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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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佟國維接著佟國綱的話說:“皇上,小阿哥年紀小就知道誰是親戚,剛才梁公公抱著沒見他歡喜,到了您和奴才大哥的懷里,這孩子就展開了眉眼,您瞧瞧,現在笑得多樂呵?!?/br> 佟國綱轉身讓佟國維抱一抱,小孩子在佟國維的懷里吐了個奶泡泡,然后揮動胳膊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一屋子人立即對著這個動作吹起來,把弘陽吹得跟天上的仙童下凡一樣。 康熙也很高興,在佟國維把孩子送到他跟前的時候說:“這孩子聰明著呢,他額娘小時候就聰明,朕就盼著他能有他額娘幾分靈氣,能有一二分一輩子都受用不盡了。是不是啊弘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在郭羅瑪法跟前說話?!?/br> 旁邊蹲著吃面的鄂倫岱撲哧笑出來,嘴里的面條都噴出來了,他笑著說康熙:“皇上,不是奴才說你,你這事兒做得別扭??!說是外孫,跟著孫子排序。說是孫子,又句句喊您外祖,這關系弄得這么擰巴,這孩子將來會說話了第一句肯定是解釋他和你這關系到底是怎么論的?!?/br> 佟國綱罵他:“吃你的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鄂倫岱低頭扒拉面條,這次沒和佟國綱頂嘴。 康熙抱著弘陽想了想:“鄂倫岱說得也有道理,他是皇家的人,入了天家的族譜,自然不能再叫朕外祖父了?!?/br> 然后跟梁九功說:“放出話去,小阿哥是自家人,日后和其他阿哥一起稱呼朕瑪法?!痹诹壕殴曇撕髱撞匠鋈サ臅r候突然說:“再把鄂倫岱的蒜給拿走,讓他沒滋沒味地吃面吧!” 梁九功從鄂倫岱的手里拿走了蒜瓣,鄂倫岱看看康熙深呼吸后低下頭開始扒拉面條。 然而這時候佟國綱站起來帶著全家告退,康熙也沒留他們,催著鄂倫岱一起走,鄂倫岱聽了趕緊扒拉面條,吃得太急不停地打飽嗝。 佟家的人剛出門,就遇到了穿朝服的海棠和挎刀的隆科多。 海棠和佟家人說了幾句就急著進乾清宮,大家都理解,這是急著去看孩子。 海棠快走到御書房門口突然想起來要帶鄂倫岱去察哈爾的事兒,既然遇到了不如趕緊溝通。她立即返身折回去看看鄂倫岱走遠了沒有。 佟家人沒走遠,正在乾清宮外說話,鄂倫岱打著飽嗝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海棠急走幾步,跟他們說:“諸位幸好沒走遠,本王有幾句話跟鄂倫岱說,后日去察哈爾……” 此時佟國維的兒子慶復說:“皇上說明日去?!?/br> 海棠想著后日出門,留明日一天給鄂倫岱休息。這時候驚訝地問:“皇上說明天?” 在場的人都點頭,鄂倫岱就說:“我活著就挺招人煩的,格格,明兒見!” 第322章 看的清 第二天海棠先進宮看孩子,抱著兒子親了親小臉,跟兒子說:“在家乖乖的,別鬧人,額娘過幾天就回來了?!?/br> 德妃說:“你快走吧,趕緊把孩子放下,現在還小著呢,不能豎著抱,看你帶孩子我就不放心,快把你兒子放下?!?/br> 在炕上歪著玩九連環的桂枝就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額娘居然開始嫌棄jiejie了,這在以前都不敢想?!?/br> 德妃看她一眼:“你是最早被嫌棄的,會說風涼話了,閉上你的嘴,別耽擱了弘陽睡覺?!