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驚訝：“什么事？”

    盧克苦笑：“能隨我去一趟攝嵐街警署么？”

    “可以?！卑邹睕]有猶豫。

    已有馬車等在了門外。

    白薇坐上了馬車。路上，她忍不住開口詢問，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勞駕他親自跑了這一趟。

    “霍克里奇街13號死了一個女人?！北R克說，“她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具干尸?！?/br>
    白薇眼皮一跳，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便聽盧克繼續說：“死者名叫奎茵，是一位傳統手藝人，有人曾報案說她失蹤，但是沒有引起注意，后來她的尸體出現在了苔姆仕河畔?！?/br>
    “類似的案子以往每年都出現過，只不過因為死的都是霍克里奇街的人，經手的長官大多草草結案?！北R克的神色嚴肅起來，“今年的案子到了霍爾警官手里，他說，這個案子和往年那些案子很可能出自同樣的手筆?！?/br>
    “霍爾警官認為，他們死于巫術?！?/br>
    巫術？白薇暗暗心驚，可又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那么我能幫上什么忙呢？我并不懂巫術?！?/br>
    盧克撓了撓頭：“這……你當面問一問霍爾警官吧?！?/br>
    白薇抵達攝嵐街警署，正見霍爾從樓上匆匆走下來。

    “你來得正好?！彼ы戳税邹币谎?，“跟我來?！?/br>
    白薇一頭霧水，轉頭看了看盧克。盧克沖她點了點頭，她這才跟著霍爾往外走。

    走了兩步她便反應過來，這是去地牢的路。

    白薇一邊跟上霍爾的步伐，一邊問：“盧克說，這個案子和巫術有* 關？”

    “對?！被魻桙c頭。

    “可是我不懂巫術?！?/br>
    霍爾沒有答話，只示意守門的警衛將地牢打開。

    白薇無法，只得緊隨其后走進了地牢。她已來地牢不止一次，對這里的路線和環境都很熟悉。她跟著霍爾一路走到地牢盡頭，看著他開啟了地上的機關。

    她微微一頓，跟著他走下了甬道。

    首先入目的依然是那間刑房，白薇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霍爾知道她在想什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前看：“這里曾經是間刑房，但早就荒廢了，現在就是個放雜物的。你說里頭有人，人在哪里？”

    他停下腳步，指著空蕩蕩的石室，轉頭看白薇。

    白薇呆立在原地，她的目光越過雜物，落在了盡頭的絞刑架上。架子上依然掛著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此刻他正緩緩抬起頭，空無一物的眼窩直直向她望來。

    “怎么了？”霍爾不知道她為何沒了反應。

    白薇下意識繃緊了脊背。

    絞刑架上的男人忽而咧開嘴，沖著她無聲地笑了起來。

    “沒什么?！卑邹贝瓜卵鄄€，很快調整好了情緒，“你讓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霍爾瞇起眼盯了她半晌，接著笑起來：“當然不是，這只是順便。今日請你來，是要給你看個東西?！?/br>
    他穿過刑房，往地牢走廊里走去，最后停在了一間單人牢房前。

    白薇隔著鐵欄桿，認出了牢里的人。是貝恩，那個流連在霍克里奇街13號的男人。

    “你們認為他是殺害奎茵的兇手？”白薇問。

    霍爾打開鐵門：“我怎么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怎么說?！?/br>
    白薇驚疑不定地跟著他走了進去。

    貝恩依然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樣子，他的筆記本被收走了，于是他拿鐵鏈的尖端在墻壁上涂鴉起來。滿墻的d347h，death，以及那個羊頭圖騰，看得白薇頭皮一麻。

    “這就是你說的證據？”白薇忍不住問。

    霍爾搖頭：“他說的每一處細節都和尸體相吻合，從一個理性人的角度來看，我想不出這些細節除了兇手，還會有誰知道?！?/br>
    白薇驚訝極了，于是轉頭對著墻邊的男人：“貝恩？你還記得我么？”

    貝恩依舊旁若無人地在墻壁上涂鴉，好似聽不見白薇的話。

    “他聽不見了?！被魻栒f，“他在交待完那些話以后就失去了聽力，也說不出話了?！?/br>
    “怎么會這樣？”白薇愕然。

    霍爾一腳踢開地上的稻草：“他失語的當晚，畫出了這些東西?！?/br>
    白薇就著微弱的光線，看向地上的劃痕，越看越覺得心驚：“這是……”

    地板上畫著一個小人，痛苦地跪著，有個穿著黑斗篷的人站在他身后，從他的顱頂往下灌什么東西。接著又有一個小人，徒手撕開了一頭如人類般站立的野狼。

    “是骨人?！被魻柹裆珖烂C，“他畫的，似乎是制作骨人的方法?！?/br>
    “我已把他先前畫下的跟骨人相關的內容銷毀了，只留下了這一個。你看過之后，這也要銷毀。我會控制住他，不會讓他再有機會畫畫?！被魻栔榔澥麦w大，紅方a的慘案不能重演。

    白薇震詫非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和巫術有什么關系？”

    霍爾指向墻壁上的山羊圖騰：“我曾在多年前的縱火案中見過這個圖騰，當年的那個女巫已被處死?！?/br>
    但圖騰依然存在。

    “今日讓你來，主要是讓你看看關于骨人的線索?！被魻栒f，“我想，你和諾蘭，還有萊昂，應當需要這些信息。至于巫術和奎茵的死，那是我們攝嵐街警署應當解決的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