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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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福晉說:“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家里的女主子,敢和那人串通,我就把人扔亂葬崗去!” 侍女笑著說:“您放心,必會給那群太監時不時地緊緊皮!” 十四福晉這才滿意地笑了,隨后冷哼了一聲:“文嬤嬤也糊涂了!奉承誰不好去奉承她!” 侍女討好地說:“本來就是奴才,辦事兒自然不上臺面?!?/br> 此時天快黑了,海棠來接瑩瑩,就坐下和德妃說幾句話。 德妃剛說:“這天氣眼看要熱起來了,你汗阿瑪快去熱河行宮了,今年簡王府的老福晉有些不好,太后和太妃她們不去,你怎么說?” 康熙今年要辦大事,怕關鍵時刻海棠掉鏈子壞了他的大計!就不讓海棠去。海棠說:“汗阿瑪說京城事多,讓我留下侍奉祖母?!?/br> 德妃也不想去:“既然你不去,我也不去了?!?/br> 熱河住著確實很舒服,京城到底是有些熱,海棠剛要勸她外面說十四來了。 十四雖然是給德妃送禮,但還是奔著海棠來的。這陣子海棠都是早上把孩子送來晚上把孩子接走,他要趕在海棠走之前趕來。 十四進門就說:“額娘,兒子剛得了好東西,特意來孝敬您?!?/br> 瑩瑩圍著他轉:“什么好東西?舅舅給我看看?!?/br> 十四給德妃請安后和jiejie打招呼:“姐您也在?” 海棠笑著點頭,看著他手里的盒子問:“什么東西?” 十四把盒子給了瑩瑩:“去,給祖母送去?!?/br> 瑩瑩接著盒子跑到德妃身邊:“祖母,一起看啊?!?/br> 德妃嘴上說:“什么物件?還用個盒子裝著,我看看,別是什么破爛吧?” 打開后滿滿一盒子很亮的珍珠,德妃一眼看上了,把項鏈拿出來在瑩瑩身上比畫了一下,又在自己身上比畫,嘴里說:“好東西啊,你哪兒來的?” 十四說:“外面孝敬的?” “誰孝敬的?” 十四說:“文嬤嬤,您可能不知道,我姐肯定知道,她最近提著豬頭拜廟門,各家都送禮了?!边@意思是不用放在心上,大家都收了。 德妃看看海棠,海棠點點頭:“嗯,確實跟散財童子一樣到處撒銀子,我幾個哥哥府上都送了,八哥家收到得最多?!焙L囊砸环N閑聊的口氣說:“這家送東西也分三六九等,我聽說給四哥五哥七哥家的東西比三哥六哥十哥家的東西差點?!?/br> 德妃皺眉:“你在哪聽說的?” “聽您孫子說的,弘陽他們小兄弟們說這些?!?/br> 德妃就放心下來,還是推辭了一番:“我一把年紀再打扮不像話,人家笑話我老妖婆,拿回去給你媳婦用,她年輕,趁著如今年歲好就該多打扮?!?/br> 十四立即說:“您是您,她是她,好東西要孝敬您,她將來有她兒子孝敬,再說了,也沒讓她出門頭上頂著兩根銅簪子??!您盡管收著?!?/br> 海棠也說:“您收著吧,這珠子大小顏色就您戴著合適,這珠子在您身上貴氣,而且這顏色這材質顯得穩重大方,弟媳婦這時候更襯金玉?!?/br> 德妃本來就很喜歡,順勢收下了,讓瑩瑩幫她戴在脖子上,屋子里都說不錯,十四和海棠陪著她去照了照鏡子,果然顯得端莊嫻雅,德妃十分高興:“那我就收下了,哎呀,該把以前的東西收拾收拾,以前那些看著素的該拿出來用了?!?