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殺死敵人和活捉對方可不是一個概念,后者需要控制力量,挑戰更高。 “如果能俘虜他,我們可以從他的口中問清尼福爾海姆后續的事情,薩菲羅斯究竟有沒有死,如果沒死如今又在哪里,還有杰內西斯和安吉爾的死亡真相是否屬實?!?/br> “他真的會知道嗎?”副手更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隨后便聽到了路法斯的短促笑聲,好似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就算不知道所有,但他一定知道的內幕比我們更多?!边@是直覺,路法斯的直覺。 曾經路法斯嗤笑過薩菲羅斯是個離不開友人的粘人精,雖然這樣的形容并不符合薩菲羅斯,或許說薩菲羅斯是緊緊纏繞住對方的蟒蛇更為貼切,但大概是為了迷惑獵物,冷血的蛇掩飾了本性,偽裝成了恒溫動物,用虛假的體溫去接近對方,放松了纏繞的力度,作出一副無害的樣子麻痹他。 “薩菲羅斯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會陰魂不散的跟在他的身后吧?!笨此浦S刺的話語,路法斯卻收斂了笑意,失去表情的俊美面孔,看起來反而難以接近。 路法斯是神羅社長的兒子,就算犯下過錯誤,可卻始終沒有失去繼承權,只是被流放在外。不過即使在流放之前,與路法斯常打交道的,還是塔克斯,而非神羅戰士。 神羅戰士只是神羅的武器,屬于隨時可消耗的替代品,大批量的被制造??膳c之相反,塔克斯是神羅通過精心篩選,細心培養的忠誠于神羅的部門,遠比神羅戰士更受神羅的信任和器重,像是古代家臣心腹一般的存在。 副手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搭話,將自己當做擺件。 路法斯和他的見面次數實在有限,雖然一個是神羅社長的兒子,一個是神羅的1st,可他們的生活,卻更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偶爾的見面,只會收到他禮貌的笑意,然后雙方便匆匆忙忙錯過了身。 年輕的路法斯,注意力多是放在如何逃離父親的陰影,打敗父親,證明自己。 而他則是有自己的圈子,固定的友人,心愛的孩子們,便鮮少會將目光放在無關緊要的存在上了。 一個人的世界注定容納的事物是有限的,遺憾的是,路法斯和他的世界重疊的太少了。 那時的路法斯,總會用打量的眼神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好像是遇到了棘手且無法理解的事物,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 路法斯討厭父親的自信,仿佛永遠勝券在握的樣子,而自己只能是受父親庇護的雛鳥,逃離不了父親的羽翼。 即使是在母親的忌日,父親也會和女仆廝混不清。 童年仰慕的父親的形象,似乎在漸漸變得丑陋,連著那份憧憬都變得暗淡,最終模糊不清。 后來,路法斯又看到了一束光,過于刺眼、不想要再看的光芒,可偏僻有的時候路法斯又會忍不住去感受這份灼熱和刺目,再去觀察那道光的變化。 是否暗淡了,還是更加耀眼了?有沒有變得丑陋呢?能不能一直保持那份最初的純粹? 就算是路法斯自己,都很難摸清這份奇怪的想法。 路法斯一邊想要看到這道光芒暗淡的樣子,甚至有種破壞的欲望,否則這束光豈不是亮眼到無法忍受,以至于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照的清清楚楚??闪硪环矫?,路法斯又會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去感受這份光下的熱度,甚至是欣賞這份美麗的光芒。 他總是在看著其他人,始終看不到路法斯,更不曾把路法斯視作需要重視的存在。 即使有,更多的只是出于人類的社交禮儀,以及神羅的上下等級之分。 或許確實有這關愛之心,可路法斯并不稀罕,甚至想要把這份心砸在地上。 因為這是他會對許多人有的,重量若是比起他重要的友人,實在是顯得微不足道,更不具備可比性。如果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最值得在意的人,那么路法斯寧可不要。 這是獨屬于路法斯的驕傲,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絕對不愿意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而是堅守這份自尊。 可他還是沒有看著路法斯,更確切地說,是放在路法斯身上的目光,比起身為1st的友人們,還是那么微不足道。 “你在找什么?”看到社長的兒子,他保持著平常的心態,既沒有卑躬屈膝,也沒有白眼以對、生出仇視嫉妒之心,在他面前的,好似是一個與神羅社長無關緊要的人。 月亮掛在天空,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如果不仔細去看,或許會忽略這微不足道的月光。 夜色下,憑借著為數不多的燈光,路法斯倒也面前能看到他的臉龐,柔和的神情,便是他最為常態的樣子。 好像對什么都在意,或許在另一種程度上,什么都不值得他的在意,細微復雜的感情,讓路法斯產生了這樣莫名的想法。 “這種事情,我沒必要回答你,你也沒有權限知道?!甭贩ㄋ共唤饲榈幕卮?,卻沒有讓他產生多余的感情波動,更無惡感可言。 他溫言說道:“如果是近期的任務有需要了解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br> 這段時間一直是他負責神羅戰士對外的任務,這也是他在神羅大廈留到這么晚的原因之一。 明明是體貼地不再追問,可路法斯沒有半點高興之情,反而越發擺出公事公辦的冷淡語氣。 “你還留在大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