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那些陳規舊縛不過是臨楓在風流中把玩的杯盞,他并不憐惜,也要讓晏安扔掉。 太子殿下的發被臨楓輕飄飄勾散,還被臨楓抓在手里,千絲繞指,不知是不是有種糾纏不清的意味。晏安喘息很急,他的腰被臨楓修長的五指扣住,險些失掉力氣,有些抵擋不住,幾乎是顫抖地靠在臨楓的胸膛之上。 他喊“老師……”,卻并不是闖禍,而是求饒,這不是他該學的,他并非琉璃盞,卻好像被老師玩弄了。 他的腰上有一條蛇,臨楓的指腹起伏,便像在摩挲他的衣物,也在輕薄他。晏安的手搭在臨楓的肩頭,他無措地攥著臨楓的衣服后領,將那里抓皺。 晏安睜大眼睛,覺得頭暈目眩:“老師……” 他被臨楓寬闊的雙肩完全擋住,只露出被抬高的緋色面頰,兩名年輕的道士舉著火把路過,陡然瞧見這番景色,如同迎面撞上一堵無形之墻,被齊齊被彈了回,又齊齊出現在巷口,一名少年道士喝道:“干什—” 他話說一半,被另一個女道士拉著:“蠢豬!你瞧不懂嗎!還問干什么!” 女道士硬著頭皮道:“哪里來的蠢鴛鴦!不要命了嗎?!知不知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少年道士只瞧見一個人,還有些犯糊涂,揮手說:“快走快走!你家住哪里,我們護送——” 他話正說著,女道士忽然隔空甩過來一張燃火的符:“千月鎮夜里只有戲仙出沒,我看要么是不要命的,要么就是戲仙化的!” 晏安的臉被火光照亮,他心里慌亂,卻在臨楓的身下不敢妄動,心說:果真騙不過他們! 臨楓卻低聲說:“別怕?!?/br> 那火符搖搖晃晃,鬼火似的飛到臨楓身側,卻在湊近之時乍然滯住,而后驀然逃逸開,像是撞鬼了!它偏了準頭,一頭撞墻,“嘭”地聲炸開成了燐燐碎屑。 這一炸聲音不大,卻讓兩方人倶是一愣,此舉并不友好,無異于撕破臉皮。 晏安一側首,險些擦上臨楓的唇。他呆住,在臨楓同樣錯愕的目光里……驟然紅了耳根。 臨楓所有的計謀仿佛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半晌后,他黔驢技窮般嘆道:“這樣要我怎么辦呢……要不是直接開打吧?!?/br> 那兩位道士原本還氣勢洶洶,眼見面前兩人狎昵的舉動,也是驚呆了!他們拂塵當劍使,赤紅著兩張臉,雙雙出手了。 拂塵之上附著著金色的銘文,兩人齊齊出手,打開一面如盾牌一樣的咒波。臨楓摁回晏安的腦袋,頭也沒回,單手祭出羽扇,手腕一搖,就和他平日里軟著骨頭扇扇子似的,霎時間狂風大作,一陣風浪咆哮狂涌過去,卻不是將道士推開,而是如一張無形大口一樣,銜著道士的衣角將人拖了進來。 兩道士哪知道他這么厲害,當場嚇得要喊救命,卻發現喊了半晌也不見人來,似乎被人半道掐斷了聲音。不僅是這倆道士,晏安也哪知道他這么厲害! 晏安拉他衣領,將他拉得更低,小聲說:“你騙我?!?/br> 臨楓看著被逼得瑟縮的太子,被他的紅逗笑了,低聲道:“解我發帶?!?/br> 晏安硬著頭皮圈上他的脖子,呼吸急促地寬了他的發帶。那發帶原本只是混在發絲里,只有垂腰那么長,誰知被他解下來,卻像是瞬間生了靈一樣,變成了一條設似的,驟然長長了許多寸。 臨楓皺眉說:“吵死了,捆住吧?!?/br> 那發帶得了令,急速竄過去,將兩名道士層層捆住了。他們兩屁股坐地上,背對著哆道:“豈豈.....豈有此理!傷風敗俗!” 臨楓忽然略微側目,露出懷中正揪著他衣襟,發紅埋頭在他懷里喘息的人。他瞳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紅光,兩道士臉如白紙,仿佛真活見鬼了,哆嗦道:“.....哪家的弟子!戲仙吃人作亂,你反在這里尋歡作樂!” 臨楓面不改色,理了理衣袍將懷里的人遮?。骸澳募业??自然和你們一樣,都是厘祟門的。怎么?厘祟門解散了,你們還假惺惺遵循這規矩做什么,還不許我尋花問柳了?你們嚇到他了?!?/br> 原來如此。 主神統管七族,七族治理人世,尋常一些小鬼小怪作亂就罷了,如今這被稱作“戲仙”的邪祟興風作浪,若七族插手,便不是小事,既不是小事,自然是要上報給主神。 可他和花侑在山上沒聽到半點消息,說明此事七族并未出手。巧就巧在,普天之下,除了七族之外,還有個能容納七族弟子的門派——厘祟門。 厘祟門有個不成文的宗旨,便是其中的弟子要斷了欲根,凡是被撞破了,就是大禁!要被割舌挖眼的!因此對于情欲之事,大多弟子更是神經反射,看也不敢看的! 他們適才貿然出手,也是被規訓久了的老毛病。 臨楓聲音好聽,說話風流,人也很清醒,根本不像是戲仙這類邪祟的模樣,更何況他方才用的咒法,沒有半分邪氣,非但純凈得很,還很強悍! 兩個道士互相頂胳膊,都在暗示這人惹不得。若說臨楓是厘祟門的人他們是萬萬不信的,但若是七族或是主神的人,概率可就大了! 雖行事不像,但本事說話! 臨楓依舊是背對他們,只是很奇怪,他嘴上說著是同門弟子,那冰冷的壓迫感都像蛇瞳一般,暗暗凝視著他們。 女道士干笑兩聲,說:“兩位好雅興,今夜是個大誤會!這附近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