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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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算朋友,當初方苞受到南山案牽連,他給戴南山的《南山集》作序,因此坐了兩年大牢,被李光地營救出獄,以布衣身份在南書房充任康熙的文學侍從,但是方苞出獄并不是被赦免無罪,而是“寬宥”。說他是康熙的朋友并不客觀。 海棠搖頭:“那是你皇瑪法愛惜他的學問,對他禮遇了些,并非朋友關系?!辈⑶铱滴跄侨艘膊幌胝遗笥?。 秀寧了然地點頭,弘暉一邊給瑩瑩夾菜,瑩瑩這肥妞是個rou食動物,吃飯跟打仗一樣,小嘴咀嚼的速度很快,一邊說:“咱們很難遇到朋友,看弘皙哥哥和弘昱哥哥都知道了。當初大伯二伯沒壞事兒的時候他們身邊圍著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好人?結果兩位伯伯壞了事兒這些人立即遁走,甚至巴不得不認識他們。光看他們兩位就知道的教訓,還是別心存幻想去找什么朋友了,二三知己更是奢求?!?/br> 與其去找京城的朋友,弘暉更想把弘陽和弘杲拉到自己身邊,這才是正經的幫手,才是利益一致的人,才是心腹和肱骨。 被弘暉視為肱骨的弘陽這時候正蹲在郎惠園吭哧吭哧給他的狗子搭窩。旁邊的扎拉豐阿問:“弄好了吧?弄好了吃飯?!?/br> “快好了,再給它鋪點草?!彼酒饋砣ケЦ刹萑M狗房子里,跟狗子說:“進去吧,這就是你家了?!?/br> 扎拉豐阿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弘陽不滿地說:“阿瑪你不能笑!” “好好好,”扎拉豐阿看著三四尺高的狗窩,忍不住問:“這結實嗎?” 弘陽自信地說:“肯定結實,這是按照正經蓋房子的步驟蓋的!” 這狗窩是他看了營建方面的書籍后給狗子修的,看上去像模像樣,此刻弘陽充滿了成就感。 此時弘陽突然說:“要是額娘在就好了,讓額娘和meimei也看看,順便再給鹽寶也做個狗窩?!?/br> 扎拉豐阿嘆口氣,把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說:“等你額娘她們回來了也能看,而且鹽寶不會住這種狗窩的?!?/br> 父子兩個一起洗手回屋子里吃飯,此時太監來稟告,說是富察家某某親戚要成親,想請扎公爺回去參加,扎拉豐阿并不回去,只讓送了一份禮過去。 因此在吃飯的時候,扎拉豐阿自己突然說:“要是三月份咱們和你額娘一起去西北就好了?!?/br> 弘陽年紀不大,也知道他這是癡人說夢! 一家人不會同時出現在青海的。 他就說:“要是我額娘在京城多好,只能盼著明年她早點回來?!焙腙柕那榫w就開始低落起來,至親額娘不在,很嚴肅的四舅舅也不在,他一手握著筷子一手撐著臉,跟扎拉豐阿說:“阿瑪,我想跟舅舅去修路?!?/br> 這句話差點把扎拉豐阿嚇得噎著:“你怎么這么想?”那修路就不是好差事,而且這么冷的天更是受罪! “好歹有活兒干啊,讀書雖好,卻總覺得沒用?!?/br> 你可不能這樣想??!讀書是好事兒??! 扎拉豐阿搜腸刮肚找不出勸他的話,晚飯結束后就開始思考,思來想去他沒什么養孩子的經驗,覺得還是要求助有經驗的人。 他先去找了六阿哥,六阿哥一聽,第一反應是:弘陽和四哥走得近了! 四哥那種人是不給自己找點事兒都渾身刺撓。 