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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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嬤嬤一邊吃一邊說:“麻椒還有,就是孜然快沒了?!?/br> 孜然如今只有準噶爾部控制的土地上有生長,海棠嗯了一聲,想要孜然自由還要等幾年。 在海棠吃飯的時候,一個王府的包衣騎馬來了,下來請安后跟海棠說:“主子,有一伙裝成川民的藏人以買鹽的名義進來,現在要求見您?!?/br> “什么人?” 包衣把一封信從懷里掏出來給了海棠,海棠把碗放在懷里,打開看了看。 她問對方:“對方是什么打扮”? “一群川民打扮,看不出是藏人?!?/br> 海棠低頭一想,就說:“我現在就去?!?/br> 包嬤嬤趕緊把飯菜收起來,海棠去舀水漱口,隨后把馬牽來,跟要追著離開的鹽寶說:“你留著看家?!?/br> 鹽寶就趴在了帳篷外面,繼續啃咬著rou骨頭。 兩天后,海棠的秘折被人背著一路不停的沿著們蒙古驛道往京城傳遞,對于海棠來說,日子又恢復到了以前那種平靜中,這種平靜下暗藏著激流,各方面都知道眼下是在積蓄力量,只等著爆發的時候。 京城里面收到折子已經是七月底了,七月的京城比青海熱的多,康熙從二月份就來暢春園居住,前半年各處查看,在園子里的時間不多,前幾日因為北方太熱要進入三伏天才從外面回來。 整個園子如今都進入了避暑模式,在太陽的烘烤下各處懶洋洋的,都不愿意出門。 康熙在清溪書屋的躺椅上伸手接了秘折,打開看了看,交給梁九功:“妥善收藏?!?/br> 梁九功應了一聲抱著折子退下了。 與無逸齋空闊開朗不一樣的是清溪書屋這里環境清幽,有大量的藏書,周圍樹木眾多,是他夏日避暑的好地方。 這時候大阿哥在外面等著覲見,梁九功把折子藏好了才帶他進來。 康熙此時以一種很舒服的姿勢躺在躺椅上在看書,大阿哥跪地請安后站了起來,語帶欣喜的說:“去年這個時候您患上瘧疾,前前后后二十多日將近一個月,兒子那時恨不得代您受苦,今年兒子就時時來請安,就怕您和去年一樣。您去年瘦了很多,病后一兩個月經常疲憊……” 患病經歷康熙不想再提,那二十多日真的是寒熱交替痛苦不堪,因為患上瘧疾真的會死人,他再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怖,對死亡雖然沒有畏懼,卻對活著萬分留戀,各種情緒交織之下,他對此事閉口不言,宮人們也三緘其口。甚至去年在木蘭圍場見到海棠前,他暗示兒子們不要把他患病的事兒告訴海棠,海棠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得過瘧疾。 所以他直接打斷了大阿哥的話:“哪有人年年都得瘧疾的,你園子修好了?怎么這么閑?”說著讓梁九功給他了一張凳子,讓大阿哥坐下說。 大阿哥笑著回話:“內務府的人手兒子打發到九meimei的園子里去了,如今白天長夜里短,四弟從衙門回來還能溜達幾個時辰,就去meimei的園子里各處查看,兒子看他辛苦,加上兒子這里大部分都快建好了,就讓人先去meimei的園子里忙活?!?/br> 他話說的漂亮,康熙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此時康熙的心里,老大不僅不如meimei,還不如老四了! 老四手里只有二十萬的銀子,花錢的時候小心翼翼,他自己出錢九萬兩買了八千棵樹,剩下的二十萬如今還有三四萬的剩余。