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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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趕緊點頭:“伯王一向疼我們,兒子從小都知道,不用您交代兒子也會敬著伯王的?!?/br> 康熙松口氣,對他說:“起來吧?!?/br> 太子站起來,父子兩個都沉默起來。 海棠正陪著太后說話,太監來請,說是要帶著印信去面圣,海棠就感覺這事兒不一般,到了前湖就看到福全等著,她抱著印信顛顛的跑去:“伯王,這幾日沒見您,忙什么呢?昨日汗阿瑪說您和他去看了我那園子,如何?好不好看?” 福全笑起來,邁著官步不急不躁的往前走:“看了,我是喜歡,只是今兒有件事伯父可能對不起你了,要是你生氣可千萬別把你園子里的河給堵了,你要是給堵了,伯王的園子就變成臭水溝了?!?/br> “您說的話讓我想笑,你辦什么事兒讓我氣的堵住河水?” “伯王在你阿瑪跟前提了撤藩的事兒?!?/br> 海棠哈哈笑起來:“我以為什么事兒呢,就這事兒?不至于不至于,今兒是上繳印信了?這樣的大事兒不該是在大朝會的時候嗎?怎么悄悄的辦?” “你不生氣?”“氣什么?這事于社稷而言是喜事。我也是讀過書的,亂七八糟的典故也是知道的,推恩令也是讀過的,這些太遠了,就說近的,平三藩就在眼前,我還想著這事兒什么時候來呢,既然來了我這會松口氣,彼此都體面的收場,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會鬧的臉紅脖子粗?!?/br> 海棠一手抱著印信,一手挽著福全的胳膊:“伯王,您真是大好人!” 給你發張好人卡! 海棠笑嘻嘻的,然而心情很復雜,權力它是真的香??! 福全問:“真這樣想的?” “嗯?!?/br> 都走到無逸齋前面了,福全說:“剛才話沒說完,伯父的意思是現在撤藩,可是你汗阿瑪疼你,太子也體諒你,讓你晚幾十年再撤,這藩王只限你一人,你兒子是沒這好處的?!?/br> “哦~”有種先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感覺,這虛頭巴腦的! 海棠說:“還是親人疼我,伯父您也疼我!” “進去吧?!?/br> 無逸齋里面站滿了人,南書房大臣張英和起居注官費揚古正在伏案疾書。對,這個記錄康熙言行的年輕小官也叫費揚古。 海棠和福全進去,滿屋子大臣往后退,給他們讓出了路。太子過來請他們坐到康熙身邊去。 這就一會,康熙面前有一塊用石青色錦緞包著的印信,這是福全的印信,剛送來的。 康熙問海棠:“你伯父跟你說了吧?” “說了,兒臣多謝您和太子?!?/br> 康熙就說:“朕駕崩之日,就是你撤藩之時?!?/br> 海棠努力擠出給笑容:“您別這么說,兒臣隨時都能撤藩,您可別說駕崩,怪嚇人呢。其實兒臣想早早的撤藩,京城錦繡繁華,人總是向往繁華的,而且父母親人都在這里,根也在這里,年輕還好,年老了哪里還能經得起來往奔波……” 這時候張英走過來,把起草好的文書呈上來:“臣請皇上過目?!?/br> 太子接過來遞給了康熙。 康熙看了看,遞給了福全,福全看完點頭,遞給了太子,太子看完給了海棠。 海棠低頭看了看,字不多,真的是字字句句斟酌過了,而且這張紙很大,旁邊很多空白的地方。 海棠問:“在哪里用???” 太子說:“沒寫完呢,讓他們寫完再用印?!?/br> 這張紙遞給了張英,張英提筆謄寫,這些大臣們上前把自己名字寫上,其中不乏今日來覲見的一些滿清權貴。 這時候梁九功端著印泥進來,跟在場的人說:“有印用印,無印畫押,此墨跡印跡遇火留痕水浸不化?!?/br> 從這些見證的官員開始紛紛用印或摁指紋,最后送到太子跟前,太子用印,梁九功用托盤端到海棠跟前,海棠解開包印信的錦緞,在印泥盒里摁下去再提起來,在空白地方穩穩的壓下去,接著是福全用印,托盤被送到了康熙跟前。 康熙把紙拿起來看了,左邊下方是太子之寶,勇憲郡王印,裕親王印。給上方留下很大一片空白的地方,這時候有帶刀侍衛押送皇帝的印信送來,南書房的一個大臣檢查送來的印信,一番手續后,梁九功把皇帝之寶送到康熙跟前,康熙站起來,用印后印信再次收起來,令侍衛押送回去妥當收藏。 張英端起托盤,挨個跟參與的官員展示,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在眾人注視下,這張紙被慎重收起來,疊好放入盒子中,盒子被油布裹著放入更大的盒子里,這個盒子里面塞滿了石棉,鎖起來被押送離開。 