這是被四哥給帶的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這路的盡頭就是和大家硬剛! 六阿哥瞬間跟大火燒了房子一樣心情忽上忽下,緊張死了,這樣的人家里有一個就夠了,真的害怕來兩個! 外甥像舅也不是這樣像的??! 他去勸弘陽,弘陽就說:“我是這樣想的,但是我也知道還是要以讀書為重,別的不能想那么多,等我長大了就好了?!?/br> 孩子是個好孩子,也挺上進,六阿哥覺得這孩子是個好苗子,自己教不了,還是交給老爺子教吧。 因此這事兒被交給了康熙,康熙就很鄙視六阿哥:“你也知道你教不好孩子??!你要是但凡多讀書多出來走動,也不至于成現在的樣子。弘陽比你有出息多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您無論說什么都是對的! 康熙把弘陽叫來,弘陽坦言思念額娘和舅舅,還想meimei。 康熙聽了想了想說:“你額娘和你meimei年前是見不了了,北方下雪早,而且雪還很大,這幾千里路他們要是冒雪回來太受罪了,你去不了他們也回不來。這樣吧,你去見你舅舅吧?!?/br> 弘陽的眼光里瞬間放出亮光:“見我舅舅?” 康熙點頭:“這都十一月了,下個月是臘月,臘月不開工,讓民夫們回去過年,你呢,趁著這時候去見你舅舅,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回來?!?/br> “真的?” “真的,”康熙慈愛地笑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朕讓人送你去,讓你祖母給你收拾衣服,你路上要乖,要聽侍衛的話?!?/br> “嗯!” 六阿哥和扎拉豐阿知道后都后悔把孩子送老爺子跟前開導了,老爺子這是縱容孫子??! 護送弘陽去見四阿哥的侍衛是曹寅的侄兒曹順,同行的官員是年羹堯。年羹堯是去四川赴任,路上遇到了弘陽,想到當初他去江南尋找父親就搭乘了海棠的大船,看到弘陽還是個孩子模樣,而且跟著的侍衛們年齡都不大,特別是曹順,一副沒心沒肺不cao心的模樣,就想著和弘陽一起走,算是還了當初的人情。 年羹堯是科舉出身,文武雙全,他懂得很多,更有到番邦宣旨的經歷,加上他還是曾經的侍讀學士,甚至在路上還充當了弘陽的臨時先生,給他講了幾篇文章。 以年羹堯的恃才傲物和桀驁不馴,這么溫和地對待弘陽全是看在海棠沒做出過什么讓人下眼看的事兒上,而且年家也受過海棠的恩惠,加上弘陽彬彬有禮,并不以身份地位擺出驕傲姿態,所以年羹堯對他有幾分愛護。 一行人經過十多天的相處到達了河南府,年羹堯也見到了四阿哥。并不是他要巴結雍親王,是要把弘陽送到他舅舅身邊才算是把這件事辦完。 相見時候的雍親王在工地上看著修路,渾身凍得哆嗦,露在空氣里的手凍得青紫,北風呼嘯著,說話都是靠吼。 看到年羹堯把外甥送來,四阿哥就招待了他一頓飯,兩人聊了幾句,四阿哥對年羹堯一直印象很好,因為年羹堯很傲氣,四阿哥覺得傲氣的人不屑于同流合污。 但是年羹堯對四阿哥的印象就不好,覺得這人毛病多腦子軸,就是投了一個好胎。剛才見面的時候年羹堯忍了忍才沒出言擠兌四阿哥:“冷???冷怎么不干活兒???干起活來就不冷了!”擺親王架子活該你冷! 好在兩人就相處了一頓飯,年羹堯吃完就走了。但是年羹堯走了之后弘陽就開始跟舅舅夸年羹堯,他跟在四阿哥身后,一邊巡視工地一邊說著來時候的事兒。 年羹堯是有才華的,而且他父親年遐齡早年就看到過丁稅帶來的危害,其實在湖北的時候就有過攤丁入畝的建議,后來因為這個建議觸動太多人的利益被排擠,這種提議也沒被采納。