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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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位阿哥也跟著進去了,就十三和十四在門口站住看鹽寶。 十四問:“鹽寶是母的還是公的?它會生小崽子嗎?” 海棠問:“會,干嗎?你想養鹽寶的崽子,說不定它的崽子沒它聰明?!?/br> “那還是算了?!笔木拖『丙}寶的聰明勁兒。 十三就說:“如果真的有小崽子,不論是不是聰明四哥都喜歡?!?/br> 這倒有可能。 十四斜著眼睛看十三:“你倒是了解四哥?!?/br> 這時桂枝跑出來喊他們:“吃飯了,汗阿瑪讓喊你們呢?!?/br> 幾個人一起進去,洗了手坐下。 康熙說:“皇額娘,出門在外,飯菜簡便,您先湊合一下,等上船就好了?!?/br> “哦”不是很開心的模樣。 然而十三和十四已經追著問坐船好不好玩兒了,連紓宜爾哈和桂枝也目光灼灼地看著康熙,海棠只能起來站到太后身后給她捏肩捶背,太后這才開心了一些。 康熙已經發現了太后情緒低落,跟這幾個阿哥說:“都往后坐,讓你們meimei侍奉太后用膳?!?/br> 幾位皇子趕緊往后坐,海棠坐在了大阿哥的位置上,先給太后夾菜,先顧著太后吃飯。 太后就心疼她:“你也吃,別光著我,等我吃飽了飯菜都涼了,咱們一起吃?!?/br> 出門在外,很多侍奉太后的嬤嬤們都沒跟來,太后覺得不方便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海棠為了祖母忙前忙后,兩個meimei就是來解悶的,紓宜爾哈還好,桂枝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好不容易侍奉太后上車,海棠還要負責整個隊伍的吃穿用度,過問剩下的路程。是要去京杭大運河坐船,在通州上船。 到了運河邊的渡口,這里已經安排好了,一排大船??吭诙煽谶?,桂枝和紓宜爾哈趴在窗口,一人掀開一個簾子角,驚喜地看著落日下的運河和大船。 內務府的官員拿著名單在不斷地核對,太后和皇女們用一艘船,她們的太監和宮女要一起上船,而且最下面要放各個主子的行李,怎么放怎么取用都要提前交代好,要不然到時候又鬧風波。 行李已經送上去了,太監們上去檢查,隨后宮女們上去鋪排,忙完了馬車停在一塊大板子邊上,外面的人請下車。 鹽寶已經跳下去搖著尾巴從大木板跑進船艙里面了,太后下了車看了看,問道:“這木板能走?” “放心,能走?!?/br> 海棠扶著她小心地通過木板上了船,船艙里面的樓梯只能一人通過,紓宜爾哈先上去,隨后太后上去,海棠在后面扶著,到了上面豁然開朗,推開窗戶,一抹夕陽照耀在江水上,波光粼粼十分美麗,此情此景紓宜爾哈詩興大發,鬧著要寫詩,好在海棠準備了筆墨在船艙下面,取出來立即給她用,紓宜爾哈揮毫潑墨,寫得很盡興。 桂枝圍著吹彩虹屁,然而別說作詩了,一句帶韻腳的句子都寫不出來,海棠此時才明白,八成額娘的崽崽們都沒什么文采! 太后總覺得船在晃,實際上也確實在晃,好在桂枝她們兩個高興地直拍手,太后受到感染心情好了一些,江景也確實別致,她還被拉到窗邊欣賞。 這時候康熙要見海棠,海棠只能趕緊下船,康熙還沒上龍舟,此時站在渡口看著這些大船對海棠說:“朕要單獨出行,你的事兒只有兩件,侍奉太后照顧好你meimei和坐鎮船隊?!?/br> “是,兒臣知道了?!?/br> “去吧,太后沒坐過船,大概會暈船,你照顧好她?!?/br> 海棠應了。 等康熙上了龍舟,整個船隊開始從渡口離開,緩緩前行。 太后感覺到船動了,兩邊景色也變了,她拉著海棠問:“晚上還要走動???” “嗯,放心,漕運衙門安排好了,這一路上日夜前行,不會有事兒的?!?/br> “哦,天也黑了啊?!?/br> 外面一抹余暉消失,大地一片黑暗,太后就覺得極不真實:“咱們出來了???沒在宮里舒服?!?