海棠看著盒子離開,心里松口氣。卻在想:寶寶mama對不起你,你以后去青海只能旅游了。 第194章 做鯤鵬 太后看到海棠抱著印信回來,就問:“什么事兒???還要帶著大印去?!?/br> 海棠笑了一下,把印信提著放到了太后身邊,躺在了太后身邊。 太后對周圍擺擺手,嬤嬤們帶著宮女退下了。 太后問:“斗敗了?” “也沒吧,消弭了將來的禍事而已,算不得什么,我以前想著等我將來老了,就把鹽湖上交,然后慢慢的交出其他權力,四哥常說建造王府蓋園子要考慮后人,我也常說我哪里能庇護世世代代的后人,我能過好就行了,子孫如我,留權干什么?他們自己就會有權。子孫不如我,留權干什么?只會給他們引來災禍。眼下一切都好,就是今兒被提起來,心里不舒服,只有一點點,一點點而已,不是撤藩不舒服,撤藩是應該的,是這件事的過程讓我有點點心情低落?!?/br> 太后別的沒明白,“撤藩”兩個字讓她明白了,當初平三藩的時候,這個詞兒是天天被說的。這個詞兒的意思讓她瞬間緊張了。 太后拉著海棠:“別躺著,你坐起來跟我說說話,來,看著我,讓我看看小狼崽子的爪牙還在嗎?” 海棠爬起來:“沒事,別想太多,我挺好的?!?/br> 太后對著海棠看了看,看她只是難受也沒露出別的情緒,可見受到的打擊不大,放心了下來:“嗯,看著還行,我都沒聽說過狼是餓死的,看來小狼崽子還有胃口。沒事,長生天不會一直讓人順風順水,總有苦難的時候,熬過來就好?!?/br> 她拿過身邊的靠枕放在海棠身邊:“睡一會吧,睡一會起來心情就好了?!?/br> 海棠就倒在榻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這消息很快傳遍了暢春園,同時傳出海棠移入正白旗,以前她名下的管領們也全部轉入正白旗,重新入冊,在年底把各項冊子做好,不能誤了明年選秀。比起入旗這件事,變相撤藩的消息更火爆,連西花園都傳遍了。十一阿哥和十四阿哥逃課,十四是找德妃去了,十一跑來找太后,此時十一的腦袋伸進來,看到祖母坐著jiejie躺著,就悄悄進來了。 他小聲問太后:“睡著了?” 太后點點頭,十一挨著太后坐了:“汗阿瑪說話不算數?!?/br> 太后擺擺手:“不能說,不能說??!” 十一還想說,重重的嘆口氣。 九阿哥和十阿哥躲起來也在議論這件事,太監們在門口守著,他們兩個小聲的咬耳朵,這次九阿哥終于學會小聲說話了,跟十阿哥講:“都說太子和胖丫頭是汗阿瑪的心尖子,如今胖丫頭比起太子差遠了,胖丫頭這樣的都有這災殃,你我一人將來如何?” 十阿哥也小聲:“九哥,您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這事兒不是誰是心尖的事兒,這事兒是太子容不下九妹。 對汗阿瑪來說,這都是孩子,就是九妹真的尾大不掉,當老子的都不覺得這是個大怪物想著除惡務盡,就是意識到了也不會做的這么利索,再或者是一開始就不給九妹這殊榮,就跟大哥他們一樣,現在都沒封爵呢,既然給了又收回去了,只能是太子不樂意了?!?/br> “說到底還是容不下咱們!” 十阿哥苦笑:“你我算哪牌子上的人啊,他難道還容不下廢物?他只是容不下要出頭的人罷了。別說他,大哥也是,仗著是哥哥生的比咱們早就處處堵死咱們,沒一個好鳥,換成大哥說不定這事更不體面。我先跟九哥說好,我和九哥好是因為咱們從小就穿一條褲子,我是不會給大哥干活的,就是太子,我不樂意他也不能怎么樣我,將來我就做個閑散宗室,不給爵位拉倒,上進的事兒我真的不敢做?!?/br> 九阿哥發愁:“我怎么辦??!” 這時候外面的太監小聲喊:“八爺來了?!?/br> 九阿哥和十阿哥立即站起來準備到門口,剛到門口就看到八阿哥被人叫住,隨后轉身出去了。十阿哥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說:“那是大爺的人?!?/br> 不用問,這樣的大事這些兄弟哪個不找親熱的兄弟嘀咕一下,十阿哥說:“走,回去讀書去?!?/br> 剩下的幾個阿哥連同六阿哥在內都是心情浮躁,等到放學,康熙也沒心情檢查他們的作業,而是在前湖邊上獨自釣魚,直接讓他們放學了。六阿哥也沒急著去德妃那兒,而是派人等著四阿哥。 四阿哥回來后,兄弟兩個一起去了德妃的院子里。 德妃早就打聽過了,連懶蛋桂枝都跑出去探聽消息去了,十四更是在德妃跟前嚷嚷了半天。德妃的心情不好,四阿哥和六阿哥進去的時候,四福晉和六福晉出來,各自跟丈夫嘀咕。 