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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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寢宮也是前明建筑,建造的富麗堂皇。為了安保周圍沒什么大樹,全是一層層的臺階和漢白玉石欄。 寢宮前面還有一些等著覲見的官員,遠遠的看去,這些官員正揣著手二二兩兩的站在一起聊天,帶刀的侍衛繞著寢宮巡邏,天氣涼了,每個人呼吸的時候嘴里冒出白霧。 海棠正看著周圍的建筑布局,六阿哥對著她的胳膊捅了幾下:“誒,meimei你看,走過來的那個,最前面的那個,是威武!” 威武?誰??? 哦?外祖父??! 海棠還沒見過呢。 威武帶人巡邏,看到這里站了兩個小孩子,孩子身邊的太監有認識的,他趕快往這邊走了幾步。 他笑著過來見禮:“奴才給六爺請安,這是……” 海棠很仔細的看他,發現他的年紀不大,也就是四十多的樣子,看著很健康,個子不是很高,卻很結實,給人的感覺很和氣,未語先笑,和德妃有種一脈相承的隨和感。 六阿哥看到他也很高興,偶遇帶來了意外之喜,畢竟是血緣上的外祖父,趕快讓自己的太監扶起他,說話的時候表現的很親近:“您別客氣,好久沒見您了,最近可好?您家里人可好?對了,這是班布拉貝勒,在我們兄弟跟前別多禮?!?/br> 威武這種給皇帝站崗負責安保的侍衛頭子最近也聽說新來的蒙古貝勒很受寵,和皇子們同進同出,趕快再次見禮,等他再被扶起來的時候,在冬日的夕陽下對著海棠看了幾眼,越看越眼熟,再看看旁邊的六阿哥,他心里突然鬧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然而他不敢問,也不敢久留,就說:“這會冷了,阿哥和貝勒爺早點回去吧,別吹了冷風?!?/br> 六阿哥應了一聲,很自然的牽著胖胖的班布拉貝勒走了。 威武看他們走了才帶著人接著巡邏。 他身后的人問:“頭兒,剛才那是六爺?就是不常見四爺?!?/br> 威武心里嘆口氣,和后面的說笑了幾聲,自然不會提幾位皇子的事兒。 等一圈巡視完他們進班房暖和的時候,有人悄悄的擠到威武身邊:“威爺,佟家有爺們要來咱們侍衛處當差?” 威武聽了忍不住問:“誰???我記得佟家的大爺在御前是一等侍衛啊?!?/br> “您這是著像了,別人家里是一家送一個出息的子弟來做侍衛,他們家哪里守這個規矩,在皇上跟前說一聲罷了,而且鄂倫岱和他阿瑪又吵架了,聽里面傳出來的消息,這次父子倆在皇上跟前鬧的不成樣子,皇上的意思是把鄂倫岱給調派到地方上做官,避免父子兩個再鬧矛盾。要是鄂倫岱走了,來的就是佟家一房的人,大概是一爺德克新?!?/br> 威武低頭一想,佟國綱父子兩個別管在家鬧成什么樣,這爺倆在外面都不是記仇的人,換句話說,這父子幾個的名聲都好。 鄂倫岱和威武經常見面,沒因為宮里皇貴妃和德妃的恩怨給過威武臉色,而且這人還不拘小節,不論是誰只要和他對脾氣,人家是不會拿捏著身份與人交往。 但是佟國維父子就不一樣了,威武受到的打壓都是來自一房佟國維這一支。 威武問:“要是鄂倫岱大爺走了,這一房的一爺難道不去做一等侍衛?”二等侍衛才是苦哈哈干活的人,一等侍衛們在皇上跟前聽用,干著傳旨跑腿的閑差,比二等侍衛風光多了。 他身邊的人說:“是二等侍衛!不是一等的?!?/br> 皇上給的是二等的職位這真沒處說理去,他們這些二等侍衛還巴不得讓佟家的人去做一等侍衛,畢竟佟家的人難伺候??!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寢宮那兒燈火通明,康熙擺出宴席宴請兩個舅舅和幾位表兄弟。 這宴席不在計劃里,康熙的本意是今天帶著幾個孩子吃飯。開飯前因為鄂倫岱和佟國綱之間的矛盾更深了,他不得不把人叫來坐下一起吃,給他們開解一番。 所以在中間加了一扇屏風,皇子們和海棠在屏風里面吃飯,外面是佟國綱佟國維和鄂倫岱,葉克書,德克新,佟家出來做官的本支男丁都在這里了。 康熙轉頭對著身后的屏風喊了一聲:“胤禛出來,來拜見兩位長輩?!?/br> 四阿哥聽了放下筷子看太子,大阿哥和二阿哥也立即看太子,這該太子出去啊,怎么叫了老四? 太子對著四阿哥點點頭,四阿哥只好出去了,六阿哥咬著嘴唇臉上很不高興,被海棠在桌子下踢了一腳。 