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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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時候賭太子被廢,那么哪一位爺能上位呢? 按道理來講無論誰上位,他們家的地位都是不變的??墒聦嵅⒎侨绱?,順治皇帝在的時候,京城里面最得意的王府是安親王府。簡親王府并沒有如現在這樣權勢滔天,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義就在于這里?;噬舷矚g誰,誰家的日子就好過。 又怎么讓皇上喜歡上呢?特別是宗室,這個問題更難把握。 雅爾江阿擔心押錯寶了,一旦押錯之后不能說萬劫不復,一兩代人會一蹶不振。 “我這是真心實意地來找你拿個主意,你覺得將來會發展到哪一步?” 海棠當然不會說實話:“你就是想得太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br> 雅爾江阿聽了本想指責海棠做人不能太虛偽,自己都掏心掏肺了,她卻不愿意給一句實話。但是想了想,海棠把該說的都說了,特別是這個“走一步看一步”最有意思。 這就是告訴雅爾江阿,看她下棋吧,,看她如何走,跟著就行了。 雅爾江阿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那我就不和你八哥碰面那么多了。話說最近一段時間京城里面扎堆辦喜事,每一次都碰見你八哥,你八哥每次都很熱情,很多人被他說得心花怒放,就連我都有幾次把持不住……算啦,我這可是把一家老小的性命還有我們王府的前途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坑我?!?/br> “別想那么多,汗阿瑪必然能高壽?!焙L囊膊幌朐谶@種密探窩里面聊這種事兒,就說:“就這么說定了,我過幾日和老福晉一塊兒去上香,回頭咱們一塊兒去看戲?!?/br> “嗯!”雅爾江阿聽出她送客的意思,就站起來:“不是說一塊吃飯嗎?吃完我就走?!?/br> 天黑之后海棠送雅爾江阿的馬車出門,此時馬車離開大門這里,海棠一襲道袍頂著蓮花冠站在大紅燈籠下看著馬車離開,風吹過來卷動他的廣袍衣袖,海棠看著馬車微微嘆口氣,轉身準備回去。 此時里面的一個侍衛突然向著黑暗里看了一眼,大喊一聲:“誰在哪里?” 此次天已經黑了,宵禁已經開始,達官貴人們有宵禁豁免的權利,然而普通百姓已經早早回家關門歇著了。這片地方屬于皇宮后門的位置,這附近沒什么普通人家。就是有人路過也是奴仆前后簇擁著香車寶馬,哪怕偶爾有幾個奴仆走過,也是提著燈籠急急匆匆。很少有人站在夜色里連燈籠都不提火把也不舉。 里面的侍衛拉著海棠進去,其他人沖了出來,很輕松地把暗處盯梢的人一把揪了出來。這些侍衛沖出去逮著人就知道這路數不對,和那些“老冤家”們已經交手過幾次了,那些人比兔子都狡猾,在京城里面不只是狡兔三窟,而且比兔子都善于躲藏,哪怕是后面有追兵也能把人給甩開,甩不開的也能把后面的追兵累得直罵娘。這么容易逮著的人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 盤問對方的時候沒費多少力氣,稍微嚇唬一下對方一五一十全說了,他們是京城的人,就是收了人家一點錢來幫人辦事。這差事相對來說也不輕松,就是躲在黑暗里盯著金府,白天人來人往不方便也就晚上能來?,F如今京城這天氣滴水成冰,晚上更是凍得受不了,要不是因為那點賞錢,誰愿意出來干這種凍死人的買賣??! 大家都知道這人背后的主子是誰,以往還沒什么,現在都送上門了,不鬧大對不起這一年來的憋屈。 朱爾哈岱甚至在想:主奴有別,做奴才的不好在主子跟前說小主子的不是。如今有證人,再把物證找出來,來個人證物證齊全,不用做奴才的親口說,老主子就能揭了小主子的皮! 朱爾哈岱摩拳擦掌,準備給諸位皇子一個小小的震撼! 