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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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大哥和三哥要害她,沒四哥和六哥在她有點不踏實。 雅爾江阿就說:“他們倆在讀德妃的書信呢?!?/br> 此刻四阿哥和六阿哥抬頭從紙上收回目光,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過了這么久額娘不來信,他們還以為是額娘接受不了meimei變弟弟這件事,不愿意面對,現在收到了信才知道額娘早就知道了,這段日子十二meimei病了,忙不過來才一直沒寫信的。 送信和東西來的是永和宮里的趙金銀,他看哥倆讀完了信,就囑咐說:“兩位爺,娘娘說這信看了就撕了,可不能讓人家看到了?!?/br> 事關meimei的事兒,哥倆很慎重,當著趙金銀的面把信撕的稀碎一人一半裝自己的荷包里,等著回去撒在火盆里燒了。 四阿哥問:“十二meimei如今怎么樣了?” 趙金銀皺巴著一張臉:“格格如今好多了,只是這中間受了大罪,前幾天娘娘讓人把她放稱上稱了,比沒生病前還輕了一斤,娘娘看的難受,又哭了一場?!?/br> 兩哥哥聽了也心里難受,同時在心里嘆口氣。 趙金銀說:“兩位爺請放心,這會已經痊愈了,娘娘說再養養就養過來了?!?/br> 這時候一群人要去康熙跟前,叫著他們兩個,兄弟兩個只好先把小meimei的事兒放下,一起往康熙跟前去。 康熙跟前確實有洋人,一個叫南懷仁,一個叫徐日升。 南懷仁主持編纂《康熙永年歷法》,目前是欽天監的監理,身上還掛著二品工部侍郎的官職。如今他已經六十多歲,出生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看上去歸鄉無望了。 他們這些洋人都是來傳播天主教的,科學知識也就是敲開宮廷的敲門磚,所以在跟康熙說話的時候,還不停的在夾帶私貨,一口一個上帝,說一句話就要提一句基督。 康熙可太清楚這些人的德行了,他就是閉口不答應讓這些人傳教。重用他們是因為他們的知識,不是因為他們是教士。 如今清朝用的《時憲歷》就是這些人傳教士獻上的,順治年間,《回回歷》和明朝的《大統歷》以及傳教士獻上的《西洋新法歷書》進行三歷競賽,最終《西洋新法歷書》勝出,改名《時憲歷》,這個名字來源于《尚書》中“惟天聰明,惟圣時憲”一句。 到了康熙年間《時憲歷》也并非全部是西洋算法,其中已經被改了內核了,還把計算二十四節氣日期、時間的方法改成了定氣法。 在路上三阿哥洋洋灑灑給海棠解釋這些的時候,有些地方真的觸及到了海棠的知識盲區,她對天文歷法真的一竅不通,有一些地方聽的渾渾噩噩,不明覺厲,對著三哥一臉崇拜:三哥,我再也不說你是酸文假醋了!你也是有點墨水在肚子里的??! 然后看看五哥:五哥,你要努力??!你現在已經是墊底的那個了,你真的要憑著一己之力拉低所有兄弟姐妹的文化水平嗎? 可惜的五哥的臉皮厚,他把腦袋扭到一邊,當做沒看到meimei殷切的目光。 到了康熙的書房外面,這里的值守太監是劉進忠,是副總管太監,看到諸位皇子和伴讀進來,立即安排伴讀們去外面等候,招呼人給諸位皇子捧茶捧果,隨后進去通報。 沒一會,劉進忠就請這些皇子們進去。 海棠跟在最后,看到兩個高鼻深目的白人站在這里,也就是看了兩眼。她倒不是因為對洋人好奇,是看到洋人穿著清朝的官服很別扭! 康熙笑著跟兩個洋人說:“這是朕的兒子們,有些你們見過,有些你們沒見過,他們如今都入學了,這幾個小的,朕打算過一陣子讓他們學一些算術?!?/br> 在大清幾十年,這兩位也學會了清朝的官場規矩,態度很恭敬,對幾位皇子滿嘴的夸贊。 康熙就跟幾個年紀大的孩子說:“既然今日碰到了,你們不妨和這幾位切磋一下算術吧?!?/br> 然后從大阿哥開始到四阿哥截止,開始和他們“探討”幾何知識。 海棠跑到四哥身邊,伸著腦袋看了一下,哦,初級幾何??! 沒興趣了。 康熙看海棠開始東張西望,以為她是不會才覺得沒意思,就招手叫她過來。 問海棠:“看會了嗎?” 