/br> 十四就說:“就是,放箱子里又不生崽,留著干嗎?早點用了吧?!?/br> 海棠看著外面天黑了,就說:“額娘,讓十四陪您說話吧,我帶著孩子先回?!?/br> 德妃立即說:“這么晚了十四留著也不妥,你們一起走?!?/br> 姐弟兩個一起出來,從前湖坐車,出了暢春園十四這才開始問:“姐,您說李煦會倒霉嗎?” “這三五年內不會,至于三五年后就看李煦做了什么,他要是做了什么讓汗阿瑪不高興的事兒那肯定要倒霉?!?/br> 十四了然地點頭。 海棠問:“你問這個干嗎?” “這不就是想問問他的禮能不能收,你看四哥和您都沒收,我心里有些犯嘀咕?!?/br> 四阿哥對李煦沒什么好印象,李家也不熱臉貼冷屁股,禮是送了,四阿哥看了一眼讓人給退回去。海棠是收了,讓杜富貴給了價值相同的回禮。兄妹兩個都表示李家別粘上來。六阿哥是收,六阿哥這種才是正常的,就是收禮不辦事,想讓辦事這點東西是不夠的,因此收了什么都不過問,十四這樣子看來是有盤算。 康熙暫時沒收拾李煦的意思,因為他還沒收拾八阿哥,而且李煦是備胎,這備胎做了很多年,是預備著曹寅出事兒了暗地里的差事交給李煦,只不過李煦不知道?,F在曹寅的兒子慢慢長大,估計再過幾年李煦連個備胎都不是了。 馬車路過十四家的家門口,十四要下車,在他下車的時候海棠叫住他:“十四,八哥不是傻子?!?/br> 十四微微一笑:“放心,弟弟也不傻?!?/br> 他下車回了自家園子,海棠帶著女兒回去。 瑩瑩說:“祖母的珠珠真好看?!?/br> “想要?” “嗯!” “額娘有一串東珠,那是你皇瑪法的朝珠上換下來的,我小時候用來綁頭發,明兒給你綁上……不行,東珠你用不了,額娘還有幾顆大珠子,用大珠子給你綁著頭發,明兒讓你跟著祖母站一起都有珠珠戴,好不好???” “好??!” 十四回家后跟十四福晉說:“那金子入庫吧?!?/br> 十四福晉問:“我明兒就叫文嬤嬤來?” “嗯,行!” 次日下午文嬤嬤來了,十四福晉和她坐著說笑,寒暄了半日后說:“我們爺聽說十二jiejie產子很高興,讓人去打了一把小金鎖,麻煩嬤嬤給jiejie帶去?!?/br> 文嬤嬤說:“您客氣了,奴才給十四爺和您跑腿是修來的福氣,是求都求不來的?!?/br> 這時候十四福晉的侍女把盒子端來,這盒子就是昨日文嬤嬤送到外室那里的盒子之一。 十四福晉什么都沒說,但是什么話都說了:“金鎖就在這盒子里,打開給嬤嬤看看。我們年輕不懂,這上面的幾句吉祥話該是合適的,嬤嬤幫著看看。嬤嬤是見多識廣的人物,這北方南方都去過,一雙眼睛火眼金睛,就和那孫猴子一樣,去過大雷音寺也去過小雷音寺,是不是嬤嬤?” 文嬤嬤就知道這是敲打自己,讓自己認清楚誰才是主子! 特別是這時候侍女把另外一個盒子端出來,里面放了些糕點,十四福晉笑著說:“嬤嬤昨日送了大禮,我們沒什么好回禮的,這一匣子點心您帶回去慢慢吃,東西不好,別嫌棄?!?/br> 看來這兩件禮物都在福晉跟前過了明路了!文嬤嬤死了巴結那外室的心,更加小心謹慎地奉承十四福晉。 說笑了半天,十四福晉才說:“去請爺來,嬤嬤不是外人,該讓嬤嬤見見的?!?/br> 這時候十四才姍姍來遲,十四福晉找了個理由帶著人出去了,十四坐在文嬤嬤跟前說:“李煦身上的事兒也不少,當初噶禮和他是有交情,雖然都互相彈劾過,后來的事兒嬤嬤清楚,江南的銀子李煦也拿了一份!” 