就圍著秀美問話,秀美真沒放在心上:“我又不是活不起,被人家問一次就要死要活哭哭啼啼,早晚眼睛哭瞎。那姓吳的不過是個秋后螞蚱,且容他蹦跶幾天?!闭f完也回去洗漱去了。 海棠換了衣服出來,看到弘晝正眉飛色舞地講怎么拆汽車,他有經驗,雍正的座駕就是他拆的,剛才他準備去拆姓吳的汽車,就是拆不了也要砸爛他玻璃。弘暉心想這怎么和混混相處幾天就快成混混了! 索柱此時呈上名單,這是參與今日茶樓聚會官商名單。海棠看了看,有三十多個人,說是官員不如說是官員身邊的人,有的是幕僚有的是師爺,這些當官的都沒親自來。 海棠問:“最后走的那批人名單有嗎?” “有”索柱指了指前兩列,“這些都是?!?/br> 海棠點頭,看著名單默默不語。 弘晝看著索柱,這人來了之后辦事快多了,他懷疑這人是粘桿處的,因為這人雖然在這里,但是外面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來,必然是有人暗地里聽從他的命令。作為雍正的親兒子,他聽過粘桿處,但是他并沒有聽過神武門,自然也不知道有所謂的領神武門侍衛大臣。 看到粘桿處都跟著姑媽出來了,這等于往大哥頭上又加了砝碼。更是覺得老五沒資格和老大斗! 弘晝發愁:唉,他怎么就想不通呢! 第674章 補鍋法 海棠能確定這個所謂的吳老爺是利益團伙里的一個,遲遲沒動手的原因是還沒查到其他人,既然下網了,還是盡量把所有人都一網撈了,要不然就要費二回事兒。 然而海棠這里暫時沒行動,但是吳老爺卻惦記上了秀美。這人的行動能力很強,回家后就兵分兩路,一路讓人火速去京城親自核查這個佟老爺的身份。一路去找何園的主人,讓他出面把租客趕出去。 何園的主人一開始說:“這不好吧,人家是先交了租金的……” 吳家的管事立即端上來一盒子銀票,問何園的主人:“夠不夠?” “夠了夠了,那……那我也做回沒皮沒臉的人,對不住這家租客了?!?/br> 同時吳家的人和蘇州各處牙行打招呼,不許租給佟家人,吳老爺要讓他們睡大街上! 吳老爺在家很高興,說:“這些人要臉,老爺我就要讓他們睡街上,流落大街,有銀子也沒地方花去,看他還要不要臉!” 他家的管家問:“老爺,萬一他們去客棧呢?再或者去廟里賃房子呢?” 吳老爺說:“給他們留點余地,等他們被趕出來,你去找他們買丫頭,客氣些,價錢給高點,看他是不是趣?!?/br> “萬一他脾氣死臭呢?” 吳老爺用茶杯蓋子刮著浮沫說:“要是這樣也好辦。官府說他們來這里是為了干嗎來了?” “給他們家那小少爺找學堂?!?/br> “那就跟各個書院打招呼不收他們家小少爺,他就是脾氣再硬,也能分出來一個丫頭和自家孫子的前途哪個重要,就算是那丫頭是他親閨女,也比不過家里讀書種子的前途要緊?!?/br> 次日一早,一個胖胖的廚子來做早餐,百歲和安康跟著弘暉在讀書,弘晝想法子弄壞那姓吳的車,海棠正在走廊下打八段錦,其他人各司其職,何園的主人和牙行的人來了。 弘晝去接待他們,驚訝地說:“什么?不租給我們了?” 何園的主人說:“是啊,對不住,這個月你們住了一半,我也不收錢了,退給你們,你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搬出去吧?!?/br> “誒……你為什么不租給我們了?再說憑什么讓我們明天走,我們要是明天找不到房子就不搬,我們這也是一大堆行李呢,片刻之間怎么收拾的完?!?/br> 何園的主人趕緊看牙行的人,牙行的人說:“您還是搬走吧,不能為難何老爺??!” 何園的主人在一邊說:“是啊是??!” 弘晝問:“當初給房租的時候你說你這幾年都不用這園子,白放著可惜了,讓人住著有人氣,你為什么又不租給我們了!” 這位何園主人看看弘晝再看看牙行的人,嘆口氣說:“這也不怪我啊,你們得罪人了,他們出錢讓我把你們趕走?!?/br> 弘晝說:“他給你多少?爺我給你雙倍,那混蛋是誰?爺找他去,不讓你為難?!?/br> 何園的主人急得跺腳:“哎呀!