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門正巧打開,唐榭沒去看短信。 她順著院落,直接走進了別墅。 院子里種著大片大片的紅色玫瑰花,花的顏色都很鮮艷,在夕陽余暉中,度了層金紅色的邊,仿佛經過一層層深淺不一的渲染,漸漸由淡色疊加成深色。 這么多漂亮的花,唐榭卻一點也不覺得浪漫。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短信的內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很快又放松下來。 sao擾短信而已,她不要太疑神疑鬼了。 不管是什么人在搗鬼,她早晚把人揪出來。 第2章 連正面找她麻煩都不敢的小人,只會暗搓搓的發一些似是而非的短信,能有什么能耐呢。 “是唐榭小姐嗎?” “是的?!?/br> 唐榭進了別墅,沒走幾步,來接的傭人過來了。她點點,打了招呼,直接跟著傭人去了二樓。 傭人說:“夫人今天回來的晚點,說讓您先到家里坐坐。不過少爺正好在家,我帶您先去見見少爺吧?!?/br> “可以?!?/br> 唐榭再次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她四下打量一下,電影歐美式建筑,有點像美國恐怖片里經常出現的那種房子。 在這種地方建一棟別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 不過還好,也不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頂多有點偏遠。 很快,唐榭和傭人從樓梯到了二樓。 二樓是一整層客臥,裝修風格和樓下有點差別,顯然是某個人單獨的地盤。 唐榭打量了一下二層客臥,心說布置不錯。 屋內開著燈,厚實的黑色窗簾密不透風的遮擋著陽光,整個客臥除了一張單人床之外,只有一架鋼琴和地毯,和一個黑色的小桌子。 鋼琴鍵雪白明凈,地毯是純黑的,有個男孩在地毯中央盤腿坐著。 他身邊有畫布和顏料,他正拿著畫筆,在畫布上胡亂涂抹,不知道在畫些什么,還是單純亂涂亂畫。 反正唐榭看不出來畫的是個什么。 男孩看起來很瘦,聽到動靜后回頭,桀傲的臉冷冷的瞅著她,臉上沒有半絲笑容。那一雙黑色的眼睛深沉冷漠,又有點死氣沉沉。 唐榭不著痕跡地打量他一番。 她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顧客,大多是富家的公子哥兒,不論是冷漠的、叛逆的、過于張狂任性的,或者吃飽了撐的覺得全世界跟自己有仇的,她都見過。 但這種既掩蓋不了桀驁,又同時死氣沉沉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這種沒什么特殊情況的,唐榭一般也不會隱藏職業,直接去打招呼就行了。 有時候有的客戶容易受到刺激,甚至對心理醫生和顧問很抗拒,他們才會隱瞞職業。 “你好,李晚?!?/br> 唐榭走過去叫了他的名字,從容坐到地毯的另一頭。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唐榭,年齡應該比你大幾歲,主業是心理咨詢師?!?/br> 坐下時,她想起那個女傭人還在,回頭一看,身后沒人了,或者說是已經下樓去了。 只是走路都沒什么聲音。 唐榭自己住習慣了,家里沒有服務人員,連家政都沒請過,不太清楚這個職業的習性。 她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后,男孩沒理會她,繼續轉過頭去作畫。 過了大概幾分鐘,唐榭也看他胡亂涂抹了幾分鐘,再次叫了他的名字,“李晚?” 男孩抬起眼皮兒,轉過頭來,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她。 “我是你mama的客人,她應該告訴過你我今天會來做客,你知道她什么時候回家嗎?” 唐榭主動找了個話題切入。 就算是明知故問也無所謂,能搭上話就可以。 “我mama的客人?”他終于有所反應,把畫筆放下。 他的聲音很好聽,少年特有的清澈又沙啞的嗓子。 男孩看了她幾秒鐘,唐榭以為他還要說什么的時候,他忽然拿起一旁的顏料盒,眼神更冷地看著她。 “怎么了?”唐榭觀察到他細微的變化,有點不解。 下一秒,男孩兒把顏料盒兜頭潑到了她臉上。 一下子,她臉頰、頭發、衣服,都是斑斕濕潤的水粉顏料,濕乎乎粘膩極了。 “……” 唐榭閉著眼睛,混合起來的,類似紅色和許多彩色的顏料,順著她的臉頰滴落。 滴答, 滴答, 滴答。 顏料滴進了領口里,唐榭從口袋里抽出一次性濕巾,先把臉上的顏料擦了擦。 這傻逼不該找心理咨詢,也許直接去精神科檢查,比較符合情況。 這哪是跟他媽水火不容,誰能和他容的起來? 死熊孩子。 唐榭在心里罵他,對這種熊孩子的cao作極其厭煩。 讓她想起,自己書房里被親戚孩子撕碎的絕版書。 “呵” 唐榭突然聽見了一聲很細微的笑聲,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一樣,只是轉瞬即逝。 她還沒因此皺起眉,就忽然有只手從她手里抽過了濕巾。 隨即,唐榭感覺一只冰冷到過分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臉,濕巾在她眉眼處擦拭。 動作很用力,她吃痛的皺了皺眉。 唐榭抓住那只擦拭的手,睜開眼睛,聲音倒不緊不慢,“什么意思啊這是?你潑我臉上,再給我擦干凈,就想當沒事發生嗎?你是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