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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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者庫是什么?” “是有罪被罰的人?!?/br> 云紗笑著說:“話這么說也對,但是管著這些罪人的不一定是有罪的人。辛者庫分上辛者庫和下辛者庫,上辛者庫是伺候皇家的,在宮里做活。下辛者庫是伺候王府的,在王府聽差。說白了是包衣的一種,都被內務府管轄。奴婢再問您,良貴人姓什么?” “姓衛??!”這是誰都知道的。 云紗說:“這是漢姓,她祖上是老滿洲了,太宗坐朝的時候,也就是天聰年間進入了辛者庫做管領,老姓是覺禪氏,后來在世世代代在辛者庫做管領,還世代在御膳房做主管,德妃的祖上也是御膳房主管,您說這緣份深不深?” 這不是緣份深,是怨憤深??! 四福晉小聲問:“所以,這御膳房……” 云紗點頭:“是啊,良貴人家里世代是膳房主管,如今良貴人的阿瑪阿布鼐就是主管??墒堑洛锛液髞韽纳欧棵撋磉M入了內務府三旗包衣護軍營,膳房的勢力全靠德妃在宮里撐著,兩方不說井水不犯河水吧,也是相看相厭。 所以德妃就一直護著她那一脈的人,求上門給辦事兒,每次要東要西打賞豐厚,其他人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賞錢見者有份,拿了手軟,良貴人撐不起事兒,關鍵時候還是要靠德妃,為了這些阿布鼐也只能坐看德妃這一脈在御膳房壯大。 今兒這菜,是四爺和八爺一起吃的,御膳房是哪個都不敢出錯,不用銀子就能讓這些人顛顛的把飯菜送來?!?/br> 四福晉點點頭,表示又多知道了一些。和這些宮里的老人聊天就是收獲多,怪不得額娘說多和這些人聊聊。 這是御膳房開始往阿哥所送飯,飯菜送到了九阿哥的院子里,九阿哥打開看了看:“又是溫不拉嘰的!” 御膳房的人彎腰小聲的解釋:“如今天冷,下面已經放了炭火了,盡量走的快些,還是這樣了,您今兒先用膳,明日后日多放些碳,保準讓爺吃上熱乎的?!?/br> 九阿哥冷笑一聲,他身邊的太監就開腔罵,但是御膳房來送飯的只陪笑,罵的越狠請罪越勤,但是絕口不提換熱的來。 十阿哥看看自己的飯菜,因為守孝都是素的,對九阿哥的太監說:“罷了,別吵了,讓他走吧?!?/br> 這送菜的太監立即磕頭退下了。 九阿哥很生氣:“看人下菜碟的東西!” 說完看著十阿哥清湯寡水的飯菜更生氣了:“這些奴才!” 十阿哥說:“罷了,我沒說什么呢,九哥別生氣?!?/br> 貴妃在的時候,十阿哥生活處處養尊處優,如今貴妃不在了,也不能說各處怠慢,卻感受到處處不如以往。 十阿哥說:“弟弟想明白了,想過好日子,還是要出人頭地?!?/br> 九阿哥沒說話。 十阿哥一邊吃飯一邊說:“還是要去找九妹?!?/br> 九阿哥的眉頭皺著。 十阿哥說:“有些事兒不會因為弟弟我年紀小就不會發生?!?/br> “你這話什么意思?” 十阿哥說:“八哥今兒來,是什么意思?明索之爭都發生在你跟前了,我覺得今兒是想用郭絡羅家來拉你下水,我為貴妃之子,這宮里除了太子就我出身高,我躲的過去嗎?” 九阿哥問:“你想躲到胖丫頭那里?不行不行,和她來往沒什么,但是有些事兒不能沾她,要不然到最后洗不了勾結藩王的罪名,我的想法是不如自污?!?/br> “自污不管用呢?” 九阿哥沒說法。 十阿哥說:“咱們是兄弟,都是一個阿瑪,難道日常見面不說話不打招?勾結藩王?咱們不謀大位,勾結藩王干嘛?這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是勝王敗寇罷了。明兒一早,我去找九meimei,你不用去了?!?/br> “你都去了哥哥豈能做膽小鬼?這事算上哥哥!” 第二日海棠射箭后去背書,天亮后就聽見外面九阿哥嚷嚷。 海棠出門一看,老九老十在門前站著呢。 海棠驚訝的問:“你們沒去上學?”這是逃課了?還逃的這么明目張膽? 十阿哥說:“九妹,有事找你,十萬火急,進去說?!?