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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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的腦補刺激到了,立即受驚一樣的高喊:“十一你不許再看!” 桌子邊的人都看著他,每個人的眼神里帶著不解好奇,連旁邊桌子邊坐的人都看了過來。 其中四阿哥那種“有毛病”和二阿哥那種“中邪了”的表情特別扎眼,九阿哥頓時把自己的眼睛睜大瞪了回去。 四阿哥的表情變成“真有病”,二阿哥的表情成了“這不是中邪了,這是犯病了,犯老毛??!” 十一懵逼的問:“我看什么了?”好委屈啊,什么都沒看??! 五阿哥已經從其他桌子邊站起來問:“老九,你喝迷糊了?” 十阿哥盡管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但是知道話不能聊下去了,立即說:“對對對,這酒有點上頭!九哥喝暈了?!?/br> 老九梗著脖子:“沒上頭!都沒喝幾杯!上什么頭!” 周圍的人瞬間把身體轉了回去,只有喝醉的人堅決不承認自己喝醉了,還有好幾個人搖頭嘆息說老九這人酒品不好,喝醉了撒酒瘋不說,還不承認自己喝醉了! 十阿哥扯著九阿哥趕緊找地方去“醒醒酒”,扯著他跟著帶路的太監走了。 一邊坐著的八阿哥陪著大阿哥和堂兄弟們說話,就跟大阿哥說:“大哥你先跟諸位兄弟坐著,弟弟去看看他們兩個?!?/br> 大阿哥是真的迷迷糊糊的,他從年前喝到現在,幾乎沒一天是清醒的。 聽了這話搖了搖頭一揮手,十分豪邁的說:“去吧,少喝點?!?/br> 八阿哥站起來就跟著出去了。 這時候扎拉豐阿挨著敬酒,到了十一他們這桌,十一問:“你衣服挺好看的,哪兒做的?這料子看著挺好,哪兒弄的?” 終于有人問了,扎拉豐阿矜持中帶著二分得意:“這是格格賞賜的,奴才也不知道?!?/br> 這話剛落地,七阿哥先說:“怪不得與你以往衣服不一樣,原來是meimei張羅的,這可真不一樣了,不僅扎拉豐阿不一樣了,meimei也不一樣了,她以前都不cao心這小事的?!?/br> 周圍人開始起哄,四阿哥和六阿哥笑而不語。十一已經起來去找海棠了,他不服,憑什么jiejie給他做不給自己做?他要得到雙倍的漂亮衣服! 一場酒喝完后,海棠送了客人出門,看著扎拉豐阿喝的有些多,留他在客房睡一會。 扎拉豐阿不樂意,裝醉非要躺在海棠日常起居的上房,可這房間本來就是個臥室加書房,海棠正打算計劃寫一些關于軍糧的事兒,很無情的拒絕了他,跟他說:“日后旁邊的廂房就是你房間,咱們是分開居住的,你要習慣??!” 扎拉豐阿就想趁醉登堂入室,撒嬌賣乖黏糊糊的摟著海棠要鬧著睡上房。 海棠就說:“你要乖,你不乖我讓你睡偏院,本來就打算讓你住二院,實在是心疼你才讓你睡廂房,正房是書房,書房是不能亂進的知道嗎?” 看來日后還是要把正經的書房設置在前院,前院比較安靜,放在后院就算扎拉豐阿不搗亂,到時候有了孩子,孩子也會搗亂。 扎拉豐阿很生氣的去廂房睡午覺了。 他生氣歸生氣,海棠沒放在心上,而是趁著這個時間把一些制作軍糧的想法寫在紙上。 她寫完后開始思考今年用兵的事兒。 過了正月十五她就要出發,比以往幾次都要提前,時間緊迫不提前不行了。 利用下午的時間,她不斷完善計劃,把自己的一些近期用到的東西個收拾了,打算帶到宮里去。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消失,睡了搬下去的扎拉豐阿等了半刻鐘,還是自己起來去上房求見海棠。 