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們要打小怪獸(11)
半夜的青山村格外的安靜,樹葉在秋風的吹拂下瑟瑟作響,旅店里的人基本上都陷入了深睡,整個山村處于一種寂靜之中。 突然一個人在山路之中飛奔而過,跑向清水觀。黑衣包裹了他的全部身軀,只露出了鼻子上半部分,但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陰森之氣。 他的所經之地,熟睡中的鳥兒皆被驚飛而起,那人看了看驚飛的鳥兒,并沒有放下飛快的步伐,反而奔得更快了。 清水觀密室,僅僅有絲絲燭光支撐著整個密室的亮度,密室的墻壁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圖文,有詭異的,有佛性的,有圣潔的,也有令人迷戀的,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墻面。 雕刻此圖文的一定是個完善之人,否則是絕對達不到此意境的。 說起完善之人,便不得不說,傳說中的智者圣人,參透大道之人。 在他們的眼里,色彩都是各自分明的,永遠不會交雜在一起。 善即是善,惡即是惡,永遠不會相互交融,善便是那極善之人,惡便是那極惡之源。 然而,世人的善惡卻沒有那么的分明,惡人心中也有向善的部分,善人心中也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說難成大道皆因此。 密室中間,一位長發白眉長須的老者正坐在高臺之上,周圍的氣息濃厚,給人一種隱士高人之感。 仿佛是聽到外面的吵鬧,長者的眼皮動了一下,便睜開了眼睛,初睜的一瞬間,邪惡之氣撲面而來,沖散了他周圍的那份寧靜。 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者便又閉上眼睛捏了個決,再睜開眼便又是那清明之目,也是那騙人行善之目,就是這雙清明的眼神才讓人無比信服。 “師兄,師兄,快成了,我們的大業快成了?!?/br> 隨著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密室的門被慢慢打開,一位身著道服,但滿臉橫rou的道士走了進來。他便是剛才的那個黑衣人,到達道觀以后便換下了一身裝扮。 “師弟,你說快成了?”長者的雙眸清明又不復存在,充滿了對權利的渴望。 “是的,快成了,三天之后,世界不再是原來的世界,而是我們的世界?!?/br> 說到這里,長者和道士皆哈哈大笑起來,那是勝利的把握,是三年準備的期望,三天之后,他們的野心將會達成。 青山村旅館,秋葉在風的吹拂下緩緩掉落,整個旅館都顯得十分寂靜。 然而203的呼嚕聲響徹天地,在這安靜的氣氛中顯得異常突兀。 “我cao,還讓不讓睡?”方遠使勁的撓了撓頭,狠狠的捶到捶床。他已經半夜都沒睡了,在王力的呼嚕聲嚇他快被逼瘋了。 但王力似乎聽不到方遠的聲音似的,依舊死死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方遠看著王力熟睡的模樣,惡劣的笑了笑,既然我睡不好覺,拉個人陪我也行,說著爪子便向王力伸去。 然而爪子剛準備伸到王力的背上時,一個紅影,從窗戶邊一閃而過。 方遠看到了紅影,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連忙奪門而出向紅影追去。 南瑜本來就淺睡,方遠推門的聲音使她睜開了雙目,剛轉頭便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紅色的影子。 女怪緩緩的抬起頭,一張怪臉從雜亂無章的頭發里顯現出來。 各種符咒布滿了女怪的整張臉,密密麻麻。 然而,最令人惡心的并不是女子的臉,而是脖子,女子的脖子上有一個特別大的洞,皮rou翻滾,許許多多的白色蟲子,從洞里慢慢爬出來的同時帶著絲絲血跡,沿著女子的臉慢慢往上蠕動,構成了一幅詭異的圖畫。 “方靜?!蹦翔て届o地看著女怪肯定的說道。 女怪聽著這許久沒有人呼喚的名字,愣了愣,露出委屈的表情。 “老大,你沒事吧?”方遠見女怪進入了南瑜的房間,便快速推開南瑜的門焦急的問道。但他似乎忘了南瑜的兇殘了,也高估自己的忍受能力了! 剛一開門,便見到了女怪身上不停掉落的蟲子,頓時胃里一陣惡心涌了上來,方遠連忙跑到墻角嘔吐了起來。 