第346章 倒霉安 有人就好辦,這就是給了線頭,他們能給扯出一條線來。名義上他們還屬于神武門的侍衛沒有緝捕的職責,但是私下審人是能做到的。 于是經過一晚上的審問,這潑皮把自己辦過的事兒交代得清清楚楚,還把給他活兒的“圖爺”也給交代出來了。 第二日一早,把這潑皮交給了順天府,因為這潑皮是漢人,該順天府審問,同時順天府是海棠的勢力范圍,對海棠更忠誠,這人送進去不會被滅口。 順天府立即發出文書,捉拿“圖爺”,然而到底晚了一步,一大早“圖爺”失足落入水溝淹死了。 冬季的京城各條河道都已經結冰,現場居然有一個臉盆大的冰洞。聽周圍看熱鬧的人說:“發現的時候,腦袋插進冰窟窿里,拉出來一看,人的頭上臉上都凍得發紅發青,還結了冰?!?/br> 仵作檢查尸體,發現這是被勒死后再把腦袋塞進了冰洞里。 表面上看這是順天府在偵破一起案件,但是這背后是神武門侍衛在插手。朱爾哈岱拿著尸格冷笑一聲:“殺人滅口就以為沒法查了嗎?查圖爺,最近他和誰走得近?他是從哪兒弄得錢財養活一家?他在外面有沒有姘頭?查他的鄰居和朋友,問他最近有沒有吹牛給什么大人物干差事或者是和哪一處府邸的管事下人走得近?”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很多證詞匯聚在一起,朱爾哈岱一張張看過來。 發現有七八張證詞上說圖爺和八爺府上的一個負責車馬的小管事有來往。這些證詞有的是鄰居提供的,有的是親戚提供的,有的是發小提供的。 死者的妻子關于家里錢物的來歷也說的很清楚:“他說這是外面認識的大人物給的賞錢?!边@錢是誰你的,給了多少,圖三爾雇傭又花費多少,他的妻子交代的清清楚楚。 朱爾哈岱翻著死者妻子的證詞忍不住說:“這小子夠黑的,怪不得他橫死街頭,該給那潑皮張癩子一日一兩的銀錢,他才給了那么點,這大冷的天,人家張癩子沒凍死,他這拿大頭的死了,這真是有命賺沒命花?!?/br> 旁邊的人說:“頭兒,死者曾經跟很多人吹噓過,說是投在了貴人門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對了,還有死者一個朋友的兒子和人在街上有了口角,是死者請了八爺家的那個管事出面,叫做阿林的出面用八王府的名頭,強逼著對方道歉賠了五兩銀子?!?/br> 朱爾哈岱搖頭:“不夠,這不夠,這證據不足,那個叫做阿林的……這人什么來路?” “一開始是安王府的包衣旗人1,屬下推斷,這該是八福晉的陪嫁,跟著八福晉到了八爺的府上?!?/br> “一個奴仆就算開口了沒證據是沒法指證的,特別是他一家老小都在八爺府上。這人最后大概率自盡也不會給八爺惹一點麻煩。還要找,找物證,找到死者圖三兒和阿林之間來往的物證!金銀書信都行,有證據就好說?!?/br> 此時外面急匆匆地送來了一張證詞:“頭兒,有變化了,剛才死者的婆娘翻供了!” 朱爾哈岱接過來一看,這是死者圖三兒的妻子做出的新證詞,她說她丈夫圖三和索額圖的兒子格爾芬有來往。 朱爾哈岱一看,忍不住說:“好快的動作!好一招禍水東引!死者的妻子今兒見什么人了?” “今兒有親友來奔喪,有幾個女人進去勸她別哭……有人帶了一個不大的包進去,說是里面都是折疊好的元寶和紙……壞了,索額圖家要倒霉了!” 敢指使死者的妻子翻供,必然是有準備的,這份準備就是和格爾芬有關的東西,這東西送進去,被死者的妻子捧出來,到時候來個人贓俱獲! 朱爾哈岱立即說:“這事兒咱們做的不算有紕漏,沒這魚餌怎么會調來大魚,就是這魚太大了,真的麻煩了!我進宮一趟,你們看好了,不能再出事兒了?!?/br> 朱爾哈岱進宮的時候有人在康熙跟前告狀,狀告九門提督瀆職,居然在晚上放宵小在神武門附近游蕩,神武門乃是皇宮的門,這宵小還是漢人,難不成九門提督是要等到有人攻打皇宮了才做出反應? 九門提督是托合齊,他是太子的死忠、十二阿哥的舅舅。這明顯是對著太子來的,特別是出面狀告的人是大阿哥的黨羽。 康熙聽了生氣且惱怒,立即傳喚守神武門的侍衛統領朱爾哈岱,有讓人傳喚托合齊來自辯。 朱爾哈岱懷里放著證詞從外面來了,來了一言不發,趴在地上不動了??滴醣鞠肓R他是飯桶,都有人摸到神武門外面了他怎么就不知道! 