海棠沒因為剛才的事兒露出一點的情緒,含笑著讓他坐下,熱情的招呼人給她端茶,又問他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墊一墊。 到此時扎拉豐阿才明白,眼前的人看著熱情且多情,然而這人是最無情的。 海棠收拾完東西坐在他身邊,摟著他肩膀說:“給你說一下我最近幾日的安排,我打算正月十六就走,今兒初八,掐頭去尾還有七天,這幾日我很忙,十五那天咱們再見面,我我帶你去一趟園子里,今年四哥該是顧不得院子的修繕,這里面要是有事兒你就要拿主意了,回頭你在里面多轉轉,看看哪里還有不妥的,回來咱們商量。最要緊的是安全,特別是園子里有水,將來防著孩子淘氣偷偷的跳進去……” 海棠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了,字字句句都是對未來的規劃。 扎拉豐阿心里因為沒得到感情回應的失望在這番安排下消失殆盡。畢竟將來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呢,而且園中的那些建筑她都分出去了,十二格格將來出嫁攜家帶口的來到京中走親戚,她把西邊的那些散落的小院子借給她了。那些給孩子們住的小院子將來自家孩子住不完給侄女侄子也安排進去,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 他在海棠嘮嘮叨叨的念叨中接受了這種種安排。 海棠說:“你去看看先不要動工,等我回來再說,我對四哥的眼光很推推崇,四哥如果說能改,你讓杜富貴支銀子,要是十一弟弟和十四弟弟找到你,你可別聽他們胡說八道要在某處蓋佛閣道觀,要把某處地方給改了,不能做這樣的事兒,我不答應,我一開始都不答應,你也不許答應,跟他們說明白,咱們家不建造這些?!?/br> “咱們家”確實讓扎拉豐阿聽到心里覺得愉悅,他含笑說:“放心,我記得了?!?/br> 第183章 行路難 新年過的很快,眨眼間就結束了,海棠來跟康熙告別,康熙囑咐海棠了一大堆,最后說:“噶爾丹揚言去羅斯借了六萬火銃兵,按照前幾日的計劃,西路軍你親自掛帥,以費揚古為副將,帶二萬六千人從西出發。東路由黑龍江將軍薩布素為主將,和盛京將軍帶黑龍江、盛京、漠南蒙古三萬人由東出發。朕親率二萬四千人由京師出發,共十萬人在克魯倫河一帶會師殲滅噶爾丹?!?/br> “是?!?/br> “去吧,多準備,咱們克魯倫河再見?!?/br> 海棠應了一聲,拜別康熙后由京城向北途徑大理寺馬場帶走了那一萬二的戰馬,隨后直接折換方向向西趕往青海。 康熙已經得知噶爾丹由哈密回到了科布多,就積極出擊,打算在春夏之際和噶爾丹決戰。 這次出征改了以往由親近諸王掛帥的傳統,在軍事上徹底摒棄了依靠諸王轉而信賴大將。在康熙親自帶領的這支大軍中,有軍事實力的諸王才配跟隨,其中以常寧為首的菜逼們都沒資格進入到征戰名單里,雅布這種病秧子也沒擠進名單,但是他們王府的世子雅爾江阿能跟著刷戰功。 在出征前緊鑼密鼓的準備階段,這時候康熙就把兒子安插各旗中,其中四阿哥掌鑲紅旗大營,六阿哥協調正白旗大營。 哥倆從朝堂上回來,都穿著朝服,德妃沒來來得及欣賞兩個兒子穿朝服的模樣,急切的問:“怎么樣?” 他這話剛問完,桂枝鉆過來擠在德妃和哥哥們中間聽著。四阿哥心情激動,他一路上都在平復心情,說:“兒子掌握鑲紅旗大營,六弟協調正白旗大營?!?/br> 德妃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來,她低頭想了一下,笑著說:“兩紅旗的老旗主是代善和他兒子岳托,岳托留下的克勤郡王府是如今世襲罔替的平王府。這個王府是他們小哥幾個輪著做郡王,訥爾圖被奪爵之后是訥爾福,看著訥爾福也不是長命的,經常生病。