數學是科學的基礎,理工科學問講究會就是會,不能半懂不懂就說懂了,而且這知識都會是環環相扣,就好比是臺階,一步一階,想邁過其中一層不僅會卡著襠還會扯著蛋。 海棠搖了搖頭:“沒看懂?!?/br> 康熙對愿意學習的人很寬容,就笑著說:“沒看會不要緊,咱們可以從頭學??!想不想學?朕能教你一些,回頭你要自己鉆研了?!?/br> 海棠搖頭:“現在不學,等將來不去書房讀書了學一些打發時間?!?/br> “如此也好?!?/br> 左右閑著沒事兒,康熙先檢查了她和五阿哥今日的學習進度,看著那邊還在討論,就讓梁九功把棋盤送進來,要教海棠和五阿哥下棋。 海棠有些基礎,就和康熙對弈,五阿哥在一邊看著。因為個子矮,棋盤擺在炕桌上有些高,海棠就把炕上放著的大南瓜靠枕拖來坐在上面。 海棠就一手糕點一手棋子,啃兩口糕點放一枚棋子,康熙不打算給她放水,正全力絞殺海棠棋盤上的大龍,海棠被逼的快沒招數了,就開始專心思考棋局,過了一會那邊的討論結束了。 南懷仁對著康熙一通奉承,說話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大南瓜靠枕上的海棠,好奇的問:“這是……看服飾是蒙古來的貴族?” 康熙說:“是蒙古表親家的孩子,叫做班布拉,眼下是個貝勒,等到他長大了也有可能是班布拉親王。班布拉好孩子,這是南懷仁,那是徐日升,他們是歐羅巴來的洋和尚?!?/br> 國人對他們的稱呼就是洋和尚,可是這時候的南懷仁太焦慮了,他來到東方很多年了,傳教的事情一直沒頭緒,從澳門上岸的傳教士有很多,一代又一代傳教士來京城覲見皇帝,甚至有人等不到許可就在南方私下傳教被官府和地方宗族殺了,雖然有一些地方已經皈依了天主的懷抱,但是傳教士被殺的更多。 他已經老了,在朝廷里做官了這么久,總想在死前為上帝做點什么。 他這時候強調說:“尊敬的皇上,諸位皇子,未來的親王殿下,臣是傳教士,不是洋和尚,我們和和尚不一樣?!?/br> 他想勾起海棠的好奇讓海棠進一步詢問什么是傳教士,他已經發現了,這位新來的“小王子”很受皇帝的寵信,小王子如今坐在靠墊上,比帝國的皇儲坐的還要高一些,這些用以往的經驗來看是絕不會發生的,皇太子也不會允許有人比自己坐的更高,除了皇帝陛下。 海棠左手糕糕右手棋子,嘴角還有幾顆芝麻,她歪著頭:“哦,道教的稱道士,佛教的稱和尚,你們信上帝的是教士,傳教的是傳教士,和道士和尚還是一樣的,我知道了?!?/br> “不不不,尊敬的小王子,傳教士是指傳遞上帝福音的人,我們是侍奉上帝的子民……” 海棠問:“上帝能干嘛?” 康熙把棋子放下,他自己的崽他自己豈能不了解,海棠這是在逗他們呢。這種放松的時刻,康熙不介意縱容孩子玩鬧一番。 “上帝是無所不能……” “哦,和觀音菩薩很像?!焙L狞c點頭:“觀音菩薩不僅無所不能,還大慈大悲。我知道了,你是想勸世人信上帝是嗎?可是……菩薩都兢兢業業的保佑善男信女那么多年了,暫時沒犯天條,為什么要改信上帝呢?而且道家的天尊和真君們也很敬業??!不知道你看過沒有,夏天求雨的時候,要是龍王爺不上工,百姓是會把龍王搬出來暴曬鞭打的?我想問,能把上帝搬出來暴曬嗎?” “哦,不能,那是不敬上帝!上帝已經代世人受過罪孽了!” 人家不想信教,你不能拉著人家傳教啊。海棠很煩那種把自己觀念強制傳輸給別人的行為:“南大人,你來這里這么多年還沒弄明白??!這里的人不拜閑神!你看,觀音菩薩有時候還要做送子觀音,上帝能給大家送寶寶嗎?” “尊敬的王子……” 海棠把棋子放下,擺了擺手:“我還小,不和你辯經,總之,我是不信的?!?/br> 海棠以前被英語老師忽悠著讀圣經,說什么讀懂了圣經就學會了英語,從此能成為一個英語通,妄圖用學習一種文化拉她信教,還帶她去教堂做禮拜。 海棠以前就是個卷王,她不僅讀了圣經,還千方百計的去借閱了《舊約》順帶了解了新月沃土上各個勢力的愛恨情仇,梳理了古巴比倫王國和亞述帝國的前前后后,查閱了在君士坦丁堡召開的大公會,了解了《米蘭敕令》,做出一個一百七十多頁的ppt闡述了三教同源,把那個一心給她傳教的英語老師辯的張口結舌落荒而逃,雖然花了她整整一個學期的時間,她覺得值了! 要不是如今年紀小,要不是她沒法給周圍的人解釋自己怎么知道如此詳細的三教歷史,她真的很想把當年的知識點給撿起來吹掉上面的灰重新拿出來用。 可見知識一旦掌握,除非是忘了,任何時候都能拿來用的。 看海棠不耐煩了,自家崽失了興趣,康熙就說:“太晚了,退下吧?!?