看他這個反應就是知道的,立即讓大臣和太監退去,問:“說吧,查出什么了?” “昨日晚上,小金爺送簡親王出門,在門口略站了站,當時天黑伸手不見五指,奴才等人陪著出去送王爺的時候聽到不遠處有人喘息,擔心是有人行刺小金爺,沖過去后把犯人張癩子捉拿,審問后得知,有人給了他錢,一晚上五十枚銅板,讓他傍晚摸進來盯著門口,看金府進出的是誰,要是有人能看到里面主人出行,賞錢翻倍。 奴才等以為此人和逆賊暗地里有勾結,就沒立即報給您知曉,而是要去抓張癩子的上頭,一個叫圖三兒的旗人。奴才等人一早就去了,結果圖三兒出門買豆腐沒回來,順天府說發現了男尸,正是圖三兒。奴才擔心這是反賊殺人滅口,就對圖三兒周圍的人問詢,目前……目前事情有些離奇,牽扯到了一些貴人。證詞最多的是八爺府上的一個管事,其次是死者圖三兒的妻子的證詞,說是死者和格爾芬有牽扯?!?/br> 朱爾哈岱爬了幾步,把懷里圖三妻子兩次證詞雙手捧著給了康熙??滴醴朔?,看了圖妻的證詞想到剛才有人狀告托合齊,問朱爾哈岱:“圖家搜了沒有?” “沒搜?!?/br> “沒用的東西,搜!” 朱爾哈岱立即出去傳令。 康熙接著低頭看下面幾張證詞,圖妻不過是一面之詞,而下面幾張證詞涵蓋了鄰居親友,時間跨度很大,前后將近兩年,都沒說有關格爾芬的消息。要是死者認識索額圖的兒子怎么會不顯擺?說不定早就發達了,還用在家做個閑散旗人?索額圖死了不假,但是整個赫舍里氏的架子還在,給一個閑散旗人安排一個有油水的差事還是能做到的。 康熙冷笑了一聲,他極力避免去思考兒子們自相殘殺,畢竟這中間粗糙的手法他已經看出來了,太子那邊尚且沒處理好,大阿哥蠢蠢欲動,現在八阿哥又冒頭了。 有太子的例子在前面放著,必須先剪其黨羽再處理這幾個逆子,要不然后患無窮。 此時太子急匆匆地來了,他太清楚這屎盆子扣在托合齊頭上對自己的傷害有多大了,心里已經有了方案,要是托合齊被問罪,要把誰推上去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還能讓皇父放心。 康熙看他急匆匆地過來,一句話沒說,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太子看了心里一突,立即說:“汗阿瑪,有宵小夜里在四九城游蕩這是不爭的事實,兒子請您罷免托合齊,再選能臣充任?!?/br> 康熙聽了心里瞬間覺得這就是一個圈套,把托合齊撤了換誰?誰又盼著把托合齊撤換掉? 四九城的九門提督重要又不重要,重要自不必說,然而康熙一年到頭不是在暢春園就是在外面奔波,在京城的時間很短,而九門提督不是拱衛皇宮的最外一道屏障,也不是最后一道屏障,所以說九門提督又不那么重要。 他把圖妻的證詞給太子看,太子看了之后覺得荒謬:“格爾芬怎么會認識一個普通人!說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身份地位這些壁壘讓死者和格爾芬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有可能會相遇,但是絕不會相交。 康熙也是這樣想的,那圖三兒徹頭徹尾的一個俗人,蕓蕓眾生里面的一個,想巴結貴人都沒門路,認識一個管事都嚷嚷得滿世界知道。 格爾芬又是一個紈绔,不是那禮賢下士的人,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而且格爾芬沒理由盯著小金爺,就算他知道了小金爺是反賊,難道不會告訴太子?太子手里能調配的資源多了,壓根不用做出雇傭人夜里盯著的活兒,光是那附近的府邸都能騰空好幾處專門盯著。 所以康熙心里還是覺得背后搗鬼的是安王府。 等到半夜,送來了圖家搜出來的物證:一雙烏黑的靴子。 靴子的料子很不錯,是宮中賞賜下去的面料,但是顯得舊了些,看得出來有幾年沒穿了。 一雙舊靴子,康熙覺得這證據很有意思。 第二日格爾芬被押送過來,看到靴子承認這是自己的,怎么到了這里他是真不知道,這靴子按說在家里放著呢! 康熙要的就是這句話! 