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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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這消息慢慢地弘暉弘陽也知道了,弘陽和弘杲弘星都是獨子,在家里沒人能和他們一起分享這種桃色消息,于是三人湊一起研讀戲詞,一開始也就是讀的香艷,可是把弘歷家的事兒往里面一套,那刺激真是雙倍??! 因為女主角是在書房里侍奉的,很少會涉及后院,更多的是這公子是怎么和外面來往的,這讀起來就讓人緊張起來,三個人一邊讀一邊查找里面出現人物應對的原型,看看自己是不是倒霉地出現在了里面。 讀到里面的童公子因為自己心愛的馬被養死了,家里的老爺一通發火,把這公子屁股打得稀爛,童公子妻妾有孕所以來書房養傷,借著養傷的時候和高氏你儂我儂,去掉這里面露骨的唱詞,這不就是弘歷在太仆寺養馬養到倒斃被皇上揍了嗎! 弘星問:“真打過?” 弘陽和弘杲搖頭:“沒打他,打下面的屬官了。這些人挨打不虧,年年養馬年年死,前年是瘟疫,去年是風雪,就沒一年平安過,為什么以前不是這樣?” 弘杲說:“每到冬天七叔都擔心太仆寺馬場又要死一批馬,一聽說太仆寺的折子來了,他先掐自己人中,就怕自己背過去?!?/br> 三人都嘆口氣,接著低頭讀起來。 圓明園的書房里,蘇培盛把戲詞送到了雍正跟前。蘇培盛說:“這是八公主送來的,請您看看?!?/br> 雍正說:“朕這么忙,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這開頭是定場詩?” “是,”蘇培盛這老太監不敢隱瞞,但是也不好說出口,就支支吾吾:“公主身邊的人說,這是影射五爺的?!?/br> 雍正以為他說的老五阿哥,皺眉說:“老五有什么好影射的?他大門都不出,自己在家樂呵,為什么影射他?這是得罪誰了?” 蘇培盛小聲說:“這不是說恒親王,這是說咱們家五阿哥?!?/br> 雍正低頭看,繃著臉看完了,使勁在桌子上捶了幾下! “他房里那點事兒傳得滿京城都是?” 蘇培盛不敢說北方很多人都看了這出戲,他閉著嘴巴裝死。 雍正氣呼呼的噸噸噸灌了一杯水,對外面喊:“讓弘歷那孽障過來!” 第628章 各人心 這事兒雍正越想越生氣,他這人雖然對面子不太看重,但是在某些方面古板,就這種香艷故事傳出去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他對蘇培盛說:“可見傳消息的人知道他寵愛這個高氏。有這號人嗎?” 他覺得這高氏是子虛烏有的一個人,弘歷合法的侍妾他都聽說過,沒聽說過有高氏這號人,之所以覺得這是含沙射影針對弘歷,是里面很多事兒和弘歷對得上號,比如說養馬,比如說整頓營田。 蘇培盛心想:五爺,不是奴才說您的壞話,這事兒您讓奴才怎么給您瞞著! 蘇培盛說:“有此人,這個高氏是在書房侍奉,是前些年進宮分給五爺的宮女?!?/br> 還真有這號人! 他立即想到了內務府高斌。 高斌是弘歷的人,這一點雍正是知道的,內務府侍奉皇家,皇子們在里面安插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都是自己人用著順手。就比如雍正做皇子的時候就有人在內務府做眼線辦他交代的差事。再比如海棠是通過乳母孫嬤嬤的婆家內務府世家董家和他們的姻親做耳目。這些皇子格格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到了這會,雍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內務府幾位總管聽自己和弘暉的,別的都不深究。 