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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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還指望著大阿哥能把那些各部的青年們籠絡住,可是發現大阿哥放不下架子,不像是海棠,一下午就能把這些小孩子湊到一起高高興興的玩了一下午,明日還會接著玩,這群人還服氣她,她不是騎射最好的,也不是力氣最大的,但是她說話大家都聽。 等到從木蘭分別之后,這些孩子都記得班布拉貝勒,將來見面敘起這段日子的玩樂,關系自然親近。 十年或二十年后,這群玩鬧的小孩子就是草原上各部能做主的人,這關系經營的好了班布拉貝勒能一呼百應。 康熙一邊讓人上菜一邊問海棠:“今兒有什么心得???” “心得?就是兒臣果然自視甚高,包嬤嬤說兒臣騎射差了點火候,兒臣心想我這騎馬不是騎的挺好的嗎?很不以為然。今兒不比不知道,一比真的明白了差距,不是缺點火候,那是缺了十萬八千里啊。 今兒和他們叼羊,這一開始不明顯,和人家奪羊羔的時候發現了,我沒人家力氣大,身子沒人家靈活,人家在馬上來回騰挪,屁股在馬背上動來動去,我就不能,我兩條腿控馬控的不好,我還擔心會從馬上掉下去,壓根放不開。還有他們會倒掛金鉤,會猴子撈月,會鐙里藏身,我都不會,所以輸了我也認了。 看來就是天賦再好也比不得人家那種天天騎在馬背上的。兒臣想好了,這段日子跟著他們,看他們怎么騎馬,跟著他們學。我和他們約定了,明年再比,絕不會輸給他們?!?/br> 康熙點點頭:“嗯,明年朕再帶你來,你明年可不能再輸了,也不能年年給人家掃馬廄??!” “你放心好了汗阿瑪,兒臣是在慢慢長大的?!?/br> 大阿哥說:“人家也是在慢慢長大的,不可掉以輕心?!?/br> “嗯?!?/br> 康熙提筷子:“吃飯?!?/br> 吃了飯,海棠抖著兩條腿回她的屋子里去了,大阿哥送她回去后帶著人回自己的住處。 剛進門就看到明珠在。 明珠笑瞇瞇的迎上來:“大阿哥,奴才等您一會了?!?/br> 大阿哥趕緊請他坐下:“坐,剛才陪著汗阿瑪用膳,讓您久等了,吃了嗎?” “吃了吃了,天黑就吃了?!泵髦橐贿厪奶O手里接過新沏的茶,一邊說:“皇上是最重養生的,向來是非宴席入夜不食,看來是今兒用膳晚了??!” 大阿哥笑著說:“等班布拉呢,她拖拖拉拉入夜很久了才回來?!?/br> 明珠端著杯子笑說:“皇上一向愛重這位爺,幾次出巡都帶著,他年紀也不大,更妙的是這位爺向來能揣摩圣意,辦的每件事都合了了皇上的意思,件件讓皇上覺得舒服?!?/br> 大阿哥覺得這話有點過了,就說:“她才一點點大,什么揣摩圣意,沒那個心思?!?/br> 明珠就搖頭:“您是沒留意,或許是他出身科爾沁,所以皇上這兩次北巡都帶著他。不過奴才說的是真的,皇上愛他比幾位皇子更甚。說到底還是他會辦事兒,這一點令人佩服啊?!?/br> 大阿哥忽視了他前面的話,就問:“班布拉弟弟辦什么事兒了?不是整日鬧騰嗎?” “大阿哥此言差矣,這就是奴才今兒來跟您說話的目的,他那不是鬧騰,是籠絡人心??!” 大阿哥想笑:“您這話說的太滿了,她哪里會籠絡人心,她是折節下交了?還是對人噓寒問暖了?還是屈尊紆貴了?沒有的事兒!” 明珠問:“皇上來這兒來干嘛了?” “賑災啊,再看望巴林公主,老人家因為太皇太后薨逝的事兒病了好一陣子了?!?/br> 明珠就覺得這大阿哥的腦袋和榆木疙瘩有一拼。 他不得不引導:“最近裕親王忙什么呢?” “整訓八旗??!” “他為什么整訓八旗?” “汗阿瑪去年對八旗不滿意,這事兒去年就開始提了,明珠大人想說什么?” 明珠把杯子放下,站起來在大阿哥邊上說:“不作戰何必秣兵厲馬?奴才早先和您說要有大戰,西邊的準噶爾狼子野心,早晚兩家必有一戰。到時候南邊的綠營用不上,在草原上還是要以騎兵為主,需要蒙古諸部出力。 皇上來這兒是要問詢各部落出多少人馬參戰,您作為兒子,將來也是統兵大將,這時候和蒙古人私下聯系皇上是不會忌諱的?!?/br> 話說的很明白了,大阿哥也聽明白了。 “哦,您說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大阿哥有點猶豫,宮里禁止皇子和外臣結交的,但是外臣中的權貴很多就是親戚,這里面的尺度很難把握,只要不是大張旗鼓的就行了。 他自然想給自己編織大網,只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要是放在幾年后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辦了,但是以前沒辦過,屬于沒經驗,不知道眼下該怎么辦。 他沒辦過不要緊,旁邊有明珠啊。他認真的向明珠問計:“您說,這事兒怎么辦?” 明珠就是為了獻計來的:“這好辦,這些日子有些冷,您不放請一些人私下來喝酒吃rou,不必大張旗鼓,這事兒還是要悄悄的辦才行,派人跟巴林部說一聲,巴林部是不吝嗇這些rou食酒水的?!?/br> 大阿哥點點頭。 第二天大阿哥就決定請人來自己這里喝酒,派人跟巴林公主說了一聲準備酒菜,然后就讓太監去請人。太監跑了一圈沒請來人,倒不是人家不給這位皇長子面子,而是大家都去看叼羊比賽了。 大早上天很冷的時候第一場叼羊比賽已經結束,輸了的一隊和贏了的一隊齊聚在總裁判班布拉貝勒前面,聽貝勒爺給他們復盤剛才比賽的過程。然后輸了的人夾雜著很多不服氣,都覺得自己就是年紀小撞不過對面才輸給了對方,鬧著回去搖人。 他們能搖來的都是哥哥或者叔叔。 年紀大的也不好意思下場,都是半大不大的少年出來給自家人撐場子。 所以第一場比完之后,換成了少年組比賽。 海棠脖子里掛著銅哨,騎著馬看了兩方的參賽選手,控制著馬在兩隊人中間來回轉悠,重申了紀律,告訴他們這一場是給弟弟侄兒們打的,下一場要重新分配隊伍。 再告訴他們裁判共分多少個方向安排了多少人,要是被裁定犯規超過一些次數后今年不許上場了,并且施行個人積分制,等會要給他們登記花名冊,今兒表現好的有獎品。 隨后雙方表示聽明白了之后,海棠就騎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吹響了銅哨開始了比賽。 大阿哥找來的時候,比賽進行到了第三場,要重新分配隊伍了。 海棠看大哥找來,以為他也是來參賽的,就說:“先說好啊,咱們是兄弟不假,我是不會偏袒大哥的?!?/br> “什么和什么??!你怎么拉上這么多人鬧?” “別說我鬧,這是正經比賽。這里面很有講究的,聲東擊西、圍點打援、互相配合,里面的門道多了去了,可不是為了好玩兒。我看的有七分明白了,再看幾天我就要親自下場,今天我從別人那兒學來很多騎馬的小竅門,大哥你要不要聽?” 大阿哥看看她,覺得她甚是人小鬼大,忍不住在她帽子上使勁揉了一下:“你這什么時候結束,我等會要請人喝酒?!?/br> “估計等吃午飯的時候才結束,請誰???是有人要過壽嗎?” “不是,就是隨便吃吃喝喝?!?/br> 海棠忍不住睜大了眼睛轉頭看大阿哥:“大哥,你咋想的,這是巴林部啊,你在這里吃吃喝喝?” “怎么了?不能吃喝?” 海棠就覺得大哥哥的腦袋被門夾了,一邊看著比賽現場一邊想和大哥說話,她沒來得及和大哥說明白就立即把銅哨放嘴里吹了一下,跟抱殘說:“那個穿綠的,拉出來,他犯規三次了?!?/br> 抱殘驅動坐騎沖進去拉出一個穿綠色蒙古袍的少年,立即有一個褐色蒙古袍的少年大喊一聲沖進去替補他的位置。 海棠拿著哨子跟大阿哥說:“先不說這是災區,今年巴林部受災了,牛羊少了那么多,你在災區吃吃喝喝,別人看到咋想?” 大阿哥不以為意。 海棠沒看到他的表情,接著說:“再就說如今咱們還是孝期呢。先是皇額娘沒了,接著就是老祖宗沒了,咱們還穿著孝呢,孝期你私下呼朋引伴的吃吃喝喝,你讓汗阿瑪怎么想?” 海棠他們為孝莊文皇后守孝的時間只有五個月,應該為佟皇后守孝三年。 大阿哥一聽,瞬間一身冷汗。 海棠這時候把銅哨放嘴里一聲長哨,比賽結束。 她匆匆的給大阿哥扔下一句:“等我回來再說?!贝咧T往人群里擠了。 大阿哥看一群人圍著她,這時候外圍的人也催著馬一起擠過去,就自己一人騎馬立在一處,周圍安靜下來,腦子里對明珠的主意頭一次懷疑了起來。 明珠大人可不是那顧頭不顧尾的人啊,這主意明顯是有缺陷的??! 說他是思慮不周,作為一個肱骨大臣不該犯這樣的錯。 