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肯定是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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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荊山循聲盯著他,嗓音沉沉的帶著一些不贊同,“你如此說,才是看輕自己,男兒當自重,大郎你若是心中無了主意,二郎和干娘如何?” 聽著大哥說完,賀平迷茫的眼漸漸有了焦距,大力的揪著油紙,半晌帶用力點頭。 “大哥,你說的我明白了!” 賀平的話剛落,里面就傳來一道軟軟的聲音,“是誰來了嗎?” 說著,趙阿福就從里面走出來,看到兩人站在院子里,也不進來,外面烏壓壓的云,看著就要下雪的樣子,風灌進來吹得呼啦啦的,凍得臉疼。 “大郎來了,怎么不進來,外面多冷呀?!?/br> 看到趙阿福出來,賀平抱著油紙袋的手下意識的一緊。 上次誤會趙阿福要胡攪蠻纏,沒想到她真有能耐,治好了二瘤,二瘤自己半夜起來跑了,還沒找他們的麻煩。 雖然誤會了一次,但賀平不敢奢望趙阿福能改多少。 這么久,能改早改了。 以往嫂子看到大哥拿東西給自己,立馬就拉著臉,開始陰陽怪氣的吵起來了,指著他們兄弟就罵,一群窮貨,老的活著拖累人,小的喂不飽家都要吃垮了。 若非舅舅和小魚來了,賀平十分不愿意來,都是賀書年紀小去跑腿。 這次賀書要陪著小魚玩兒,才是他來了一趟。 趙阿福沒看出來賀平不自然的神色,倒是看到了他懷里的包著東西的油紙,下意識張口就說,“你怎么還帶東西來了?” 話落,賀平的臉色變了變,他吶吶不言,求救的看向賀荊山。 賀荊山無奈的看了看趙阿福一會兒,才嘴角噙著笑,“阿福,這是給大郎帶回去的,舅舅和小魚過來了?!?/br> 舅舅和小魚? 趙阿福露出些微驚愕的表情,心中有些慌亂,不知道怎么的。 她發現,在這兒的時間越久,原主存在她身體里的記憶消失得越多。 諸如,她的記憶里沒有宋淮 又比如現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賀家舅舅和小魚。 可賀平見到趙阿福露出驚訝的表情,下意識就想起這一年多趙阿福是如何罵他們的,都不帶重復的。 賀平青白著臉,想也不想就把東西塞到賀荊山懷里。 囁囁的說,“大哥,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免得大嫂生氣又和你吵鬧?!?/br> 確實是他不好,回回來大哥這兒都拿東西回去。 等他再努力一點,多賺點錢,再買幾塊兒地,自己也能種蔬菜,就給大哥拿,看這潑婦還說什么。 聞言,賀荊山不悅的擰眉,將東西重新扔到賀平身上,“你說什么呢?給你的,你就好好拿著?!?/br> 這邊趙阿福也回神了,立刻道,“你們人多,舅舅和小魚還來了,這點東西夠嗎?” 又轉頭去說賀荊山,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你怎么這么小氣,也不知道多拿點,干娘和舅舅吃餃子嗎?我包了餃子,在后院凍著,要是吃,我去后院一起拿了?!?/br> 賀荊山抿抿唇,倒是真忘記了舅舅吃不吃。 便去問賀平,“舅舅愛吃餃子嗎?” 賀平啞然,一時半會兒自己看不懂這是什么情況,憨厚的面容悻悻的點頭,“吃的吃的?!?/br> 待趙阿福轉頭去了后院,賀平急急吼吼的扯著高大的男人問,“大哥,大嫂這打著什么主意???” 趙阿福這潑婦怎么突然就轉了性子,也不罵人了,還主動拿東西? “大哥,大嫂是不是”賀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說是不是被宋舉人打傻了? 可一對上大哥暗沉銳利的眼神,賀平頓時將后面的話咽下去,也好也好,起碼這是往好了變。 看著起碼總算不那么討厭。 賀平抱著吃食,老實的站著,也不知道這潑婦能‘傻’多久。 雖然最近弟弟一直在耳邊說,大嫂多厲害多厲害,還救了胖虎,但賀平可不信。 趙阿福是什么貨色他一清二楚,趙阿福哪兒會什么醫術啊。 虧得沒救死人。 上次恐怕也是誤打誤撞的救了二瘤。 賀荊山一手背于身后,如山岳浩瀚,嘖了一聲,“你個賤骨頭,你大嫂不罵你,你還不樂意了?!?/br> 賀平張張嘴,正看到趙阿福從后院過來,急忙閉嘴,心里卻嘀咕,這是他賤骨頭嗎? 明明就是趙阿福作威作福,突然改了性子要做好人,誰能覺得是真的? 怕是被宋舉人打怕了,又怕大哥休妻,這才裝模作樣的。 趙阿??窗⒃矚g吃餃子,做著又方便,就包了挺多,蘿卜白菜過了油,又加了野味炒了一下,味香澤亮,這餡兒聞著就香噴噴的。 寧古塔冰天雪地的,室外溫度低得很,餃子包好了放出去,沒一刻鐘就凍得梆硬,再拿個籃子放著,什么時候想吃了,就拿進來煮著吃,方便得很。 賀荊山食量大,一次性就能吃三四十來個,她吃十個就撐得不行了。 賀平賀書都是兩個半大小子,現在舅舅來了,怕不夠吃,趙阿福干脆全部裝了,放在籃子里,給賀平拿去。 賀荊山眼皮跳了跳,提了提沉甸甸的一籃子,這是全裝了? 怕是有一百來個? 遞給賀平,賀平陡然一拿,還真沉,斜眼瞅了幾下趙阿福,這一看才覺得,她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臉上的紅疙瘩也沒那么多了。 看著倒是不那么讓人害怕了。 這看著看著,賀平差點都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但是現在趙阿福在這兒,還主動拿了這么多東西,賀平吃人嘴短,不好意思說。 時間也不早了,再不走,到了吃午飯的點了。 賀平磨磨蹭蹭的開口,“大哥,你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你先進來,等等我門?!辟R荊山點頭,轉身往里面走,打算去換一身衣服,剛剛動了手,身上還有塵土,不好見人。 賀荊山隨意找了件衣服穿上,傷口開始結痂,有些癢。 趙阿福在里屋的門口等了等,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進去,嫩白的臉有些紅,“你剛才脫衣服,看到你傷口了嗎?記住不能劇烈運動,你傷口深,要是裂了,容易感染的?!?/br> 是鐮刀造成的傷口,有細菌,處理不好,容易破傷風。 她手里的藥草不夠,只能簡單的做了滅菌和止血處理,還得去山里再采些藥草,得給他換藥。 小胖子的目光在自己受傷的肩膀上,眼里滿滿的擔憂。 賀荊山將人拉過來,他的手掌寬厚,柔韌有力,指腹間有薄薄的繭,觸在趙阿福軟綿綿的小胖手上,她啊了一聲,“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