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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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在車里等了一會,弘昇下樓來進了車子,說道:“這是我們家的請柬,六天后我嫡額娘過壽,請你們家去熱鬧熱鬧?!?/br> “原來是舅媽大壽,肯定去?!?/br> 這時候樓上有人喊:“弘昇,你好了嗎?” 說著欄桿處出現了幾個人往下看,瑩瑩好幾年不在家,對宗室近支大部分都認識,但是也有很多不認識,就問:“那是誰???” “你不認識,就是旁支的,平時都沒機會在皇上和你額娘跟前出現?!?/br> 瑩瑩納悶的問:“你不是送請柬的嗎?怎么來這里喝上了?” “我也不想來,這不是半路被拉來了嗎?再說里面有很多自家人,像是弘皙二哥,弘晟大哥,還有你十二舅舅家的幾個兄弟,都在這里呢?!?/br> “誰組的局?” “弘皙二哥??!” 瑩瑩忍不住皺眉,就說:“要不然你跟我出城吧,你還有多少請柬沒送,下午送不完這樣醉呼呼地回去五舅舅肯定生氣?!?/br> 他想來想,問了車外的太監,發現還有十來家沒送,這里面就有親叔叔九阿哥和十一阿哥兩家。 他就說:“我阿瑪頂多罵我幾句,但是老太妃生氣了有可能會拿拐棍揍我?!本妥屓烁鷺巧险f一句,他帶著隨從跟瑩瑩走了。 瑩瑩在車上問:“怎么十二舅舅家的兄弟和弘皙關系好?” 弘昇就說:“也不是說大家兄弟關系都好,就是偶爾有幾個好的?!彼f到這里立即說:“你可別多想啊,不能因為老一輩兒的交情就想到新一輩兒。這里面其實有弘歷的事兒!” 昔日在大家、心里十二阿哥是廢太子的死忠,如今兩家的人關系親近,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這里。弘昇趕緊給瑩瑩解惑:“弘歷一直針對十二叔家的兄弟,我也想不通為什么,反正就是……”他想了一會措辭,低聲跟瑩瑩說:“弘歷那人不好評價,日后你盡量遠著他,反正哥哥就跟你說這么多了?!?/br> 瑩瑩忍不住睜大眼睛,還是追問了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兩家關系好,弘昇看車里沒其他人,雖然前面駕駛艙里面有人,但是開車的人都嘴巴嚴,而且蒸汽機的噪音很大,開車的人未必聽見后面說什么。他坐到了瑩瑩身邊,兩人頭對頭,弘晟壓低聲音說:“他這人刻薄寡恩,對給他出過力的、肝腦涂地的,他能翻臉下死手!” 這和老二阿哥對雍正的評價不一樣,雍正這人只能說是分內外人,他對自己人是一點都不刻薄,相反很大方。對外人就沒法評價了。 弘歷的表現就是壓根不知道誰是他自己人。 弘晟說:“他那人德行薄,春天時候北面牧場有馬瘟,因為發現及時沒什么大損失,然而那都是戰馬,兵部自然出面問詢。這種事查到最后少不得被兵部責怪,畢竟戰馬死了總要給上下一個交代??!按照往年的例子,幾位叔叔說他一句不用心,罰他半年一年的俸祿這事兒就過去了??墒撬幌氲玫竭@個評價,就讓下面背鍋。 下面兩個官員背鍋,過了兩個月,他轉頭把一個官員給彈劾了,說他有虧空,讓另一個背鍋的去辦這個有虧空的,然后這兩個人雙雙暴斃?!?/br> “暴斃?” “嗯,一個中暑去世,一個去馬場巡視被馬踹了,說是踢著腦袋了,抬回去就嘔吐不止,當晚去世了?!?/br> 瑩瑩覺得邪門,她搖頭說:“應該不是吧,別說瘟疫,就是往年大雪凍死的,或者是其他原因導致大面積戰馬死亡也是有的,我記得有一年一下子死了將近一萬戰馬,兵部雖然氣急敗壞,但是老話說‘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帶毛的本來就容易病死,他頂多被說幾句,了不起降職,怎么就不愿意挨這幾句批評呢?!?/br> “誰知道,反正這事兒在大家眼里,就是這兩個官兒死得太離奇。關鍵是他總是針對弘昌他們幾個兄弟,也不知道為什么?!?/br> 瑩瑩想起嫂子說十二舅舅要求換陵的事兒來,以前十二舅舅是接受了陵寢安排的,可是后來為什么又開始推辭了?甚至弘暉大哥親自上門去勸了幾次才不提。 瑩瑩總覺得其中有聯系。 她問弘昇:“弘暉大哥如何?