高斌家里世世代代住在遼東,高斌祖上都沒什么出過當官的人物,他家發跡是從他父親開始的。他父親只是內務府的一個五品郎中,早早就沒當差了。 高斌兄弟三個,年紀最小,偏偏家里人丁興旺,子侄眾多,若是沒攀附上弘歷只怕連個差事都難接到手,因為高家的資源不足以把三個兒子都塞到內務府去。 攀附上弘歷后高斌一路高升,如今都是三品官兒了。隨著十三阿哥去世,老六阿哥接了治理河道的差事,要重新調整治理河工的官員,以前的那些官員是十三阿哥用熟了的,老六阿哥并不大刀闊斧搬開他們,而是要在某些職位上撤換成自己人,弘歷就有打算把高斌塞到河道衙門去,為這事兒還求了老六阿哥,老六阿哥也沒駁他的面子,爽快同意了。 雍正的記性真的好,他立即跟十四阿哥家的四格格說:“好孩子,去把吏部送來的折子拿來,就是關于調整河道衙門官吏的折子?!?/br> 在謄抄文字的四格格起來,帶著人去找折子。 雍正確認:“真有這個高氏?” 蘇培盛說:“是,這還是康熙年間小選入宮的宮女,因為粗通文墨派到了五爺身邊侍奉?!?/br> “康熙年間進來的?沒放出去?”康熙去世后雍正放出了一大波宮女,都是年齡大的,讓她們出去婚配。也就是說這個高氏年紀夠了沒出宮,究其原因自然是侍奉了主子,不能再出宮了。 他恨恨地說:“皇后怎么管的后宮,這事兒都管的不明白,她是個泥捏的!” 這時候門外的太監進來通報,弘歷來了。 雍正覺得這兒子太糟心,就不想搭理,跟蘇培盛說:“你拿著張紙出去給他看看,讓他看完了再進來?!?/br> 又吩咐:“把皇后叫來,朕問問她是怎么打理宮務的?!?/br> 蘇培盛也不敢替皇后解釋,只能讓徒弟趕緊去請皇后。 弘歷在門外看了紙上的內容,臉上忽紅忽白,感覺五雷轟頂。他第一反應是:有人害我! 在他心里最有嫌疑的兩個人是弘暉和弘時,說不定還有弘晝的手筆! 現在懷疑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跟皇父解釋。 他腦子里想了對策,立即進門,哭著匍匐在地毯上求皇父給自己做主:“這分明是造謠!” 雍正氣得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造謠?朕看著不像是造謠,這上面的事兒就是你沒干和你也有關系!人家不過是把你干過的事兒移花接木了而已,這叫造謠!” 弘歷趕緊擦干眼淚,“兒子也不知道得罪誰了,能知道這些的人必然是咱們家的人,我們兄弟有什么不痛快,哪怕見了面心里疙疙瘩瘩也不該如此大張旗鼓抖出去,這哪是打兒子的臉,分明是抽咱們家的臉?!?/br> 雍正聽出來了,這是暗示他兄弟干的。 在雍正看來也許有點可能,但是可能不大。 弘暉沒這個閑工夫,弘時就想不出這法子,弘晝能想得出來,就是沒人手把場面弄這么大,如果是弘晝出主意弘暉弘時去執行,也只能說弘歷人緣太差,所有的兄弟合起伙來對付。 他對弘歷沒給予過厚望,也不存在傷心失望,這股子憤怒的情緒過去后,他反而變得平和起來。就說:“按道理來說,你吃了虧朕就該幫你打回去,但你不是三歲小孩了,你若是三歲小孩,人家欺負了你,朕一話不說該為你做主。你如今也做阿瑪了,這事兒該自己學著解決了?!?/br> 弘歷愕然,他覺得自己這事兒絕不是三兩句話能在皇父跟前解釋清楚的,然而這下一句話沒說,皇父反而不樂意聽了。 他因此急了起來,罵他一頓才能說明他是阿瑪的心頭寶兒,要是什么都不管,這只能說他是阿瑪心里的一棵草。 他這下真的急了。 下午海棠在兵部衙門和老七阿哥說話,這眼看著再過兩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木蘭行圍,今年海棠要去,所以提前和兵部對接。 海棠搖著折扇說:“木蘭每年行圍是針對步兵訓練,水兵倒是沒這好事兒,日后不妨考慮一下也給水兵來一場類似行圍的安排?!?