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通算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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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銅馬道,再走幾十里就是斷劍山。斷劍山在中原北部,這里除了茫茫大山,很難看到什么像樣的平川。 坐在驛站里,李道禪和慕容亦溫喝著渾濁的茶水。 “感覺如何?這已經過去了好幾日,難道還頭感眩暈?”慕容亦溫看著李道禪。 李道禪揉了揉額頭,嘆了一口氣。他想到自己在慧空禪房中昏過去之后什么都不記得。當他醒來時,自己躺在床上,慧空坐在蒲團上念經。 他只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無力,卻不知為何,心中竟清明如炎夏沐風。 “施主既然醒了,老衲便不多留?!被劭者€是那副和善的模樣,笑著看向李道禪。 李道禪知道慧空可不僅僅只是給自己講了一段佛經那么簡單:“大和尚,你對我做了什么?” “只是送了施主一些東西。施主不必多慮,老衲并無害人之心。至于到底是何物,時機若到,施主自然知曉?!?/br> 李道禪最是厭惡他人對自己作出不明之事,若是如此,自己豈不受制他人?李道禪心中一狠,伸手掐住慧空的脖子:“如果還想活命,現在就快告訴小爺?!?/br> 慧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雖舉止跳脫,但心有尺規。雖表面懶散,可內秀于心。雖冷酷無情,但重情重義。施主年歲尚小,靈鏡未明,人間是非還不通透。但老衲相信,他日若是施主洗盡鉛華,定會成就不凡,天下都會沐浴在施主的風采之下?!?/br> “老禿驢,小爺沒問你這些,快點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李道禪身體不適,身子一顫,倒向一邊。 慧空笑了三聲:“施主本就不會殺我,又為何虛張聲勢,還是好生休息片刻?!?/br> 李道禪怒不可遏,可最終如慧空說的一樣,他等到自己身體恢復了力氣,心中暗暗咒罵慧空千萬遍后,隨即離開。 “當時真的該殺了那個老禿驢?!崩畹蓝U一拍桌子,仍在氣惱。 慕容亦溫看著憋屈的李道禪,心中之樂:“我覺得你現在去還來得及?!?/br> 李道禪瞪了慕容亦溫一眼:“一起去,你動手?” “咱是書生,打打殺殺的事還是算了?!?/br> 李道禪明知慕容亦溫在看自己笑話,又無可奈何,喝了一口茶。 “這家店要是不賣茶,賣泥水,我想生意會好得多?!崩畹蓝U頗為不滿。 慕容亦溫笑了笑:“來到銅馬道以北,尤其是這斷劍山,能夠喝到一口像樣的茶水實屬不易,這里的水可比黃金值錢?!?/br> “為何?”李道禪心中不解。 慕容亦溫雖然嘴上說著,可也覺得茶水渾濁,難以下咽,他放下茶杯:“此地方圓幾十里并不缺水,只是其中飲之無毒的少之又少。原因全在斷劍山?!?/br> “難道是斷劍山上那幫天天打鐵的鐵匠,打鐵太多,臟水如河?”李道禪即使再渴也不愿去喝這里的茶水。 “我說是因為斷劍山,可并不是指將邪一族。這斷劍山可是一座火山,要不你以為為何將邪一族定居此處?打造一把上乘的兵器,需要二物,一物乃是陽精,也就是天外隕石中的精鐵,二則需要火?;鹱詈媚耸堑胤沃?。而這斷劍山可謂是得天獨厚。而斷劍山的火山中的熔巖流入地脈河流,導致水中含毒,所以想要在此地喝上一口干凈的水,著實不易?!蹦饺菀鄿鼐従徴f道。 “這般說來,我倒是有些佩服那幫打鐵的,不累死,早晚也要被毒死?!崩畹蓝U自知自己可是做不到這一點。 對于驛站的茶水,不滿的可不只李道禪一個人,鄰座的拿著長槍的漢子將茶杯摔在桌子上:“小二,過來!” 店小二一聽那漢子的語氣,心知不妙,急忙低頭哈腰跑了過來。 “你告訴老子,這茶杯中的是什么東西?” 店小二伸頭瞅了一眼:“客觀,這里面是茶水?!?/br> “你家的茶水里還要放沙子嗎?”大漢瞪了小二一眼。這小二嚇得直哆嗦。他可知道原本冷清的驛站為何來了這么多人,無非就是要去斷劍山,所以這些身背刀劍的武人都是混跡江湖的主,他一個小二可惹不起。 “大俠,您…消消火。我們開門做生意,哪敢欺瞞您老,只是…咱們這里也就只有這種水,若您…不滿意,小的這就去給您換一壺?!?/br> “換一壺可還是這樣?”大漢雙目圓睜。 小二不敢回話,別說換一壺,就是他把水缸搬過來也不過如此??尚《闹?,這位大爺可正在氣頭上,自己要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少不了挨頓毒打。就算掌柜的也替他做不了主。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店小二不知所措。 和漢子同桌的一人冷聲說道:“華豐,還不住嘴,此次前來我們可不是為了惹是生非的?!?/br> 大漢顯然對開口男子極為懼怕,惡狠狠瞪了小兒一眼,咬牙說道:“滾吧?!?/br> 看著驛站外不停有人向著斷劍山前進,李道禪摸了摸下巴:“何時金剛境如此廉價,都爛大街了?!?/br> “以你的眼里,還看不出那些人的修為?可不是人人都是金剛境?!?/br>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那些不是金剛境的人,大老遠跑來這里做什么,雖然按照你所說去兵冢挑選兵器,人可選上一把,但是到時候奪寶殺人,我想斷劍山可不會替那些修為低淺的人做主。