安王瑪爾琿的額娘就是索額圖的姐妹,和死者圖三兒來往的是安王府的包衣,這背后的兩條線都指向了安王府,康熙一直沒理由處理這處王府,如今讓他有了動手的理由。 康熙下令:“將安郡王府團團圍住,不許走脫一個,交由宗人府問罪!” 太子很驚訝,別說太子了,大家都驚訝,這和安王府有什么關系? 康熙拋出昨日的證詞,太子心想安王府干凈不干凈他不知道,但是老八是絕對不干凈! 再一想,老八能慢慢收拾,先滅了安王府再說!安王府一倒,真乃是鯨落萬物生,好處多的是,宗師內外都能吃得滿嘴流油。安王府門人的位置也能搶到手里。 自己沒什么損失,老八有損失,這就夠了。 然而康熙也不會順太子的意,立即說:“托合齊瀆職在先,革九門提督,交由凱音布接任?!碧铀查g呆了。 收到消息的八阿哥更是驚呆了,問馬起云:“什么?你沒聽錯,不是去包圍索額圖家而是包圍安王府?” 馬起云趕緊點頭:“聽說昨日太子就積極斡旋,不知道怎么了,托合齊和格爾芬都沒事兒,反而是安郡王倒霉了!” 怎么會這樣! 八阿哥呆呆的坐下,承認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是這里面的事兒他想不通。 第347章 觀后續 四阿哥家里,幾個孩子都在四福晉的上房等著吃糖漬果子。四福晉把裝在碟子里的糖漬山楂、蘋果放到桌子上,年紀最小的弘時已經開始喊了:“嫡額娘,我要吃蘋果,我要蘋果?!?/br> “有,多著呢,少不了你的。這不能給福氣吃,狗子吃甜食會粘住腸子,到時候腹中絞痛,很有可能沒命了,不許給它吃,看二哈都不吃?!?/br> 說到二哈弘暉趕緊看外面,二哈不在四福晉的院子里。 四福晉看兒子往外面張望,就說:“別看了,吃吧,八成那狗子去門口趴著等你阿瑪回來呢?!?/br> 宋氏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女嬰說:“聽說現在街上有好多那種四個輪子的車,燒鍋爐的,很平穩,不如咱們也買一輛給爺用?!?/br> 四阿哥家里妻妾兒女一大群,再住在西花園的小院子里就太擁擠了,四福晉帶著家眷回京城。留六阿哥一家在西花園住著,預備著德妃用人的時候找不到人。六阿哥家里除了六福晉還有兩個早先內務府送來的侍妾,一妻兩妾兩個女兒,一家六口人在西花園住得倒也舒服。至于十四阿哥,那就是沒籠頭的馬,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跑得沒影子找都找不到。 因此四阿哥是園子京城兩頭跑,沒事了就回京城的府邸。因此一兩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二哈一開始不在意,后來經常去門口蹲著等四阿哥。本來四阿哥就感情充沛,發現二哈每次都等著他回家更是感動,嘴上罵著“逆狗”,實際上對狗子很好,就拿給二哈吃的rou來說,一般喂豬rou,四阿哥再三強調別什么rou都喂,豬脖子上的rou是不能給二哈吃的。 四福晉說:“爺不想要,以前說過,他嫌棄燒鍋爐的動靜大,而且要把水燒開了才能走,要不然咱們家早有了?!彼母x是覺得坐著很舒服,空間大也不是很顛簸。 福氣繞著幾個孩子不停地扒拉,弘時用腳推它:“不給你吃?!?/br> 他們是信四福晉的話的,這果子全是糖,黏糊糊的,粘在手上很不舒服,要是狗子吃下去了肯定會粘住腸子。 弘昐就說:“要不喂它點果子?它吃不到就一直鬧?!本妥屓私o它切了兩個儲藏的蘋果放在食盆里,剛放下,福氣高興地搖著尾巴去吃,二哈從門外狂奔進來,弘時驚呆了:“福氣吃蘋果它都能知道?” 二哈跑得太快剎不住一頭撞到了正中的木榻上,都聽見“轟隆”一聲,每個人都驚呆了,聽著這動靜肯定很疼。但是二哈一翻身站起來跑到了弘暉身邊,剛拱了弘暉一下,鼻子抽了一下腦袋一轉,立即繞過桌子跑到兩排椅子中間擠開福氣兩口把蘋果吃完了。 這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福氣呆呆的,好多人都呆呆的。 弘暉認命地放下手里的蘋果問:“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