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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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點點頭:“朕打算在蘇州停留一陣子,勇憲喜歡園林,朕打算沒事兒了帶她去各處園林看看?!?/br> 曹寅立即說:“是,這事兒奴才交給李煦安排?!?/br> 聽到李煦,康熙有話想說,李煦此人攪和進太子和大阿哥之間的黨爭中,讓康熙頗為不喜,后來還是沒說出來。 但是免不了要敲打一番:“朕聽說李煦對太子和大阿哥多有奉承,怎么不去其他幾位阿哥和勇憲?都是小主子,難道在他眼里還不一樣?” 這話已經非常重了,曹寅不敢再坐著,趕緊下跪替李煦請罪。 康熙喝了口茶說:“那是他糊涂,和你有什么關系,起來吧。朕本來打算等到四阿哥從關外回來給諸位皇子封爵,然而這事兒在朝廷里面沸反盈天,等不下去了,這兩日就按照前年外面擬好的折子安排?!?/br> 曹寅立即說:“奴才恭喜皇上,此乃是各位皇子分家出去,開枝散葉了?!?/br> 康熙哼了一聲,把茶盞放下:“你與朕君臣認識這么多年了,朕也實話跟你說,朕這幾個兒子德不配位盛名難副?!?/br> 曹寅重新坐下,說道:“那是您作為父親對諸位阿哥有期望,這天下有多少人的才能眼光謀略能抵得上您的一〇,實在是少得很。在奴才們看來,諸位阿哥已經是人中龍鳳了,是奴才等可望不可即的,可您對他們還是不滿,并非阿哥不好,是他們都年輕,您再教養一陣子再看他們,那時候他們行事愈加有您的真傳,您就滿意了?!?/br> 康熙無可無不可:“朕盼著如你說的這般吧?!?/br> 曹寅從行宮回來,李煦立即去問:“子清,你問主子爺了嗎?外面說明年南巡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曹寅點頭:“是真的,我今兒替你我問了,皇上到時候路過蘇州會住到織造衙門,到了江寧會住在江寧織造衙門?!?/br> 李煦瞬間喜悅爬滿全臉:“真的?主子爺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那……衙門是不是要修繕?” 曹寅點頭,“我打算回去各處檢查一下,修繕房頂,免得下雨漏水,再重新刷漆,順便讓家里的家眷搬家,給主子爺和太后騰出來地方?!?/br> 李煦覺得這妹夫榆木腦袋:“這乃是行宮,你重新刷漆算什么,該擴大修繕才是!對了,這錢哪兒來?” 曹寅說:“內帑調撥,算了,也不過是住幾日,不必那么大張旗鼓?!?/br> “子清啊子清,虧主子爺這么照顧你,你怎么就不做點貼心的事兒,主子好不容易來一次,你怎么就隨便應付,主子爺帶著一家老小一路奔波,你還讓他湊合,怎么湊合?就該讓他一路后到了行宮好好地放松一下。主子爺有沒有說調撥多少銀子?” 曹寅搖頭。 這時候曹寅的兒子七八歲的曹顒悄悄地從門口伸出個腦袋,曹寅肚子里的話就沒再說,而是對兒子板著臉訓斥:“扒著門干什么!要進就進,不進出去玩兒,這不進則退是干什么呢?” 曹顒進來站好,乖巧地說:“娘讓兒子叫您和舅舅吃飯?!?/br> 李煦立即站起來把外甥抱在懷里,跟曹寅說:“走走走,子清,吃飯去?!?/br> 曹寅皺眉,李煦這分明是想從這事兒上撈銀子,敢撈皇上的銀子,這膽子可真大! 然而都是親戚,真的是一榮俱榮,他想著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聊聊。此時出去,天色已經黑了,各處正在掛燈,他們曹家在京中有房子,家里的留在京中的管家跑來說:“老爺,聽說明日勇憲君王從郎惠園回來,今日王府開門收拜帖了?!?/br> 曹寅立即說:“快拿我的帖子送去,跟王府杜管家說明日我有事兒跟王爺商量,請他安排我明日一早就擺見郡王?!?/br> 管家應了一聲,趕緊跑出去,打算趁著宵禁前把帖子送到王府。 當天夜里,湯山行宮的書房里面傳出幾道圣旨,禮部在行宮聽差的官員踩著夜色到各位阿哥居住的院子外面宣讀圣旨,四阿哥這位不在家的阿哥是六阿哥代領的圣旨。 