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mama是被人騙了，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br>
    杜喬仍在狡辯，掙扎著要往周棠的方向去。

    周棠心中毫無波瀾，打斷了她的話。

    “你回來之前病情就復發了，是嗎？”

    杜喬話音卡住，眼神閃爍，“不是，mama是……”

    周棠：“所以你才會回來，鋌而走險，想幫杜子言爭取更多的權益?！?/br>
    杜喬連連搖頭，眼淚簌簌落下，因為年輕時容顏姣好，即便如今年老病重，還是可憐多于丑陋。

    周棠想起小時候，爸爸總是說，mama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

    她那會兒父母恩愛，只是偶爾mama會說要生個弟弟，但父親無意，奶奶也不摧，她始終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

    輪到如今，對面這個滿口謊言的演員，也是她的母親。

    “你那次給我買的水藍色裙子，也是為了方便那個人找到我，是嗎？”她繼續問。

    杜喬眼神慌亂，攥緊了手，還是本能搖頭，“不，那是巧合，mama只是想給你買一條漂亮的裙子啊?！?/br>
    “你如果一直這樣滿嘴謊言，那我們也沒辦法談杜子言的去向問題了?！敝芴牡氐?。

    杜喬怔住。

    不遠處的小餐廳里，李胤澤往周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剛剛有點力氣，坐著都累，這會兒坐在沙發里，卻是背脊挺直，沒露出絲毫軟弱。

    杜喬有些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周棠開門見山，說：“我只是來找你要個明白，順便告訴你，你死后我會怎么處理，還有杜子言該怎么辦？你也是人，做過兩次母親，嫁過兩人丈夫，到現在

    也五十了，臨了了，該體面一點吧？”

    杜喬默住。

    “你不說話，那我就一條條順，沒有意見，就當我們達成一致了?！?/br>
    “棠棠……”

    “你是一開始就想借我害李家嗎？”

    “不是！”杜喬矢口否認，情急之下，表情真了兩分。

    她說：“回來前我就知道你和李家人處的不錯，本來，我是想請你求李家人幫幫忙?！?/br>
    “我拒絕了你，所以你就要害我？”

    杜喬閉了閉眼，面色艱難掙扎，過了半晌才道：“我問過你很多次，棠棠，但凡你幫mama一把?！?/br>
    “將來要是你想要星星，我拒絕了你，是不是你也會翻臉？”周棠再次打斷她的話。

    杜喬語塞。

    “你一直都這樣，貪心不足，爸爸在的時候就這樣?！?/br>
    “什么叫貪心？”杜喬不服，口吻也不再偽裝，略提高了音量，“你爸爸有那么好的運氣，能跟李家搭上現，他就應該爭點氣，把咱們一家都挪去帝都！結果

    呢？他連人家送的兩千塊錢都不敢收，有什么用！”

    “爸爸是有原則！”

    “原則？原則能當飯吃嗎？”

    “爸爸在時，我們家的條件已經是周圍最好的了！”

    周棠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這么可怕，有一想十，有時便想百，永遠瘋狂。

    杜喬舒了口氣，面上泛著冷意，絲毫沒有被勸說，無力地道：“你和你爸爸一樣，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