/br> 兩位傳教士只能退下,等到他們走了,康熙就跟兒子們傳授用人經驗,像是這種明顯有目的的,要用他們的本事,但是不能答應他們的請求??傊睦碚摳攀鼍褪墙o驢的眼前吊個胡蘿卜,讓他相信能吃到,又不給他吃到。 父子幾個再次吃了飯,大家散了的時候,三阿哥還是不死心,拉著要回去睡覺的海棠說:“meimei,剛才人多,也沒跟你說西洋學問有意思,你有沒有空?哥哥教你一些好玩的??!” 不等海棠反對,他開始讓人拿七巧板過來,非要拉著meimei玩七巧板。 海棠很明確的告訴他:“三哥你別忙了,棠棠不學,棠棠不愛學?!?/br> 別浪費睡覺時間了,就三哥的水平,海棠都不屑去打擊他。 三阿哥不死心,追著海棠去了太后那兒。對于三阿哥的到來太后挺意外的,畢竟見他的時候真的不多,仔細算算,都是全家一起出現的場合才會看到他。 海棠和太后蹭蹭貼貼撒嬌后就去洗漱睡覺,三阿哥被太后拉著說話:“你最近過的怎么樣???冷不冷?餓不餓?你額娘不在有什么事兒來找我??!” 三阿哥嘴里答應的很好,恨不得拔腿就跑,太后不靠譜是眾所周知的,因為太后除了關心他衣食住行之外,現在開始關心他娶媳婦了。 三阿哥康熙十六年出生,今年才九歲!九歲??!三阿哥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還不想娶媳婦! 在被人的眼里,他這年齡很尷尬,說是小孩,但是有點大,說是少年,又有些小。 他羞的想跑,被太后拉著:“你想娶個什么福晉?哎呀你要早點說??!” “這事兒……這事兒是大哥和太子先辦,孫兒還小著呢。孫兒先走了,您保重?!?/br> “誒誒誒,別走,你大哥年紀也不小了,我算算,他是哪一年生的?” “康熙十一年??!” “今年是康熙二十四年。哎呀,他真的不小了??!” “是吧,您和汗阿瑪就該給他cao心了?!?/br> “你們這幾個小崽子長的可真快,行了,我記住了?!?/br> 可以走了吧? 三阿哥趕緊說:“太晚了,您歇著吧,孫兒告退了?!?/br> 然后撒丫子跑了。 他回到阿哥們住的地方,大阿哥等好久了,聽說他回來了就出了房間,拉著他來到四阿哥的門口,敲了敲門直接進去了。 四阿哥和六阿哥五阿哥坐在一起,四阿哥和六阿哥擰著眉頭,六阿哥提著筆,小臉上全是糾結。 大阿哥問:“這兩人愁什么呢?” 五阿哥說:“十二meimei病了,他們在斟酌著寫信安慰德妃娘娘呢?!?/br> 說完嘆口氣:“我額娘也真是心大,都不知道給我和九弟六姐十一弟寫信!” 五阿哥有一種感覺,就是有娘和沒娘似乎也沒太大的區別。 早年他額娘是稀罕他,經常去壽康宮看看,現在都沒殷勤的看過十一,自然也沒再殷勤的看過他了。 四阿哥嘆口氣:“十一meimei也不太好,鈕鈷祿貴妃那里有半個太醫院的人,聽說十一meimei……” 說到這里他沒說了,大家都懂。 大阿哥就說:“哎呀,有太醫呢,會沒事兒的。你們還寫信嗎?不寫讓老三說話?!?/br> 三阿哥已經坐好了,看著弟弟們都在看自己,感覺自己這會很重要,得意的開始冒傻氣:“今兒把兄弟們聚在一起,是為了商量怎么對付九meimei?!?/br> 大阿哥的眉頭皺起來。 果然下面三個小的的臉已經繃起來了,六阿哥握著毛筆,那樣子像是握著匕首,就差給老三捅一下了:“三哥!你!說!什!么?” “商量對付九meimei??!你們不覺得她太礙事了嗎?那句話怎么說呢?母雞司晨……” 六阿哥手里的毛筆果然一下子捅過來,三阿哥沒躲過去,染了一身墨水,他剛要說話被四阿哥一下子抽了凳子跌倒在地,摔了個屁股蹲,尾巴骨都是疼的。六阿哥和五阿哥撲過去,六阿哥坐在他肚子上,五阿哥坐在他腿上,把人壓的不能動彈。 眼看著老六的拳頭要砸下來了,大阿哥怎么可能看著兄弟們在自己眼皮下打起來,立即說老四:“你也有點哥哥的樣子,你拉老六我拉老五,要不然今晚上都睡不好,肯定被拉去罰站?!?/br> 說著把老五提起來了。 老四也拉起了老六,老三罵罵咧咧,心里再次對德妃生的這三個孩子沒好感。老六是兇,也沒砸幾拳下來,就是被老四抽了凳子摔的太疼了,更別說那個誓死要把哥哥們比下去的九格格! 看來今兒是沒法商量了,三阿哥被大阿哥拉走了,走的時候還對這老四老六嗶嗶賴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