闭f完把弘陽放到懷里拍著,弘陽確實困了,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海棠就說:“白天讓他少睡會,晚上嚎起來前面延禧宮都能聽見,你自己也睡不好,別為了帶孩子把自己折騰得憔悴不堪?!?/br> 德妃雖然覺得女兒挺孝順的,然而還是不會帶孩子,孩子一天到頭都在睡,醒來也是因為餓了,哪里分什么白天夜里。就說:“路上慢點,外面冷多穿點,別把自己逼得那么緊,該歇著的時候歇著,你不用掛念弘陽,我看著呢。走你的吧!” 海棠就告辭出來,見了康熙也是一樣的說法,放心孩子,有德妃照顧呢。 海棠就坐車出宮,鄂倫岱騎在馬上,打著哈欠在等海棠。出了城,海棠就看到鄂倫岱騎著馬搖搖晃晃,那模樣像是要睡著卻要強忍著一樣,海棠就跟外面的侍衛說:“讓老鄂去后面車上睡一會兒,他這樣子跌下來可怎么辦?” 鄂倫岱就去后面運送物資的車上睡了起來,一路顛簸沒擋住他的呼嚕聲,下午在一處驛站停留,鄂倫岱迷迷糊糊地被叫醒下車,迷迷糊糊地坐在海棠身邊等著開飯。 海棠問:“昨日沒睡好?” 鄂倫岱就說:“年紀大了,兩千里路跑回來,疲憊不堪只想倒頭就睡,從昨日回宮到早上一直睡著沒醒,兩個夢都沒做,哦,也沒洗臉?!闭f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海棠只能道一聲辛苦。 飯菜端上來,不是大魚大rou,鄉間粗茶淡飯量大管飽。海棠和鄂倫岱都沒嫌棄,鄂倫岱吃的時候跟海棠說:“奴才打算過幾年回京城來,這幾年先提拔個可靠的副手,這事兒要提前跟皇上商量,奴才先給您透個底?!?/br> 海棠問:“怎么提前回京城任職?難道是老大人身體有恙?昨日看著挺精神的??!” 鄂倫岱搖頭:“他身體還行,一二十年內應該沒事。雖然身體好,腦子卻開始糊涂了?!?/br> 有嗎? 海棠回憶了一下:“沒有吧,這一家我見到舅爺的次數也不少,無論是私下說話還是和汗阿瑪對答,還是一如既往啊,沒見有什么糊涂的地方??!” 鄂倫岱有氣無力地搖頭:“不是說這種糊涂,格格說的是老糊涂,老了不認識人了,腦子不清楚了,那是老糊涂了。奴才說得糊涂是一開始都糊涂,是腦子……跟格格說一件事,昨日奴才回去和他打架了,您知道吧?” 海棠點頭。 鄂倫岱說:“那一對老家伙提前有準備,讓二房的那幾個兄弟提前埋伏,奴才在家里召集人手準備出去,被他們一擁而上拿住,五花大綁地抬堂上去了。 他們綁得不結實,他們兄弟就知道奴才這人容易犯渾,也知道奴才會和老家伙打起來,正經想息事寧人的人自然是先制服了奴才再慢慢說道理,說通說不通是一回事,讓奴才沒法子反抗聽他們講道理是一回事。 可這些人綁得松垮,就是料定了奴才和老家伙會打起來,老家伙年紀越來越大,氣出毛病或者是奴才失手把人打死打傷最后是什么結果?打一架不算什么,失手把老家伙打得重傷起不來皇上是饒不了奴才,皇上定然把奴才發配到寧古塔去。奴才既然被流放發配,奴才的兒子還小,法海那廝和垮岱是文官,那火器營統領的位置讓大房握著還是二房握著就能好好地說道說道了。不得不說這群孫子是包藏禍心?!?/br> 海棠嘴里嚼著飯菜,皺眉在想這件事。 鄂倫岱人是混賬了些,但是這是正經的嫡長子,按照家主養出來的孩子,昨日一個舉動就有這些發現,足以證明這人這些年沒成個廢物。 海棠問:“你要不跟舅爺聊聊?” 鄂倫岱搖頭:“將來弘暉算計了弘陽,還沒留下證據,弘陽把這事說出來,你怎么想?兩個老家伙是有感情的,但是年紀大了,家族大了,避免不了的只要分家了?!?/br> 他嘆口氣:“佟家富貴已極,再往下不分家就沒好事了?!?/br> “怎么說?” “從外面爭不到的滿足不了的,就開始在自家里面撕咬?!?/br> 放眼京城,佟家已經是頂級的權貴豪門了,比一些貝勒府貝子府都有面子,號稱佟半朝,娶媳婦都看不上紅帶子家的姑娘。這狀態就是進無可進,到了這一步,只能內部爭權奪利,做這個家族的舵手。分家的后果是一個頂級權貴拆分成兩個上等權貴,不分家的后果就是內部斗得你死我活,最終走向沒落。 