女怪看了看方遠正在嘔吐的背影,委屈的掉下了血淚。 “嘀嗒,嘀嗒……” 很快,女子的腳下便充滿了腐臭的鮮血,蟲子在鮮血里不停的蠕動著,似乎在感嘆這血太少了,不夠自己游動,要是再來點就好了。 南瑜看著女怪不停的抽泣,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說道。 “你知道我在找你,你還來我面前?!?/br> 聽到南瑜的話,女子停止了抽泣,雙眼懵懂地看向南瑜。 她只記得自己潛意識要找南瑜,并不知道自己找她要干什么? 南瑜看見女子懵懂的雙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掐了個訣,便向女鬼飛去。 一道金光打在女鬼身上,女怪的神色便清明了不少。 女怪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大師,你救救...” 然而救字剛說完,女怪便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扭動了起來。 南瑜看到此情況,想到應該是被下了咒,便連忙咬破了手指,彈了一滴血于女怪的額頭之上。 一道血光亮過,女怪便癱坐在地上,安靜了下來。 “說說吧,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南瑜平靜地看向女怪。 女怪蠕動著嘴慢慢地道出了塵封三年的往事。 “我叫方靜,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我便是黃忠的前女友,這事就要從四年前開始說起了?!狈届o沙啞的聲音娓娓道來。 “四年前我離開了家鄉,上了大學,當時的我是多么風光呀,是這幾個村里面唯一考上大學的大學生,然而直到我遇到了他。 記得當時的時間和現在差不多,都是剛入秋,因為家境比較不好,上大學時我特意找了一份工作來補助一下自己。 他是我的第一個客人,那天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牛仔褲,雙眼清明,嘴唇很薄,燙著時下最流行的頭發,很吸引人。 十八九歲的少女對這種時尚感壓根都抵擋不住,所以見他的一瞬間,我便被他迷住了。 當時的他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而我當時僅僅19歲。 多次接觸下,有一天他拿著花束對我告白,陽光下的他更顯得帥氣無比。 當時的我便激動壞了,因為有更好的女孩供他選擇,他卻選擇了我。 我們的戀情便展開了。 沒錯那個男人便是黃忠,當時我還嘲笑他,為什么人長得那么好看?名字卻那么土,他確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但是我不知道這卻是一切罪惡的開始。 我們熟了,我對他的防備便沒有那么多了,那天他找我,我便和他去了酒店?!闭f到這里,女鬼的眼球掉了一只,臉上的神情怎么也掩飾不住。 “那天我們都很愉快,可年輕的我怎么會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沒有做防備措施,所以便種下了惡果,我懷孕了?!闭f到這里,女鬼摸了摸肚子,但肚子已是平平,女鬼的眼神暗了暗。 “我欣喜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然而當時的他聽了這句話,除了震驚,沒有一絲欣喜,最后還露出了深深懊悔的表情,只是默默的吸了口煙。然而,僅僅因為這點,我知道他是不愿的。 其實我并沒有想要用這個孩子來讓他和我結婚,可是他卻誤會了我?!闭f到這里,女鬼無助的叫喊道。 “為了孩子,我辭去了我的工作,休學,然而我等來的卻是無底的深淵。 一個月后,他答應了結婚的事,我很開心,認為我的付出是有結果的。 但過了兩天,我便帶他去看我的父母,記得那天真的好冷呀,我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枯萎的樹葉里,狼來了,咬走了我的手,咬斷了我的腳踝,撕破了我的臉皮?!闭f到這里,女怪的臉皮猛的掉下來一片,被蟲子啃的密密麻麻的洞漏了出來。 “……???”南瑜有些無語,我有理由懷疑她不是來講事情,而是來純粹惡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