加上年希堯是個文藝青年,品位不俗,當督陶官的時候就有很多精品送給海棠,海棠轉送給四阿哥,四阿哥很滿意,因此對年家就有了一層濾鏡,以為年羹堯除了張揚和恃才傲物之外和父兄都是一路人。 加上此時身后跟著的小尾巴把年羹堯夸了又夸,讓四阿哥生出招攬的心思。 想招攬年羹堯不在這一時半刻,他帶著裹得跟熊一樣走路都帶著笨拙的弘陽在工地上到處走,弘陽問什么他答什么,甥舅兩個相處得很愉快。 四阿哥不僅有著這時候長兄的毛病,也有著封建大家長的毛病。就跟當年的佟國綱一樣,覺得侄兒都是好孩子,把侄兒和兒子們一樣看待。四阿哥也把侄兒外甥和兒子們一樣看待??滴踉缒暌彩侨绱?,到現在保泰他們還跟著皇子們喊康熙“汗阿瑪”!封建大家長得管得多管得嚴,希望所有人都聽他的,反過來他也真的是對這些人好。 四阿哥對弘陽的要求和弘暉是一樣的,催著他讀書,帶著他起居,照顧他生活。甚至因為弘陽千里迢迢過來陪著,他覺得弘陽比弘時這幾個小子都要貼心。因此恨不得時時刻刻帶著弘陽,走到哪兒都要讓弘陽在自己的視線里,去茅房了也要讓弘陽時不時地吱一聲表示他還在沒出事沒被人家偷走擄走。 因此他對弘陽傾心教養,把自己對貪官的那股子憤恨也要傳輸給弘陽。因為工地上大家都在聊貪官的事兒,上一批修路的貪官已經被處置的,輕的被革職追討贓錢,嚴重的已經全家發配寧古塔,這種天氣去寧古塔和送死也沒什么區別。這次一共查抄出了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土地和房產家具都已經入官,至于一些收藏的字畫古董什么,除非是極其有名的,要不然最后都是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抄出來的銀子一半用在了這次修路上,民夫棉衣棉被的錢就是這么來的。所以民夫們都議論,四阿哥也拿來給弘陽舉例子。 無論是四阿哥和弘陽,都覺得在工地的日子很歡樂,但是歡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一轉眼到了臘月,要放假了。在放假的那天四阿哥是不想走的,他想在工地上過年,也想要讓這些民夫留下一起加班。 然而民夫們干了一年,都準備穿著棉衣扛著新棉被新褥子懷揣著工錢和賞銀回家去。整個工地上人聲鼎沸,個個喜氣洋洋,走到人群里能聽到今年過年多買一刀rou的話語,特別是說起往年冬天出去討飯的經歷更顯得日子有盼頭。 背著巨大行囊的民夫這些人很多是山西人,也有河南河北的,山西的民夫沿著鐵軌一路走回去,河南的向著南方結伴散去,河北的都等在黃河邊等著,看前頭的那批人能不能安全過河。 就半天的時間,整個工地上變得空蕩蕩的,四阿哥正滿懷干勁卻遇到了放假,忍不住嘆口氣。 弘陽很懂舅舅,安慰他說:“舅舅,你別嘆氣啊,這天下有干不完的活兒,這里的事兒交給下屬們看著,咱們回京城去,戶部年底要算賬,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您呢?!彼∽炖锿鲁鲆痪洹氨薏咚麄兤錁窡o窮!” 四阿哥頓時生出近親之感,心想果然是親外甥,這真是外甥像舅。他高興地在弘陽的帽子上拍了一下:“對,舅舅就是這樣想的,走,回京城鞭策他們去!” 四阿哥充滿斗志大踏步地回帳篷去了,弘陽立即小跑著追上去。四阿哥的侍衛們相視苦笑,伺候一個這樣的爺都已經受不了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他們都想為二十年后的勇王府侍衛們流一把辛酸淚。 或許是真的受到舅舅的影響,弘陽開始每日計算怎么過日子了,除了節省開支之外,還開始對時間精打細算。 