我是問弘暉大哥針對十二舅舅家的兄弟嗎?” “那自然不會,弘暉大哥很和氣,就是經常不在家,在家的時候咱們兄弟姐妹來往都挺好,他是坐不住的,天南海北哪兒都去,說來也奇怪,皇上怎么不讓弘歷出門呢?” 別讓這煩人精在京城了!大家都討厭他。 第607章 生煩惱 不能出去,就恰恰能說明他不是繼承人。 繼承人怎么不深入民間呢?就是外面的普通人家,父母也會帶著孩子去自己家的田間地頭看看,告訴孩子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從哪兒開始到哪里結束。換到皇家,家業是萬里江山,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自家的江山是什么樣的。 在瑩瑩看來,這些表哥表弟們有心思也理解,都是皇子,理論上是機會平等的,甚至照貓畫虎把康熙年間的事兒學來也不算錯。 然而某些人忽視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康熙爺和雍正爺當皇帝的年歲不一樣。 康熙爺當了一輩子皇帝,廢太子是自己等不及了,而康熙又比父祖長壽。 雍正爺是有了孫子才當皇帝,他當皇帝的時候不年輕了,換句話說,他想磨刀也沒時間,只能把僅剩的時間趕緊去培養儲君。 弘歷想效仿當年奪嫡也沒時間,因為他大哥早幾年就羽翼豐滿,不是他能比的。 車子到了西郊,弘昇下車,瑩瑩的車回到了郎惠園。 扎拉豐阿已經回來了,顯王府的旁支們怎么敢和勇王府嗆聲,但是人家也話里話外地表示想給海棠請安。 這意思扎拉豐阿明白,他一口答應下來,這事就皆大歡喜。扎拉豐阿在廢棄的園子里轉了一圈,面積不大,但是住一大家子人是可以的,想著到時候里里外外都重新翻修,給閨女住上百年都不成問題。 瑩瑩看他整日無所事事,就說:“您回頭看看建成什么樣的,反正是咱們三口人住,要讓自己住得舒心才行。我日后要忙,這事兒就托給您了?!?/br> “哦,你也忙?忙什么?有差事了嗎?” “我給自己找了個差事,回頭我把計劃做好了讀給您聽??!” “好??!”扎拉豐阿很高興:“我閨女長大了呢!” 說完又嘆口氣。 瑩瑩和他說得高興,問道:“您嘆氣干嗎?怎么了?您和哪群人說得不順利?” “沒有沒有,很順利,就是我閑著沒事兒把我那群狐朋狗友叫了來,大家一起去看,他們嘴里沒吐出什么象牙來?!?/br> 瑩瑩笑著問:“他們羨慕?說話酸溜溜的?” 扎拉豐阿搖頭:“那倒不是,說了很多我不愛聽的,以前這群人也不是看不懂臉色,現在是徹底不看你阿瑪的臉色了,話說得一句比一句難聽,句句戳我肺管子,我往后不和他們來往了?!?/br> 這么嚴重! 瑩瑩想勸勸他,扎拉豐阿說:“你去跟你嫂子一起吃飯吧,今兒你老子氣飽了,我要給你額娘寫信!” 瑩瑩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和你朋友生氣還要跟額娘說!這是告狀嗎? 瑩瑩勸了幾句,扎拉豐阿鐵了心不吃飯,瑩瑩只好先去吃自己的,想著等會讓人給他送夜宵。 扎拉豐阿在氣頭上,下筆千言,把昔日的朋友全部罵了一遍,因為他朋友都跟他說起給瑩瑩挑婆家的事兒! 我崽才剛回來! 他越寫越生氣,咬牙切齒一口氣寫了五六千字,厚厚地裝進信封,告訴自己的太監:“給格格送去,越快越好?!?/br> 海棠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打開一看,全是說這群人“不當人子”的話,再仔細看,人家給他推薦女婿人選。 海棠問送信的太監:“公爺最近忙什么呢?” 太監說:“皇上賜給咱們家公主一處園子,就是有些荒涼,公爺張羅著去修繕,在修之前請了各位爺們來走走看看,幾位大人就說這修完就是嫁妝,把公爺氣壞了?!?/br> 海棠嘆口氣,也不能說扎拉豐阿就是莫名其妙,海棠和他的心情一樣,覺得剛養了幾年的小寶貝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因為這封信,海棠的心情也不好了。 她這會就在河北境內,也不算遠。此時她看著兩岸民夫們在一排排大缸里面攪拌水泥,用泥兜把水泥一兜兜送到河堤上去。河堤的淤泥都翻出來蓋在了河堤上,迎風臭十里!海棠把信放在袋子里,轉了個方向避開了風口,味道也沒那么濃郁了。 清淤后修筑堤壩,這地方的河流大概十來年內是沒事兒的。 