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瞥了他們一眼，將五條老師撕下來放到一邊。

    “注意一點距離，老師，多少歲了不要這么黏人?！?/br>
    “……”

    五條老師硬生生掰過我的臉蛋，語氣似笑非笑，“是我的錯覺嗎，真咲你好像經常cue我的年齡?！?/br>
    我生硬的轉頭，又被掰回來，只能低頭認錯。

    “……是你的錯覺，老師你永遠都是17歲?！?/br>
    “這里還有人呢，不要當我死了?！毕挠徒軗P起一個虛假的笑，對我招了招手，“那家伙比我變態多了，快過來?！?/br>
    我無語：“你也差不多得了?！?/br>
    兩個人變態的半徑八兩，你一嘴我一嘴互嗆對方。

    “現在呢?！蔽液鋈粚ο挠徒苷f，“現在這個世界怎么樣?！?/br>
    聽到這話，夏油杰莫名笑了下，插兜語氣悠悠，“不算太好?！?/br>
    “小心我揍你?！?/br>
    他又接著說：“也不算太差?！?/br>
    “不好不壞吧，但這就是大多數猴子生活的世界?！?/br>
    “怎么回來這里，和硝子jiejie敘舊？”

    “帶菜菜子美美子回一次宮本?！?/br>
    我沒忍住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里看不到明顯的情緒，一直都很少顯露自己真實的情緒，夏油杰眼神一會兒落在我身上，一會兒落在五條老師身上。

    抬手打掉五條老師抓著我頭發的行為，像一只貓，插進不了話就自己找點事情做，有人的情況下總是閑不下來。

    “我記得真咲你從高專特例畢業了吧?！彼蝗恢鲃愚D移話題，笑意盎然地說：“還叫老師嗎，已經不是了吧?！?/br>
    我愣了一下，是這個樣子沒錯。

    “叫習慣了，突然改掉有點奇怪?！?/br>
    “沒關系吧?！蔽艺f著，從爸爸那里聽到的話說出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br>
    “……”

    黑發男人的臉色古怪起來，低笑著重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br>
    “鬼.父嗎?！?/br>
    ——“杰，沒用的嘴需要我幫忙毒啞嗎?！?/br>
    從剛才說沒有說話的五條老師插進來，揚唇懶懶道。

    夏油杰笑容不變：“悟，心跳聲太吵了?！?/br>
    白發男人同樣笑，“耳朵不好吧，需要我給你找私人醫生嗎?！?/br>
    “真可怕啊這男人，果然還是跟著我吧?！?/br>
    “誘拐女孩的騙子，小心我報警?！?/br>
    “警察最應該銬走的是悟你，腦子里想的什么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死變態?！?/br>
    夏油杰一口氣說完看向我：“你也是，怎么來了，不是已經有段時間沒來高專嗎?！?/br>
    “提前將兩個月的任務做完，來給夜蛾校長交報告。咒靈球怎么樣，我走的時候把它暫借給你了?！?/br>
    指了下包里的文件，我隨口問了一句。

    “還會苦嗎?！?/br>
    四手怪物能吸收負面情緒，同樣也能吸收咒靈球上的負面情緒，臟抹布的味道也會消失，離開的時候我就讓它跟著夏油杰。

    “……不苦?！彼p輕說著，“雖然對于我來說沒有意義……算了?！?/br>
    “是嗎，那就太好了?！蔽胰玑屩刎撍闪丝跉?，努力沒有白費的感覺不差，撤掉身上的精神屏障，夏油杰身上縈繞的自我毀滅向的氣息已經很少了。

    看到一個人決定去接受這個世界，給我的感覺很復雜，很開心。

    渺茫的可能性得以實現，不會有人再經歷孤身殞命的痛苦。

    我看著他，有些輕松地笑了，

    “……”

    夏油杰愣了下，隨即整個人似乎放棄了什么一樣，幾個呼吸后，抓了抓頭發讓形象看起來像是搞藝術的頹廢青年，難得真心實意的笑了下。

    “遇到你這種認死理的行動派還真是沒辦法，就像熱血動漫里的主角喊著友情啊羈絆啊未來啊什么的就沖上來了，想洗白我嗎，只做這些可不夠哦，男人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貪婪?！?/br>
    “想做就去做，只要你不怕被我制裁?！?/br>
    “還有，少看漫畫，都開始說瘋話了?！?/br>
    我看了眼，菜菜子美美子穿著高專制服遠遠揮手，黑發男人偏了下頭，冷不丁地和我對上視線，下一秒我感覺眼前一黑，屬于夏油杰的咒力貼近，我皺著眉要抬頭，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到了我的臉。

    轉瞬即逝。

    “給好孩子的獎勵?！?/br>
    黑發狐貍眼的男人笑瞇瞇摸著嘴，朝著剛才還笑臉燦爛，此刻已經復雜看著他的菜菜子美美子走去。

    “下次還想要的話，就來找我，誰讓真咲很可愛，做什么都可以，瞞著你的老父親干壞事也行?！?/br>
    “……”

    我看著他的背影，半晌，轉身離開。

    白發黑衣的男人垂下目光，藍色的眼瞳如碎冰的湖面，倏地輕飄飄笑了，“剛才杰做了什么?！?/br>
    明知故問。

    我語氣平淡：“被親了?！?/br>
    “就當是被色狗舔了一口?！?/br>
    畢竟我也是強制親過千年前的老妖怪，對這些自然不在意，要在意就不那么做了。

    “可是表情很可怕啊，真咲，生氣了嗎?！?/br>
    男人抬起手指，虛空點了下我。

    “沒有，我現在冷靜的可怕，老師?！?/br>
    我扭過頭扔下一句話，從他面前離開，將包里的報告交給夜蛾校長，最近他和前妻疑似有復合的苗頭，嚴肅的臉上都藏不住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