鄂倫岱把飯菜吃完,跟海棠說:“奴才回去后找老家伙說一說,他要是樂意,奴才還不用太cao心,要是不樂意,奴才帶著孩子凈身出戶,免得將來被二房帶累了,我看著那群孫子個個不懷好意,沒幾個好人!” 吃完飯海棠在驛站的床上睡不著,鄂倫岱解釋了一個家族一個團體從盛向衰的過程。當一群狼把外面的羊吃完后,養大了胃口的惡獸已經吃飽了,卻欲壑難填,還想多吃多占,就開始打同伴的主意,大家想法是一樣的,開始捉對廝殺,最終這群草原上捕食從來都有收獲的團隊在沒有了目標后開始自我毀滅。 海棠因此心情復雜,人性如此,從來都不知道節制和收斂。 幾日后到達察哈爾,這里的廠房已經建造好了,織機也安裝好了,送來的蒸汽機放在梳毛的環節,各處開始運轉,目前而言蒸汽機已經代替了水流,因為北方在冬天容易上凍,速度比水流更快,更有效率。 但是在使用中也有很多毛病,比如說需要的煤炭很多,比如說用起來很臟,比如說京城出故障。 看完之后海棠帶著鄂倫岱去看船。 “蒸汽機裝在船上,現在開始在內河運送東西,好用是好用,就是容易壞,壞了沒人會修,船就漂在水上,很耽擱事兒?!焙L囊贿呑咭贿呎f:“下面人消極對待,京城有人鼓吹蒸汽機壞風水,也有人說用這些東西不仁義?!?/br> “壞風水奴才想得明白,無非是冒煙還動靜大,一群沒見識的愚民人家說什么就信了。怎么就牽扯到仁義上了?” “剛才在織坊看過來嗎?用了蒸汽機就不用絞盤了,推絞盤的人就沒了活兒干,他們沒活兒干餓著肚子,用機器的人就成了不仁義。在內河上討生活的人也是這樣,一邊罵著不把人當人,讓他們祖祖輩輩在內河河運上累死累活,一邊又反對用機器,因為一旦用上機器,他們擔心連累死累活的機會都沒有了,沒米下鍋可怎么辦? 你我這些rou食者就站在中間,偏向了機器,百姓民不聊生。偏向了人,一切停滯不前,今年和百年前千年前有什么區別?總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又沒有,這是兩難??!” 鄂倫岱問:“為什么要和以前不一樣呢?以前日子都過了,將來日子難道就過不下去了?” 海棠問他:“秦滅六國,六國的國君難道不想和以前一樣嗎?他們才是最想保持現狀的人,想和以前一樣社稷宗廟一代傳一代,父傳子,子傳孫,無論誰是天子,他們的封地一直是他們的封地??墒乔貒鴼v代國君同意了嗎?” 鄂倫岱有些話是不敢說的,海棠能議論這些話題,因為她的出身就是免罪金牌。鄂倫岱哪怕是皇親國戚也是臣子是奴才,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在察哈爾看了很多,海棠回去的路上在車里口述讓孫玫執筆寫了折子,打算就下面執行的情況和康熙好好地聊一聊。 而這時候已經是農歷的十一月了,弘陽已經兩個月了,比海棠走的是大了一圈。海棠沒見到,但是扎拉豐阿見到了,是六阿哥抱出來給他看的,扎拉豐阿心心念念,攛掇著海棠把兒子抱回來照顧一陣子再送回去。 海棠不答應他,年底了,扎拉豐阿的事兒也多,請他喝酒的、他同僚家里辦事兒、加上宗室婚喪嫁娶這些事兒都要讓他去,他整日不著家,就放個孩子在家里,雖然有乳母照顧,海棠還是不放心,讓德妃照顧著挺好的。 因為兒子沒回家,扎拉豐阿就表現得郁郁寡歡,經過一晚上就生龍活虎起來,覺得兒子不再也挺好的。白天就高高興興地出門去了,可是下午他就從外面回來,在家里表現得坐立不安。 海棠在乾清宮待了大半天,晚上回王府,剛下車杜富貴就說:“公爺回來了,不知道怎么了,這會在家里嘆氣呢?!?/br> 嗯? 海棠好奇起來,扎拉豐阿這是怎么了? 第323章 踏征程 海棠回了后院,扎拉豐阿迎上來,海棠問:“怎么了?眉心都有褶皺了,年紀輕輕難道要有皺紋了?” 扎拉豐阿自己摸著眉心問:“這么明顯嗎?” 海棠就是詐他的,說道:“是???出去和人吵架了?