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的“復制品”有多少,書中的怪物,該多到什么地步? 翁灼回答:“擁有復制品的人據我所知有好幾個,天梯二不在副本中時,怪物書照樣可以收貨。沒人統計過他的怪物書吸了多少怪物,少說幾十個吧?!?/br> 天梯二在戰斗時,只需將怪物書中的怪物放出,就能擁有一支怪物軍團,真正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 詹休把怪物書作為最后倚仗,想必對怪物書非常依賴,他和天梯二互利共贏,又怎能感受到,天梯二一直扒著他的皮吸血。 堆積了皚皚白骨的天梯榜,吃了多少人的骨血。 詹休和賈靈書二人,并非十惡不赦。詹休早上擄走蘭淺,只給他注射了一支麻痹身體的藥,被隨風救回后,藥效就過了。 以賈靈書天梯八的實力,秒殺銀花不成問題,但她只是把銀花綁在外面,沒有趕盡殺絕。 吃人的是游戲,剩下的玩家,要么被積分所誘,要么被迫吃人。 蘭淺沉默片刻,想和翁灼商量后續逃離基地的事,忽聽他“噓”了一聲,“有人來了,我先撤?!?/br> 他翻出窗外沒幾秒,蘭淺和銀花都聽到了腳步聲。 很多人整齊劃一,但有一道腳步凌亂又匆忙,急著往房內奔來。 蘭淺正在想來人是誰,基地里分明沒有這么冒失的人,門被一把推開。 一個穿著灰白迷彩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他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身形挺拔,像昂揚的松,出鞘的劍。 那張臉帶著風塵仆仆的疲倦,卻沒有削減俊朗。男人的眼睛極亮,一眨不眨地看著蘭淺,大踏步來到他面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阿蘭,我來晚了,我的阿蘭?!?/br> 男人眼眶紅了,俯下身來親吻蘭淺,被他避開。 親吻落在了蘭淺的臉頰、鼻梁、額頭,男人將蘭淺緊緊摟在懷里,低沉的聲音顫抖著說:“阿蘭,我最愛的阿蘭,我的老婆?!?/br> 蘭淺錯愕難當,啞然失語。 記憶漫灌進腦海,他猛然意識到,這是和他走散的“丈夫”。 他嘴上說要找丈夫,但那只是說辭,在他心里,消失在怪物群中的丈夫早就死了。 對方怎么脫困的,怎么會突然出現,該怎么應對…… 思索的蘭淺感覺到一束guntang的扎人視線。 隨風雙目幽深,臉色陰沉,帶著山雨欲來的風暴。他嘴唇緊抿,一言不發的望著與人擁抱的蘭淺,視線鋒利得能將皮膚割出傷口。 第92章 眼盲的嫂子(二十五) “看隨帆這小子,終于看到老婆,高興壞了?!?/br> “嘮嘮叨叨一路,那么期待看到他的伴侶,激動得不行了都,咱們這么多人還在呢,就抱上了親上了?!?/br> 門邊站著一排穿作戰服的戰士,顯然和隨帆關系不錯,笑著調侃。 有人對隨風說:“小別勝新婚吶,隨老大,咱們把時間留給你大哥大嫂吧?一會兒看到什么非禮勿視的場面,多不好呀?!?/br> “對對對,小兩口這不得訴訴衷腸?!?/br> 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起哄:“阿蘭別害羞呀,隨帆都和我們念叨好多次你了,親一個,親一個!” 隨帆轉頭,燦爛笑道:“你們快滾,阿蘭臉皮薄,你們再這樣,他要揍我了。弟弟,你和他們去看看武器,我和阿蘭說幾句話,就來?!?/br> “幾句話哪能夠呀,你們慢慢來,有的是時間?!?/br> “沒錯沒錯,隨老大,咱們走,讓你大哥和嫂子慢慢敘舊?!?/br> 隨風和隨帆差不多高,兩人身材樣貌都好,氣質斐然,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他掃過含笑的隨帆,盯了蘭淺好幾秒,唇角上提,皮笑rou不笑道:“好啊,嫂嫂,你可是一直嚷著要去找大哥的,夙愿得償了。不過嫂嫂,見到大哥高興,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br> 隨帆當即問:“你和阿蘭能有什么事?” 隨風沒回答,轉頭和其他戰士一塊走了。 門被關上,隨帆環住蘭淺的腰,下巴枕在他肩膀,盡情地呼吸著他的氣息。 “阿蘭,我的阿蘭,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br> 陌生的男性氣息噴灑在蘭淺耳畔,他身體僵硬,克制著推開對方的沖動。 隨帆說的甜言蜜語,他沒聽進去一個字,腦中反復想起隨風離開前,那烏云翻涌的眼神。 為什么這么巧,剛淘汰兩名玩家,他和隨風的關系剛緩和那么一點,“丈夫”隨帆就回來。 稍一深想,蘭淺后背發涼。 他開局變成盲人,除了簽約直播,用積分兌換技能讓自己復明,沒有別的辦法。 這種逆境中,為什么會挑選銀花成為這一批次的玩家,銀花有治愈技能,能解他燃眉之急不是嗎? 就算一開始,游戲認為銀花不會治他,但如果真要把他逼上絕路,不把銀花組進來才萬無一失。 翁灼和銀花是在海維對他格外關注之后,確認他的身份,治愈他的。 那時,他處在一片黑暗中,像一座處在海嘯中的孤島,無助不安又恐懼,隨風是唯一讓他感覺到安全感的人。 將將產生一點放心和依賴,他復明了,發覺了隨風的玩家身份。 時機為什么這么巧合? 正常玩家看到怪物,會覺得生命被威脅,來自骨子里的憎恨會讓他們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