/br> 老七阿哥說:“我不行了,一把年紀又老又病,是沒這個心氣兒了,回頭你跟皇上說去?!?/br> 外面侍女進來,在海棠耳邊說了幾句,海棠跟老七阿哥說:“七哥,今天暫時說到這兒吧,太后那邊有事找我過去,我明天再來和你商量?!?/br> 七阿哥立即說:“行,meimei快去吧?!?/br> 海棠趕到暢春園的時候桂枝也趕來了,姐妹兩個看著老額娘一手拿著手帕捂著臉大哭,另外一只手拍著腿,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老太太在罵街。果然下一刻她看到閨女來齊了就嚷嚷:“老天爺啊,圣祖爺啊,我過不下去了呀,我沒法跟著兒子過日子了,你們把我接走吧,我再也不留在這里了?!?/br> 海棠目瞪口呆,頭一次見額娘這樣,要知道人家年輕時候也是個懂風情的美人,老了之后難道放飛自我了? 她和桂枝對視一眼,桂枝趕緊和皇后一左一右勸她別哭了,但是以海棠的觀察來看,老太太壓根兒沒哭,這純粹是光打雷不下雨。 她忍不住看向一邊坐著的雍正問:“額娘這是怎么了?” 海棠問完,老太太瞬間哭聲更大了。 雍正嘆口氣沒法說,只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朕罵了你嫂子幾句,額娘為你嫂子和朕生氣呢?!?/br> 烏雅氏說:“你自己說說你這事兒辦得怎么樣?難道我不該跟你生氣嗎?” 她拉著桂枝跟海棠說:“為了個奴才他就罵發妻,你問問他這是什么心?!?/br> 雍正嘴角動了動,烏雅氏不打算放過他:“我說得不對嗎?難道我老糊涂了嗎?就那么一個奴才,你居然跟你媳婦兒置氣,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罵她,那個奴才就那么金貴?你就是分不清里外人,你是跟那奴才過日子還是跟你媳婦過日子,我沒法說你!” 雍正連忙賠禮:“是是是,朕在這事兒上不妥當?!?/br> 他看向皇后,皇后哪敢讓他對自己說軟話,趕緊站起來說:“這事兒不怪皇上,全是因為當時下面的人匯報得不清楚讓皇上著急了。后來我們兩口子把這話說開了,額娘您別生氣?!?/br> 烏雅氏冷哼了一聲,她也不是沖著把事給鬧大來的,不過是讓兩口子和睦一些,更不能因為皇帝訓斥了皇后影響到弘暉。 烏雅氏也沒再鬧,而是跟雍正語重心長地說:“你媳婦兒上有老下有小,要來我這里侍奉還要照顧好孩子、侍奉好你、再抽出時間管著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已經夠不容易了。 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她難免有顧不到的地方。加上弘歷這小東西狡詐,他把宮女收用了為什么不說?當時沒有福晉,弘歷身邊的人無論是嬤嬤還是管事太監都沒有跟皇后說,正經該治罪的是他們!還有弘歷他額娘,平時盯著兒子盯得這么緊,他兒子院子里面這樣大的事能不知道?知道了為什么不來跟皇后說?這是沒孩子,要是有孩子了怎么辦?這才是官鹽當作私鹽賣?!?/br> 雍正連連應是,海棠和桂枝一起勸烏雅氏,烏雅氏這才表現得回心轉意,沒鬧著搬到閨女家去住。 雍正這么做也不算是難以理解,如果把皇后比作下屬,她的職責范圍內出事兒了,她自然要被雍正批評,雍正也不會越過她去處理鈕祜祿氏和弘歷身邊人,處理這些人是皇后的權力,是她該干的。 這樣一來就失了夫妻情分,完全是上下級關系。 烏雅氏也是為了兒子好,做個孤家寡人真的快樂嗎?更何況他這感情豐沛的人。然而雍正和皇后的感情只能說一般,皇后非常好,無論是做嫡福晉還是做皇后,都很好,但是他想要的妻子不是這樣的,湊合到如今,只剩下齊眉舉案,夫妻之間全靠兒孫維系。 “夫妻都是這樣,誰不是湊合過日子呢?”弘歷的嫡福晉富察氏跟來看她的額娘說完無奈地嘆口氣。 