四阿哥出來對著佟家兄弟拱手,佟國綱趕緊站起來:“阿哥客氣了?!?/br> 佟國維本來很倨傲沒打算動,看著大哥站起來了他也跟著站起來,沒說什么。 四阿哥又對著鄂倫岱他們兄弟拱手,康熙笑著說:“這幾個是你舅舅呢?!?/br> 佟國綱趕緊推辭,言稱赫舍里家和鈕鈷祿家才是舅家,顯得誠惶誠恐。鄂倫岱就說:“皇上,您別給奴才們臉上貼金了,從圣母皇太后哪兒論起來,奴才們也就是各位阿哥的表叔,有人盼著讓奴才們做舅舅呢,那不是沒當上嘛?!?/br> 佟家的人對他怒目而視,康熙就對胤禛說:“回去用膳吧?!?/br> 四阿哥應了一聲退回來。 屏風后面安安靜靜,前面康熙說話:“今兒都是一家人,剛才鄂倫岱也說了,看在皇額娘的份上這屋子里沒外人,咱們是血脈至親,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說的,今兒朕在這兒坐著,都冷靜點,如何?” 佟國綱嘆口氣:“奴才家的這點事兒鬧到您跟前,真是……” 鄂倫岱就冷笑:“什么這點事兒?這是大事兒!到街上讓人評評理,當老子的想殺兒子,這是小事兒嗎?” 佟國綱冷笑了一聲:“你有個做兒子的樣子嗎?你對你老子不孝順,難道不能打殺了你!” “你有個老子的樣子嗎?你殺了我是真的因為我不孝還是因為法海那個孽畜!” “那是你兄弟,你罵他孽畜你是什么?” “我也是孽畜,你也是孽畜,全家都是孽畜!” 屏風后面的幾個人捂嘴的捂嘴,咬嘴的咬嘴,都快繃不住了。佟國維對著鄂倫岱呵斥:“閉嘴!” 鄂倫岱才不是乖寶寶,對著一叔說:“叔,這個全家里面也帶上你了,你也是孽畜?!?/br> 佟國維和佟國綱一起咬牙切齒,要不是在康熙跟前,這會已經掀桌子要動手了。 葉克書立即說:“都別說了,皇上面前我來說這里面的因由,你們先別插話行不行?” 兩邊都沒再說,葉克書說:“皇上,這事兒是前幾天鬧起來的,法海他年紀也到了,奴才的大伯說該給他謀個差事了,結果鄂倫岱不樂意……” 鄂倫岱想說話,被康熙瞪了一眼哼了一聲。 葉克書接著說:“法海和鄂倫岱吵起來了,后來法海說他不靠著佟家也能出來做官,他要去考科舉,鄂倫岱說沒佟家法海連書都讀不了,他說法海吃的用的都是佟家的,現在裝什么……說了些言語奴才就不學了,怕臟了您的耳朵,后來大伯就生氣,罵了鄂倫岱……再后來就吵起來了?!?/br> 無論是屏風內外,都知道這是葉克書美化了之后的說辭,原因也說清楚了,鄂倫岱和佟國綱因為法海母子又鬧起來了,這次具體的矛盾是給法海謀職位。 康熙嘆口氣,跟鄂倫岱說:“你當了這么久的侍衛了,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不能一直當侍衛啊,你去外地做官吧?!?/br> “不去!奴才去了往后就再回不來了,以前奴才想著走了就走了,不稀罕?,F在奴才想明白了,佟家這門第該是奴才的,為什么要奴才出去? 奴才的額娘是八抬大轎抬到他們家的,奴才是嫡長子,奴才做了什么有辱門楣的事兒嗎?奴才是出去勾搭良善了還是去落草為寇了?是掘了祖墳了還是燒了祠堂了?他法海憑什么壓在奴才頭上?” 佟國綱說:“你兄弟什么時候壓你頭上了?” 鄂倫岱冷笑:“你偏心他的時候就壓在我頭上了!你抬舉他的時候就踩我的臉了!” “是你不爭氣,我讓你多讀書你怎么不讀?” “會讀書的是你兒子?外面國子監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要叫你一聲阿瑪?” 佟國維就說:“你不上進,你兄弟愿意上進,家里多照顧他一點怎么了?” “我哪里不上見?他會搖頭晃腦讀幾句詩書就是上進?咱們家是馬上得的富貴,我是上不得馬還是拉不開弓?我是看到高頭大馬嚇得渾身抖還是聽不得野獸嘶吼?會讀書才是上進?你們這是什么道理?呸,我是看出來了,一個個見不得人,還自己裝的道貌岸然?!?/br> 佟國綱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起面前的盤子砸鄂倫岱身上,跟康熙哭著說:“這逆子的言論皇上聽到了吧,奴才請誅鄂倫岱!” 鄂倫岱梗著脖子:“你就是故意在皇上跟前激我!” 康熙嘆口氣,本來想做這和事佬,算啦! 他對外面喊:“來人?!?/br> 外面侍衛們魚貫而入,康熙指著佟家的人:“拉開送回去,路上看著點,別讓他們再打架了?!?