/br> 還是昨天的桌子邊,九阿哥啃著點心看著十阿哥把昨日的事兒說了,他發現這憨貨挺能說的,有種自我懷疑:是不是我才是最憨的那個?一直自認為在照顧弟弟,其實是弟弟在照顧我? 海棠坐在他們對面不停的點頭,表示明白了。 十阿哥就說:“……你不在家,你不知道,如今朝廷里面非索既明,就怕到時候學里也是如此,哥哥要早做打算?!?/br> “哦,我聽出來了,你們是想兩不沾?!?/br> “對!” “這簡單啊,讓汗阿瑪罩著你們啊?!?/br> 這話一說,九阿哥和十阿哥凝重的表情瞬間切換成哭笑不得。 九阿哥問:“胖丫頭,你不知道我和你十哥不招汗阿瑪喜歡嗎?” 十阿哥說:“每次見面都罵我們!從‘不爭氣的’‘丟人現眼的’到‘這誰啊,怎么在朕家啊’!你聽聽,這是恨不得我們倆沒出生?!?/br> 九阿哥說:“此路不通??!” “我是說,如果你們倆表現的有用呢?” 哥倆對視了一眼,這倒是個辦法。 十阿哥說:“你這話說的也沒錯,但是前面哥哥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能用的招兒都用了,我們倆怎么才能顯得我們有用?!?/br> “你們假如為國斂財呢?你們想想,你們是錢袋子上的鑰匙,他們爭的再多有兩樣不能碰,兵和錢。七哥在兵部,所以日子很輕松,你們也是和錢有關系,汗阿瑪會不管你們嗎?” 哥倆再次對視了一眼,十阿哥問:“我們不會??!” 這是真不會!一點都沒謙虛。 九阿哥說:“內務府這樣的人多的是,用不上我們啊?!?/br> 海棠這下坐直了,得意的說:“這時候你們就需要我點撥你們了。為國斂財有兩個方向,其一是盤剝百姓,然而百姓都這樣了,對著他們盤剝就是石頭上刮油,我是不忍心,我也不建議你們這么做。其二就是從周邊刮油,比如說準噶爾部,他們的人很喜歡絲綢瓷器,往北往西他們都有門路,或者是南方口岸,也能斂財。你們知道佟家是怎么發家的嗎?” 九阿哥和十阿哥知道,當年佟家假借走商來往于關內關外,是明朝和滿洲的雙面探子。 刺探周圍,臨陣決斷,不斷的調整方向順便弄銀子回來,有皇子坐鎮,賺錢的時候還能有各種布局。九阿哥就說:“這事兒也真的只有咱們兄弟可以干?!?/br> 海棠說:“明年無論是不是殺掉噶爾丹,準噶爾部都很難撼動,最好的結局是兩家罷兵,然而準噶爾部兩代大汗都不是那省油的燈,殺了噶爾丹還有策妄阿拉布坦,十年二十年后,他們還會卷土重來,既然如此不如學學太宗針對前明砍而不伐,順便收集更西和更北的消息,就是將來遠交近攻也能知道交往的那群人是什么德性?!?/br> 十阿哥說:“哎呦meimei,你能成郡王是有原因的?!?/br> 海棠得意的挑眉,站起來說:“走吧,我帶你們去找汗阿瑪,然后向他舉薦你們?!?/br> 哥倆趕緊站起來,三人出門來到了乾清宮,康熙正和外地來述職的官員說話,等了一會才見到了康熙。 康熙看到海棠笑著問:“這幾日玩的如何?”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慢慢的蹭到meimei身后站好,瞬間變了臉色:“學堂的凳子是釘板是吧?朕沒記錯,你們這會是不是在學堂里讀書?” 九阿哥伸手在meimei背后用指頭捅了捅。 海棠立即站在康熙身邊,笑著說:“今兒有事兒要和您商量,順便給兩個哥哥爭取一個學堂外學習的機會?!?/br> “哦?朕就聽聽你給這兩個沒出息的哥哥討什么差事,就給你們一刻鐘,不能再多了,說吧,朕聽著呢?!?/br> 海棠把自己的計劃給康熙講了講,重點是“如何蠶食準噶爾部”。 康熙一直聽下去,九阿哥看了看乾清宮的銅漏,這就過去兩個一刻鐘了。 海棠講了大半個時辰,康熙把自己的茶碗給了海棠,看她一口干了,就說:“你這也是個辦法?!?/br> 海棠說:“與此同時還能增加賦稅,天下土地年年耕種,收的只有那么多,而官員眾多,加上鄉紳盤剝,從百姓身上收不上來更多的稅了,而且各地頻頻有災,您每次都豁免了受災省份的賦稅,此消彼長,國庫空虛,而河道衙門又是個吞金獸,長此以往怎么辦?加上天下人口慢慢變多,土地沒多人口卻多了,賦稅又沒有減輕,往后該如何?長此以往下去會有人禍。 