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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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事把他叫去說話真的是看得起他,他手里的權力比起那些根深蒂固的王府差得遠,所以他沒資格也沒能力在這件事上和雍正叫板。 聽到弘歷這么問,十七阿哥笑著說:“這能有什么看法?這事兒不關我的事兒,怎么會有看法呢。這事兒你要問就問十六哥他們,鐵帽子王們的看法才是要緊的看法?!?/br> 弘歷比十七清楚這些,這不是他結交不了這些鐵帽子王嗎! 他笑著說:“這也是個說法?!彼睦镉行┥鷼?,覺得這位叔叔小看了自己,一句實話都不愿意說。 在這里坐了一會弘歷告辭而去,出了王府,就聽見外面有人噼里啪啦的放鞭炮,呼吸之間口鼻能噴出白氣,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一到冬天他就發愁,因為太仆寺馬場極有可能會凍死一些馬,別人能休息,他卻不能。 不僅不能休息,要打起精神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報告,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大家宰割天下利益! 他覺得收回權力就是收回權力,這些人怎么還要賞賜,正所謂“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君王給出的,君王也能收回來!而今這些人仗著祖宗的功勞守著這份權力斤斤計較,哪里還有什么愛國?哪里還有忠心? 更可氣的是這群人想要插手商賈之事,這是與民爭利! 他心里很煩躁,心里想著若是我當家作主,這些人絕不會這么大膽!想起當年皇父也是硬剛過宗室的人,如今有這局面顯得春風化雨,自然是幾位叔叔和姑姑在中間勸說。他因此對參與政事的叔叔姑姑心里有了看法,覺得這是誤國,甚至是懷疑他們借此斂財給自己撈好處。 然而這天下不是他做主,有些憤懣也只能留在心里。因此一轉身去了弘暉家里。 弘暉年前也很忙,他羽翼豐滿,下面的人請他喝酒看戲有時候也是去的,加上宗室里面事情多,幾乎是日日不閑著,這兩天也是因為女兒嘉樂換牙又發熱才在家待了一天。聽說弘歷來了,就讓人請到前院去。 弘歷在這府邸里站著很是感慨,這府邸就是他自小出生長大的地方,因為成了潛邸,本以為就此封存沒人住進去了,沒想到如今大哥一家在這里安居樂業,令人心情復雜。 弘暉和他分賓主坐下后問:“你今兒閑了?”他說話的時候太監們上茶,外面跑來一只肥貓,鉆進了弘暉的懷里趴下來。弘暉一邊擼貓一邊說:“聽你嫂子說你家里有喜訊了,明年大哥就能看到小侄兒了是嗎?” 說起這個弘歷很高興,還帶著得意,因為妻妾一起懷上,比起弘昐弘昀這對兄弟來說,這真是大喜事。就說:“是啊,明年就請大哥大嫂來喝喜酒?!?/br> 兩人寒暄了幾句,弘歷就進入正題:“聽說皇阿瑪要收繳各個王府的權力,可是這些王府卻想換好處,如今正要瓜分各個行當,這事兒大哥知道嗎?” 弘暉一邊擼貓一邊問:“聽說?你聽誰說的?這事兒別說你了,我都沒聽說過,你這消息可靠嗎?” 弘歷噎住了,弘暉隨后笑起來:“這么說來,皇阿瑪不同意是嗎?” “皇阿瑪什么都不知道,談不上同意不同意。這事兒看皇阿瑪的意思,他想怎么做都行。至于瓜分各行各業,朝廷里面的大人們怎么說?我想著文官們該是很生氣吧?” 弘歷聽了這話心里冒出一個疑問:大哥是不是慫恿我?還是慫恿我? 他笑著說:“文官也許生氣吧,誰知道呢,反正現在衙門不當值,里面都沒人了,他們也說不了什么風涼話?!彪S后又說:“當然了,他們說風涼話也沒用,畢竟這是咱們自己家的事兒,哪里輪到他們說三道四?!?/br> 弘暉笑著說:“是??!哥哥最近在讀明史,看到里面清流和濁流相爭,那真是斗得不可開交,文官自從宋時候開始就有震山撼岳的氣勢,到了明朝的時候更是能裹挾朝廷,先是他們自己斗,后來和宦官斗,唉,到了如今算是消停了些?!?