他陪康熙溜達的時候還在討論學問,把今兒學習的內容討論完,開始詢問一些大部頭書籍的內容??滴跻舶l現了,以往弘陽都是跟著溜達,康熙說什么他聽什么,現在康熙有種自己給孫子當字典的感覺。 康熙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就是主動學習的海棠當年也是有目地學習,那時候的海棠比這時候的弘陽小得多。因此康熙很欣慰:“看到你朕就想起你額娘,她永遠清楚她想要什么,今日要做什么。不是不能玩兒,是玩的時間不能越過讀書的時間,制定了計劃就要跟著計劃辦事兒,不能因為好玩的好吃的放縱自己??吹侥憬袢找餐@條路上走,朕心甚慰?!?/br> 弘陽聽了這樣的表揚還是有些高興和興奮的,畢竟小時候就把額娘做偶像,聽到長輩這樣夸自然高興,這個長輩是外祖父,他因為看到額娘的成長夸出來的話才更具有權威性。 弘陽不好意思地說:“孫兒還比不上額娘,有時候制定了計劃還不能完全執行,會因為想多玩一會稍稍地改變一些計劃,日后孫兒就不放縱自己了,說到做到?!?/br> “大可不必如此,該玩兒還是要玩兒的,小孩子想做游戲就如吃飯喝水一樣是天性,攔不住的,也不要攔著,但是有些習慣卻不能縱容,比如懶惰,人不能懶。等你學會了克制自己就知道了?!?/br> 學會克制就是不放縱,想做到很難很難。目前做得比較好的就是海棠,康熙從沒看到海棠在任何事情上放縱自己,他一度擔心海棠沉溺于男色,會被男人騙,現在看來這就是瞎擔心。相比較而言,康熙自己在美色上就很放縱。 所以海棠才是那個做大事兒的人,幾乎找不出缺點,除了偶爾不靠譜的心軟。 康熙因此才覺得海棠的成就不會小了,也不會再有人達到她的成就。 哪怕弘陽這種親兒子和秀瑩這種親女兒,能有她十分之一的風采都已經是難得的了。 如今看著弘陽在蛻變,康熙很欣慰。 他跟弘陽說:“你比人家運氣好,生下來就享受富貴,長大了就能接掌家業,不用受罪不用吃苦,但是將來總有個坑在等你,你要在年輕的時候讓自己變得百毒不侵,要不然是度不過你人生中要遇到的這一劫的?!?/br> 康熙就是命中有一劫,年輕的時候沒有遇到老了要為此渡劫,那就是奪嫡!他因為童年繼位沒有和兄弟們爭奪過皇位,在晚年面對著兒子們的爭奪一方面心力交瘁一方面火力全開。 人生都是公平的,前半生不受罪十有八九就是后半生吃苦??v然是富有天下的皇帝也是如此,因此他盼著孫兒在年輕的時候練就金剛不壞的軀體和百折不撓的心智,晚年能安然面對人生中的那個大劫! 第437章 各成長 京城里面熱熱鬧鬧來到了康熙五十三年,在春節過后氣溫逐漸轉暖,四阿哥又帶著人去工地,他走的時候對康熙很有信心的表示夏天就能修到黃河邊上,軌道年底就能鋪設到京城。 康熙高高興興地把他送走,這次把弘陽留下,說是大好春日要讀書,弘陽只能老老實實回書房。 開始的幾天聽課總是走神,被他老師趕緊告訴給了康熙,康熙一聽立即把孫子叫來談心,他以為弘陽是心玩野了收不回來,談了之后才知道弘揚擔心他四舅舅。 弘陽說:“我聽六舅舅和十四舅舅說很多人在彈劾四舅舅。我就在想,要是路修完了,滿朝公卿都說要治罪怎么辦?” 現在彈劾四阿哥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到了康熙的案頭,彈劾四阿哥一般分為兩種路子,一種彈劾他花費巨大,光是棉衣棉被都花費了幾十萬兩。更有工具的損耗,比如說鏟子斧子鐵鍬等,這些東西四阿哥去了就換了一茬,一兩件不顯眼,幾十萬件就是大數目了。這里面沒敢提一句貪腐,四阿哥那是有名的不貪,他要是貪國庫早空了,所以只說他花錢如流水浪費國帑! 