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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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進入正題了,姬未湫當然不會說什么‘我皇兄讓人刺殺我’這種話,他就把下淮南的過程說得繪聲繪色,什么山上的蚊子有拳頭那么大,把一匹馬都給咬死了,刺客那冷箭嗖嗖的,從山頂往下放,跟落雨似地。 太后聽得臉色煞白,要不是方才看過姬未湫只有手臂受傷,她都恨不得讓人把姬未湫拉進里間再給他檢查一遍有沒有哪里受傷。她拉住了姬未湫的手:“怎么這么危險?你皇兄沒有派侍衛給你嗎?他養那么多青玄衛干什么吃的?不是還有影衛嗎?!影衛呢?!” 姬未湫含糊地說:“就是有他們護著我才沒多大事兒……都是這樣的,我與御史閑聊,他們與我說前朝欽差但凡抓回犯官的,路上大多都要有刺殺的……我還算是運氣好的,犯官沒死,不然回來我還得挨參呢!肯定有人就等著來參我呢!” “你皇兄真是……”太后忍了又忍,才沒讓后面幾個字冒出來。她一方面知道大兒子沒錯,姬未湫已經成年,雖說叫他混日子也能過得富貴榮華,但叫他建功立業是無錯的,一方面又忍不住腹誹明明有更簡單輕松的差事,作甚要拿這么危險的給他弟弟! 姬未湫一臉無辜地說:“此事與皇兄何干,只能怪那些人無法無天!” 太后頓時又感動了:“阿湫,你真懂事!” 姬未湫:“……嗯!” 不是,老母親你怎么結束了,你怎么不把姬溯叫來罵兩句! 我不是你心愛的小兒子了嗎?! 感動的太后隨即讓小廚房給姬溯也送去了一大碗冰糖燕窩雪梨紅棗。 第69章 姬未湫只能捏著鼻子打算出宮。 不然還能咋辦呢?總不能和老母親明牌說:您幫我罵兩句皇兄吧!他罰我半年俸祿! 然后老母親一好奇, 派人去一問,姬溯自然也不會沒事去挑戰老母親的心臟,只說是他自個兒貪玩擅自離開了官兵禁衛的包圍圈……就該姬未湫挨打了。 老母親有事是真的上手。 他還未走出宮呢, 就見小卓公公連忙趕了過來,一臉諂媚的說:“殿下, 您這是要出宮?” “嗯, 可是皇兄有吩咐?”姬未湫隨意地點了點頭。 小卓公公道:“圣上那頭沒有什么吩咐,只是……您不去文淵閣?” 姬未湫當即在心里草了一聲, 對哦, 他這個牛馬,還要去文淵閣當花瓶來著的,過去晚一點無妨,直接搬出姬溯來,但不能一聲不吭就不去——他完全給忘了還有這么一茬。 在外雖然凄風苦雨的, 但是真的自由??!每天坐在馬車上無所事事打打牌, 看看書,玩玩骰子, 大家都在趕路,誰有功夫來煩他??! 生活不易, 姬未湫嘆氣, 然后他決定——開擺! “遞個條子,就說我今日剛回京, 手上還有些事,先休沐三日吧!”姬未湫想了想又道:“等我回去再遞個折子給皇兄?!?/br> 小卓公公也就是來刷個存在感, 并不是真的就憂國憂民了, 他聞言連連點頭,有差事就好, 有差事就好??!“那奴婢就先去文淵閣!” “好?!奔翠蓄h首,今天進宮匆忙,也沒帶什么不記名的玩意兒,順手就將手臂上的純金臂環薅了下來塞給了小卓公公,扭頭就走,小卓公公連推辭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富家子弟多愛廣袖寬袍,于是用來束袖的臂環應運而生,姬未湫這個臂環精巧無比,通體作鳳羽狀,上嵌紅寶,雖說都是細碎的小寶石,卻如滿天星一般,在陽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小卓公公捧著金臂環欲哭無淚,他素來有分寸,否則也混不到給慶喜公公當徒弟,不過是傳句話就得了這個,太這東西太過貴重,他不敢收??! 還是回頭給師傅吧!讓師傅處理! 姬未湫打馬回了府邸,醒波早就在大門候著了,上前接過了韁繩,服侍姬未湫下馬,姬未湫笑道:“哎?今日張長隨都來給本王牽馬了?” 醒波一派翩翩玉公子的模樣,聞言也是微微一笑:“本就是下官應盡之份?!?/br> 姬未湫也不以為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邊入內邊道:“行了快把韁繩放下,誰要你做這個?都收拾好了?” 醒波很冷酷地說:“尚未?!?/br> 只不過姬未湫離京月余,如今他回府,醒波是必要到門口迎接的。姬未湫一聽就道:“沒事就忙你的去……有一口箱子帶給你的,你問問眠鯉?!?