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到這一刻謝臨風才明白,是他昨夜太縱容,他太相信晏病睢了,以為“不要”就是“不要”,“討厭”就是“討厭”。謝臨風為他的喘息失神,也為他的眼淚動容,以至于犯了糊涂,竟分不清自己腰上的狐貍尾巴是被囚禁難逃,還是主動纏上來的。 ——可惡。 這個壞胚。 謝臨風退開些,手掌用力,狠狠揉亂他的頭發,惡聲惡氣道:“不可以!” “哦?!标滩☆÷柤?,仿佛對此并不上心,他舔上唇角,微微皺眉,好像謝臨風讓他疼痛了一下。 這個想法簡直火上澆油,不僅讓謝臨風紅了耳根,還攛掇了些別的。 晏病睢透夠了氣,神清氣爽道:“落雨天很冷,我去給蛋生通個信,叫它節制點?!?/br> 他說完就走,沒有半分留戀。謝臨風笑了聲,將人捉回懷里。晏病睢不防這一下,后背撞上謝臨風的胸膛,幾乎是被摁住了。 “撩撥完了就逃?”謝臨風喉結微動,憎惡地說,“你心里只有別人,我那么痛,你卻半分不在意?!?/br> 晏病睢的耳垂猛然被他的喘息咬住。 謝臨風埋下腦袋,在他的頸側落下齒印,那一點的痛癢正落在晏病睢的頸脈上,令他產生微窒的錯覺。 可他被謝臨風囚住的又何止耳與頸。 謝臨風掐著他的腰,也抵著他的腰,受鉗的分明是晏病睢,謝臨風卻覺得自己被尾巴纏住了。尾巴收緊一寸,他的肌rou就繃緊一寸。 晏病睢雙唇微張,扶上了亭柱。他喘出熱氣,漏出些聲音來—— “不許?!敝x臨風伸出二指,卡進他的齒間。 “唔——!”晏病睢神色驟變,舌是滑的,手指推上去卻有些粗糲。他被謝臨風捉住,也被謝臨風玩弄得含不住。 好狼狽,僅是被手指褻玩,他就禁不住脖頸微仰,屈辱的眼淚也隨之滾落下來。 然而謝臨風除了手指,幾乎沒有其他過界的舉動。 可是該死。 那條尾巴將他纏得好緊。 謝臨風膝蓋發力,頂開他的雙腿??蛇@樣并沒有得到任何緩解,那條尾巴還在下移,將他摸得很痛。 “咳!”直至晏病睢喉口收緊,謝臨風才放開他。 晏病睢水涔涔的,撐著柱子,這是他此刻惟一的救命稻草。謝臨風伏低在他后背,這姿態下流又無恥,令晏病睢的耳根蔓延上紅色,可那沒用,他的紅對謝臨風而言簡直致命,無時無刻不在訴說:你讓我痛了,熱了,潮了。 正因為謝臨風那樣狎昵而克制,才讓晏病睢感到害怕,他摸不準謝臨風下一步的動作,倉皇得不知如何是好。 呼吸很亂,雙腿也止不住細顫。這些旖旎的細節都被謝臨風捕捉到,那條尾巴似乎沾上了黏液,變得濕漉漉的,它黏膩地纏過謝臨風的胯骨—— 碰到了。 謝臨風伏在晏病睢地脊背上,難以遏制地發出一聲喘息。 絕不是他的錯。 他已經、已經忍耐住了。 可是晏病睢的指尖垂落,滑向自己的腿側。他的雙腿被謝臨風撥開,腿側發緊,還有被摩挲過的痕跡。 余溫未盡,觸感難消。晏病睢揉過自己被擦熱的那塊皮膚,食指微抬,那毫厘的偏差是他無意的,也是刻意的。 即便謝臨風千般克制,萬般君子,那蜻蜓點水的一下也差點讓他發了瘋。 那浪潮一般的余顫挨著晏病睢的大腿,還挨著晏病睢的指尖。謝臨風快被逗笑了,難耐地喘息道:“……你撓我?” 不僅是撓,還像是被尾巴絞住了。 晏病睢掌中的布料被弄潮了,他的指尖變得很滑,他每撥弄一下謝臨風,謝臨風便會蹭過他,還會燙著他,似乎自己也遭受了挑逗。 晏病睢垂著腦袋,幾乎要站不穩,卻反問道:“不喜歡嗎?” 這個惡人,總是把難題拋給謝臨風。若謝臨風承認了,他就變成了最下流的那個,可他什么也沒做,還反被那條尾巴給狎褻了。 謝臨風避而不答,他道:“不可以?!?/br> 他沒辦法承認自己的心思,那些上癮的、瘋狂的占有欲如同紙下藏的火,晏病睢再為所欲為下去,便要拉他墜入修羅道。 “不可以嗎?嗯……”晏病睢攥著自己的衣裳,覆蓋上一層展開的布料,他讓謝臨風更難捱,也讓自己上了癮,“那停下,我停下——” 嗯……! 晏病睢的下頜被謝臨風卡住,他徹底靠倒在謝臨風的身上。 謝臨風垂首和他接了吻,卻不由分說地撞開了他腿間的手,那層玩弄謝臨風的布料垂落下去,顏色黯淡。謝臨風終于失了耐心,手指滑向晏病睢的喉結。 他要讓晏病睢明白,所謂嘲弄的目光并不足以解開衣扣,也不能推高衣擺,只有他的手可以。 晏病睢發出倉促的鼻息,他總是這樣,玩瘋了人,卻不愿承擔后果。 晏病睢含糊不清道:“回……嗯、等會要回來……” 謝臨風攥著他,也握著自己,要讓他也染上自己的潮:“別傻了,嗯?半月都回不來?!?/br> 晏病睢一時亂了神智,他又如同溺水般掙扎起來,可是惟一的浮木此刻卻將他溺得最深。他目光里都是無助的淚,喉間溢出求救的嗚咽。 可謝臨風只需要他的喘息就好了,狐貍的眼淚興許也是騙局,因此哭泣不再是他為謝臨風降下的罪孽,而是給予謝臨風的賜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