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因為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就連雪團的戶口也不是完全不能更改。 最開始把戶口放在謝不辭名下時,蘇以安找了所有權威機關都都認證了一遍。 但走流程的時候他就知道,謝不辭要是有心,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解決戶口問題也無非就是過程繁瑣了些而已。 是謝不辭沒選擇這么做,不是他做不到。 “你惦念著這碼事就好了,你沒什么必要向我來保證?!?/br> “也不用擔心過去什么,我沒有把你怎么樣的能力?!?/br> 蘇以安不想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說這話之前,他也不是沒思考過他應該做點什么來多給雪團一些保障。 但仔細想想,不管做什么,本質上都是靠他和謝不辭兩人的契約精神撐起來。 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全憑謝不辭良心。 偏偏好巧不巧的,蘇以安認識謝不辭這么多年,從來就沒覺得他有過良心。 “那不行啊,你什么都不要,你能信我這張說不出什么好話的嘴?” “你都不相信我了,憑什么覺得雪團在我手里能過好?” 謝不辭原想著,不管蘇以安開什么條件他都毫不猶豫的應下。 到時候蘇以安選擇了不走,還是只短暫離開一段時間去放放風之類的,他就都有借口帶著孩子去蘇以安面前晃悠了。 畢竟雪團是他親兒子,有他一口吃的孩子就不可能餓著。 只要蘇以安相信他,加上之前說好的前賬一筆勾銷,在追老婆這件事情上,地獄難度就能立馬迎刃而解。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我就不能是改邪歸正嗎?!?/br> 蘇以安沒說話,只給了謝不辭一個眼神。 雖然他們現在說這些看起來有點像開玩笑,但謝不辭覺得,就算蘇以安表面上看起來再人淡如菊的,他也不肯定對以前那么多的傷害都完全不介懷。 不是謝不辭故意想揭人傷疤。 只是如果蘇以安不開口,他們所有人都加起來,把a國那邊地下藥商都查個遍,都不一定信息素功能障礙這種罕見病的致病因素找出來。 謝不辭原以為蘇以安不會再跟他說什么了,就在他思考要怎么跟蘇以安委婉的商量,才能既找出當年的藥,又不至于吵起來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蘇以安的聲音。 “我相信你?!?/br> 只有這短短四個字。 不需要謝不辭任何行動或承諾,且在謝不辭曾經對他造成過無數次傷害的情況下,蘇以安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一瞬間,蘇以安什么心情謝不辭不知道,反正他是挺破防的。 “那我們說點正經的,你離開我去a國以后,都吃過什么藥,藥是哪里來的,那摻著違禁成分的東西是誰要給你?!?/br> 一口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謝不辭從沒覺得自己說話可以這么有條理過。 他有心理準備這些問題不會被如數回答,但哪怕蘇以安只告訴他一點消息,他都能順著查出有用情報來。 蘇以安卻只淡淡開口:“我不知道?!?/br> “我不信?!?/br> 謝不辭有種強烈的直覺,覺得蘇以安是在逃避。 沒有理由的逃避,不是害怕得罪誰,也不是背后想殺他這個人不能被說出來。 他就是不想面對,自暴自棄。 “你最好別再問了,你不會相信,而且你處理不了?!?/br> 謝不辭有點聽不懂。 他能感覺到這話就是平靜的陳述事實,沒有一點夾槍帶棒的意思。 蘇以安沒有埋汰他,也不是為了拿激將法去利用他達到什么目的。 “我沒有那個實力?還是我家人脈不夠?” 沒有得到回答。 但相對于這個,謝不辭更傾向于:“是我人際圈里的矛盾?跟我關系很好會讓我左右為難的意思嗎?” “嗯?!?/br> “不是你的小情人,跟你以前亂玩沒有任何關系,別問了?!?/br> 第50章 知道蘇以安不想再跟他討論這些,謝不辭也很聽勸的沒再專門糾結這個。 他有種追問下去一定得不到好結果,且會和很大一部分人都產生矛盾的直覺,所以他也沒給蔣澤打電話問。 現在這個季節天氣很冷,但病房里暖氣很足。 以至于不通風時間長了就會多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悶熱感,謝不辭待在病房里都需要專門去開了一條小縫的窗邊坐。 雪團自蘇以安住院以后就一直顯得特別沒有安全感,睡覺基本都在白天,晚上沒有爸爸抱著他陪著他就會哭鬧一整晚。 就導致商量今天晚上誰抱雪團成了他們兩個之間最和諧的交流。 后面在醫院這幾天,謝不辭幾乎除了去電梯口拿家里保姆送過來的飯不會出病房。 人雖然在醫院,消息卻并不閉塞。 之前擔心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 蘇以安那親爹被人尋仇捅死以后,鐘家二兒子為了分家產表面上裝成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大孝子,鞍前馬后的給自己爹處理后事。 鐘漫川就如謝不辭預料的那般,去他家門口鬧事,想來醫院鬧事,整出了挺大的輿論風波。 然后被以尋釁滋事的罪名請去喝茶。 得知這個消息以后,謝不辭還悄悄給他爸公司的法務塞了錢,讓他們加加班,拿名譽權再起訴鐘漫川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