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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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陽已經帶著狗子出門了,說道:“我就是一個不認識也能找皇瑪法和老祖宗賞它個名字,不用你們了?!?/br> 這脾氣還挺大的。 弘陽回到房間,對蹲在地上的狗子說:“我隨便翻書,翻兩次,每次翻到的第一個字組合起來是你的名字?!?/br> “汪汪!” 他就隨便拿了一本書,是本南北朝的史書,第一次第一個字是“義”,弘陽說:“這字不錯,看你的運氣好不好?!钡诙畏瓡?,第一個字是“均”,弘陽不太滿意,然而剛才話都說出去了,雖然不滿意還是認了:“就義均吧,這名字也不好聽??!” 旁邊的太監給他出主意:“小爺,不如再給他起個小名,日后用小名的時候多?!?/br> “對,你這辦法好?!焙腙柦o了這太監一個贊賞的眼神,就說:“他是老二,這樣吧,就叫你哈二兒了,老哈家的老二。這好記??!” 第二日德妃看著這只狗,狗子緊緊貼著弘陽的腿,顯得極其乖巧,德妃看了又看:“叫哈二兒?” “嗯!” “就該叫丑二兒,這模樣我看著有點丑??!” “祖母,狗不可貌相!” 德妃擺擺手,和孫子爭論這個沒意思,就說:“行啊,你這幾日老實一點,良妃最近病重,你別惹事了?!?/br> 弘陽應了一聲,他一直都是在宮里玩耍,自然也在暢春園里玩鬧,并不往敏感的地方去。 過了十多天,康熙回來了,他今年要去祭祀順治皇帝,所以在宮里略休息了兩天準備再出發。 佟貴妃緊急來求見康熙,說了良妃的病情:“看著有幾分不好,可能熬不過今冬?!?/br> 康熙皺眉,點了點頭:“知道了,讓內務府準備吧?!?/br> 想了想,親自去看望良妃。 良妃自己看到康熙大駕到了,就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體面了。八阿哥夫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八阿哥轉身出去用袖子抹著眼淚,眼淚洶涌奪目而出,很難受。 康熙坐在良妃的病榻前,看著這枯瘦的美人,問她:“你還有什么話說?” 良妃一肚子話想說,但是都不是該自己說的,她也知道八阿哥在外面勢力大,但是將來的事兒誰能說得準呢,成了也就罷了,敗了呢?這事兒不是她一個妃子能左右的。 看著康熙也是一把年紀,初見的時候大家都很年輕,那時候的康熙躊躇滿志,如今垂垂老矣,她看著康熙皮膚松弛頭發花白,倒是想說幾句請他保重的話,然而兩人關系本就不平等,她以何種身份請他保重呢?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男人,她因為地位身份的緣故一句知心話說不來,此刻只能說:“并無話說?!?/br> 康熙嘆口氣,伸手拉著她的手拍了拍,也沒說什么,坐了一會離開了。 第二日康熙去祭祀順治皇帝,順手帶走了弘陽。在他出行兩天后,良妃去世! 八阿哥哭得十分凄厲,他這么汲汲營營的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能讓額娘有好日子過,如今就是再努力額娘也享不了福了。 平時大家都對八阿哥避之不及,此時也感慨他也是個孝子,在宮里的靈堂前都勸他別太傷心,畢竟人都走了,再傷心也換不來人死復生。連四阿哥都去勸他節哀順變,海棠也去靈前上香,良妃一輩子與人為善,真的可惜了。 在葬禮進行的時候康熙的御駕回來了。 康熙先去拜見太后,然后親臨葬禮祭祀。 八阿哥看到他回來立即抱著他的腿哭起來??