另外一種是彈劾他為人嚴酷,對當地官員多有呵斥,對一些耍賴不愿意出讓土地修路的地主也很冷酷。不過現如今沒鬧出人命來,修路占據的土地不多,對于小地主而言是十幾畝地,對于那些體量巨大的地主而言,也就是上百畝上千畝甚至是幾頃地而已,這種人都很識趣,越是地多的地主越是不敢和他硬頂,更不敢尋死覓活。 所以目前還沒有什么大事兒,至于百姓那三兩畝地,征用的時候四阿哥是除了令當地官府補足了土地看著立了地契外,還把地面上的莊稼作價兩倍賠償,所以百姓們也沒鬧事兒。 有的大地主的土地連起來簡直是半個縣或者是數個鎮,這種人不敢硬頂,也不想吃啞巴虧,因為普通百姓得到土地補償,他們僅僅得到了土地上農作物的補償,還不是兩倍,免不了找人訴苦,這樣的訴苦多了就被人寫了花名冊上送入京城,看上去聲勢浩大,四阿哥在地方作惡,百姓們苦不堪言。 而在朝廷官員的眼里,這些地主鄉紳們才是百姓,百姓受了委屈自然是要為民請命,所以四阿哥在沒走的時候就官司纏身,他走了之后朝堂上圍著這件事更是大做文章。 弘陽的擔憂就來源于此。 康熙聽了他的心里話,忍不住笑了笑,跟弘陽說:“你舅舅早些年就不怕彈劾,要是擔心被人彈劾什么事兒都不做那就不必出來做官,去做隱士名士豈不是更好?朝廷里的人,看著位高權重,個個如青天大老爺,實際上就是毒蛇嘴里的毒牙,只要抓住這蛇的七寸,毒牙再鋒利也沒用了?!?/br> 弘陽追問:“誰是七寸?” 康熙說:“誰是七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不想要這條路?重要的是你四舅舅想不想修這條路?朕想要他想修,這條路利國利民利江山社稷利咱們家,這就足夠了。毒蛇也好,老鼠也罷,就跳這一時,不必放在心上?!?/br> 弘陽看不透又去問六阿哥,六阿哥天天和人因為四阿哥修路的事兒在朝堂上辯論,今兒打了個勝仗,心情一天都美滋滋的。 六阿哥跟弘陽說:“老話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咱們家的,要用哪塊土地咱們說了算,什么時候輪到他們唧唧歪歪了!再說他們這些土地來得光彩嗎?用的都是些生孩子沒屁、眼的手段弄來的土地,大災之年趁火打劫弄來的田產還大言不慚地說什么祖宗留下的,呸,他們祖宗哪兒來的?就拿河南府說,當初元末千里無人煙,前明洪武年間從山西洪洞縣遷徙人口來這里,有幾個是本地人??!” 六阿哥罵完看著外甥一臉不開心,立即說:“舅舅這幾天懟人懟習慣了,這就給你解釋,你瑪法的意思是說,這路兒是咱們家要修的,下面奴才的話還沒必要聽。你還記得噶禮不?他在山西天怒人怨,你瑪法照樣能保住他,這就是他跟你說的意思,這件事于咱們家有利,于天下有利,所以地主的利丟了也就丟了?!?/br> “也就是說辦事終究有吃虧的人?!?/br> “對,他們是損失了土地,一家子還能活,并且還活得好,你想想普通百姓,普通百姓的土地只有那一點,就是有補償也該給普通百姓,只要普通百姓能活就好。這是你四舅的意思,他看不得百姓流離失所?!?/br> 弘陽點頭,回家后父子吃晚飯,看著兒子悶悶不樂,扎拉豐阿問:“這是怎么了?在學堂里和人吵架了?”不應該啊,沒人惹他。扎拉豐阿忍不住又問:“還是被先生罵了?”更不應該啊,先生上一刻罵他下一刻皇上就要把場子找回來。 所以扎拉豐阿弄不明白:“兒子,你這到底怎么了?” 弘陽說:“我發現做個好人好難??!” “這有什么難的,有人來乞討給口吃的,路上看到有人遇難去幫一把,做到力所能及并不算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