還是有人背后說你被你聽見了開始生悶氣?” “這倒不是,”扎拉豐阿搖頭:“奴才也不是面團搓的,也是有脾氣的,人家好言好語奴才自然笑臉相迎,有那脾氣不好的奴才也不慣著他們,在這四九城誰還不是個爺呀!” 扎拉豐阿的交友圈子海棠是知道的,和他來往的都是些從小一起長大的膏粱子弟。這些人都很現實,扎拉豐阿雖然沒丁點權力,但是距離御前很近,自然每次見面都是笑臉相迎,不會說什么令人不舒服的話。 扎拉豐阿就拉著海棠進屋,把侍女們趕出去后在海棠耳邊打算說話,這時候鹽寶擠進來一副要聽的模樣,扎拉豐阿看看鹽寶,心想這位就是聽懂了也不會說話,聽就聽了,也沒趕鹽寶,就稍微提高了點聲音說:“今兒是伊都立請喝酒,喝酒的時候遇上了大爺?!?/br> “誰?你哪個大爺?” 扎拉豐阿趕緊解釋:“不是奴才的大爺,是……是您大哥,咱們兒子的大舅舅,直郡王!” “哦哦哦!”海棠心里吐槽這亂七八糟的稱呼。 扎拉豐阿怕她還迷糊著,就把伊都立也給介紹了:“伊都立,就是伊爾根覺羅家的那個伊都立,他阿瑪是大學士伊阿桑,他外祖父是索額圖。他還有兩個兄弟,一個叫伊都善一個叫伊克善?!?/br> “我知道了!你解釋這么清楚干嗎?我還知道他阿瑪比他外祖父就小了兩歲,他額娘是續弦,他阿瑪和他外祖父關系不太好,就是因為他阿瑪兩不沾!” 伊阿桑是真的兩不沾,哪怕和索額圖有翁婿關系,在很多人看來是太子的人,可實際上他既不是太子那邊的人也不是大阿哥這邊的人,所以索額圖活著的時候對這女婿很不滿,覺得這人太滑頭了。 扎拉豐阿點頭:“對,再說伊都立,伊都立他媳婦是馬爾漢大人的女兒?!?/br> 海棠點頭:“知道,伊都立的媳婦是兆佳氏,就是現在這位兵部尚書的女兒,馬爾漢連生了七個姑娘,老了才有了兒子,伊都立的媳婦是他的第幾個閨女來著?” “第六個,家里還有個年紀不大的妹子,聽說這兩三年該選秀了。說回伊都立請吃飯的事兒,他媳婦有孕了,雖然沒生,但是挺高興的,加上如今要過年了,這好消息豈不是現成的理由讓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結果吃到一半遇上大爺也就是你大哥,他派人叫了奴才出去說話?!?/br> 海棠點點頭:“我明白了,接著說?!?/br> “他請一個喇嘛吃酒呢?!?/br> 海棠點頭,中原大地的和尚不吃rou是因為梁武定下的戒律,是梁武帝要求和尚不吃rou遵守清規戒律,佛教其實是允許吃三凈rou,既眼不見殺、耳不聞殺、不為己殺。因為高原環境嚴酷,菜蔬不生,所以吃rou是生存必需,因此中原的清規戒律和高原上的不同,但是本著慈悲的精神,還是有很多有德行的喇嘛對生命心懷憐憫,主張少殺生。 海棠問:“然后呢?” “然后那個被奉為上賓的喇嘛神神叨叨,讓奴才喝酒,本來喝酒沒什么,奴才喝了一杯酒,他就開始提修行的事兒來,說得云里霧里,什么經脈什么圓滿,奴才聽得一半明白一半不明白,覺得那人有些邪門。然后他和大爺讓奴才說咱們兒子的八字,說是要給兒子占卜吉兇?!?/br> 海棠皺眉:“你給了?” “哪能??!那人邪門著呢,上回和六爺出去上香就覺得不對勁,他們開口問兒子的八字,奴才推說不記得了,說您生孩子的時候奴才慌著呢,都不記得時辰,還說當時有人記著呈給了皇上,奴才什么都沒看見。大爺說可惜了,說這位大喇嘛乃是高人,奴才奉承了半天才脫身?!?/br> 海棠想了一會問:“大哥故意堵著你的?” 扎拉豐阿搖頭:“應該不是,就是伊都立都不確定奴才會不會去赴宴,奴才去的時候伊都立還說以為奴才在家稀罕兒子呢,沒想到居然來了。就是大爺那模樣奴才覺得有點反常,感覺有點難說,就是……上頭了,奴才也說不明白?!?/br> 海棠總覺得忘了什么事兒,這會想不起來,就說:“別自己嚇自己了,你日后離著大哥和太子遠點,這兩人早就斗得魔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