聽說這剩余是打算花在內部裝飾上。 對于海棠的園子,康熙也關注過,特別是銀錢這塊,要是老四那邊不湊手,康熙就把銀子派人送去了。然而老四死死的卡著銀子,就目前來看,修完園子銀子應該是夠用的,如果缺銀子,也不過是幾千兩,不是大缺口。 大阿哥就沒老四有成算。 老四的錢花出去了,但是等秋冬時候,園子里各處滿滿當當。 他提前把花木的錢給了,只等各處在秋冬時候移栽花木。把用的磚頭木料和石頭的錢也提前給了,人家每個月給他送貨,內務府的人手又不用花錢,自然是按部就班的建造就行。前些日子又去內務府庫房挑選積壓的布料做簾籠帳幔,象征性的給了幾千兩銀子,用的是內務府的人手,秋冬時候就會送來??滴醪轮掷锸O碌倪@幾萬兩是各處家具的錢。 老大那里又是另一幅模樣,他是造著園子改著圖紙,人家的圖紙好好的,頗有江南園林的意境,他是看到什么好東西都想加進去,也不管人家的圖紙上有沒有給這些物件留地方,是建著修著,建出個什么園子康熙不知道,但是老大沒錢了他是知道的! 此時說什么看老四有空把人手給他送去干活,那時因為老四那里有活干兒,他那里沒磚了,活干不下去了! 康熙是不打算再給他銀子了,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嗯了一聲。 他心里對老大越來越失望,他比meimei大了那么多,比不得meimei就夠離譜的了,現在又被弟弟們比下去了,將來侄兒們長大后,是不是又比不過侄兒們了? 大阿哥知道康熙手里有錢,他在內務府也有人手,他額娘也是出身包衣旗,雖然他額娘的娘家根基不如德妃的娘家勢力雄厚,但是一些消息也是知道的。 他親愛的汗阿瑪手里有四十萬銀子預備著隨時給出去,然而他冷眼看著,老四應該是用不上這筆錢,他前幾日還去meimei的園子里和老四聊過呢,老四對各處都有規劃,各處都規整好了。就算是老四后期各種費錢,他也絕對花不完四十萬。所以他想從這里面拿一部分先用著。 大阿哥對著康熙笑了笑:“兒子有事兒和您商量?!?/br> “嗯?” “就是meimei那園子……” 康熙都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那園子怎么了?老四不是干的好好的?” “是,四弟很能干,兒子前幾日去看了,只要各處花木填進去,這園子就成了!也才用了三十萬的銀子,兒子是自愧不如,就想著……” 康熙聽出來了,就說:“那園子比不得你的園子,朕聽你十一弟和十二弟說那里甚是簡陋。你十一弟還說你四弟頗為敷衍,不值錢的桃樹梨樹蘋果樹種了半園子,知道的是你meimei的王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家農戶的果園子呢?!?/br> “十一不懂,那時野趣,在園子里不忘躬耕之樂,暢春園不還留了一處地方種糧食嗎?” 康熙站起來,把書放在了桌上,又去書架那邊抽了一本書出來,跟站起來的大阿哥說:“你們都大了,喜好也不一樣了,所以園子的事兒你自己計劃吧。聽說徐乾學不在了?” 徐乾學就是因為人品不好、家族橫行鄉里被明珠的外甥傅臘塔彈劾的那位,他是顧炎武的外甥,頗受康熙重用。 因為當時傅臘塔緊咬著徐家不放,徐乾學的一個弟弟因此驚悸而死,實在是斗不過有如山鐵證的傅臘塔,徐乾學就辭官回鄉了。走的時候康熙命書局跟隨,讓他在家編書。年初的時候康熙下令征召有學問的人入京為官,徐乾學心思動了,他雖然身在老家,但是心向京師,于是得到這個消息后多方打點,還想回京城做官。 被他打點的人里面就有大阿哥,通過明珠的穿針引線,徐乾學的人就對大阿哥百般奉承,多有孝敬。明珠等人再次舉薦徐乾學,康熙自然應允。 