/br> 海棠和她坐在一起,摟著她說:“習慣了就好,今兒咱們睡一起,讓meimei們睡里面,您睡中間,我睡外面?!?/br> “好?!?/br> 海棠叫人送熱水上來給太后和meimei們梳洗,她下來在各船艙走了走,檢查了一番,最上面住著太后和三個皇女,下面三層,底層是放行李和壓艙石,二層是太監們住的,三層是宮女們住的,鹽寶就睡在船頭的木板上。 海棠把船艙鄭重地檢查了一番,又去看鹽寶,和鹽寶黏黏糊糊一陣子后,才回了頂層,梳洗后,海棠對興奮到睡不著的兩個meimei說:“睡吧,你們想鬧到什么時候去?” 桂枝用漢語問:“姐,我和十一姐剛才在討論呢,你說會不會有人行刺”? 紓宜爾哈說:“會不會有水性好的來鑿開船底?” 太后問:“說什么呢?” 海棠笑著回答:“她們想吃江里的魚?!彪S后跟meimei們說:“小小年紀想得不少,沒有,別想了,江里沒魚!” 太后說:“她們年紀小胃口好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想吃點倒是沒什么,明天跟下面的說,要是有魚給你們做?!?/br> 兩姐妹乖巧得應了。 海棠心里也擔心這個,睡得很不安穩,一晚上醒來好幾次,到了第二天白天才算是松口氣。 第二日白天,趁著中午天氣好在一處渡口邊暫停,補充食物和水,很快就揚帆南下。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每日內務府和各船的太監們檢查食物和水,防止有人投毒,各處都很警醒。 船隊速度很慢,有小舟急速追趕,把折子和龍舟上的命令傳達到各地,也有小船把沿途的官員接來覲見。 太后好在沒暈船,但是大家在狹窄的船艙里也覺得無聊,甚至連鹽寶都有些蔫巴。 一路往南,越是向南氣溫越高,兩岸的風景也不一樣,江上靠岸回避的小船也多了起來。二月二十二,康熙把海棠叫去,跟海棠說了一件事:“朕打算帶你哥哥們去巡視高家堰和歸仁堤,為減少扈從,僅一舟前往,你坐鎮船隊侍奉太后?!?/br> 海棠忍不住皺眉:“此事很危險?!?/br> 康熙說:“朕倒不是自負過頭,在朕的統治下,朕自信沒人能行刺得了,朕也有勇氣一舟前往?!?/br> 話說到這份上了,海棠再說也沒意思了,就應了下來。下船的時候,扎拉豐阿站在木板邊呲著大白牙在笑:“奴才扶著格格?!?/br> 海棠笑了笑。 隨后康熙帶著幾個年紀大的兒子坐船去巡視高家堰,這處堤壩從東漢陳登興建后,歷經興廢??滴跏?,河道總督靳輔在明朝萬歷年間的舊堤壩上開槽釘柱砌石,并且創造性地在堤壩外又加修坦坡,防止外水浸入減少抗力,使得康熙十六年至今堤壩都很穩固。然而二十多年過去了,靳輔也去世了,這一段重要的堤壩也到了該維護的時候了。 康熙的舟船離開之后,船隊行駛得更加緩慢,海棠就更難以入睡,一旦出事兒,太后和兩個meimei誰遭遇了意外她都良心難安。 太后也發現了,在白天說:“小花骨朵去睡一會兒吧,等會有折子送來了我喊你,可憐的,都沒睡好過?!?/br> 海棠覺得白日行舟的危險不大,就在白日睡覺,偶爾來折子了送到她這邊來,海棠就處理了,兩個meimei就圍著看,如果折子不多,海棠還能給她們兩個講講,幾日后兩姐妹都已經明白了幾分。 桂枝看jiejie處理得游刃有余,心里在想:太子經常說辛苦和勞心,弄得我以為多難呢,這玩意jiejie也能處理,還游刃有余。 桂枝就冒出一個想法:這太子也不是非二哥不可??! 隨后發現這是個很危險的想法,趕緊搖頭,似乎搖頭的速度快了這危險的想法就搖出去了。 太后就問:“這是怎么了?頭暈還是怎么了?別使勁搖??!” 桂枝趕緊坐好,乖巧地說:“我就想試試頭上的珠花是不是容易掉?!?/br> 太后也沒放在心上,和三個孫女坐在一起,看著海棠飛快地寫字,旁邊的紓宜爾哈幫著貼紙條。 二月二十八,康熙的舟船和船隊會合,三月初一,再次返回檢察高家堰,海棠甚至懷疑他故意殺個回馬槍! 在此期間,為了平抑物價處理江南的事務,康熙在檢查河工的時候不斷下令江南各地的大倉放糧。 初六船隊停在高郵,高郵的地方官上船覲見,邀請康熙下船休息,康熙拒絕了。