說他故意獻上這計謀讓汗阿瑪厭惡自己,也犯不上,畢竟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和他也沒什么沖突??! 大阿哥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巴林公主的大孫子,巴林部汗王的長子派人來請大阿哥,這位表弟身體不好,躺在火炕上咳的撕心裂肺。 他咳嗽后有氣無力的跟大阿哥說:“巴林部如今也能擠出些吃食來,只是如今大災,您不能在這時候吧唧嘴??!” 大阿哥當即表示自己不過是需要幾斤rou,是奴才傳錯話了。到底是心里不高興,覺得論起親戚自己是貴客,論起君臣自己是君他是臣,自己用什么何須他來插嘴。然而他心里不高興也沒表現出來,一直囑咐這位世子多保重。 這位世子喘著氣表示沒招待好,這眼看著他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大阿哥不想再坐下去,站起來告辭。這時候□□袞來了,世子交代弟弟送大阿哥出去。 等□□袞回來后,這位看上去命不久矣的世子有氣無力的跟弟弟說:“我看著這位表兄有勇無謀,為人莽撞了些,將來你別在他帳下聽命?!?/br> □□袞趕快點頭。 大阿哥被送出來后就有些挫敗,打算找海棠說話,騎馬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剛才比賽的的地方旌旗招展,康熙帶著各部王公坐在一邊看少年組的比賽。這些人對著場上的少年指指點點,表情都很輕松隨意。 康熙看到大阿哥過來,招手讓他侍奉在一邊,大阿哥聽康熙話里話外的意思,明天就要移駕到木蘭圍場去了。 康熙對大阿哥多有贊譽,在各部王公前說他有大將之風,騎射上佳,在康熙的親口稱贊下,剛才挫敗的大阿哥重新自信了起來。 他能聽的明白,過幾年和準格爾作戰,自己就是領兵的大將! 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他對拉攏各部少年的事兒瞬間就拋之腦后,對明珠出的主意也忘了,專心在一邊侍奉皇父。 各部的王公對班布拉真實身份心知肚明,但是言談里面要稱呼她的官方身份,官方身份是科爾沁的貝勒,大家聊天的時候壓根不提科爾沁,在康熙跟前把班布拉貝勒夸的天花亂墜,說皇上會教孩子,又說這是得祖宗保佑。 康熙聽人家夸海棠一臉笑容,也順著人家的夸贊指著場上出色的孩子夸一夸。 這幾日該辦的事兒也辦完了,康熙就帶著這些蒙古王公們曬著太陽,看著海棠組織了好幾場叼羊比賽。別看她小,人家居中主持,每場結束后下場裁判,這些孩子們都是服氣的,覺得她為人公正溫和,在她跟前無人不恭敬。 直到黃昏到來氣溫降低大家才散了,康熙帶著大阿哥和海棠回去吃飯。 屋子里火炕燒的旺,大阿哥和海棠都脫了大衣服摘了帽子吃晚飯。 康熙伸手摸了摸海棠毛絨絨的小腦袋,因為戴帽子,海棠有一段日子沒剃頭了。大阿哥說:“九妹和四弟一樣,都是卷發?!?/br> 海棠伸手摸摸自然卷,可惜這時候的人欣賞不來卷發的美,要不然她天天披散著頭發,這天然的卷毛比人家店里燙的好太多了。 這時候梁九功進來跟康熙稟告說:“札薩克圖汗部使者求見?!?/br> 康熙聽了挑了一下眉毛。 他對著大阿哥和海棠說:“你們先回去睡吧?!?/br> 海棠和大阿哥領旨,穿上衣服帶上帽子出門了。 在門口的陰影里站著一個人,因為天黑了看不清整個人,海棠瞄了一眼就走。 如今準噶爾東擴,喀爾喀四部是噶爾丹下一步的目標,又因為四部彼此有矛盾,噶爾丹利用其中的矛盾想要插手,一直表示要去調停,去年積極調停的時候被土謝圖汗部給頂了回去。 但是噶爾丹因為做過活、、、佛,對著土謝圖汗部的大喇嘛一頓斥責,面斥大喇嘛對他不敬,算是把面子兜住了。而土謝圖汗部在理藩院的調停下還是和札薩克圖汗部發生矛盾。屬于既不給噶爾丹面子也不給康熙面子,生生把自己送到了風口浪尖。 使者進入房間,對康熙行大禮??滴醪恢浪撬牟恐心囊徊康氖拐?,因為搜身過了,也不擔心對方刺殺,就直接召見了他。 這使者屬于悄悄的覲見,沒驚動什么人,來這兒只為驗證一件事。他五體投地趴在地上說:“我主愿意迎皇九女為可敦?!?/br> 康熙瞬間知道這人不是所謂的喀爾喀部的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