滴跎砗蟮奶涌戳艘谎郯税⒏?,再看一眼低頭安慰八阿哥的康熙,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來。 他的目光再看靈棚下的人,二阿哥在傻乎乎地擦眼淚,老四面容嚴肅,五阿哥面容肅穆,老六老七只是看著,九十和十一站在一起,只有老十一眼睛瞇著,似笑非笑看著。 太子對別人不太感興趣,尋了一圈才在靈棚外看到海棠,此時海棠一臉的悲戚,時不時低頭擦拭一下眼角。 太子不信海棠和良妃有什么感情,甚至兩人都沒有什么交集,所以這位也是個做戲的高手??! 第388章 親與義 良妃的葬禮可謂是風光無限,康熙給足了面子,幾次去祭祀良妃,這都是給八阿哥看的。 到了十一月下旬良妃下葬之后,雅爾江阿來找海棠。 此時為了良妃的葬禮康熙的御駕回到了京城并沒有再去暢春園,所以嬪妃們都從暢春園搬了回來,海棠也就是偶爾去乾清宮一趟,并不是一日都去。 她閑下來之后,各種事兒就找上門了,這里面也有雅爾江阿因為錢的事兒火急火燎地來了。 他來這里的目的是說江南的賺錢的營生出問題了,海棠不缺錢,因為負擔小,但是雅爾江阿他們家一直緊巴巴的,五服以外的族人是不用管了,但是他們這一支一直是人丁興旺,五服以內要管的人也有很多,把這么大的一個包袱背身上,所以總覺得錢不夠花。 早先海棠跟著康熙南巡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東家,姓樊。她丈夫兒女去世后被夫家、父族、外祖家一起逼分家產,幸好碰到了海棠,算是解決了這個大問題。后來海棠介紹她認識簡王府的人,等于她攀上了兩處王府。 樊氏此人想要個孩子,又不肯嫁人,就和簡王府的一個旁支子弟不清不白生了個女兒,就打算把這家業留給女兒。這事兒簡王府知道,就讓她們母女在江南住著?,F在是生意越做越大,一旦生意做大后,就有了不少人對她的這份家業眼紅。 樊氏憑著背后的簡王府也能嚇退不少人,可是有人不買賬,如今樊氏立即派出家人上京求援了,因為她女兒求到了簡王跟前。 海棠擼著鹽寶的狗頭問:“誰???你處理不了還來找我?” “妹子你肯定知道了,是噶禮!”雅爾江阿站起來在海棠跟前走來走去:“噶禮是汗阿瑪的人,他那人也不是正經科舉出身的,就是靠著他額娘給汗阿瑪當過乳母才有今天這份榮寵。當初在山西,多少官員彈劾他,汗阿瑪居然把狀紙給他看,這分明是庇護他,最后結果怎么樣?最后結果是彈劾的人都是貪官,被罷免了!現在他的膽子更肥了!他兒子非要逼著樊氏嫁給他,如果樊氏真的嫁給噶禮的兒子,將來一個后院主母都能拿捏她,這龐大的家業怎么處理都是噶禮他們家說了算,這就是想私吞樊氏的家業?!?/br> 海棠聽了擼了擼狗子的腦袋,說:“噶禮也蹦跶不了幾天了,張伯行和噶禮互參呢?!?/br> “我知道,我是擔心張伯行參不倒噶禮!現在張伯行和他之間是因為虧空之事在互參,但是在張伯行之前,還有陳鵬年等人因為虧空和糧食之事和他互相彈劾,最后都是這些人敗下陣來!依著哥哥看,張伯行這次不能成事。而且要緊的是什么?是縣官不如現管,就是你我出面警告了噶禮,只怕他也要在樊氏的家業上剝下一層皮來。噶禮也是被山西的商人養肥了胃口,人家說晉商大富,票號滿全國,晉商手里的銀子比國庫的都多,甚至有人放出話來,說是能用銀子鋪一條烏蘭巴托到京城的路!現在一些小錢進不了噶禮眼了?!?/br> 海棠想了想,問道:“明年是不是該科舉了?拖著,今年先吃些虧?!?/br> “拖著?你的意思是噶禮蹦跶不了多久了!” 海棠點頭。 “這么確定?” 海棠笑笑不語,別看噶禮是兩江總督,他在康熙心里的分量不如曹寅,曹寅早把噶禮的一舉一動寫在折子送到康熙跟前了。拼寵信這件事,噶禮比不過曹寅。 噶禮、曹寅、李煦三人都是康熙的奶兄弟,但是噶禮和另外兩個人都不和睦,噶禮沒少彈劾另外兩人,他彈劾別人是每次彈劾每次都成功,但是彈劾曹寅是一次都沒成功過,每次都是碰一鼻子灰。 