跟你說這么多是我好心,你們趕緊離開江南回京城去吧,這人你們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你們還能拍拍屁股走人,我是祖祖輩輩在這里住的,更不敢惹這樣的人物,你也行行好,別讓我為難?!?/br> 牙行的人說:“是啊是??!”弘晝看看他們兩個,皺眉一想:“這么說我想再租個園子也不能了?這一招爺懂,這叫補鍋法,故意令我們處境險惡,他好從中獲利。爺老小一家子出去了,是不是求告無門,衙門不搭理,這蘇州也沒落腳的地方,想留在蘇州就要對人家順從?是不是?” 牙行的人說:“爺,您既然知道,聽何老爺的,趕緊走吧?!?/br> 弘晝說:“爺不走!我們房租交過了,干嗎讓我走!” 何老爺立即痛哭起來:“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在這蘇州哪怕是有幾個錢,也不如人家的零頭,沒法跟人家翻臉??!您不走,他把氣撒我頭上,我怎么辦啊?!?/br> 說著對著弘晝跪下來,弘晝拉著他:“你別跪,這事兒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干嘛跪下來。爺教給你一招,爺這會讓人把你扔出去,你去衙門里告官去?!?/br> 何老爺人都呆了,他說:“你可要想好了,人家說‘破門的縣令,滅門的知府’,咱們這事兒你見官了更糟?!?/br> 牙行的經紀也說了句實話:“俗話說‘衙門口朝南開,沒錢有理莫進來’,這事兒雖然您有理,但是他們官商沆瀣一氣,您是得不到一點好處的?!?/br> 何園主人說:“別說好處,只怕到時候去了先打你一頓扔到大牢里,想出來再刮你一層皮。這是何苦呢?你們家現在離開就能避免禍事,干嗎要自找苦頭??!” 弘晝說:“沒事兒,您去吧?!?/br> 說完叫人:“來人??!把這兩貨亂棍打出去扔大街上?!?/br> 何園的主人被推搡到了街上,也確實被打了幾棍,又氣又急,對著關上的大門說:“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也別怪老爺我心狠?!?/br> 說完就去縣衙門告狀。 蘇州的衙門多,州府縣三級衙門都有,何園主人是去元和縣衙門遞的狀子。告完之后就去找了吳老爺,吳老爺一聽很歡喜,就說:“你真去告狀了?哎呀,過堂的時候這事兒還要麻煩你,放心,老爺我親自跟衙門里說一聲,保證你能贏了官司?!?/br> 何園主人心情復雜地離開了。 下午就有衙役來傳人去過堂,自然還是弘晝去。弘暉就為了他塞銀子,衙役好說,塞到師爺那邊,師爺錢收了,但是縣官判案在原告沒在的前提下把弘晝打入了大牢。 晚上弘晝就在大牢里住著,霍大頭他們給弘晝送衣服涼席。就這樣半夜三更弘晝還是熱醒了,不僅熱醒了,周圍的味道也很難聞,地上跑的是老鼠,他再沒心思睡了,就和獄卒說:“你們是不是晚上玩一把?帶我??!別怕我不給錢,我輸了你們去找我大哥要??!” 這小子的家里人舍得給錢是獄卒們都知道的,衙役也沒白拿銀子,跟獄卒這邊也說過了。所以就放他出來,幾個人賭大小。 弘晝一邊搖著骰子一邊說:“不是我說,你們衙門的師爺也太不夠意思了,收錢居然不辦事!” 獄卒說:“這算什么?黑吃黑人家也干過!我們掙的是一個辛苦錢,他才是這衙門里最黑的那個?!?/br> 弘晝說:“這里又臟又臭,你們說我讓我大哥給你們縣太爺送錢,能不能放我出去?” 幾個獄卒笑起來:“你知道你得罪誰了嗎?這蘇州的吳老爺,別說你給縣太爺送,你就是往府臺大人那里送也沒用?!?/br> 弘晝就不服氣:“讓我大哥給道臺、臬臺、藩臺送呢?我就不信一路送上去沒人敢辦他!” 一個獄卒說:“小兄弟,和他斗你要有這個,”說完拍了拍旁邊的銅板,“這么說吧,打官司打的就是身價,你家或許有錢,比起他還差了不少。人家手眼通天,你知道通天是什么意思吧?” 弘晝問:“通圓明園?” 幾個獄卒搖頭:“那倒沒有?!?/br> 弘晝心想你們就是通了也不怕,冷哼一聲跟獄卒們說:“再來再來,是不是和那些大人們有關系?這也說不到通天的地步,頂多算是通云彩,離天還遠著呢?!?/br> “說得跟你們家有比他更牢靠的關系一樣,既然有你怎么還進來了?