文嬤嬤怕的就是這個!有時候那點事兒不足二兩重,一旦上稱,兩千斤都打不??! 她一臉乞求拉著十四的手說:“阿哥爺,您說得對,誰能想到噶禮后來出事兒了,奴婢和他額娘幾十年的交情,因為當初一起侍奉主子爺,連帶著他和李煦曹寅的關系都不錯,當初是想不到有今日的。官場的規矩您是再清楚不過了,李煦雖然也經手了,但是不多,大頭還是噶禮拿走了?!?/br> “嬤嬤,您說的這個爺信,您該問問施世倫信不信?不說這個了,您不是外人,一直都是自家人?!?/br> 文嬤嬤連連點頭:“奴才一家都忠心主子爺和阿哥爺?!?/br> “就因為你們家一直忠心,爺也不忍心看你一把年紀了各處拉關系求告,爺心里不落忍,看著都心酸,你這年紀還遠涉江湖來給兒孫cao心,真是……不說了,回去吧,有爺在,噶禮的事兒牽涉不到李煦身上?!?/br> 文嬤嬤大喜過望,這可是這些天的頭一句實在話! 文嬤嬤趕緊跪下給十四磕頭,十四拉著他說:“嬤嬤別磕了,回去吧?!?/br> 文嬤嬤立即說:“奴才一家都感念您的恩德,”她壓低聲音說:“但凡您有差遣,奴才一家絕不推辭?!?/br> 這是她反復衡量之后才說出來的話,他不是沒去求過八阿哥,八阿哥的意思是靜等消息,然而刑部越審理牽連得越大,多少去年還一起說笑的人家今年都發配寧古塔了,這些都是八阿哥的人,他又救下了幾個?她敢等嗎? 她說完為難地說:“只是八爺那里,若是有差遣不能不去……” 十四就知道這空口白話是套不住李家的,想套住李家首先要證明在老爺子跟前受寵,其次還要讓李家對老八死心。 他說:“八哥是哥哥,爺是弟弟,自然是長幼有序,沒事兒,過年的時候讓李煦來爺跟前坐坐說說話?!?/br> 文嬤嬤立即感激涕零,嘴里對十四的贊揚如潮水一樣洶涌澎湃。 出了十四家的園子后,文嬤嬤再三思索,決定信十四一回,收拾了東西去拜別八福晉回蘇州了。果然等到九月,噶禮案完結的消息傳來,都沒人查李煦,文嬤嬤和李煦才算是松口氣。受到噶禮案的影響,江南的官員被換了七七八八,很多人都不熟悉,這些新來的官員有的是八旗學宮新學出來的,有科舉出身的,有捐官兒的,有京城大戶人家來鍍金的,林林總總什么人都有,江南又迎來了新氣象。 沒人關注噶禮,李煦還是從朝廷的邸報上得知了噶禮的結局:噶禮凌遲,他的妻子被勒死,他弟弟和拆屋子的干兒子一同處斬,收養的赫舍里家的孩子押送去和家人團聚,一起流放。其余牽連到的一干人犯按照刑部決議執行。 李煦火速準備謝禮,派出面生的心腹悄悄地給十四送去,囑咐心腹說:“如果十四爺不在送給福晉收著也行,過年的時候老爺我再登門謝恩,只是這事兒要悄悄地做,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了,特別是不能給八爺那邊的人知道了?!?/br> 這心腹說:“您放心,小的裝成商人去,把家里的婆娘也帶上,預備著十四爺不在讓女人家去說?!?/br> 李煦滿意地點頭。 十四福晉悄悄收了這份厚禮,日常不露聲色經常來陪著德妃說話。偶爾還會遇到海棠,越是臨近十月,海棠越是焦躁,面上看著沒什么,但是會在坐下后時不時地轉動扳指緩解這股子焦躁,她覺得這個十月特別難熬! 