隨后各處都派人打聽,皇長子封多羅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多羅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六子胤祚、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皆為多羅貝勒。 三阿哥高興得讓人明日一早趕緊回去把定做牌匾掛在自家府邸的大門上。 封爵的這些皇子都打算這幾日宴請賓客,隨后一起去給康熙磕頭謝恩。消息很快傳遍行宮,后宮的娘娘們有兒子封爵的都喜氣洋洋,恰巧這時候外面開始飄起洋洋灑灑的雪花,這時候這雪花在紅燈的照耀下也顯得喜慶了起來,頗有些瑞雪兆豐年的意思。 德妃踩著雪到了隔壁給菩薩磕頭上香,不管怎么說,她養大了五個孩子,有四個有了著落,只需要為小兒子謀劃就行了。 后宮各處喜氣洋洋的同時,幾位阿哥穿著披風急匆匆地來到書房外,路上三阿哥還說:“這時候汗阿瑪必定剛吃飯,咱們沒人敬他一杯,不知道汗阿瑪有什么訓斥,大概是讓咱們勤儉持家吧!” 大阿哥也是這樣想的,這時候頗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模樣,聲音大得能傳很遠:“那是當然!哈哈哈~” 后面的弟弟們雖然沒說話,都面帶微笑,七阿哥本來都腿腳不利索,腳下打滑差點滑倒,被后面的八阿哥一把扶住了。 這下哥幾個都關心了幾句,大概是心情好,都是溫言關心,簡直比往日更親熱幾倍。這一路上兄弟幾人居然有默默溫情在。 到了康熙的寢宮,門口的太監說:“還沒傳膳呢,一直在書房?!?/br> 大阿哥說:“汗阿瑪真辛苦,這會還在忙活?!?/br> 三阿哥說:“大概是在等咱們,咱們一起到了才傳膳?!?/br> 幾人到書房外面,太監進去通傳,隔著門扇,寂靜的夜里,康熙遞給太監一張大字說:“跟老七說,朕賞他個封號,天冷,他走得慢,別路上凍著了,讓他現在回去吧?!?/br> 太監捧著紙出來,七阿哥已經聽見了,立即跪在雪地里磕頭謝恩。隨后他雙手接過這張紙,上面是一個“淳”。 旁邊六阿哥和八阿哥把他攙扶起來,七阿哥往前走了幾步,在屋檐下再次跪倒謝了皇父賜下封號,隨后又發表了一番獲得爵位的感言,表示對皇父感激不盡往后對朝廷忠心耿耿,旁邊的太監把他扶起來,安排人送他回去。 此時書房里靜悄悄地,外面的幾位皇子面面相覷。 晚飯呢?喝幾杯呢?勉勵呢? 這是什么意思? 康熙偶爾站起來,門扇和窗戶上倒映著他的影子,他沒叫,這些皇子們也不敢貿然去敲門。 大家這會都已經落了一身雪了,在雪夜都凍得差點僵了,六阿哥感覺到厚厚的鞋底都抵不住寒氣從腳底板一縷縷的向上攀升,整個身體都是涼的。 六阿哥把身上的雪給扒拉了,在兄弟們充滿希望的眼神里來到門口隔著門縫說:“汗阿瑪,兒子冷,能喝口熱湯嗎?” 康熙隔著門罵:“沒熱湯給你喝,你老子都餓著呢,滾回你院子里去?!?/br> 六阿哥在門口說:“是,兒子滾了,您早點吃飯早點歇著?!?/br> 說完沒聽見有什么動靜,悄悄地走了幾步,回頭看看書房,想了想,又說:“兒子明兒再來請安?!?/br> 書房里還是沒動靜,他轉頭走了。 三阿哥一看,無聲地大喊:“老六你站住?!?/br> 六阿哥飛快走了,凍死了,再送下去他小命要交代了。 這時候五阿哥到了門口,隔著門縫說:“汗阿瑪,兒子……兒子先去給太后祖母請安,再不去她就要睡了,兒子今兒有爵位,她老人家肯定高興,兒子想去給她磕頭,兒子在門口給您磕了,您……您早點睡吧,活兒是忙不完的?!?/br> 說完在門口跪下磕頭,康熙說:“去吧,請太后早點休息?!?/br> 五阿哥站起來腳下一步一趨地走了。 剩下的三個面面相覷。 大阿哥和三阿哥這回哪里還想著晚飯,都在腦子飛速地旋轉該怎么離開。 老七是被打發走了,老六是自己走了,老五是借太后的名義遁了,那咱們哥仨呢? 八阿哥腦子里在飛速的旋轉,他年紀最小,不經凍也情有可原啊。 悄悄地把衣服的扣子解開,寒風遍體后沒一會喉嚨就開始癢,他咳嗽了一聲。 書房那里沒反應,他皺眉一想,接連不斷地發出壓抑的咳嗽,還是沒用,最后一搖晃摔倒在地上又趕緊爬起來。 大阿哥立即說:“汗阿瑪,八弟凍病了,兒子送他回去?!?/br> 三阿哥立即說:“兒子也送他回去,扶著點,就怕大哥背著弟弟摔倒了?!?/br> 八阿哥說:“汗阿瑪,兒子沒事兒,兒子今兒來給阿瑪磕頭,謝汗阿瑪賜爵位給兒子?!?/br> 隨后把七阿哥的那套詞給撿起來吹打掉上面的灰塵,換了幾個詞變成自己的詞兒用了。