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以如果要說我曾與哪些人接觸,就只有瓦多佛宅子里的人,以及費舍爾大人?!?/br> 白薇神色平靜:“盧克推測的沒錯,我的社交圈很窄。如果一定要在我的社交圈和那七位死者取一個交集,那么大概就只有貝拉和費舍爾?!?/br> 黑莓覺得奇怪:“為什么不是瓦多佛子爵?瓦多佛和那七個死人接觸的可能性更大吧?!?/br> “瓦多佛家族到了這一代,除了貴族頭銜,其他的什么也不剩了?!卑邹钡?,“他與上流社會接觸的機會還不如社交女郎貝拉?!?/br> “后來呢?”諾蘭問,“你到了費舍爾府邸后,發生了什么?” “我到費舍爾大人宅子里的時候,他不在。于是我去了自己常待的那間屋子?!卑邹闭f,“我并沒有撞見什么搶劫現場,也沒有見到行蹤詭秘的人。大概傍晚的時候,費舍爾大人回來了。我們吵了一架?!?/br> 諾蘭凝眸。就在那個下著雨的傍晚,瓦多佛小姐死在了費舍爾宅邸的某個房間里。 “為什么吵架?” 白薇眼睫一顫:“他說我不太聽話?!?/br> “然后?” “他摔門而去,房間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br> 諾蘭耐心地聽,接下來就是整個環節最重要的部分了。 “我有些犯困,想睡一會兒。這時候我聽到有人開門進來了?!卑邹被貞浀?,“我不太在意,因為費舍爾大人進門從來不敲門。我背對著門,聽到金屬刮擦地板的聲音,就像……釘了馬掌的馬蹄。我轉過身,那個人提起刀子扎了過來?!?/br> “那個人長什么樣子?” “我記不清他的樣貌?!卑邹睋u頭,“場面很亂,我很害怕,而且那時候我的四肢很遲鈍,想來是被下了藥?!?/br> 諾蘭輕聲引導:“再仔細想想,他長什么樣子?” 白薇面色泛白:“我想不起來了?!?/br> 諾蘭溫和道:“你說的是‘他’,而不是‘她’,所以可以確定兇手是男性,對么?” “是的?!卑邹秉c頭。 諾蘭體貼地給白薇倒了一杯熱茶:“還有幾個問題?!?/br> “你說?!卑邹苯舆^杯子,指尖泛白。 “你被送到費舍爾身邊,是誰授意的?”諾蘭問。 “我十四歲那年,是貝拉把我帶到了費舍爾大人面前?!卑邹鳖D了頓,“至于是誰的主意,我也不知道?!?/br> “那天是費舍爾要見你,所以派了馬車過來接你?” 白薇點頭:“費舍爾大人的時間不固定,通常他興致來了,就派馬車過來接人,興致淡了就把人送回去?!?/br> “你能想到自己是什么時候被下藥的嗎?”諾蘭問。 白薇想了想,搖頭:“不知道。從我上了馬車一直到死亡,我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午飯是在瓦多佛莊園和大家一起吃的,應該也沒有問題?!?/br> 諾蘭“唔”了一聲,換了個話題:“你與貝拉關系怎么樣?” “我同她接觸不多,”白薇坦言,“但我不太喜歡她?!?/br> “你覺得路易怎么樣?” “路易啊,”白薇柔軟了眉目,“他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小壞蛋?!?/br> “瓦多佛子爵呢,你們父女感情如何?” 白薇沉默了一瞬,說:“大人,我不姓瓦多佛?!彼檬种刚褐杷?,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漢字:白。 “我叫白薇?!彼f,“白才是我的姓氏。母親帶我來到這里,但這里從來不是我的家?!?/br> 諾蘭拄著下巴看向她。半晌后,他問:“那么,費舍爾呢?” 白薇手一顫,杯子里的熱茶灑了出來。 諾蘭不動聲色地將白薇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費舍爾待你如何?” *** 瓦多佛宅邸頂層的書房里,盧克捏著帽子站在書桌前。桌子旁是兩扇拱形落地窗,往外能看到遠處的大片草地,以及圣瑪麗恩教堂的輪廓。 “坐?!蓖叨喾鹱泳魧ΡR克道。 盧克回過神,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聽說你和貝拉談過了?!蓖叨喾鹱泳粽f,“她一向不識大體,如果她的胡言亂語給你帶來了困擾,請不必理會?!?/br> 盧克笑了笑:“算不上困擾,她也認為這不是單純的搶劫案?!?/br> “如果你有新的論斷,請拿出證據?!?nbsp;瓦多佛神色微慍,“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薇出事那天我一個人在書房,雖然當時我身邊無人,但府上的人可以作證那天我沒有外出。你居然懷疑這是我做的,太荒謬了!” “大人多慮了,這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北R克說。 盧克:“那天瓦多佛小姐為什么會在費舍爾大人的宅???” “薇說有東西落在了費舍爾大人的宅子里?!蓖叨喾鹌v地撐著太陽xue,“所以我聯系了費舍爾大人,讓他來接人?!?/br> “瓦多佛小姐和費舍爾大人什么關系?” 瓦多佛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她如果沒有與費舍爾大人走動,怎么會落了東西在費舍爾大人府上?”盧克不疾不徐道,“如果她與費舍爾大人交情一般,費舍爾大人又怎么會派車來接人?” 瓦多佛子爵沉著臉,沒有說話。 盧克繼續道:“聽聞費舍爾大人是個風流人物,你把女兒送到他府上討他歡心,好讓他在仕途上幫襯你一把。我說得對嗎?” “這和案子有什么關系?”瓦多佛冷聲問,“你是來查案的,還是來侮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