/br> 醒波露出一點含蓄的笑意:“眠鯉休沐了?!?/br> 姬未湫也露出了牙酸的表情,什么將軍什么兵,也怪不到眠鯉頭上:“那就自己找去,你肯定知道哪一箱是你的?!?/br> “臣怕會錯了意?!毙巡ǖ溃骸暗綍r殿下心疼?!?/br> “本王心疼什么?”姬未湫對醒波眨了眨眼睛:“本王全副身家都是你的?!?/br> 醒波一笑,當即止步:“臣告退?!?/br> 姬未湫頷首,又想起一事,道:“你在府中辛苦,日后都領雙份俸祿?!?/br> 醒波頓了頓,垂首道:“醒波謝殿下?!?/br> “與我客氣什么?”姬未湫說罷便繼續往自己住處走去了,說起來醒波年紀也大了,雖然是宦官,但也不妨礙找個知心人——說不定他已經有了呢?算了,到時候問問吧,他身邊這一批親近人都比他大一些,該成家的成家,不想成家就發點銀子,都是打工人,有啥比給錢還香呢? 思及此處,姬未湫又想起來自己被扣了半年俸祿的事情,頓覺心痛。他以前擺明了車馬不搞私人關系,不幫疏通關節,自然沒人上門給他塞銀子,基本上全靠俸祿和宮中賞賜,他的俸祿很多的好吧!一下子沒了半年,心痛如絞??! 雖然是給親哥打工,但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擱現代哪個公司敢對著高管說扣你半年工資,這半年你就給我白打工????! 姬未湫險些把牙都咬碎了。 眠鯉休沐去了,對姬未湫影響不是很大,他大部分時間并不需要有人伺候,也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亦步亦趨,他想起來方才忘了跟眠鯉說給家里修個泡澡池子,不過也不急就是。 姬未湫回去又洗了個澡,緊接著躺到床上去一秒入睡。 年輕就是好,一般情況下閉上眼睛就能睡! *** 慶喜公公看著被小卓捧著的臂環,忍不住伸手用拂塵柄敲小卓的腦袋:“蠢東西,殿下剛回宮交差,本就匆忙,你還去討賞!你就差這點賞賜?!你也不看看這也是你能收的東西嗎?!” 小卓公公被敲了一下,半點不記仇,哀求道:“師傅,我錯了!您看這該怎么辦哎!這哪里是我能收的呀!殿下扔給我就走,我連半分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小卓又苦著一張臉道:“殿下別是記恨了我吧?” 他也覺得今日不妥,稟報了事兒就該趕緊走,就這么多留了幾個眨眼的功夫,莫不是被殿下以為是在討賞了吧?! 殿下今日本就是匆忙入宮,雖說在宮中洗漱更衣,但補上的大多是御制,都是記名的,殿下賞了他也不好用,這臂環雖不是御制,可他清楚的記得這是殿下門下醒波哥哥費盡心思才尋回了一整盒的同色的紅寶,連光都是一色的,打了整整一套,如今賞了他一件,那一套就用不得了。 殿下還怪喜歡那一套的,日后想起來其中一個被他逼著賞了他,心中會不會記恨他? 慶喜公公瞪了他一眼:“殿下若真記恨你,就不會賞你!你真當你是個人物了,殿下還需要忌諱著你?!” 說罷,慶喜公公就指了指偏殿,道:“放進去,殿下總要入宮的,見了自然就知曉了?!?/br> 小卓這才如蒙大赦,趕忙將臂環送去了偏殿。慶喜公公聽見清寧殿中有響動,連忙進去伺候,便見圣上負手立在窗邊,聞聲側目望來,慶喜公公見狀便道:“驚擾了圣上,有個宮人不懂事,被老奴訓了兩句……” 姬溯頷首,示意知道了,慶喜公公上前隔著帕子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茶盞,見有些冷了便用眼色示意奉茶宮人換一盞熱的來。他又道:“方才文淵閣來報,說是殿下遞了條子休沐三日……” 姬溯淡淡地說:“隨他?!?/br> 剛回來,也是應該的。 說來小孩兒方才出去時眼神很是不忿,想是被他罰了半年俸祿后不滿極了——也不知道小孩兒是怎么想的,山中遇刺明明氣急了,也強壓著脾氣好生說話,被罰了俸祿居然就敢瞪他了。 姬溯陡然有了些笑意,側首吩咐道:“去私庫挑些好的,送去瑞王府?!?/br> 姬溯想了想,再給些銀子吧?堂堂親王,總不能為了銀錢發愁。 轉念一想,慶喜必會給他帶上,也不必他多此一舉。 *** 姬未湫一覺睡到了晚飯時候,見月明星稀,頗有些意趣,便叫人將晚飯擺在了花廳。他自個兒挑著一盞燈,披著斗篷往花廳走,因是深秋,亭中花木凋零,卻是遍地灑金,燦爛的銀杏葉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踩著悉索有聲。 饒是每日都會打掃,但經不住銀杏葉太多。 