語氣里面帶著自己強裝堅強的脆弱,然而書房里的康熙還是沒吃他這一套。 大阿哥和三阿哥硬著頭皮一起磕頭,以照顧弟弟的名義要先撤。 哥仨等了許久不見康熙回復,只能先撤了。離開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三人心有余悸。 三阿哥嘟嘟囔囔:“我以為會有晚飯呢?!?/br> 大阿哥剛想說話,把話咽進肚子里了。他想說:還晚膳,阿瑪狠心到罰咱們站了半晚上,也不知道哪兒氣不順撒在咱們身上了。 這話不敢說。 第234章 知不足 大早上海棠在王府早上鍛煉后,換了衣服等著吃飯,她坐下后接過香菊送來的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看到杜富貴匆匆跑來。 鹽寶忽然爬起來擋住了門,畢竟鹽寶也是條一百多斤的大狗,橫著躺在門口也是很大一坨了,杜富貴想跨過去也不容易。 杜富貴看著它故意躺下,立即夸張的喊:“哎喲,鹽大爺,您讓讓行嗎?別裝不懂,知道你能聽明白?!?/br> 香菊笑起來。 杜富貴在外面說:“主子,有大事兒,昨日行宮冊封了諸位阿哥爺的爵位,這時傳來的消息,您先看看?!?/br> 海棠叫鹽寶:“鹽寶!起來!好狗狗不擋著門!” 鹽寶爬起來讓開,杜富貴進來,海棠把紙接過來看。 杜富貴在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該安排給這幾位阿哥爺送賀禮了,這事兒早有準備,也有銀子應對。就是想問問您,四爺不在家,可能福晉不cao持慶賀。五爺六爺那邊肯定是要辦宴席,您看咱們王府要不要派人去幫襯?萬一五爺六爺的人手不夠用呢?實在是各位爺以前住在宮里,身邊的人也在宮里,對外面的事兒不了解,置辦酒席去哪兒買菜?找哪兒的大廚來掌勺?這些都不知道,咱們能幫一把是一把?!?/br> 海棠看了看,這哥哥們的爵位和禮部草擬送上去的沒太大的區別,就把紙遞給了香菊,對杜富貴的詢問回復:“你先去問問,要是有需要就派人去,沒有需要就算了?!?/br> 這時候外面有太監跑來,在門口說:“主子,外面有消息了,說是有人告發前安親王岳樂,列出罪名十幾項,皇上大怒,削了前安親王的爵位,如今親王府城了郡王府了,同時奪了他們門下佐領二十余人賞賜給了六爺,安郡王府的其他爺們官職有的擼了有的降了,這些官職大部分賞給了七爺的人,這是抄送來的,您請過目?!?/br> 杜富貴趕緊到門口,接過了抄送消息的紙張轉身來呈給海棠。 海棠看了一眼,瑪爾琿這一次算是傷筋動骨,安親王府這一次瘦身很徹底。朝堂上的好處給了七哥,正藍旗的好處給了六哥。 這時機很巧妙??!根據海棠知道的消息,盯著他們家不放的也就是四哥,有的時候人在千里之外,也能影響到朝中,有時候對四哥不佩服都不行。 杜富貴問:“給七爺的賀禮加厚幾分?”這里面能看得出來,皇上對七爺也有幾分偏愛。 海棠搖頭:“不用,一視同仁就好。給大哥和三哥的東西與其他哥哥們一樣,別弄誰的厚幾分誰的薄幾分這樣的事兒,五哥六哥那里也一樣,都是親人,難道給親人送禮還要稱斤論兩掂量掂量?那不就成勢利眼了?!?/br> 杜富貴腰都快彎下去了:“奴才錯了,下次不敢了?!?/br> “把禮物準備一下送去吧。問他們什么時候請客,他們必是先商量一下,各家分開辦,輪流吃席。你去問好了我這邊方便調整時間?!?/br> 杜富貴應了下來,隨后說:“今兒有官兒和門下的人來拜訪,昨日晚上曹寅曹大人說是有事兒和您商議,想早點來見您?!?/br> “我等會兒吃過早飯就請他進來吧,朱爾哈岱交代你的事兒你記住了,別把這事兒忘了?!?/br> 杜富貴應了就退下了。今兒要見的人多,曹寅先來,他和海棠商量事兒:“這幾次鹽道的事兒,奴才聽手下講有些不對勁?!?/br> 海棠表示知道了,兩人討論了一會,海棠對他搪塞了幾句,沒跟他說康熙調派了欽差查這事兒,而是說起了去年今年的販鹽銀子。 海棠問:“去年今年你該給我多少銀子?” 曹寅說:“合計一起有八十余萬?!?/br> 海棠點頭:“不用送來了,這錢留在江南,你幫我看著,我也不讓你白忙,汗阿瑪跟你說南巡的事兒了嗎?” “昨日去給皇上請安,說這事兒了?!?/br> 海棠點頭:“無論你用哪兒的銀子接駕,下面伸手的人太多了,總是不夠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