徐乾學收到了京城的好消息后,就日夜盼望詔書,他算準了詔書到達的日子,就借著登高望遠帶著子侄和門客在山頂飲酒,一旦發現有人騎馬路過,就以為是送詔書的人,興奮到手足舞蹈,可過去千騎皆不是,過了送詔書的日子詔書還沒來,他內心焦慮,生出憂愁來,繼而憂慮成疾沒幾日就死了。諷刺的是他死了詔書送來了! 康熙說的就是這件事,他之所以提這件事,就是暗示大阿哥:你都到這份上了,這園子還修嗎? 然而大阿哥聽到耳朵里,覺得汗阿瑪的意思是:你不是有弄錢的門路嗎?還惦記你meimei的銀子干嘛? 他瞬間堅定了接著搞錢的想法,無論如何,這園子是要建造下去的。 第165章 先準備 康熙說完看著大阿哥,對方低著頭也不知道剛才的話聽進去了沒有,然而康熙沒興趣跟這么大的兒子擺事實講道理做個貼心好阿瑪。 在民間有那成親早的,像大阿哥這樣年紀的人如今都半人高了。所以能開竅的早就開竅了,不能開竅的很難再開竅了。 康熙就說:“天太熱你回去吧,朕打算睡會午覺?!?/br> 大阿哥趕快退了出來。 康熙看著他的背影嘆口氣,招來了梁九功:“去把裕親王請來?!?/br> 裕親王福全在一刻鐘后一身汗進來了,進來的時候還用手帕擦著臉上頭上脖子上的汗珠。 清溪書屋這里不僅有樹蔭,還有冰鑒,就是一個金屬箱子里面裝滿了冰塊,屋子里非常涼快,康熙穿幾層衣服都沒出汗,可見這里的溫度和外面比低了很多。 君臣見禮后梁九功送來一杯涼茶,裕親王一口喝干了,就問:“皇上叫奴才來有什么吩咐?” 康熙對梁九功說:“剛才讓你收著的折子呢,拿來給王兄看看?!?/br> 梁九功轉身出去了,福全問:“是哪里送來的折子?” 康熙坐在榻上和福全中間隔著一張炕桌,他一條胳膊放在炕桌上,側身和福全說:“青海送來的!關于準噶爾部有些新消息?!?/br> 福全了然的點點頭。 梁九功捧著一個盒子進來,用小鑰匙打開后取出秘折雙手捧著給了福全。 福全接來看,前半截是海棠得到藏地喇嘛們確切的消息,說是噶爾丹和羅斯勾結,妄想明年再次南下掠奪喀爾喀部的人口牲畜,繼而妄圖向漠南草原擴大勢力。這消息沒讓福全吃驚,畢竟這一天早晚會來。 單憑這個算不得被當成重要的折子收存,重點是下半截,海棠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為了配合明年的大戰,她想先進入準疆,進行一場不大不小的侵擾做配合,這樣做的好處是讓噶爾丹不能全力南下。同時結合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慣例,今年秋冬季節要在北方囤積糧草預備著來年的大戰。 下面還有諸多軍備細節,可謂詳盡至極。 福全花了一會讀完,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其中很多建議都是能直接執行的,這就是這折子要慎重對待的原因。 他把折子合起來遞給了梁九功,梁九功又放進盒子里鎖起來,捧著盒子退下了。 福全說:“侄女的安排奴才看著可行,只是費揚古回來了,如今他的副將碩岱與費揚古相比遠遠不及。奴才記得當初平三藩的時候,碩岱駐守荊州,結果連連失利,后來因此被罷官奪職。 上次大戰,他是費揚古的副將,還算有斬獲,依著奴才看,此人只能做個副將,做主將的時候往往進退失據毫無章法。若是讓侄女率軍侵擾哈密,碩岱是守不住草場的。 除了碩岱還有個鄂倫岱,此人沒參與過大戰,沒什么成績,穩妥是穩妥,忠心也是夠忠心,侄女折子里面打算讓他看守后方,事關重大,奴才不敢斷言讓他守著草場將會如何?!?/br> 康熙點頭,碩岱確實不堪大用,鄂倫岱也不知道他的深淺。 他就說:“侵擾這件事,能做就做,不能做算了。