弘歷的后院女人真的很多,她還要裝出一副賢妻模樣,還要配合著表現出情深意重,好在如今有個女兒,生活不至于沒盼頭。 至于外邊戲曲里面到底是在影射誰,又關她什么事呢?她現在滿心滿眼看的都是閨女,此時心里遺憾的是沒給女兒過一個盛大的滿月禮,畢竟要守孝。 富察家的夫人反而被女兒安慰了一遍,心里連連嘆息著回家去了。 弘歷一直到傍晚才回來,他下車就遇到了高氏的侍女,但是這會兒他真沒時間去安慰高氏,而是急匆匆地找富察福晉。富察福晉就當不知道外面的事兒,看他來了笑著迎上去,一面把他的外套接過來一面笑語相迎陪著說話,把女兒今天的趣事講了一遍。真的是一個賢淑的妻子,溫柔的解語花。 弘歷的心情平復下來,避重就輕地說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富察氏心里有準備,疑惑、憤怒表現得恰到好處,她的每一個反映都拿捏得特別準確,她的嬉笑怒罵都是弘歷喜歡的樣子。 富察氏甚至還帶著心疼和弘歷商量:“這真是委屈了高meimei,既然都這樣了,不如把她接到后院來,我去求一求皇額娘,到時候給她請封側福晉,也不枉她受了這一場委屈?!?/br> 給一個側福晉的位置絕對是抬舉高氏了,弘歷稀罕高氏不是什么秘密,富察氏現在不說,將來這側福晉也是高氏的,現在說了反而在他跟前有個好印象。 弘歷喜歡作詩,詩詞里面贊揚高氏,這些詩還流傳在外,不少人拍他馬屁說寫得好,謂之春閨詩。 高氏在床笫之間放得開這種傳聞不是今年才開始傳,早幾年在宮里的時候都這么說,而且有傳言說高氏為了討好弘歷濫用藥物以至于不能生育。這類傳聞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秘聞,近親遠宗都知道,也就是瞞著雍正罷了。 弘歷聽到富察氏愿意為高氏去皇后跟前請封側福晉很感動,因為這時候敢去皇后跟前絕對要受白眼?;噬蟿傄驗楦呤系氖聝毫R了皇后,皇后就是再好脾氣,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絕不會給富察氏好臉色。 他知道,但還是拉著富察氏的手說:“為了她皇額娘還挨罵了,你若是這幾天去免不了被皇額娘遷怒,苦了你了?!?/br> 富察氏笑著說:“爺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咱們夫妻一體,高meimei早早地侍奉您,早就是咱們家的人了,為了自家人怎么能說苦呢?!?/br> 賢妻美妾,這是男人的追求。 他安慰了富察氏幾句,又去安慰了一番高氏。 富察氏是知道了裝不知道,高氏是今兒才知道的,哭哭啼啼鬧著活不下去了,被弘歷哄了又哄,又許諾把她安排在后院,給她請封側福晉,讓她爹做一品大員才算是把人安撫了下來。 把這些做完之后他才抽出時間出去和人商量一下這事兒該怎么辦。 他雖然懷疑是兄弟們下手,但是仔細考慮了一下,這手段也太令人惡心了。有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些兄弟們是可以這樣做,但是這么做之后,免不了要在皇父跟前掛號,得不償失,所以這些人是不會用這樣的招數的。 有能力這么做還知道宮闈秘事的其實也就是小范圍內的一群人。說白了,這個范圍內的都是堂兄弟。 他先排除了十三阿哥家的人,因為十三阿哥家的人忙著辦葬禮,沒時間沒精力。 接著又用排除法排除了好多人,最后有兩個人值得懷疑。 弘皙和弘景。 弘景家剛倒霉,他當時是有報復的動機,心里很想抽一下皇子的臉惡心皇帝,然而他本人在誠惶誠恐地收拾老三阿哥留下來的爛攤子,正帶著家里面人搬家呢。最重要的是當時他們家呈現出樹倒猢猻散的局面,他就是有心也沒有力氣去布置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