他們的旗主不能親臨大營,自然要找個妥當人掌管?!?/br> 她這話說的漂亮,是因為她兒子是既得利益者。德妃看著六阿哥,雖然六阿哥是協調,主要是因為皇帝親領上二旗,旗主是康熙,讓他協調就是默認他是二把手,而且正白旗最重要的一股力量是多爾袞的舊部,從這幾年的發展來看,康熙在悄無聲息的把多爾袞的勢力劃給海棠,多爾袞的包衣都到了海棠的王府,那么善戰的勇憲往就值得武力充沛的正白旗追隨,這等于康熙把最難啃的給了他們兄妹。 德妃拉著六阿哥說:“你年紀還小,你汗阿瑪給你派人了,你多聽人家的,別擅自拿主意,萬事以穩妥為上?!?/br> 六阿哥連連點頭,德妃高興,讓人去膳房傳膳,交代兩個兒子在外面等著,她去換了衣服就出來一起吃。 德妃借口換衣服是想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她覺得拿這一刻的得意換二十多年的謹小慎微值了! 她坐屋子里雙手合什默默的謝了菩薩,八旗是軍事組織,兒子們只要有了勢力范圍,等于將來徹底挺直了腰桿子,再不是人人都能小看的閑散宗室了,兩支子孫能保住最少二代人的富貴。 人的野心是難以滿足的,德妃很快從激動里面回過神來,老四和老六這邊算是安定下來了,十四怎么辦?他就是吃了年紀小的虧了,看來還是要為十四和桂枝這一對小兒女多謀劃,她也想讓十四占據一旗。 她很快平復了心情,就起來讓宮女侍奉著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和兒子說話。 這時候四阿哥和六阿哥也在說這次阿哥們掌各旗大營的事兒,桂枝擠在兩個哥哥中間聽他們說話。四阿哥勸六阿哥:“雖然正白旗不是你一個人說話,你先別急,時間長著呢,慢慢蠶食就好?!?/br> 正白旗因為夠刺頭,以一獨扛兩黃旗,順治不得不親自出任旗主給予他們特殊的地位讓上兩旗成了上二旗。特別是多爾袞死后,四大輔政大臣時期鰲拜等人拉偏架的情況下還能讓鑲黃旗氣的跳腳,足見其戰斗力。正白旗從上到下都心氣高,從順治到康熙都認為不能給他們一個強有力的宗室王爺,要在里面多立山頭,不能讓他們再擰成一股繩。 在四阿哥看來,六弟就是里面的新山頭,初來乍到,免不了受到其他老王爺的刁難,八成會有下馬威,讓六阿哥注意點。 德妃出來坐到他們兄弟身邊,剛坐下就說:“往后你們兩個多照顧些弟弟,我深宮婦人沒什么見識,日后你們要給他多想想,有什么好處給他爭一爭?!?/br> 六阿哥看看四阿哥,四阿哥說:“額娘,有好處讓他自己爭,日后我和六弟十四弟往來不能太親密了,用的著我的地方,我自然鼎力,然而平時小事兒是不會管的?!?/br> “怎么這么說?”德妃急的拉著四阿哥的胳膊:“你怎么不照顧你弟弟meimei了?你這是怎么了?” 六阿哥趕緊拉著德妃:“額娘,四哥沒把話說完呢,我和四哥都會照顧弟弟meimei,然后大事兒照顧,小事兒就算了,別日后黏糊糊的,要不然……今兒從乾清宮出來,二哥說‘算算咱們兄弟,就老四和老六是一母同胞,別的兄弟都是占一份,他們兩個占了兩份’。這話您聽聽氣人不氣人,我當時就頂回去了,拉著他回乾清宮評評理,他不去,其他哥哥弟弟和稀泥,這事兒就算了。 可是現在想想,也辛虧他的話說的早,這正好給了咱們警示,meimei與我們兄弟關系越好,您的兒女越是抱團,就越容易招大哥和太子忌憚!將來就跟汗阿瑪討厭安親王府一樣,下面的皇帝也會討厭我們?!?/br> 德妃那驕矜的心徹底消失,皺著眉頭嘆口氣:“這真是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好了人家嫉妒,不好了人家看笑話,罷了罷了,聽你們的吧,吃完這頓飯忙你們的去?!?