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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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哥。我醒了?!钡酝涝囂叫缘亟辛艘宦?。自從他認識申路河之后,就習慣了這種句句都有回應的感覺,像忽然失重,卻倒進了無害的羽絨里,安穩的,柔軟的觸感。 申路河探探他的額頭,又看了一眼吊瓶里的液體,按動病床旁的按鈴:“你退燒了,這是最后一瓶?!?/br> 護士過來拔了針,在他的手背上粘上白色的膠布,蓋住了涌出幾滴血來的針孔。翟望岳的頭發似乎已經很久沒剪了,超出了本來應該保持的,半長不長的樣子,而勻出了一片堆放在肩頭,像貨真價實的烏云,雜亂的反翹反而讓他的臉更小了,一臉的脆弱無助。 “你委屈什么?!鄙曷泛颖г沟?,去墻角撿起長柄的傘,“現在不發燒了,翟望岳,你也是時候清清你腦子里的東西了?!?/br> “申哥,沒用的?!蹦侵贿€帶著針孔的手拽住申路河,差點拉得他一個趔趄,下一刻,他已經與那張熟悉的面孔相對著,坐在了病床床沿。 似乎是終于捅破了窗戶紙,再也沒有必要向他隱藏什么,翟望岳的目光像個深淵,將他的影子全部吞沒其中,他再度開口:“我想你很久了,申哥。從……從你和我一起去若水縣開始吧?!?/br> 他換了口氣,別扭的少年這輩子就沒有說過這么真誠的話,幸好申路河的素質不允許他隨意地打斷別人,于是翟望岳得以接著說下去:“我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推著走,沒有主動追求過什么,我哥說的話,也有對的,也有不對的部分——是我喜歡過的任何東西,都被壓抑下去了。也是壓抑的太久了,我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br> “我一直在看著你,惴惴不安地等待你留下一點回音——一個笑容也好一句話也罷,我都會把它們記錄下來,都保存在我的相機里了,到夜晚的時候再拿出來反復品味……那種感覺就像,胸口堵了帶火的魚刺?!?/br> “申哥,別人有沒有夸過你好看?在我看來,你長得太符合我的審美,連頭發絲都是。申哥,我總有種感覺,我們才是同類,是唯一能夠理解對方的人,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握著申路河的肩膀,輸出了一大堆毫無邏輯,亂七八糟的語句,簡直像被一個不認識的人奪了舍,待到一切話語都油盡燈枯,他在申路河眼睛里如數見到了自己不堪而狼狽的模樣。 情緒退潮,他一時間覺得自己可憐而好笑了,像個神經病一樣,噗一下笑出了聲。 “個表,現在明白了?”申路河沒忍住罵了一句最臟的,“你也知道,感情是不能用哀求得到的,你以為你是誰,因為爸媽不給你買糖而撒潑打滾的幼兒園小孩嗎?唉?!?/br> 申路河垂下頭,避開翟望岳炙熱的視線,讓雨季濕而涼的空氣浸潤他的大腦。然而,他話語的最后,依然藏不住一般,流露出一點溫軟的同情,他身上的市井氣就在一次嘆息之間消失殆盡,他還是那個老好人似的,會在喧鬧的家屬面前撐著黑傘,宣告一生的旅程就此終結的入殮師。 翟望岳卻敏銳地抓住了這樣一個機會。是的,哀求沒辦法帶來他所渴望的感情——可是同情和可憐可以。 于是他握住申路河抽過他一巴掌的手,感受著分明的骨節,默默貼在了發燙的臉頰上,他對著鏡子實驗過,自己隨著視線上揚微微抬起眼皮的樣子最具有殺傷力:“這樣,那你還是可憐我吧?!?/br> 青年的雙眼里忽然點燃了高光,像雨絲最終稀稀疏疏地落入了這雙水塘一樣的眼睛,變得潮濕,而且反光。 申路河抽離了自己的手掌,不為所動:“發燒好了嗎?跟我去看你哥,有本事把這些話說給他聽?!?/br> 月城市的監控相比八年前密集了許多,查找失蹤的人口也更為便捷高效。就在這個落雨的夜晚,程見云找到了那個生死未卜多年的男人。 對著那個模糊的影子,她第一眼不能確定,同時又調取了其他路口的影像,這一次,男人的臉完整地暴露在了監控下。 程見云保存了男人的正面,側面多個角度的圖像,打算把新的發現告訴姜隊。 姜溯也還沒睡,她手上的案子太多了,就在剛才,追蹤彭飛的人同步她全新的進展。 雖然還未被審判,但彭飛已經完全被抽走了骨頭,換成了畏畏縮縮的發抖模樣,張開嘴是一口糟黃的牙,他唾沫飛濺地攀咬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不是我想賭,一開始龍哥也告訴我這是賺錢的門路,我不懂啊,就信了他的話,要抓就去抓他,怎么,不敢?也對,畢竟他的后臺是……” 審訊人員目光驟然凌厲起來:“后臺是誰,說清楚!” 然而彭飛轉而開啟了另一個話題:“謝雨楓,哼,那娘們兒也不干凈,我替她辦了事兒,現在她拍拍屁股就離婚——門兒也沒有!” 審訊人員補充了一點內容:我們剛發現彭飛在藥店的消費記錄,是一種與心臟病藥物混服能引起過敏的藥品。 他本人并沒有相關病史,根據他社會關系的走訪調查,他的單位里就有一起離奇的死亡事件—— 翟誠岳的墜江案。 當時這事兒并不是姜溯負責的,就被當作一件普通的事故翻了篇,姜溯連夜翻查了卷宗,才發現這次事件和彭飛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根據同事的敘述,由于觀念的分歧,彭飛確實和翟誠岳有不少的恩怨情仇,但,就算這是他的動機,那這又和他的妻子有什么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