你年輕氣盛,是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比什么都牢靠。你家要是有錢,不如就給點錢趕緊走人?!?/br> 另外一個也說:“是啊,趕緊回京城去,這時候別說蘇州了,杭州揚州金陵這些地方他都能說上話。誰不給他三分面子!” 玩了一晚上,天不亮弘暉讓索柱送銀票到大牢,有銀票開路,獄卒也沒讓弘晝回去,收拾出一間獄卒住的小房子給他,這屋子小了點破了點,但是干凈多了。他玩了一夜,去了小房間倒頭就睡,還有霍大頭他們輪流守著,這就不像是去坐牢的! 吳老爺發現,姓佟的還死撐著不服軟,也沒再逼,而是等著去京城的人回來,他要徹底弄清楚這佟家是什么人! 只有徹底摸清楚他們的底細才能確定下一步的動作。 他家的管家問:“咱們不是有冊子嗎?” “事情變化快,有冊子不假,但是這家人不在冊子上,要弄明白才行,小心無大錯?!?/br> 管家奉承:“是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br> 幾天后吳老爺派的人和一些蘇州會館的人來到了房山。 房山在京城西南,這里有大山也有平原,最精華的良田早先是皇莊,后來康熙分開賞賜給了海棠和十一阿哥。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住著百姓,這里還有京城官員的別院,因為來這里要先通過山路才能到平原,所以來這里置辦家業的官員很少,都是一些五品六品小官。這些小官在這里有幾十畝地,他們去不了西郊置業避暑,就來到了房山這里避暑或者是養老。 在這群官員里最顯眼的就是海棠的舅舅家。早年海棠的外祖父威武就在西郊買了個小院子,才幾間房,這幾間房是誰當差誰用。大部分錢財用來在房山置業,所以現在夏天海棠的舅舅博啟就帶著家眷們來房山居住。 既然“佟勇”是房山人,還和烏雅家有親戚,那么這些人自然要來這里實地看一下。 博啟早十來天前家里來了親戚,慌的全家滿房山尋好東西招待親戚,他們家來串門的貴戚是桂枝。 桂枝坐車親自來了房山,布置了一番,叮囑了舅舅。作為親舅舅,日常也是靠海棠照顧日子才過的滋潤,博啟自然明白該怎么說。 因此陌生人來到房山,他立即知道了。 這些人就在路邊打聽佟家,佟這個姓氏并不罕見,當地也有姓佟的,問的人多,人家指的路也多,東村有姓佟的,西村也有。如果問百姓“知道佟勇家住哪兒嗎?”大部分百姓就問:“你別說大名,你說小名,小名叫啥?鄉里鄉親誰說大名啊,都是叫小名?!?/br> 他們哪里知道小名???最后只能去國舅家里問,畢竟去一般的官員家里,人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說一句不知道把大門關上了,看他們跟看賊一樣充滿了戒備。 博啟作為皇親國戚,過壽的時候也是收到過外地富商孝敬的壽禮,過年過節人家也捧著禮物來,所以聽說蘇州會館的人來了,就說:“叫他們進來吧,畢竟拿了那么多的孝敬,這時候見見也沒什么?” 來人送上厚禮,陪著說了一會話,拐彎抹角地打聽起來:“這幾日在蘇州,有一戶人家說是貴府的親眷,正打聽書院呢,我們蘇州的幾位老爺都說若是您家的親眷,自然是該幫忙,就怕是有人冒充?!?/br> 博啟笑著把手里的珍珠串放下:“哦,叫什么?” “佟勇?!?/br> “姓佟???” “也在房山住?!?/br> “哦,你們說的是他家??!有這么親戚,是我們家老太爺兄弟家的后人嫁的一戶人家,佟家的太太叫我一聲舅舅?!?/br> 看這些人有點蒙,旁邊的小廝說:“是我們家老公爺堂叔家的孫女婿?!?/br> 這些人一算,這親戚屬于不近??粗﹩⒅活欀@些禮物,沒對這戶人家多說一句話,就明白這意思了。這家人無足輕重,要不然靠著國舅的名號難道在京城找不到書院? 于是消息傳到了江南,蘇州的吳老爺摩拳擦掌準備收拾了佟勇一家,把那貌美有風情的丫鬟嚇唬一番送京城去。就在這時候,京城內務府總管莊親王的信到了三織造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