/br> 桂枝在哥哥們走了之后跟德妃說:“這日子可真難啊,哭不得笑不得,好不得壞不得,唉!” 德妃倒是覺得這日子挺好的:“叫我說,你這就是閑的,我臉上笑不得還不能在心里笑?我哭的時候不能關著門哭?好還是不好,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難道大阿哥那種不叫好?難道你哥哥jiejie這種不叫好?難道外面那些連你汗阿瑪一面都見不到整日斗嘴過日子的叫不好? 好不好看心里怎么想了,我病了一場才算是知道,人這一輩子除了得病之外沒什么痛苦的事兒,之所以覺得日子難捱是因為求而不得罷了。我求什么得什么我就很高興,我沒有不好,我好的不得了?!?/br> 桂枝是暫時體會不了的。 而海棠這會也在吃飯,她拍了拍自己的腰,覺得自己瘦了。 一邊啃著大餅,一邊拍自己的腰腹,鹽寶還湊上來撒嬌,海棠推開它:“你走開,你離著我的大餅很近你知道嗎?” 鹽寶還以為海棠在和他玩兒,高興的趴在海棠身邊啃她的靴子。 傻狗! 但是海棠顧不得那么多,使勁用自己的牙齒把大餅給撕下一塊嚼一嚼。 鄂倫岱提著水囊走過來,看海棠的牙使勁咬著大餅,兩只手又使勁拉著餅往外邊扯,同時不斷的甩著腦袋,看看旁邊鹽寶這條狗咬著海棠的靴子也在使勁甩著腦袋不得不忍著笑問:“你用刀割開不行嗎?” 海棠腮幫子都是疼的,為了保持上級的威嚴,嘴硬的說:“我喜歡自己咬!” “別跟自己的牙口過不去,你這會要是崩了牙就要回京城鑲牙了,你見過那種鑲金牙的嗎?一笑半口金牙!嘿,爺們!” 海棠瞬間覺得渾身刺撓! 鄂倫岱把水囊遞給了海棠:“把你那大餅放下吧,回頭放在盔甲里面,這玩意比護心鏡都好用?!?/br> 海棠強調:“它是硬了點,但是很難壞啊,背著十天半個月不壞,不用擔心斷糧了沒得吃。我打算讓每個人背五個,以防萬一?!?/br> 海棠喝了幾口水,倒了些在手心里,鹽寶湊上來舔水喝。 海棠一邊喂狗一邊問:“怎么樣?那什么琵琶槍好了嗎?” “好了,前幾次炸膛,這幾次都沒有遇到炸膛的事兒,老戴說能產了,就是太慢,頂多給咱們一百把,這都不夠塞牙縫的,還是要指望紅衣大將軍?!?/br> “你都沒想過弄點紅衣小將軍讓人背著嗎?” “您怎么事兒那么多??!你讓弄能背著走的鳥槍,說什么威力大火力強不能冒煙,給你做出來了,你又要紅衣小將軍,你讓人喘口氣行不?” “我是想讓你們火器營歇口氣,可是你看看噶爾丹讓大家喘氣嗎?噶爾丹借了羅斯六萬鳥槍軍,六萬,我就說讓你們火器營小作坊給改改,多招人,你招了嗎?” “這是國之重器,招人要聽皇上的!你拿了皇上的圣旨來我肯定多調人來?!?/br> 海棠冷哼,鄂倫岱坐下開始擼狗,他說:“您也別聽噶爾丹吹噓,他以為羅斯和他一條心,壓根不是,我聽我們家老不死的說了,羅斯就想利用他牽制咱們,想在談判桌上多占好處,他說有六萬,有六千就夠羅斯人看的起他了,人家也不傻,這種時候送死的事兒讓噶爾丹做,偷摸拿好處的事兒人家才會做。還是那句話說的好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除了自己人有幾個外人盼著咱們好的?” “你少扯這些,反正你們要把紅衣小將軍給弄出來,讓大軍能背著就走的?!?/br> “至于嗎?” “至于!我心里恐懼!” “恐懼藏地和策妄阿拉布坦打過來?這會他們沒這個膽子,您放心好了!” “我恐懼你們火器營火力弱!” “不弱了,很強了!” “很強?很強怎么去年沒炸死噶爾丹?很強怎么上個月沒把那山頭給炸平了?” 鄂倫岱:…… “總之,都給我支楞起來,你們把紅衣小將軍給我弄出來?!?/br> “沒好管子啊,現在的鐵不行??!我們是火器營又不是鐵匠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