/br> 弘歷這下真的弄不懂大哥的意思了,他三番兩次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這時候外面太監抱著二阿哥永琨和年底出生的三阿哥永瓊來見禮,弘暉的這四個孩子都是費莫氏生的,永瓊的年紀和弘陽的兒子差不多大,也是在襁褓里被抱著出來見人。 永琨奶聲奶氣地給叔叔請安,說jiejie發熱了剛喝了藥,不好出來,他替jiejie給叔叔請安了。 弘歷拉著他逗著說話,又把襁褓里的孩子夸了幾句,太監們這才把兩個小阿哥給抱走。弘歷似乎忘了剛才的話題,和弘暉說起了孩子的事兒。 弘暉家的百歲去讀書了,沒放假,嘉樂在換牙。弘暉就憂心忡忡地說:“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換一次牙燒一次,每次我和你嫂子都發愁,這眼看要成個大姑娘了,可一直小病小災不斷,真是愁人!” 弘歷跟著安慰了幾句,眼看著要中午了,再不走就要留下吃飯,他堅持要走,弘暉留了幾句放他離開了。 看著弘歷離開的背影,弘暉想了一會兒回后院和媳婦孩子一起吃午飯。 弘歷和十二阿哥在飯桌上提起這事兒,弘歷問:“大哥是什么意思?是讓咱們煽動文官嗎?這事兒他怎么不做?真的做了有好處嗎?” 十二阿哥反問:“你說呢?” “自然是沒好處,”弘歷夾著菜思索:“大家都是親戚,我為什么要妨礙他們發財,再說了,咱們和前明不一樣?!?/br> 獨特的門人制度是滿清才有的,外面的文官有一部分是有主子的,孝敬各個王府的主子非常重要,王府非常多,每一處王府的利益訴求都不一樣,文官在各個王府的差遣下很難擰成一股繩來和皇權斗一斗。 在弘歷的心里,自己最重要,排除自己之外,皇家的利益很重要,所以剛才他能在弘暉跟前說宗室都是一群廢物只會瓜分天下,但是讓他打頭陣反對宗室,他又覺得宗室王們都是一家人。 可是利用文官這辦法也是個辦法,總比沒辦法強,他決定把這辦法送給弘皙。 弘皙就是腦袋不聰明,除了腦子軸之外,其他的比弘歷略強一點,因為他真在兢兢業業地籠絡人。哪怕他的本事不如八阿哥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付諸行動了,比弘歷光說不干強上很多。 這事兒在下午天快黑的時候都匯聚到了雍正的桌子上,他這陣子沒批折子,但是該干的事一件不落,還讓自己放松了一番,和年貴妃一起吟詩作畫彈琴奏樂,日子過的很快活。他對弘暉慫恿弘歷的事兒沒什么看法,要是弘暉沒給弟弟們挖坑他才覺得不正常。 但是他對弘歷的甩坑看得嘆為觀止,不得不感慨一下這孩子是真聰明,聰明是聰明,就是不愿意吃苦,老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哪怕出生就是人上人,但是不身體力行的俯身做事,誰會服他?現在連福沛都不服這位哥哥,這會如果仔細教教還能看,但是有弘暉在,他也不想教孩子了。 從年貴妃的承乾宮出來后他在宮里堵住了老六阿哥。老六阿哥今年也升級成了爺爺,弘杲夫妻兩個養了個小阿哥叫永琮,這名字也是雍正起的,琮也是祭祀的禮器,這個字是特意留給弘杲的嫡長子。 老六阿哥今兒顛顛地跑來孝敬了老額娘一堆好吃的,被老額娘夸了幾句后高高興興地回家。 可是他從慈寧宮出來轉彎就遇到了雍正,他也沒多想,就問:“四哥,吃了嗎?” “還沒吃,走吧,一起吃點?!?/br> 老六阿哥心里是不愿意的,跟著四哥只能吃素,菜還少得可憐,能有四道菜都是隆重的了。但是又不能不去,不能來一趟哥哥家里,人家請吃飯因為嫌棄飯菜扭頭就走。 雍正領著他到了養心殿,對蘇培盛說:“快過年了,吃點好的,給你六爺上一壺酒,送兩個他愛吃的葷菜來,讓他們用心做?!?/br> 老六阿哥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覺得這還是親哥哥,也不是太小氣。 他就和雍正說:“弟弟收到了一些火腿,都是好東西,送御膳房去了,孝敬額娘和四哥嫂子的,這玩意這時候吃味道好,您也嘗嘗?!?