朕打算現在派幾個大將趕赴青海。至于費揚古,也別讓他歇著了,大戰當先哪有讓大將休息的?讓他也趕去吧?!?/br> 福全問:“侄女那兒三萬兵力夠嗎?” “略有些做捉襟見肘,朕打算讓川,陜各地提督隨時接應。除此之外,朕打算今年北巡會盟,若是到時候青海兵力不夠,從草原各盟旗抽調兵力?!?/br> 福全點頭,問道:“不是說讓四公主下降喀爾喀部嗎?這婚事今年……” “往后推!大戰當前,朕還把女兒嫁過去這是什么意思?是靠著女兒才哄著這些奴才和咱們同心同德嗎?必須是大勝之后這些人證明了自己忠心,朕才能把公主下降到他們部落里?!?/br> 福全就點點頭:“婚事推遲這件事讓理藩院去辦,奴才就回兵部坐鎮,戶部那邊糧草調撥您看派誰去?” “朕親自看著,此事先悄悄的辦,免得傳出去各處動蕩?!笨滴跬nD了一下,接著說:“這次大戰,朕打算把幾位年紀大的阿哥帶去?!?/br> 福全問:“都帶誰?” “太子留在京師坐鎮,朕御駕親征,除上次參與的大阿哥,從三阿哥起至八阿哥止,都帶上?!?/br> “也好,阿哥們都長大了,也該建功立業了,這次大戰結束,也好定下他們的爵位?!?/br> “朕也是這樣想的?!?/br> 他們兩個有了初步的溝通之后又說了一會話,看著一天當中最熱的那段時間過去了,福全就打算去兵部衙門,站起來和康熙告辭,康熙囑咐下面的太監給他的馬車里多放冰盆,目送福全的馬車離開清溪書屋的范圍,康熙才嘆口氣,打算從書屋里出來都外面溜達一下。 他離開之后,顧問行進來指揮著太監把冰鑒抬出去把里面的冰水清理了,再清洗一遍,預備著再用。 外面氣溫還很高,康熙用折扇擋著日頭去看望貴妃。明年大戰他要北上,這宮里還要指望貴妃坐鎮,不是四妃做的不好,而是四妃的身份低,實在是難以壓住場面。 貴妃從去年病了到如今,眼看著一日比一日衰弱,前幾年還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女人,如今形銷骨立。 康熙看了,忍不住想起很多人,除了因為難產而去世的赫舍里皇后,貴妃的jiejie鈕祜祿皇后也是因病去世,加上去世的時候同樣飽受折磨的佟皇后,他心里已經意識到了,貴妃也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哪怕是求生的信念再強大,在肌體生機泯滅的的狀態下,信念難以抗衡肌體的死亡。 他坐在貴妃的床邊輕聲和貴妃說笑。 貴妃和她聊起另外一個病人,平妃赫舍里氏,赫舍里皇后的meimei。 貴妃之所以聊她,是因為兩個人出身經歷幾乎一樣。都是有jiejie在宮里做皇后,都是年紀很小就進宮,都是沒有寵愛,都是年紀輕輕重病纏身。貴妃好在有冊封,平妃被稱呼了這么多年的娘娘,是沒有正經冊封過的,同樣有妃位待遇沒有冊封過的還有科爾沁送來的宣妃,這位才更是個透明人呢。 貴妃就說:“昨日臣妾的嫂子法喀的福晉進宮了,她先來看了臣妾,走的時候說要去看望平妃?!?/br> 法喀的妻子是平妃和赫舍里皇后的的姐妹之一,是赫舍里家的姑娘,在這種互相聯姻的滿洲老牌權貴里面做當家主母,可見德妃的meimei瑪顏珠的婚事好到令人眼紅。 貴妃就說:“臣妾想了想,平妃進宮侍奉十幾年,也沒個正經的名冊,不如您找個時間冊封她?!?/br> 康熙答應了一聲:“好啊,朕有打算過幾年對著這些妃子和諸位皇子都冊封,讓她跟著一起拿寶冊金印吧?!?/br> 貴妃看他今日好說話,瞬間心動了,他對女兒十一格格的終身大事念念不忘,甚至超過了十阿哥,她知道康熙對十阿哥是不會拉下什么好處的,對格格們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