/br> 佟國綱和佟國維帶著葉克書和德克新說了一通不爭氣讓皇上cao心的話,這才恭敬的退下。 鄂倫岱梗著脖子要走,康熙留著他說:“你也是有兒子的人了,你要給孩子做個榜樣?!?/br> 鄂倫岱說:“那小崽子要是有本事造奴才的反奴才還高看他一眼呢,就怕他沒那本事?!闭f完出去了。 康熙嘆口氣,站起來轉屏風后面和孩子們一起吃飯。 晚上海棠去太后那兒休息,四阿哥和六阿哥兩人一塊回去。 六阿哥說:“今兒讓四哥出去見佟家,不像是好事兒?!?/br> 四阿哥沒說話,因為皇貴妃再二告誡他不許和佟家走的近。外面看佟家赫赫揚揚,人稱“佟半朝”,但是佟家的家風……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 六阿哥說:“就是汗阿瑪讓您去見他們,我聽著那動靜,佟家是看不上咱們兄弟?!?/br> 不是看不上咱們兄弟,是看不上他胤禛。 四阿哥心里也看不上佟家,冷哼一聲,隨后說:“這事兒不要讓額娘知道了?!?/br> “你放心吧,我知道?!?/br> 海棠和五阿哥跑回太后跟前,太后看兄妹兩個顛顛的回來了,問道:“吃了嗎?怎么今日散學的這么晚?” 海棠一邊逗十一一邊把吃晚飯時候發生的事兒說了。 太后聽了一耳朵就罷了,她對佟家的事兒不感興趣。 五阿哥卻傻乎乎的問:“昔日孝康章皇后……” 話沒說完,被海棠踹了一腳,孝康章皇后是康熙的生母,也就是大家嘴里的圣母皇太后。 你在太后跟前提她干嘛?血緣上和孝康章皇后親近,但是生活里和眼前的太后祖母更親近,海棠向來是幫親不幫理,她和太后最貼心了,擔心她聽到這些心里不好受。 太后真的是心里很大條,聽到孝康章皇后的名號,想了一會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佟妃啊,我就說世祖章皇帝是先帝爺,孝康章皇后和先帝都占了一個‘章’字該是有關系的,分了好一會才分清董鄂妃和佟妃的封號。 小五是想問孝康章皇后在的時候佟家是什么樣子吧?我也不知道,這事兒佟妃自己cao心。我們兩說話的時候不多,她去的又很早,現在想想,無論是她還是先帝或者是董鄂妃具體長什么樣子我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先帝是個胖子,他和董鄂妃住在南苑行宮,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每次回來都會罵我,我那時候盼著他別回來。 我還記得董鄂妃很瘦,穿衣服好看,我好幾次就羨慕她是個衣架子,她說話輕聲細語很和氣,不嫌棄我笨,我是喜歡和她說話的,就是先帝不許,那樣子就跟和我多說一句董鄂妃能走霉運一樣。佟妃是一點都沒記住,胖瘦高矮都不記得了,這宮里來來往往的女人多了,沒了就再也沒了,能記住的太少了,他們愛新覺羅家的爺們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多著呢?!?/br> 她看看海棠,很肯定的點頭:“小花骨朵這么胖,肯定是仿先帝,你們都是溜圓溜圓的?!?/br> 海棠哭笑不得:“棠棠將來能瘦下來!” 太后點頭:“棠棠要是瘦下來肯定是董鄂妃那樣的,不過還是胖點好,胖人才有福氣?!?/br> 海棠倒是覺得傻乎乎的人才有福氣,無論是她嘴里的董鄂妃還是佟妃,昔日無論是高興還是得意都已經飛飛湮滅了,活的久才是福氣??! 海棠一下子抱著太后:“您可要好好的,將來棠棠也變成一個老婆婆了,來陪著您一起說話,咱們兩個老婆婆一起曬太陽?!?/br> 太后笑起來,摟著海棠說:“好好好,這個好!” 第53章 后悔五 冬天很早就天黑了,五阿哥不想回去,看meimei打著哈欠去睡覺覺了,他跟太后撒嬌:“想留下來~孫兒明日和meimei一起去學里?!?/br> 太后對他也很溺愛,左右五阿哥是個不大的孩子,留在后面也行,就說:“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br> 五阿哥飛快的謝恩跑去睡覺了。 過了一會,連鬧騰的十一阿哥也睡了,太后就去看看海棠,小花骨朵蒙著被子呼呼大睡,太后把她的被子拉下來一點擔心捂著她了,沒想到海棠睡夢中不自覺的往下縮了縮。太后只能把被子又重新給她捂上,只留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