說到曹寅,海棠問:“我記得年初的時候曹寅的長女被指給平王,是年底成婚吧?” 雅爾江阿立即明白了:“你說讓曹寅克噶禮?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仔細想想也有道理?!?/br> 海棠微笑地看他:不,我說的是張伯行,大貪官的克星必然是大清官! 不知道雅爾江阿腦補了什么,此時放松下來,小聲地說:“你這主意也不錯,先容噶禮這廝得意一兩年!說到平王的婚事,也真是出乎意料,曹寅再好,也還是個包衣奴才,他的女兒居然嫁給了世襲罔替的郡王?!?/br> 海棠說:“你還真別用出身看人,我是見過那姑娘的,那可真是大家閨秀,比一般人都強,比很多咱們宗室女孩都氣派?!?/br> 雅爾江阿說了一句:“奴才家里養出這樣的孩子,不知道貪了多少呢?算了,不說了,他們成婚的日子是下個月的初六,說起來和你成婚的日子是同一天呢。曹寅該是進京了,他女兒今年一直在京城住著備嫁,聽說曹家的嫁妝不少呢?!?/br> 海棠一邊擼狗一邊說:“初六去看看,我倒是想看看曹寅的兒子,人家說是個白面書生?!?/br> 曹寅此時進京了,他妻子李氏和兒子曹颙今年都在京城住著,曹家除了給大姑娘平王福晉準備嫁妝,還積極地給曹颙跑前程。曹寅雖然有榮寵,但是在內務府并不是樹大根深,而且因為內務府八阿哥一番翻騰后,里面的生態位又發生了變化,所以曹颙想要當差只能去做三等侍衛。 曹寅知道這是八爺那方的人拿著曹颙的前途卡自己讓自己低頭,內務府隨便給曹颙一個筆帖式的差事他都不說什么了,曹颙年紀不大,又是體弱的書生,讓他去當三等侍衛著實是沒照顧他。只要他去找八爺請安,事情就能立既解決了。 然而曹寅思考再三沒有這么做,他夏天的時候寫信給兒子曹颙,讓他先去做侍衛,但是秋天收到的妻子的信說,曹颙這份差事著實辛苦了。而且李家也給曹颙跑了關系,先送到漕運衙門里做些讀讀寫寫的差事,這樣能輕松不少。 這里的李家不是李煦他們家,李煦原來姓姜,是正宗的漢家苗裔,后來被掠走才認了正白旗李西泉為義父改了姓氏。曹寅的妻子李氏是正百旗李月桂的女兒,李西泉和李月桂是兄弟,所以李氏和李煦有兄妹的名分卻沒有血緣關系。如今正白旗閑散人員都進入了漕運衙門,漕運衙門在京城也有辦公地方,李家在正白旗有佐領世職,自然能把曹颙給塞進去做點輕松的差事。 這讓曹寅心里松口氣,剛來就帶著禮物去了正白旗李家感謝,他岳父李月桂去世了,但是李家是個龐大的家族,他去了自然有人接待這位姑爺。 李家很多人來陪著曹寅喝酒,席間問的都是平王福晉備嫁的事兒。最后散了宴席后,他正經的大小舅子李文煥、李文炳就問他:“外甥怎么就做了三等侍衛?你但凡在皇上跟前求一求,難道就不賜給他一個好差事?不是說三等侍衛不好,我們家的孩子也就是這差事了,但他明顯體弱,沒法披甲,上面就看不到嗎?” 曹寅嘆口氣:“外面都看我與皇上親近,就是因為太親近了??!” 李文煥和李文炳對視一眼,都想到了怎么回事,也沒再說下去。 曹寅醉乎乎地回家,然而家里賀客盈門,曹家人少,不像是李家那樣一大家子,曹寅只能趕緊擦擦臉出來迎接人,這時候來的是宮里的侍衛,通知他明日見駕! 曹寅不敢怠慢,晚上早早地睡下,第二天一早去等候召見。 他遞牌子后會被立即召見,這已經成了慣例了,因此康熙在下朝后吃早飯的時候叫他進來。 曹寅進門就看到太監在桌子邊加了一個座位,他就有幸陪著一起吃早飯。 康熙很少一人吃飯,不是有大臣陪著就是有嬪妃和孩子陪著,這里還有個人陪吃,就是弘陽。 康熙問弘陽:“你認識他嗎?” “認識,叫曹寅,是江寧織造司郎中,去年額娘叫人來說事兒,他就來了?!?/br> 康熙摸摸弘陽的腦袋:“你這小腦袋瓜記性好著呢?!?/br> 曹寅在請安后看了看康熙,康熙老了,他看到后趕緊低下頭,瞬間心酸起來,又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 康熙說:“朕上朝前吃過了,這是陪著他吃,這小東西冬天起不來,日上三竿了才吃飯?!