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不太成功的夜間談話后，杜喬大概也覺得自己過線了，再和周棠來往時，就不再多說，做得更多。

    午餐，晚餐，衣服，這些細節的事，她一直在做。

    等到開學了，周棠太忙，她甚至還幫著照顧周奶奶。

    老太太年紀大了，卻耳聰目明，對杜喬沒什么好臉色。

    周棠好幾次過去，都看到老太太拄著拐杖，在一旁說著嘲諷的話。

    杜喬笑著聽，照樣是干活，從不放在耳朵里。

    護工和隔壁的老人都勸，說讓老太太看開點，說不定從前都是誤會。

    “我老婆子還沒瞎呢！”

    周奶奶充耳不聞，照樣是冷眼相對，等到周棠過來，就拉著周棠的手說悄悄話。

    “棠啊，別怪奶奶對你媽不好?！?/br>
    周棠搖頭，她心里明白的。

    老太太往窗外看著，說：“你看看，她以前什么脾氣，現在奶奶這么擠兌她，她都笑嘻嘻的。這擺明了啊，是要使壞呢?！?/br>
    周棠說不上來，她找不到杜喬這么做的理由。

    “你和那個……”老太太眼神示意，比周棠還謹慎，接著道：“你們的事，你沒告訴你mama吧？”

    周棠想了想，說：“她知道?！?/br>
    老太太哎喲一聲，手指哆哆嗦嗦的，連著說：“那要壞事?！?/br>
    周棠暫時理不清，她只能盡量對杜喬保持理智。

    祖孫倆說著話，外面傳來敲門聲，是杜喬來叫她們吃飯的。

    老太太嘆氣，攥著周棠的手，一個勁兒搖頭。

    “奶奶年紀大了，最近腦子也不大靈光，你這個媽不在，我就是死了，還放心點?！?/br>
    周棠聽不得“死”字，立刻阻止了老人家的話。

    “不中用，我這忘性越來越大，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撐到你結婚?！?/br>
    老太太佝僂著背，先一步走出了房間。

    飯桌上，杜喬說到頒獎典禮，滿臉笑意地給周棠夾菜，“就在這兩天了吧？”

    “嗯?！?/br>
    “mama給你買了藍色禮服，剛好那天晚上穿?！?/br>
    周棠沒多說，應了。

    午餐一過，杜喬就把那條裙子給拿了出來，是條水藍色的裙子，十分精致。

    周棠接了，答應那天穿。

    杜喬前腳剛走，老太太就走了過來，拉著周棠說：“乖乖，不穿那個裙子，不好看?！?/br>
    周棠哭笑不得，“奶奶，就一條裙子而已?！?/br>
    “要穿紅的，喜慶！”老人家掏出一大把錢，塞給周棠，“你聽奶奶的，去找薇薇買紅裙子，開門紅，下半年一定還有獎拿?！?/br>
    “好，我聽奶奶的?！?/br>
    老人家喜笑顏開，拉著周棠在院子里逛，到處炫耀作家孫女。

    等到下午，周棠見了田薇，說了這件小事。

    “買啊，奶奶說得沒錯，紅色多好??！”

    田薇正好閑著沒事，拉著周棠就去了商場，果然挑了一件紅色的小禮裙，大方又青春洋溢。

    周棠穿著裙子回家，遇到李安心，還收了一個恭喜紅包。

    她在李胤澤書房里坐著，把自己的書上寫了他的名字，然后放在了他的書架上。

    往后一步，掃視全景，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