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忍受不了,又不得反抗,只能低低地哀求:“樓亭?!?/br> 壓抑的,帶著一點點哭腔,是被全身上下細細的觸肢折磨出來的。 太香了。 香味不僅從蘭淺的傷口,也從他的眼淚,他微張的嘴唇逸散開來。 受不了,哪里都這么香,哪里都這么美。 樓亭眼眸又黑又深,沉得像深淵。 他剛打開的身體闔上,被蘭淺抓著的胳膊變成布滿粉色吸盤的觸肢。 吸盤時而緊縮,時而張開,不僅反客為主地纏上蘭淺的手,也纏緊了他的腰肢。 另一手,撫摸上蘭淺略微濕潤的嘴唇。 “好好吃!” “淺淺都這么可憐了,流眼淚好可憐。這么可憐的眼淚就留給我吧,我吃他的眼淚,把血液留給你們?!?/br> “我好想舔他的舌頭,他的舌頭好好吸,我要舌頭!” “你好壞,為什么讓我的淺淺這么可憐,不許殺他,先舔夠了吃夠了再殺?!?/br> “可是我舍不得,這么合心意的食物,就該一直養在身邊,隨時隨地想吃就吃,想看他哭就看他哭,想看他笑就看他笑。我的淺淺笑起來好好看,一邊看他笑一邊吃他,好爽!” 吃里扒外的觸肢們讓樓亭的火越來越旺,他恨不得將觸肢一把火燒光。 觸肢們被遷怒,被斬斷一批又一批,當下不敢放肆,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了嘴。 樓亭略略粗暴地掐住蘭淺下巴,陰惻惻地問:“那只低劣的怪物碰了你什么地方?” 蘭淺怔住,樓亭竟和山神問一樣的問題。 他可以不回答山神,但不敢不回答怒氣高漲的樓亭。 可這個問題,不知從何答起。 他的四肢,背部,胸腹部都被剛毛刺入,這算觸碰嗎? 剛毛刺過的地方,又被樓亭的觸肢吸住,小吸盤一個接一個的吮,帶來密集的癢。 甚至沒被剛毛刺過的地方,也被吸盤占據,逼得他雙腿發軟,眼眶發熱。 與其回答,倒不如思索樓亭為什么問這個,這問題是否是刑訊逼供的開始。 蘭淺的猶疑,他轉向側面避而不見的眼眸,讓樓亭的怒火蹭蹭蹭攀到了巔峰。 怪物的瞳孔一縮,眼球的銀白像要沸騰。 蘭淺大腦突然銳痛,立刻就要痙攣。 腦袋像被一把尖銳的刀直接剖開,他眼中蓄的眼淚登時掉了下來。 大腦變成了一個容器,有東西在吸取他的意識,疼得他想撞墻。 “原來是舔了你的嘴唇?!?/br> 隨著樓亭的話落下,他的疼痛戛然而止。 蘭淺后知后覺——樓亭剛剛在強硬地入侵他的意識。 恐懼和害怕總被一次次刷新,他被意識的回蕩弄得反胃,生理性地嘔吐了兩下。 樓亭掐著他的下巴,嘔吐感很快被憋了回去。 意識被入侵的后遺癥,讓蘭淺短暫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眼淚撲簌簌落下,猶如斷線珠子,不能停歇。 他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焦,望向樓亭的視線變得朦朧。 他與樓亭,隔著模糊的一層水霧對視。 憤怒的目光,和水潤的雙眸短兵相接。 觸肢當然不會放過眼淚這樣的美味,那少得可憐的淚珠,呼吸間被瓜分。 舔干了不夠,還在臉頰停留不愿離去,留下濕乎乎的透明粘液。 樓亭忽然動作。 他竟然維持著人形,低下頭,覆蓋上蘭淺的嘴唇。 蘭淺一顫。 山神只是舔他嘴角的血液,連帶著舔他一點點唇瓣。 而不是樓亭這樣,將兩片嘴唇全部含在嘴里吸咬,用力到帶來刺痛。 從左到右。 從唇珠,到唇線,到唇瓣。 上嘴唇,下嘴唇,唇心都不放過,唇縫被舔得越來越開。 蘭淺被他的觸肢堵得無法呼吸,隨著樓亭的用力,他的臉頰和脖子越來越紅,快要窒息。 才被吸干的眼淚,又從眼眶掉下。 順著皮膚,滑落到嘴角,被樓亭的觸肢接住,又與蘭淺的雙唇糾纏。 在呼吸不暢,蘭淺終于忍不住錘他時,樓亭稍稍放松些,拉開了一點距離。 蘭淺氣喘吁吁,胸膛不斷起伏,眼睛又紅又腫,眼尾一片紅痕。 一股變態的滿足和快感,順著觸肢的尖端傳達到樓亭全身,讓他一陣激蕩。 他要看蘭淺。 強烈的注視沖動讓他的身體悄然長出數個眼球,垂涎地看著懷中的獵物。 更香了,好香。 香到勾起了他最深處的滿足,和最深處的渴望。 怒意順著被他吞入的蘭淺口水一起消化。 蘭淺在山神面前那么桀驁,敢以卵擊石,向另一只怪物挑釁,直言不愿意做對方的新娘。 在自己面前,卻這樣乖巧溫順,主動用那軟乎乎的手抓著自己,受不了了都只敢輕輕嗚嗚,不敢反抗。 蘭淺曾說過的一句話,就這樣闖入腦海。 “在所有怪物中,獵物只心甘情愿被你吞食,那種直沖天靈蓋的甜美,才是真正的極樂?!?/br> 渺小人類的話讓他記得這么清楚讓他意外,而人類描述的那種極樂,更讓他意外。 不止來源于獵物的香味,更來源于獵物本身。 滿足,滿足到骨子里,滿足到讓他生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膨脹情緒,讓他仿佛飛到了半空中。