兒臣盼著讓您做個名垂千古的圣君,而圣君則要教化天下百姓,如果國庫有錢令各地興建學堂,分男女校舍,令幼童有書讀,這難道不是教化之功?當然了,這要花錢,還不是一筆小數?!?/br> 教化天下百姓! 海棠畫的這個餅康熙很向往。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到那時候,天下才是真的民心所向,咱們家的社稷才真的穩了?!?/br> 隨后嘆氣:“也不知道朕有沒有機會去實現,罷了,這太遠了,先顧著眼下吧,國庫確實是年年空虛,急需開辟另外的賦稅收入,你說的這也未嘗不是個辦法?!?/br> 他坐下后看看這兩個兒子,九阿哥和十阿哥努力站直,爭取讓自己顯得靠譜一些。 康熙嘆口氣,眼前這兩只看著就眼睛疼,他轉頭問海棠:“你覺得你這兩個哥哥能行?” “誰都不是生而知之,做事更不是一蹴而就,他們是最合適的阿哥,您不妨多教他們一些?!?/br> 康熙看著這兩人真不靠譜,然而還是說:“既然是你們meimei推薦了你們,朕先給你們個機會,不行就滾蛋吧?!?/br> 兩人趕緊謝康熙,又喜滋滋的謝了meimei。 康熙說:“你們上午讀書,下午去理藩院,朕回頭叫雅布來,交代他怎么帶你們,多用心,再犯那亂七八糟的錯,朕忍不住了還是讓你們滾蛋!” 兩人眉飛色舞昂著腦袋答應了,向康熙保證的時候胸腹挺的很高,這得意的傻樣讓康熙忍不住搖頭。 第177章 染小恙 康熙就不信這一對草包能把事兒給做好了,但是海棠相信他們,趁著他們尚且愿意動彈一下給他們個機會,畢竟孩子們相親相愛是難得的好事兒。 康熙隨后打發老九和老十:“回去讀書吧,多讀書總是有好處的,別到最后機會到手了,卻因為肚子里空的沒二兩墨水辦不好差事被人家給奪了,那時候就知道什么叫做悔之晚矣。而且也不能做那狗肚子里存不住二兩油的貨色,有什么好差事嚷嚷的到處都是,學著點謙遜!” 老九和老十不住的點頭,這兩貨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揮手:“滾滾滾?!?/br> 哥倆飛快的滾了。 康熙這陣子忙,好幾天沒和海棠說話了,就問她:“你今兒忙嗎?” 海棠搖頭,康熙就說:“那好,陪著朕見見那些老臣吧?!?/br> 九阿哥出來后拉著自己的太監囑咐:“爺如今是有差事的人了,回去緩緩的跟娘娘說,再跟公主說,讓公主勸著點娘娘們,別張揚的到處都是,自家人高興就夠了,順便等會派人跟五哥說一聲?!?/br> 宜妃和郭貴人自然高興,宜妃就說:“罷了罷了,到眼下這局面我是看出來了,德妃到底是比我強,我和她比是比不過了,我去她跟前坐會,不能當不知道。 午飯前德妃把宜妃送出永和宮后就板著臉歪在炕上發呆。 因為宜妃在這里坐了半天,兩深宮婦人能聊的也就是衣服料子金銀首飾,十分沒所意思,所以德妃早早的把兒媳婦打發回去了,這會跟前沒人陪著,雙喜就叫了桂枝來。 桂枝把宮女們遣散悄悄爬到德妃身邊問:“額娘,您的老對頭今兒來陪您說笑,姿態都放低了,您還不高興???” 德妃用眼角看了一下桂枝:“她那人才不配被稱為老對手呢?!币隋蹦X子,拿她當對手能讓佟皇后在地下笑掉大牙。 桂枝就摟著德妃和她擠著枕在同一個大靠枕上:“呦,以前的寵妃您都不放在眼里了,額娘真大氣!” 德妃哼了一下:“她是寵妃不假,你額娘當年也風光過的,要不然能養你們幾個冤孽?論養你么這些小崽子的數量,她們姐妹加起來都不如我!當年年輕,倒是不明顯,越是往后越是能看出高低來,我的兒女好歹能有四處王府,她那邊頂到天也就三處王府,不能再多了?!?/br> “那您怎么不高興?是因為jiejie推薦了九哥十哥沒推薦六哥?” “這倒不是,額娘又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你jiejie和你四哥把架子撐起來了,你六哥和十四晚點出頭才是好事兒,也不能天下好事兒都被咱們占了?!崩狭缃裨倜邦^,前面幾個當差的阿哥加上海棠,兄妹三個絕對實力雄厚,太子和大阿哥就不會再放任不管。所以老六在書房接著混日子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