風中帶著些許的寒意,姬未湫遙遙看見花廳燈火通明,侍人絡繹不絕,映得下方湖泊燦爛生輝,無邊富貴撲面而來,他駐足看了一會兒,隨即又往花廳去。 這就是代價。 飯菜自然也是盡善盡美,許是白日在宮中吃多了,晚上就不太餓,姬未湫吃了幾口,醒波就來了,身后還跟著兩位侍人,各捧著賬冊等物。 醒波道:“醒波參見殿下?!?/br> “免禮?!奔翠幸皇种ьU:“在家里,規矩就別太嚴了,我看得也累得慌?!?/br> 醒波應了一聲是,隨即道:“殿下帶回來的一應物什皆已入庫,此外各色禮品也已收拾妥當,明日便呈送宮中?!?/br> 姬未湫平日都會接了賬冊掃一眼,今日卻懶得看了,“你辦事我放心?!?/br> 醒波又示意姬未湫看另一位侍人手中厚厚一沓的帖子:“殿下自離京后,多家送來了拜帖,屬下不敢擅自處置,請殿下過目?!?/br> 姬未湫白日還想著沒人敢上他的門拉關系呢,晚上就被打臉了。他瞧著有些頭疼,讓醒波報一下有哪幾家。 似乎都知道姬未湫要請假三天一樣,拜帖上的時間大多集中在了往后三天里,姬未湫聽完發現全是些不大認識的,便擺了擺手道:“都推了……醒波,明天早上你替我遞個折子,我要休沐三日?!?/br> 醒波先是點頭,隨即又問道:“殿下,還有一事,張侍郎府、宗親王府、況州劉氏幾家送來了一些謝禮,只說是感謝殿下看顧之恩?!?/br> 姬未湫頷首:“嗯嗯嗯,知道了,不太貴重就收了吧……我被皇兄罰俸半年——醒波,再不收我們就要餓死了!” 醒波帶著笑意耐心地道:“府中還有些積蓄,殿下無須擔憂?!?/br> 姬未湫橫了他一眼,又把要修個池子的事兒說了,他本來想著要去城外甘泉別苑,但一想又懶得動,好不容易能趁機休息三天,坐馬車去甘泉別苑要兩個時辰,騎馬雖然更快但是也更累,他只想躺平! 躺平懂嗎!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除非憋不住了否則他連廁所都不想上! 要是有個手機就更完美了,哪怕不聯網的消消樂,他都能玩個三天三夜! 安排完事情,姬未湫就又去睡了,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開始睡不著了。他也不著急,去書房翻了幾本最新出的話本,看到三更就自然而然的睡著了。 還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威嚴無比,一揮手冷酷地說:給我去查!一群侍衛紛紛應是,緊接著鏡頭給到了侍衛們腰間雪亮的刀,再一轉鏡頭,侍衛們破門而入,將一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壓到了他的面前。 姬未湫還以為自己做的是什么手握大權的夢,瞧瞧這氣派,這雷厲風行,顯然自己是出息了!這人八成是個壞事做盡的達官顯貴,再不然就是敵國暗探,結果就聽見自己說:“你那《風月無邊》下一話什么時候寫完?” 《風月無邊》,他睡前看的那本話本。 姬未湫醒了之后都給自己逗笑了。 下午的時候醒波來報宮中來人了,姬未湫一去看,就見是慶喜公公,他身后還跟著不少人,抬著的明顯是賞賜。姬未湫未語先笑,慶喜公公卻是垮著臉,與姬未湫哭笑不得地說:“小殿下,您都送了什么入宮?” 姬未湫眨了眨眼睛:“出什么事兒了?不都是些尋常土儀嗎?” 慶喜公公道:“土儀?那您怎么給圣上送去了珠淚紗?” 珠淚紗就是姬未湫在況州城外收的那些,他一愣,就知道昨天偷懶沒看禮單,醒波還真就送錯了東西,他面不改色地說:“珠淚紗怎么了?我瞧著那紗料通透,給皇兄蒙兩扇窗戶,免得冬天氣悶,還暗沉沉的?!?/br> 慶喜公公神色有些詭秘,殿下恐怕是被人騙了。今日上午東西送來時,他有些奇怪怎么馬上就要入冬了卻還送來了紗料,便叫來了司衣局的宮人來辨認,司衣局的宮人說是這紗料名叫珠淚紗,又稱燭淚紗,在江南一帶已經流行了小半年了,多為秦樓楚館所用。 這事兒還是別告訴殿下了吧? 慶喜公公眼睛一轉,還是與姬未湫低聲說了,誰知道殿下買了多少?萬一還沒送完,他再送其他人,叫人看出來了還當是殿下有意在羞辱人呢!虧得此事圣上還不知曉,否則殿下這頓罰是逃不了了。 他一說完,姬未湫就震驚了:那個jian商啊——! 他不知道這么干會坑死人的嗎?!???! 怪不得他沒見過那樣式,送到秦樓楚館的樣式他怎么可能見過??!???!他在江南也沒認真上過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