/br> 雍正點頭,覺得老六比老十四強多了,老十四從沒在衣食住行上想著老額娘,他也有孝心,就是孝順人的時候讓人哭笑不得,如今額娘拿他當個樂子看。 他盤腿坐在炕上,跟老六阿哥說:“朕有個打算,想封十三弟為世襲罔替的親王,你覺得如何?” 老六阿哥心里酸溜溜的,還是說:“十三弟雖然沒軍功,但是這幾年兢兢業業,也是有功勞的,您封他也說得過去?!?/br> “你也知道他沒有軍功,苦功是有的,再看看你,你去衙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朕就是想封賞你都找不到理由!你是朕的親弟弟,誰能越得過你,是你自己不爭氣,朕再給你個機會,朕駕崩前你若是有大功朕也讓你家世襲罔替。怎么辦你自己想吧!” 老六阿哥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方面真的想要爵位世襲罔替,一方面又是真的懶! 為了子孫,他打算當一回驢,明知道前面吊了胡蘿卜,覺得自己能把胡蘿卜吃到嘴里。 他問:“您這說話算數嗎?” 雍正不悅:“你說呢?” “君無戲言,咱們就一言為定,弟弟以茶代酒敬您一杯?!?/br> 雍正端著茶杯和他碰了一下。 第618章 糖公雞 老六阿哥回家后和兒子兩人對著發愁:怎么才能辦一件大事呢! 老六福晉在一邊說:“你就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以前不放在心里現在著急了。叫我說,皇上就是看不得你們閑,以前是十三爺和九meimei一個在內輔助一個在外主持,可是今年以來十三爺一次比一次病得嚴重,十三爺的差事不免堆積,他就是希望爺你積極頂上去,不管是不是大事,只要干了就是事,十三爺把這些事兒處理的好就能得到一個世襲罔替,你要是不差什么,不也是能落到一個世襲罔替?!?/br> 老六阿哥想說一句“你懂什么!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但是低頭一琢磨,發現這也有幾句道理。 十三阿哥為什么能得到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不就是因為他這人是真的下勁干活嗎。只要自己和老十三一樣舍生忘死也有這好處! 也就是說,做不做大事能不能拿到爵位不是自己說的,是要看皇上怎么說! 他忍不住嘆氣:“這真是要把爺當驢用??!”早先老爺子在的時候從不舍得用自己,每次分好處的時候一次都沒落下過,干活的時候也沒正兒八經出力。這換成了哥哥當家,這真的不一樣了。 他看著兒子:“行吧,咱們爺倆豁出去了,明兒你跟著一起動起來?!?/br> 弘杲目瞪口呆,您這真是大懶使喚小懶,小懶沒辦法只能干瞪眼! 老六福晉說:“眼下就有個機會,這不是最近都互相請吃飯嗎?都問做什么掙錢,你們也出去和人家聊聊,看看能不能取經,也好打理家業。就是過年后皇上和這幾位爺談論這事兒的時候,你們也不至于干瞪眼沒話可說?!?/br> 老六阿哥家的家人很少,弘杲也不是那提籠架鳥游手好閑到處撒銀子的人,家里除了人情來往也不花什么錢,老六阿哥家的銀子是挺多的,暫時不為花錢考慮。 不過今兒既然說到這里了,弘杲就說:“額娘說得有道理,這事兒要問好,不然皇阿瑪問起來沒話說顯得咱們不用心。正好說起這事兒了,兒子這會兒才想起來,今兒下午遇到了福彭,我們兩個說了幾句,他說他家的書挺多的,想要刻印出來送人或者是放在店里買賣,問我有興趣沒有,我心想這也是個營生就答應了,他還問我想不想做筆墨紙硯的生意?!?/br> 說完看了看老六阿哥。 老六阿哥瞬間明白了:“平王是想做這門生意?也行??!”文房四寶置辦起來也很花錢,這也是門生意。福彭之所以拉著弘杲說這個,自然是平王府想和自家聯手。 老六阿哥說:“回頭把他們家請來咱們家玩一天,咱們家也有不少書,到時候互通有無,是不是福晉?” 老六福晉點點頭:“爺說得對,我也好久沒見外甥女了,她自從有了身孕就不愛出門,到時候也請來說說話?!?/br> 弘杲疑惑的是:“平王和十四叔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有這好事兒能不惦記十四叔?”