四福晉和四阿哥說:“額娘這半天都是在嘆氣,九meimei在太后跟前一直沒回來,外面什么消息都有,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去勸勸?!?/br> 四阿哥點頭,先進屋子里了。 六福晉拉著六阿哥說:“額娘這半天跟丟魂了一樣,時不時的掉兩滴淚,我在她跟前走動都沒搭理我,可見這是真難受了。我不敢多說,就怕我聲音大了她再把氣撒我頭上,你快去多哄著點,勸她想開些,今兒不高興也就罷了,明兒不能再擺個臉子了,日子還是要過的?!?/br> 六阿哥拉著媳婦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跟著四阿哥進去了。 六福晉拉著四福晉說:“嫂子,去格格的屋子里坐一會,讓她們母子說話去?!?/br> 十四坐在德妃旁邊遞手帕,看到兩個哥哥回來如蒙大赦,立即說:“趕緊來跟額娘解釋解釋,她難受半天了?!?/br> 六阿哥說:“額娘,這事兒對meimei影響不大?!?/br> 德妃說:“我知道,就是對我孫子影響大?!?/br> 六阿哥嘆口氣:“您孫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為了一個不知道在哪兒的人難受,這是何必呢?”他坐到德妃另一邊,“額娘,別想那么多,歡喜些?!?/br> 德妃嘆口氣:“我心里想什么你們不知道,我難受都不是你meimei,哎呦,我說不出來,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br> 四阿哥坐到一邊的凳子上,他的衣服還沒換,穿著官服,手里飛快的撥動念珠,他的心情也不平靜,但是聲音四平八穩,臉色很平緩:“那就不說了,額娘,事都發生了,該歡歡喜喜的過日子?!?/br> 德妃低頭擦了擦眼淚。 四阿哥接著說:“這幾年好日子來了,咱們母子再沒了當初的謹言慎行,這不是應該的,我們小時候您是怎么過來的,那時候受的委屈不比現在小,從今兒往后高高興興的,出了這個門,必要歡喜些才是?!?/br> 德妃擦眼淚:“不用你教我,就是不出這個門,也是圣明天子明察秋毫圣明燭照?!?/br> 四阿哥點頭,站起來就說:“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meimei那兒您別管,也別叫她來說話,她能把自己管好,也能把場面撐起來,老六,跟我出來?!?/br> 十四吆喝:“我也去?!笨隙ㄊ莾蓚€哥哥要說點什么,他也想參與進去。 六阿哥說:“你陪著額娘,”又跟德妃說:“額娘,先顧著眼下,meimei還有好幾多年的好日子過呢?!?/br> 哥倆彎腰往后退了幾步要出去,這時候桂枝跑進來,一看大家都在,小聲說:“我打聽出來了?!?/br> 四阿哥對meimei的消息不關注,囑咐她:“你別亂跑了,侍奉好額娘吧?!?/br> 他和六阿哥出去了,桂枝在后面小聲喊了幾句四哥六哥,這兩位頭也不回的出去了,桂枝氣的跺腳。 四阿哥和六阿哥出了暢春園往朗惠園去,他們剛走,五阿哥騎馬回來,回來后就急匆匆往太后跟前去,這讓三阿哥很郁悶。 老大有老八追隨,太子有十三支持,老四和老六一母同胞,老九和老十臭味相投,十一被老九罩著,十四又是老四和老六的親弟弟,就剩下老五老七和十一是單蹦的,他在這大變化關鍵時刻很想找個貼心的兄弟和自己一起嘀嘀咕咕。 年紀大的老五看上去不太聰明,而且現在沒辦法叫來出來,老七和十一或許可以考慮下。 他派人請十一來說話,十一沒來,打發太監說蘇麻喇姑不舒服,他看望蘇麻喇姑去了。 他就去堵著老七,老七從衙門回來的路上提跟你說這事兒了,滿腹心事被他拉著,就說:“弟弟這幾天累的狠了,想回去躺一會,您就行行好放我回去吧?!?/br> 三阿哥說:“哥哥跟你一起回去,咱們兄弟說說話,你躺著說,不礙著你休息?!?/br> 七阿哥是哭笑不得,不得不放大招:“三哥,算了吧,咱們爵位沒弄到手呢,弟弟不想節外生枝?!?/br> 說完一拱手走了,留下三阿哥如遭雷劈! 對啊,爵位沒弄到手呢,汗阿瑪心情不好,算了算了,園子的事兒暫時就算了,別在這關鍵時候做他不高興的事兒,也別和兄弟們嘀嘀咕咕了,先等到爵位到手再說。 他生出退意想回去貓著,可是這時候大阿哥請他去園子里說話,三阿哥剛剛做的決定頓時蕩然無存,顛顛的去赴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