一個個真是被沖昏了頭?!?/br>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你還不明白?越是低階武夫越是需要一把上乘的兵器?!?/br> 李道禪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卻不會作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各位施主,走一走,瞧一瞧。咱貧道下山卜卦爻。天為陣,地做盤。伏羲八卦袖中藏。前測百年莫要問,后測百年看后人。吉兇福禍身前事,富貴前程道可尋?!币宦暯匈u在驛站中響起。 李道禪眼神一冷:“和尚!” 回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道士,這位道士樣貌年輕,加冠之年,眉間一顆黑痣,極為顯眼,只是他嘴上掛著兩撇山羊胡,略顯滑稽。李道禪笑著搖搖頭,對于喬裝打扮,他并不陌生,一看此人的胡子就知真假。 李道禪沒有當做一回事,對于道士,他還是頗感親切,畢竟兒時自己就是一個小道士。那個道士雖然費力叫賣,可卻無一人問津。江湖中人,又有幾個在乎吉兇,若是這般,早早便在家里種田,何必刀口舔血? 道士嘆了一口氣,走到李道禪與慕容亦溫的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下來。李道禪與慕容亦溫相視一笑,也不開口驅趕。 那道士也不客氣,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口,竟然絲毫不在意茶水苦澀。 “兩位施主莫怪啊,貧道我一路走來,這么多天沒接上一攤生意,這囊中羞澀,也沒個茶水錢。喝了二位的茶水,要不我給二位算上一卦?”道士臉上掛著笑容,好像頗為期待。 慕容亦溫笑著說道:“道長若是口渴,盡管喝茶便是?!?/br> “不不,貧道怎可無功受祿,就讓貧道給二位算上一卦?!?/br> 李道禪看著道士,覺得這道士真是有趣,哪有上趕著給人算卦的:“我說道長,就算是出家人,您這也是做買賣,哪有做買賣這般自掉身價。若是如此他人肯定認為你算得不準,誰還來找你?” 道士赧然:“實不相瞞,貧道算的確實不準,只是平生就這一喜好。就如同那嗜酒之人,一日不飲酒,這酒蟲穿腸,實在難以忍耐?!?/br> 慕容亦溫莞爾一笑。 李道禪哈哈大笑:“道長,就沖剛才你所言,我就讓你算上一卦?!崩畹蓝U從沒見過這樣的江湖術士,還有搬起石頭砸自己飯碗的。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慕容亦溫指著李道禪:“他叫十三,我叫慕容亦溫?!?/br> “哦哦,貧道不通?!?/br> 這道士人奇特,名字更是奇特。 “不通,好名字?!崩畹蓝U閉著眼睛點點頭。 不通一臉吃驚之色:“施主當真覺得?” 李道禪擺擺手:“什么施主不施主,聽著都難受,你直呼我們名字便可。雖然我不知道給你起名字之人是如何想的,但是我師父以前總是說我不通。我覺得不通挺好?!?/br> 道士雙眼含淚,連連點頭:“看來施主,哦,不,十三你和我同病相憐。師父他老人家也總是說我九竅靈xue,一竅不通?!?/br> “哈哈,那咱倆可是不通到一起嘍,不通,快給我和半愣子算一算。我倒要看你能算出些什么?!?/br> 聽到李道禪如此說道,不通擦了擦眼淚,這才看了李道禪二人兩眼,然后說道:“十三你劍眉橫削,鋒氣逼人,雙眼內有乾坤,一看就是出身高貴,有帝王之相。不過眉角臥疤,可見身世坎坷?!?/br> 說罷,不通小聲問道:“可準?” 李道禪哈哈一笑:“還沒算完呢,再說說半愣子?!?/br> 不通又看了一眼慕容亦溫:“面容清秀,卻眉眼下走,雖有大才,卻不得大用。人中短,而眼神中含有灰光,不得長壽?!?/br> 不通又伸著頭小聲問道:“可準?” 慕容亦溫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不通說話可謂是毫無遮攔,特別是說道慕容亦溫“不得長壽”。若是常人已經舉棍打人,哪里還能如此心平氣與他坐在一個桌子上喝茶。 不通也知自己說話不中聽,可他想到什么也就隨口而出?!岸徊灰斦?,我算的一向不準,二位權當聽了個笑話?!?/br> 李道禪當然沒有放在心上,他一把摟住不通的肩膀,說道:“不通啊,以后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去算卦?!?/br> “為何?”不通不懂李道禪的意思。 李道禪嘿嘿一笑:“賺錢糊口是小事,我怕你以后給人算卦,別人還沒短命,你就已經喪命啦,哈哈?!?/br> “原來如此,我記下了?!辈煌ㄟB連點頭。 “那你以后還算卦嗎?”慕容亦溫笑著問道。 不通嘆了一口氣:“實不為也,是不能也。怕是不行?!?/br> 此話一出,讓李道禪捧腹大笑。 “沒關系,不通啊,你這個朋友我算是交定了,日后若是有人敢欺負你,盡管來找我,我十三沒什么本事,但打架還是熟絡的很?!?/br> “十三啊,拳腳無情,咱們還是跟人叫道理的好?!辈煌觊L李道禪好幾歲,可是在李道禪面前,反倒是李道禪有了大哥的模樣。 慕容亦溫搖搖頭,不通的話,自己不知對李道禪說了多少遍,李道禪可從來聽不進去。 “好好好,當然講道理,我這人最喜歡和別人講道理?!崩畹蓝U信誓旦旦,連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