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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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剛才的盛既舟那么氣急敗壞,必將成功的計劃被緋濁橫插一腳,直接功虧一簣。 “為何不可能,”對于緋濁的否認和質疑,盛既舟面不改色,“你沒感受到這次的身體與以往不同?還是說過去這么多年,你早已忘了?” “所以你沒有察覺到,在催動淬魔之力時,體內那股逆行壓制的力量?”他如是說道,“莘回的魂體之力與淬魔相生,亦能相克,那股力量留在你體內,可不止助你復生一種用途?!?/br> 緋濁這次沒迅速接話,從表情來看,應該是被說中了。 兩人間的天平再次發生傾斜,現在,占據優勢的又變成了盛既舟,而那人的用意,早已昭然若揭,“緋濁,你現在有兩個選擇?!?/br> “要么,放棄與我為敵,結束剛才未完成之事,殺了他,”盛既舟的視線挪移到遠處的祝楓身上,意味明了,“只要力量歸還順利,剩下之事,我不會插手?!?/br> 祝楓眼眸幽幽,一言不發地注視著煽動者。 “要么,繼續你剛才自取滅亡的行為,成為我成神之路的筑基石,”他又看向緋濁,語氣肯定,“你知道該如何選?!?/br> “大言不慚,”緋濁啐了一聲,如此處境亦未能讓他收斂鋒芒,他毫不掩飾厭棄和惡寒,“成神?你也配?” 他身后的焚野見勢不對,擔憂地詢問:“尊上,接下來怎么辦?” 緋濁:“此處沒你的事了,退開?!?/br> 焚野沒有照辦,態度意外的堅決,“屬下誓死追隨尊上?!?/br> “值當嗎?”緋濁微微蹙起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焚野并非不會審時度勢之人。 繼續跟著他,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我這條命,本就是您給的,”焚野正經起來,眉宇竟也顯露出幾分堅毅,“若非為了尊上,二十年前的大戰,我就不會獨活?!?/br> 緋濁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罕見地什么也沒說,不知在想些什么。 “逆行反噬是吧?”緋濁再次看向盛既舟,戾聲道,“你信不信在那之前,我就能了結你的性命?!?/br> “你大可一試,”盛既舟眼神銳利,顯然對他的答案很不滿意,也沒意識到自己哪步算錯了,“原因是什么?” “盛既舟,我以為你很精明,但在某些方面,又讓我覺得你愚蠢不堪,”緋濁瞧著他,眼中有不屑,有近乎諷刺的可悲,“正如你根本想不通,為何莘回會背叛你?!?/br> 盛既舟就只是靜靜看著他,眸色晦暗,深不見底。 “該停止你拙劣的謊言了?!?/br> 又一道聲音加入,盛既舟聞聲看去,是那個始終沒說話的另一位“異世之魂”。 叫什么名字來著?他沒記得,也沒在意過,雖然那似乎是莘回的本名。 岑淵在數人的注視下繼續道:“你口中的成神之路,需以神隕之力為引,數以萬計的生靈為祭,你既打定主意以斷渡道為祭點,若我所料不差,一旦你事成,此時此地的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吧?” 盛既舟眸光加深,緋濁則漠然旁觀,沒浮現多少意外之色。 祝楓靜靜聽岑淵講著,經過了剛才獨屬他們的竊聲交談,心里也在盤算著什么,只是身體不自覺地站前了一點,將他護在自己身后,這個細微的舉動被岑淵留意到了。 畢竟岑淵也沒有忽略,盛既舟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所以你設計引導仙魔合作,聯合派兵圍剿斷渡道,以確保你的祭品數量,”面對盛既舟帶有警示的兇狠眼神,岑淵波瀾不驚,接著說道,“最初授意莘回對魔界放出消息,促使兩方合作的人,正是你吧?” 盛既舟的目標從來不僅僅是身懷神隕之力的這幾人,而是在場的所有人。 這才是他大費周章設下此局,引導這場戰爭爆發的真實原因。 盛既舟身形微動,祝楓目光一凜,岑淵在那人下一步動作前及時提醒:“貿然出手吃虧的只會是你,況且,我的死對你而言毫無意義?!?/br> 盛既舟果真沒再動了,終于開了口,語氣好似淬了一層冰:“是我小瞧了你?!?/br> 緋濁也悠悠說道:“盛既舟,不如看看,是你先在天雷之下身死道消,還是我先喪命于那股逆行反噬的力量?!?/br> “為何這么選?”盛既舟被揭穿,卸下了剛才虛情假意的偽裝,“總不能告訴我,縱使冷血殘暴如你,到最后關頭,居然還殘留著點微薄的良心?” “你覺得你弄錯了一點,”緋濁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依然是一貫冷漠的語氣,“死亡這種東西,我從來就沒放在眼里?!?/br> 否則,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會選擇挑起戰火。 “妄圖能以它要挾我,你大錯特錯了?!?/br> 世人關于前魔尊緋濁的說法眾說紛紜,對于他的修為實力,有人說他是自負,有人則說是他對自己力量的絕對自信,因為事實上,他也的確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哪怕當年的大戰他以鎩羽告終。 某種層面而言,他確實目空一切,他藐視生命,藐視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你?!?/br> 挑起爭端,與須流明相斗,都是為了引盛既舟這個幕后主謀出現。 “我和那些人的恩怨早有了結,”緋濁垂目看了眼下方的蕓蕓眾生,生命何其脆弱,曾有無數在他手下輕易流逝,他不知在看誰,又或許誰都沒看到,“現在,輪到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