她沒辦法在這一處停留,要負責好幾條河流的清淤和修筑堤壩。目前就是催著各方送水泥來,畢竟水泥屬于緊俏貨物,各級衙門都想截留一點,催得慢了就有可能挪用了。海棠現在就是讓各方趕緊送各種物資到現場,眼看著水泥真的用在了河堤上。 活不難,但是累。 身體累,心更累。 也就是十三有耐心做這個,換成別人來,能盡心盡力的沒幾個。海棠現在就是耐著性子在做。 她也在努力觀察,看看下屬里面有幾個是有耐心也愿意為民請命的人??傄腥巳プ鲞@個好官吧! 就在海棠在外面奔波的時候,桂枝忙著給女兒辦事。 因為英兒的年紀相對要大一些,她的事情先辦。富察家的親戚來了一部分,住進了桂枝的園子里,也帶來了一部分家族給英兒的嫁妝。因此送嫁妝到王府的時候,英兒的這些伯母嬸子們一起去了。 王府真是氣派! 這地方真大,真精致!而且這里的皇親國戚太多,雖然不是手腳不知道怎么放,但是個個謹小慎微也是有的。好在平王福晉是個很妥帖的人,把場維持住了,大家看著嫁妝一件件抬進去,周圍都是議論聲,時間久了,寧古塔富察家的女眷們才算是回過神來,也能和這些權貴們聊幾句了。 這是給世子娶嫡福晉,王府各處都打起精神,把嫁妝全部送到了新房,各處安放整齊,一圈貴婦去幫著鋪好,大家在屋子里各處看看,都夸贊嫁妝。 這時候桂枝和幾位姐妹也在說嫁妝的事兒:“這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力氣才給她拼出這套東西來。床是九jiejie送的,其他的家具是六哥幫忙張羅的,零零碎碎針頭線腦是我尋摸的,好在如今看著不錯,沒丟人?!?/br> 嫁到草原上的公主們剛才在桂枝的院子里看過嫁妝了,對那些布料印象深刻,畢竟那花色不像是日常用到的。就問:“布料是哪兒尋摸的?怎么沒見過那些花色?” 桂枝說:“哦,是賣到外洋的貨,我看著顏色好就買了一些?!?/br> 幾位公主立即讓她拿冊子來,大家一起選一選:“往日都是什么纏枝蓮寶相花,如今也換些花樣?!?/br> 選的時候就有人說:“九jiejie那張嘴可嚴了,現在要加上十一meimei,這兩人都是有好多東西不吱聲,是生意太好了嗎?怕我們把貨買空了?” 舒宜爾哈趕緊說:“說話的時候別帶上我,我剛回來,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不過看到這冊子我才覺得進出口商行有能人??!我和你們說,這顏色的料子在外面賣得可好了,這粉藍粉紅……原來如此??!誒,怎么這冊子里有蕾絲?” 蕾絲這玩意在西洋也很貴,沒想到進出口商行居然也賣蕾絲。 然而在場的貴婦們都體會不到蕾絲的好,看到就說:“這怎么跟漁網似的,上面全是眼兒?!?/br> 舒宜爾哈說:“這是當花邊用的,綴在衣服邊上的?!?/br> 大家看了都搖頭,穿著這花邊別人以為是要飯的。 舒宜爾哈覺得有意思,從桂枝家出來后就直接去了進出口商行。要求取蕾絲冊子來。 蕾絲這玩意在國內沒人買,又貴又沒用,大家的反應和貴婦們一樣:漁網都比它們密實。 冊子拿來后,舒宜爾哈翻開一看,這里面的款式很多。白色和淡黃色的蕾絲幾乎鋪滿了冊子,有的挺闊、有的柔軟,有的寬、有的窄,花紋也各不相同。 “這么多?” 管事回答:“這就是一部分,咱們還可以定制,有些人家只要獨一無二的花色,他們愿意出錢,咱們就把圖紋賣給他們?!?/br> “這該是很難織的吧?” “也沒有,就是要細心,錯一點就要重新織。不過咱們有辦法,女工們都做熟了的?!?/br> 京城附近有新廠房,舒宜爾哈去看了一眼,發現一群女孩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來織蕾絲,他們把一團團的線互相接過、遞出、穿插、環繞,蕾絲一寸一寸出現。 舒宜爾哈看著贊嘆不已,同時她的腦海里也出現了前些日子海棠和她講過的話:專注一行。 她目前有兩個差事,一個是坐鎮進出口商行,一個是在弘暉手下運行錢莊。 海棠讓她從兩個差事里面選一個。 她一直在猶豫,今天從小小的蕾絲里面發現,自己在外面幾年,這些見識見聞并不能讓自己輕松管理進出口商行。 截至目前,進出口商行比一臺機器更加精密,里面的人員比剛才織蕾絲的女孩們配合得更好,這群人不缺在外邊的見聞,還有靈活的頭腦。單單靠身份,能管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