十月的一個夜里,木蘭圍場的帳篷中,四阿哥和弘暉睡下不久,父子兩個包括帳篷里的太監們都陷入了酣睡,帳篷中間的火塘里火光明明滅滅,二哈的狗臉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二哈睡在床頭,有一個軟軟的狗窩,它四腳朝天露出肚皮睡的打呼,忽然它翻身睜開眼,再然后跳上了床在四阿哥的身上使勁蹦跶,四阿哥和弘暉都痛苦地從睡夢中醒來。 弘暉夢囈地說:“別鬧了?!?/br> 四阿哥睜開眼看看二哈,二哈沒發出一點聲音,這很奇怪,這狗子不是沒大早上叫過人,他也不止一次跳上床鬧四阿哥,每次都是連蹦跶帶叫喚,張大嘴昂著腦袋學狼“嗷嗚~汪!” 這次這種正經還不發出一點聲音的事兒很反常,二哈已經從床上跳下來,它跑到帳篷門口看看又跑回來,把腦袋貼在地上,隨后焦躁地走來走去。 四阿哥趕緊下床,也學著二哈把耳朵貼在地上,聽到一種若有若無的沉悶響聲! 這是騎兵行軍的聲音,大晚上沒聽說今日有晚上的圍獵,怎么會有動靜? 他趕緊起來捂著弘暉的嘴搖晃了幾下,這動靜已經讓帳篷里的太監們醒來了,四阿哥低聲說:“不許掌燈?!?/br> 他披上衣服悄悄地站在帳篷口朝外張望,外面靜悄悄的。 他此時焦慮地來回走,弘暉坐在床上披著被子,看著阿瑪和二哈都在來回走忍不住想笑! 他的嘴角還沒來得及上揚,外面一聲炮響,父子兩個都心頭一跳,接著傳來模模糊糊的喊殺聲。 大家都趕緊穿衣服,父子兩個攜帶兵器和狗子趕緊去御帳,此時鄂倫岱帶著人守在御帳外,密密麻麻的護衛把御帳包圍得水泄不通。 哪怕是皇子皇孫也不能進入,哪怕是這些皇子們扔了兵器情愿被搜身也沒能進入御帳。 大家在外面等著,各自都在盤算,但是面上都是一副被嚇死了還很焦急的表情。 在死一般的寂靜里,太子被人架著過來。三阿哥一看,跑過去大罵:“胤礽,你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你居然想行刺汗阿瑪!” 太子冷笑一聲,對他十分輕蔑。 三阿哥還想再罵,御帳里面弘陽小跑著出來,說道:“各位舅舅,別說了,先讓二舅舅進去?!?/br> 侍衛們押送太子進了御帳,四阿哥恨不得拉弘陽問問這是怎么回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并沒有問出來。三阿哥倒是追著弘陽問,弘陽只說:“三舅舅,我也不知道。讓人檢查你們,身上沒有帶利刃就能進去,進去聽皇瑪法說吧?!?/br> 大家紛紛扔了兵器,侍衛上去搜身,連腰帶和辮子繩都解開扣留。八阿哥在解開腰帶的時候還在想:太子這下是徹底翻不了身了,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噶禮案明面上是清理太子的人手,實際上牽連的都是自己的人!江南的錢袋子算是癟了,只盼著這次冊立太子放到兩三年之后,兩三年時間足夠自己在江南重新布局了。 他心里這么想著,隨著一群人進了御帳。連二哈都跟著鉆了進去,找了個角落蹲下了。 太子就跪在康熙跟前,其他皇子們跪在太子身后,皇孫們跪在第三排。弘陽趕快和表兄弟們跪在一起,大家都沒說話,靜等著康熙罵人。 康熙看看下面跪著的這些兒孫,把每個人都掃視了一遍,很平靜的說道:“胤礽狂疾未愈,廢太子位,囚禁咸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