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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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頭發被溫柔打濕,泡沫一點點在發絲打出,指尖在發縫穿梭,謝清方有點不自在地僵了身體,過了一會眼睛緩緩閉上了。 他的記憶跨過一圈圈年輪來到最初那個節點,他似乎被縮小了身體,又被放大了精神。如夢似幻的碎片在眼前飛速閃爍,謝清方道: “那天我與那個唱歌的小孩說話,我問他為什么要去那里唱歌,他說因為喜歡。我又問他為什么唱著唱著就哭了,他說因為難過。我說難過就要哭出來嗎?他說不知道,因為他的mama從不在他面前哭泣?!?/br> “我說你的mama很愛你,他愣了一下,說是呀。當時我的大腦有些空白,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現在我大概能猜出來,我在羨慕和嫉妒,似乎所有人都有一位深愛自己的人,只有我游離于世界,一步都難以邁入?!?/br> 陳理用毛巾將他的頭發擦干。 又重新打濕,擰干,給他擦了一遍臉。 淚水被毛巾吸去,變得無影無蹤。 陳理說:“我愛你?!?/br> 第50章 第二天, 兩人都醒得很晚。陳理比謝清方早醒一些,他沒有驚擾對方,輕手輕腳地起了床。 然后下樓、拐彎, 剛剛好堵住白演的路。 “……” 沒來得及躲開的白演眼皮一跳, 暗道晦氣:“有事?” 陳理說:“當然有, 不然怎么會正好碰見你呢?” “呵呵, ”白演扯了扯嘴角, 心說怎么不會, 肯定因為我今年命犯太歲了,目光卻忍不住朝不遠處緊閉的房門處飄了一下,“是因為上次的事,還是因為……他?” 那天解決事情回去后,白演就發現不對了。 陳理那天對他的稱呼是白大夫,或許不是因為想示威,而是因為,陳理在“大夫”這個方向,對他有事相求?!^交易,大抵也是由此而出的。 而陳理的身邊, 需要一位“大夫”的…… 除了謝清方, 還能有誰? “都有, ”陳理沒有掩飾自己目的的意思,他坦率應下后,隨手布下一個隔音陣。陣法凝成獨立空間,陳理與白演比了個“請”的姿勢,“進去聊?” “……”白演看了看陣法, 又看了看陳理,嘴唇微動片刻后, 他一言不發地入了陣。 “說吧,”見陳理也跟著進來,白演說,“要談什么?” “顯而易見,我想與你談筆交易,關于他的病……”陳理開門見山。 “沒法治,”白演聽都沒聽完就給出了答案,“除非你死?!?/br> 謝清方的靈力枯竭是“封鎖”造成的,在人力或非人力的影響下,付出相當的代價使用力量將他的靈脈封鎖。因此,這類傷更準確說,只能稱為“禁”,而不能稱為“病”——要想突破“禁”,辦法倒是有兩種,一種是施法者自愿取消,另一種就是由其他人代為“取消”。 然而,凡事皆有因果。 以絕對的代價形成的“禁”,他人如果想代為“解開”,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以白演的判斷,謝清方身上的這道“禁”,如果要強行解開,饒是陳理也必須付出慘烈的代價。 要么是修為盡失,要么是直接死亡。 這兩種代價,對任何一位修士來說都是絕對無法承受的?!顷惱硎侵x清方的死士。 嗯,就那種天生為對方服務,為了對方可以不要命的那種死士。 白演說:“不過,雖然封鎖無法解開,但你可以讓他以凡人之軀多活很久。畢竟,延年益壽這類的藥方我還是開得出的,何況有你在他身邊的話,他也無需擔心受到什么外界傷害……” “我可以死?!标惱泶驍?,回應的卻是白演的上一句話。 ——沒法治,除非你死。 ——我可以死。 “……”白演一怔,反應了好幾秒,才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需要我重復一遍嗎?”陳理微笑。 白演定定地看著陳理,看了足足十幾秒,他收回目光:“那這也不需要我。突破封鎖的方法,你應該比我熟悉更多?!?/br> 用靈力突破禁術,能力量抵抗禁錮,這是修士的必修課。 不需要醫者的幫助。 陳理說:“不,我需要。因為我要做的不是一次性的破陣,而是多層逐步破陣,中間的度需要你來把握?!?/br> 白演說:“……說人話?!?/br> 陳理說:“你訓練時帶過負重嗎?當負重達到最大時,你身體會開始麻木,這時候需要卸掉它。而我需要的不是將身上負重一口氣地卸去,而是將它們一點一點地拿下來;這時,為了更好的效果,你需要告訴我,到什么時候我需要卸下多少的負重?!?/br> 白演對這個研究不深:“有什么區別?讓他的痛苦能持續更久?” 陳理笑笑:“這話將我說得很像一個殘忍的人啊?!?/br> 白演:“……所以為什么?” 陳理:“很簡單,這樣做容錯率最高。只要我做得足夠小心,就不必擔心被他發覺異樣,從而做出抵抗行為?!?/br> 白演聽到最后一句話,忍不住道:“等等,什么叫抵抗行為?你沒有告訴他你的這個決定?” 陳理微笑。 足以說明一切的幾秒沉默后,白演感慨:“你果然就是一個殘忍的人?!?/br> …… …… 謝清方醒來時,陳理還不在房里。他緩緩睜眼,腦海里是那一轉而過的幻夢,他夢見了一條布滿迷霧的長路,他在這條看不見盡頭的路途里奔跑,鼓動的心臟像是下一秒就要鉆出來,他記得自己跑得極其奮力,似乎在追趕什么下一秒就會消逝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