次日船到揚州,康熙在揚州要住幾日,當日揚州人滿為患,碼頭渡口更是站滿了官員,當地的富商大擺排場,吹吹打打舞龍舞獅,場面十分隆重又熱鬧。 這給內務府和侍衛處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兩處官員都在肚子里罵娘,還是快速地擺出了儀仗,從碼頭向駐蹕的園林而去。 揚州自古繁華,這里富商匯聚,特別是鹽商眾多,城內城外私家園林二百余處,得知圣上途經此處,都踴躍借出自家的宅子。經過打前站的內務府官員和當地官員挑揀,終于選中了一家。 這家的主人帶著家眷連夜騰空了房子,各處打掃,官府查驗后封存,昨日再次檢查了一番,今日圣駕入住。 此時在街上全是人,很多人擠著看儀仗,圣駕來的時候三呼萬歲紛紛跪倒,太后車架里的兩個小格格各占了一扇窗戶,從紗窗里往外看,嘴里喊著好多人啊。 此時車架過去,看熱鬧的人起來后在原地互相議論攀談,對看到的熱鬧討論的興致勃勃。 這場景讓一間茶樓上的人看得火大,有人罵道:“韃子揚州大屠才過去五十多年,血海深仇這些人都忘了嗎?大哥也真是的,就不該改了咱們的計劃,當街殺幾個韃子才算盡興,要是能殺了那狗皇帝的小韃子兒子肯定賺了?!?/br> 然而茶樓上的人雖然多,卻沒人說話,都靜悄悄地。 現實是揚州底層百姓打心眼里承認了這是皇帝這是君父,哪怕是街上的貨郎都搖著撥浪鼓唱著新編的詞兒講著皇上進城的熱鬧。 復明……已經沒希望了! 直到車子進了園林海棠才松口氣,幸好沒鬧出一場當街刺殺的戲碼。 海棠拍了拍狗頭,囑咐鹽寶:“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不許胡鬧,更不許胡跑,你跑丟了真的找不回來了?!?/br> “汪嗚!” 鹽寶跳下去后海棠先下去,接著紓宜爾哈,姐妹倆扶著太后下車,海棠再把桂枝抱下來。 太后看看這陌生的環境,問道:“今兒住在這里?” “嗯,進去坐會嗎?” “不坐了,這些日子都在船上,我想走走?!?/br> 海棠扶著太后在這處園林隨意走走,這園子里種了一排花樹,此時葉子綠油油的,看著很有生機。桂枝問:“這是什么樹?開什么花?” 海棠真的認識,就說:“這就是瓊花樹,開的是白色五瓣花,隋煬帝愛的瓊花就是這種?!?/br> 姐妹倆瞬間來精神了,紓宜爾哈問:“這就是隋煬帝來揚州看的瓊花??!什么時候開花?” “四五月份,五月最盛?!?/br> 兩人一臉盼望:“希望走的時候能看到?!?/br> 此時給海棠跑腿的太監來了,跟海棠說:“格格,明日揚州的命婦要來拜見太后?!?/br> “知道了?!?/br> 說是第二天命婦來覲見,但是下午內務府在江南做官的這些包衣人家的女人都來請安。 某種邏輯上,官員是外人,這些內務府包衣是家中的下人,顯得更親近了幾分。 打頭的曹寅的嫡母孫嬤嬤和李煦的母親文嬤嬤。 這兩位在家里也是穿金戴銀全家敬重的太夫人了,某種意義上講,曹李兩家發家也是靠了這兩人。 進來后兩人大禮參拜太后,一口一個主子娘娘,海棠聽得想笑,她們老兩位的主子該是圣母皇太后吧。 然后太后見到她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是認識的人,在大運河上飄蕩了那么久,在陌生的地方看著陌生的人和景,能見到認識的人打心里就很高興。 這兩位也是養尊處優的時間久了,盡力奉承太后,對這三位皇女極盡吹捧。因為長時間在江南很少回到京城,她們見過小時候的海棠,卻沒見過紓宜爾哈和桂枝。畢竟是在宮里混過的,夸獎小格格的時候把前面幾位出嫁的公主也帶上不至于會冷場。 說別的太后不一定有話題能和她們聊下去,但是說到幾位公主,太后就有話說了,一方是有心奉承,一方實在無聊,說得很高興。 可這會外面還有人等著呢,把時間都浪費在和她們聊天上就打亂了安排,海棠就說:“兩位嬤嬤先陪著祖母坐著,外面還有人等著磕頭呢,我也不認識,待會她們進來了你們二位幫著介紹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