庇终f弘陽被爹媽慣壞了,放宮里養著天不亮就能給他攆起來,誰能容他睡到天亮。 弘陽默默地吃飯,康熙就跟曹寅說起了和海棠的分歧:“朕和她額娘別的都能說到一起去,唯獨養孩子說不到一起。他額娘的做法朕看不慣,朕養孩子她額娘在一邊也看不下去,都指責對方放養孩子!” 曹寅只能說大家都在疼孩子,都是為了孩子好。 等弘陽吃完帶著哈三兒出去玩后,康熙讓人收了餐桌,和曹寅出去走走,其實乾清宮前面沒什么好逛的,好在今兒的天氣好,康熙和曹寅在乾清宮前面的小廣場上溜達了一圈又一圈。 康熙說:“你看著顯出老相了,這陣子做什么把你累成這樣?” 康熙比曹寅大四歲,曹寅只能說:“心里惦記妻小,不怕您笑話,奴才一輩子就活了這一家人,離得遠了實在是惦記?!?/br> 康熙嘆口氣,曹寅一輩子就活了一家人,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一輩子把家庭經營得和樂就夠了,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子孫??滴跸胂胱约?,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活了江山基業,這也算是對得起祖宗和子孫了。 曹寅還在說:“奴才倒也罷了,主子爺看著還很健壯,跟十年前一樣?!?/br> 康熙笑著擺手:“不行了,比不了當年了?!彼犞X得挺順耳的,覺得自己還年輕。 曹寅笑著奉承了幾句,心里的心酸更濃,帝王遲暮,讓他生出對未來的彷徨。 康熙和曹寅之間有一些感情,沒先說公事,先聊了一些私事,康熙問起曹寅女兒備嫁的事兒,說道:“咱們年紀差不多,朕兒女大部分都成家了,孫兒都好大了,你的長女才成家,唉,朕以前時常為你想著,無兒無女該怎么辦?現在有今日,朕也能放心?!?/br> 康熙這話也不全然是假話,曹寅是真的很感動,忍不住抹眼淚:“奴才當年也以為沒子女緣分,唉,不說了,奴才謝主子爺惦記。奴才這幾代人也攢了些家底,分出一些給孩子帶走,奴才家里第一次出貴人,她只要能過得好就夠了,也不求別的?!?/br> “你這才是人之常情,貪圖金銀這些物件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李煦噶禮二人的cao守朕是知道的,不過分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可他們現在越來越變本加厲!噶禮在江南都做了什么?” 曹寅心想:噶禮,這不是我背后說你壞話,只不過是把你做過的事兒說一遍罷了! 此時身為兩江總督的噶禮也進京了,外官進京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送禮給京中的大小山頭。 噶禮自然也不例外,帶著大量財物進京,先去拜見各路王府和貝勒貝子府。 這些王府有的見有的不見,但是前兩天幾乎都是在送拜帖。噶禮本就是京城的人,也在京城有房子,下面的官員有不少來請安的,噶禮挑挑揀揀,有的見,有的不見。 這里面有個他很感興趣想見見的人,就是李煦,于是立即請了李煦來。李煦登堂入室拜見了噶禮的母親,李煦的生母文嬤嬤和噶禮的母親都是康熙的乳母,有交情在,自然要見面。 此時噶禮的母親從佛堂出來,看著李煦,客氣地問:“你娘最近身體好嗎?” 李煦回答:“身體好著呢,一頓能吃一碗飯?!?/br> 噶禮的母親點頭:“這是大福氣啊,我都吃不了這么多了?!?/br> 李煦說:“不然您隨著噶禮大人到江南去,一來能和老姐妹見見,二來江南好地方,水土也有利于調養身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