他的意思是十四叔向來不靠譜,做的事兒一言難盡,要不然這合作的事兒好好想想。 但是老六阿哥或許是對親弟弟有濾鏡,也可能是對平王有信心,就說:“這也行,你十四叔是你親叔叔,都不是外人,到時候把你十四叔一家也請來?!?/br> 弘杲只能答應了一聲。十四來了之后先是吐槽了一通親戚們。雅爾江阿的意思是把持一個行業,在一個行業里面精耕細作,后來連著他和一群宗室王都成功被海棠糊弄成了撒胡椒面,各個行業都摻和,東撒一點西撒一點。這還有個說頭,叫做“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 用十四的話說:“這些人都被jiejie騙了!” 平王、十四、老六阿哥坐在亭子里說話,這亭子是四面都有門,放了火盆,也不算太冷,只留著靠著人工湖的一扇門沒關,一群人欣賞雪中湖景。臨近過年,天空又飛揚起雪花來,看樣子似乎一時半會不會停。 平王說:“您也不能這么說,姑姑她自己都沒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不是?” 十四冷哼:“那是我jiejie有心眼,她跟咱們說她要做茶葉生意,賣那個叫什么黏糊糊可可和喝起來跟中藥似的咖啡,可是她讓十一哥去賣糖,糖??!我聽說喝咖啡必須有糖,你說他倆這招數你服不服?” 十四越說越生氣,他最氣的是jiejie發財還不帶他! 他嘟嘟囔囔地控訴:“還有他家隔壁的那個保按,jiejie給他支了幾招,賣油!什么桐油、蓖麻油、椰子油、棕櫚油,還有一些我聽不懂的,和油以及油脂相關的是他家去做,我光聽著就覺得油水豐厚?!?/br> 老六阿哥問:“你去找你姐了嗎?” “沒?!?/br> “沒有你嚷嚷什么?你都沒去,你要是去了她不搭理你有額娘替你出氣,你沒去你有什么可嚷嚷的?!?/br> 十四委屈,他是弟弟??!當jiejie的怎么不照顧弟弟。嘴上說:“我等會就去,我也學著那些人,多摻和一些,雖然本錢薄了,但是賺錢的渠道多了也挺好的?!?/br> 老六阿哥嘆口氣,這笨弟弟都不知道怎么說他才行。 不過轉念一想,就是不笨才沒到處嚷嚷,meimei這一招也是陽謀,多投資防止在一個行業里面做大,也確實規避了風險。大家不是看不懂,而是看得清清楚楚也要往這個坑里跳。 畢竟都沒長前后眼,誰能說得清楚這里面有什么風險,萬一經營不善,那可真是要喝西北風了。 所以都在積極了解各個行業,希望能你在兩到三個行業里投錢,這樣也不至于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十四從老六阿哥家里出來后打發十四福晉帶著孩子們回家,他則是拐到了海棠家里。 門口的門子趕緊請他進去,剛進前院就發現這里有不少面生的人,這些人都認識他,看到了他趕緊請安。 十四點點頭,從前院繞著就往后院去。這時候帶路的就是太監了,他問:“前面的是哪里的官兒?”看著有些官威在身上,但是又都是些年輕黑黢黢的后生,覺得是官兒,八成是外地的官兒。 太監回答說:“是水軍衙門的官兒,都是京旗出去的,趁著回來過年來給我們主子請安,我們主子就讓公主去接待他們?!?/br> 十四點點頭,他聽說要給水軍提一提地位,以前水軍比步軍差一點,更別說和騎兵比,現在水軍熬出來了,據說要在三個港口設立三位將軍,負責港口的軍政大事。這三位將軍和駐守在各地的將軍一樣都是一品官,這樣一來各級官員都往上升一升不說,里面還能再塞一些人進去,可謂是皆大歡喜。 十四的心思一動,想著看能不能把自家的孩子塞進去。 勇憲王府的后院也是分左中右三路建筑,是標準的宗法庭院格局,修建的很素雅,后院正房全是依照著海棠的愛好布置的。這三路建筑中間有小門連接,關上門就是三處大院子,彼此不通。 海棠和扎拉豐阿住在中間,西邊給了瑩瑩住,東邊是弘陽夫妻帶著孩子們居住。 十四來的時候海棠摟著安康給她講故事,安康紅襖紅裙子紅棉鞋,看到十四進門就從炕上跳下來高興地跑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